郁醴笑了笑,“虽然我们的力量并不是很强大,但是多多少少也可以帮忙的。”
卫泽绪有点纠结,“还是不了,你们身上都有鬼气,黎家那边是天师世家,万一要是将你们抓走了,我更是过意不去。”
苏裳抿紧了嘴唇,与郁醴对视了一眼,心下有了自己的主意,倒是没有多劝。
“那就这样了,我先走了。”
卫泽绪心不在焉的走到了西点屋,却是发现西点屋外面锁了门,挂了个停业的牌子,不由得有些纳闷,他刚准备走,就听见丽姐的声音,“泽绪,别走!赶紧帮我把门打开!”
丽姐匆匆从后边走了出来,她把钥匙从门缝底下塞给卫泽绪,卫泽绪捡起来把门打开了,不由得有些失笑,“丽姐,你怎么把自己给锁在里边儿了?”
“我……我也不知道,”丽姐有些茫然无措,“我就记得秦楚之突然离开了,然后……之后的记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
卫泽绪有点不忍心,估摸着应该是秦楚之用鬼气消掉了丽姐的部分记忆,他安慰着丽姐,“说不定是你睡着了,秦楚之不知道,然后就把你给锁里面了。”
“你说得对……”丽姐心有余悸的摸着自己的胸口,喘了口气,“要不是你,我今天说不准就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对了,秦楚之呢,去哪里了,怎么没有回来?”
丽姐看了看卫泽绪的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
“丽姐,”卫泽绪艰涩的开口,“秦楚之估计以后也来不了了,他家里人打电话给我,说他是出了车祸,当场就死亡了,他家里人也已经着手搬家了。”
丽姐睁大了眼睛,似乎是有点不可置信,卫泽绪继续说道,“我也要走了,要出去很久,我的亲生父亲来找我,希望我回到他的家里。”
“所以,丽姐,很抱歉,我要辞职了。”
从丽姐家里出来,卫泽绪还有点恍惚,一夕之间,平静的生活被打破,所有的事情都糟糕到了极点,让他头疼异常。
而楚泽渊不在他的身边,更让他觉得没有安全感。
只是分开这么一小会儿,他就已经开始无比思念楚泽渊了。
回到家里,卫泽绪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未知的事情让我觉得无比的惶恐,他索性翻身坐了起来,从床底扒拉出一个小盒子,里边是他母亲的遗物。
有当时的老式戒指以及一些来往的书信,还有个黑色的封皮笔记本,里面就是记账的,里面还装着一些照片,卫泽绪母亲的老旧照片以及他们两人的合照。
卫泽绪又开始一封封的翻着书信,里面不乏有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与母亲的甜蜜,他耐心的读着,然后拿起了那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一页页的往后翻。
笔记本只写了一半,后边都是空白,以前卫泽绪一直没有发现什么端倪,现在才看见,有一处的地方的边角被撕了一小块,因此在翻的时候,通常不会翻到。
他翻开那一页,却见上面用水性笔写了几个大字,“骗子!这全部都是骗局!”
字体扭曲,在薄薄的纸页上拉出深深的划痕,卫泽绪可以确定,这是他母亲的字体。
他面色微凝,继续往后面翻过去。
“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和妻子,为什么还要找我,为什么?”
“我不过是他的工具,我要离开!”
越到后边,笔迹就越浅,直到再也看不出什么了,卫泽绪心底的惊讶一圈圈的扩散开来,他用力的捏紧了本子的边角。
母亲竟然是主动逃离的?为什么,黎家,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第两百零六章:腐烂的灵魂
卫泽绪再次翻了翻笔记本,却是再也没有找到些什么有用的信息。
方才看过的那些温柔甜蜜的照片此时明晃晃的摆在他的眼前,倒是显得有几分讽刺,卫泽绪敛了眸中意味不明的神色,抬手捡起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也就是他的父亲,一张脸长得很是俊美,微挑的唇角甚至带了几分邪气,一双桃花眼多情而又深邃,身材高大,出挑的相貌让人过目难忘。
也怪不得当初还在上大学的母亲会被他迷的七荤八素的,甚至为他怀上了孩子。
但是,母亲离开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她会称呼自己的爱人为骗子,难道说仅仅只是因为这个男人在有妻有子的情况下诱惑了不明真相的她吗?
那“工具”又是什么意思?
卫泽绪咬了咬大拇指的指尖,陷入了沉思。
潜意识里,他可以确定这件事情并不简单,有可能另有隐情,但是可以确定的就是,他的母亲,并不是黎蕤口中所说的那样,因为之前因故分开,所以才失散了这么久。
黎蕤的父亲在说谎,也有可能,黎蕤也在说谎。
至于为什么要骗他,大概就在于他们要将他带回黎家了,回到了黎家,这一切才有可能解决。
卫泽绪利落的将母亲的遗物收拾好,挑了几封信以及照片放进了背包里,顺带收拾了几件衣服,把身份证和银行卡、钱包什么的放进去。
简单的收拾好了行李,他还是给张维发了个短信,把自己要回黎家的事情告诉他了。
那头没有回应,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了。
他打电话给了黎蕤,“黎蕤,我答应了,我和你一起回黎家。”
黎蕤那头显得很是兴奋,“哥,太好了,父亲在家里早就盼着你回去了,你要是去见他一面他一定很高兴!”
卫泽绪在这头听着黎蕤的声音,那声音高兴的天衣无缝,完全都分不出真伪,他心里对黎蕤的怀疑以及忌惮又是消退了些。
“黎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卫泽绪忍不住问出口。
听见这句话,那头罕见的停顿了一下,半晌才是听见黎蕤的声音轻轻的从手机话筒的那边传来,“是个,不安全的地方。”
人,都是豺狼虎豹化作的,为了一丁点利益都有可能会打起来,过着的是扭曲而又黑暗的生活。
黎蕤将眼底的寒意强压了下去,唇角带了一丝笑意,如同秋日料峭的寒风,冰冷而又苍白,“哥,等你去了,你就知道了。”
他终究是没有将提醒的话说出口。
那头卫泽绪浅浅的应了一声,似乎是有着期待似的,兴奋的挂了电话。
大抵是对未来的期待以及可以见到恋人的欢欣。
黎蕤起了身,那只白猫在他的脚边转来转去,似乎早已经习惯了他在天真严肃以及心机深沉之间的转变,依旧黏着他不放。
听着猫咪柔软细嫩的叫声,黎蕤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他摸着猫咪光滑的皮毛,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有的时候会同情他,遇到了那样的父亲,以及我这样的兄弟,被欺骗的团团转却又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