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面色有几分不自在,但他还是告诉了池长栎,“我在想,怎么样才能讨你欢心,让你对我不那么失望。”
他又补充了一句,“我错了。”
他的一双眼眸里藏着些胆怯,却又是意外的鲜活,像是清晨叶子尖儿上滚动的露珠。
池长栎听着他的心声,这个小少年说着他错了,不希望他继续生气下去。
他不动声色的拨弄了一下张维的头发,沉声问道,“你错在哪儿了?”
看着张维,想到了自己几百年的鬼龄,不知道为什么,他骤然生出了一缕老牛吃嫩草的怅然……
恋人还很年轻,不过,还是照吃不误。
张维紧张的抓着枕头的一角,“我不应该隐瞒你,也不应该不和你商量就把魂珠交出去,你对我交付了信任,但是我没能给你。”
这也是他和卫泽绪谈过之后才领悟到的,池长栎连魂珠都能给他,自然不是计较魂珠被拿走,只是觉得被隐瞒之后很是愤怒悲伤而已。
池长栎满意的勾了勾唇,凑过去吻在了张维的唇上,“为什么不信任我?”
他最大的疑问就是这个,为什么不告诉他?
“因为害怕。”
张维只说了一句,便不再说话了。
剩余的话让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自私了,因为池长栎的情深而茫然无措,想要抓住却害怕溜走,因此藏着自己的爱意,遇到这种事情也不知道沟通。
想着偷偷用一下,等到一切恢复原位就没问题了,池长栎也不会知道,也不会生气,更不会离开。
少年人的心思太过于简单,以至于被利用了还不自知。
池长栎用着主仆契约把张维的心思听得一清二楚,心思突然是有些复杂了,他终于是明白,卫泽绪让他多让着点张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张维对他的喜欢,只有薄薄的一层,浅淡而又易碎,像是一簇小火苗,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将火苗变成熊熊燃烧的烈火。
想是这样想,但是池长栎却依旧是佯装着恼怒,他凑过去抱着张维,“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了?”
张维摇头不答。
却是不曾想池长栎却是笑了笑,肩骨轻刻,故意做出了一副恶劣的模样,“我要你。”他半躺在床上,对着张维扬眉,“脱衣服。”
张维不受控制的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脱了下来,直到全身赤裸,半跪在了池长栎的身边。
他凝视着池长栎,即使依旧有些凉慌失措,但面部表情还是镇定的。
很多事情想通了,接受就不那么难了。
池长栎慵懒的起身,黑色的长发垂下,带着别样的魅力,他的指尖轻挑,就解开了自己的扣子,然后坚定不移的,一寸寸的朝着张维压过去。
直到真正结合,他才产生了那么一点满足,空洞的心被填补了一些,他占有了张维。
起初张维难受的很厉害,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抓池长栎,后来到也算得上是食髄知味,渐渐尝出来了些别样的滋味,快活的很。
池长栎托着张维,手指在白皙的后背上游离,留下了几个青紫的印子,他顶着张维,性感的半躺着床头,头发湿漉漉的,却是从床头柜上拿出了他一早准备好了的小纸条。
他递给张维,沉声笑着,声音磁性的要命,“读给我听。”
张维腰酸的厉害,却又是不得不接过了纸条,身体空虚的厉害,他忍不住把腿并拢了些,嗓音沙哑,却并不难听: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晖。”
这句话念出来,张维红了脸。
池长栎怎么能这么无赖,让他在这种时候给他念情诗呢?
第一百一十二章:还害怕吗?
卫泽绪从奶茶店出来之后就回了家,彼时天色也不算太晚,天空中蒙着一层薄薄的灰色,他手里拎着一杯特地给楚泽渊买的奶茶,行色匆匆。
西城区这边不太安全,就连街道上巡逻的警察都比平常的多,想到横死的那几个人以及新闻里打了马赛克的照片,卫泽绪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急匆匆的跳上了公交车,刷了公交卡,寻了个角落的位罝坐下,忍不住给楚泽渊发消息,“我今天晚上旷课了,马上就回来。”
公交车晃了晃,开始走动,卫泽绪盯着外头的景色发呆,却是感觉到身边一凉,熟悉的阴凉气息缠在他的用因,让他觉得极其不舒服。
他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自己的身边,一个戴着眼饶的男人坐在了他旁边的那个空位上,他的脸色很是苍白,隐隐发胀,露出来的指甲上还沾了泥垢,身上还有浓浓的水锈味。
那人缓缓转头,对着卫泽绪轻轻颔首而后局促不安的搓着手,垂着眼晴没有说话。
卫泽绪僵硬的坐在座位上,他看了看周围人的反应,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身边多了个“人”,那种阴凉森冷的感觉如同跗骨之蛆似的,让他极其不自在。
和楚泽渊待得久了,他也学会了如何判断是人是鬼,而且他对阴气与鬼气的感知能力似乎敏感了许多,楚泽渊也说不出原因。
他转过头,看向车甯外,试图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却是看见马路旁边的人工湖周围围着很多人,警察已经拉起了黄线,隐隐有女人哭声响起。
一晃,也就过去了。
坐在卫泽绪身边的男人愣了愣,却是突然站了起来,朝着车门的地方跑了过去,他的大动作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因为旁人压根就看不见他,他的身体直直的穿过了车厢,掉了出去。
卫泽绪捂着眼睛,抖了抖。
等到到了要下的公交车站,卫泽绪就边不及待的跑了下去,他三步做两步的窜向了自己破旧的出租房,心慌慌的,怕得要死。
他还没有喊楚泽渊开门,房间的门一下子就打开了,楚泽渊把卫泽绪抱了个满怀,手掌轻易的就托起了他的身体,顺带关上了门。
感受到卫泽绪身体的颤抖,楚泽渊安慰的摸了摸他的头发,“怎么了?”
卫泽绪没有说请,他把脸规在了楚泽渊的脖颏上,感受着楚泽渊的气息,一颗心终于是平静了下来。
“我刚刚又遇到鬼了,”他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大概是个颜控,“他长得没有你好看,浑身水锈味,阴气和鬼气围着我打转,我有点怕。”
他觉得如果这句诂要划重点的话,重点应该在“没有楚泽渊好看”这个上面。
楚泽渊笑了笑,他凑过去亲了一下卫泽绪的鼻臾,“下次记得叫我,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