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绿莹已经奏完了一曲,小心翼翼的问他要不要继续。
“不急,你先吃点东西。”游舒随意的把另一盘自己没有动过的桂花糕推了过去,“我尿急,你在这吃着喝着,等我回来。”
说完这话他便起身急匆匆的出门,好像真的急需上厕所,只留下绿莹一脸懵逼的看着门,她出道至今一年多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客人。
让她在这吃着喝着……是怎么个吃法?
游舒易容后的脸平平无奇,但不是古天乐的那种平平无奇,就是丢到人堆都里玩连连看的那种普通,看一眼下一秒就记不住,这样才方便他做坏事。
青楼包厢的那些守卫对付一般人确实容易,但对付像游舒这种专业暗|杀选手就跟开玩笑一样,他从厕所的小窗户翻了出去,悄无声息的跃上屋顶。夏怀章这样的人出门也是会带人的,大约他心里也有逼|数,知道自己遭人恨,怕有人要暗杀他,所以比任何人都惜命,楼顶上警戒着的那两个暗卫就是最好的证明。
游舒躲在檐下盯着那两人看了一会儿,略一思考后抬起袖子轻轻一挥,两只轻巧的银针就飞了出去。
那两个暗卫料不到有人会下黑手,忽然被刺了一下还来不及觉得疼就昏了过去,游舒趁机一个纵跃翻身上来,嫌弃的踢了踢那两个家伙。
看他俩这穿着打扮,夏怀章给的工资肯定不低,但技能真的配不上这么高的工资,就这种货色,他一个可以打十个。
游舒蹲下来轻轻揭开屋顶的瓦片往里偷窥,果然看到夏怀章那厮正跟一个红衣美人搂着说话,手脚都极不规矩,一副等不及了的色|鬼样。
男人在那档子事进行中的时候警觉性是最低的,哪怕夏怀章自己武功不低,但也架不住精|虫上脑警惕性下降,游舒下手就更容易了些。
他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竹筒对着里头吹了一口烟,那缕红色的烟很快就消散在空气里。那是他们影卫营特产,出自影九之手。影九常年在各大声色场合做卧底,对付这种场合非常有经验,他曾保证,就算它是个公牛,只要闻到这种东西,不出一会儿就会倒地不起,踹都踹不起来。
事实证明影九的确靠谱。
游舒从屋顶的那点缝隙跳下来,看着床榻上衣衫凌乱的男女,摩挲下巴看了一会儿。平心而论,夏怀章也是个模样标志的美男子,可惜大约是酒色场合混多了,眉间总有种纵欲过度的虚浮,让人看了一眼就心生厌恶。
他上前去轻轻的绕开红衣女子,扒开夏怀章的嘴给他喂了一粒小小的蓝色药丸,入口即化没有任何异味,就算醒了也不会知道自己吃了啥。
这是游舒自己搞出来的试验品,他跟着影九学过制毒,心血来潮自己也学着发明了一种“迷|幻|药”,可以让人的大脑在短时间内被强烈刺|激极度兴奋,产生许多光怪陆离的幻觉,虽然不伤身,但伤那玩意儿。他之前给看门的公狗试过,起码半月那二两肉都用不了,惹得公狗见了他就夹着腿逃。
他给这东西取名叫“威哥”,影卫营里的人闻之色变,谁都不敢沾。
游舒回身又把屋内香炉添了一样东西进去,屋里的气味顿时就更香了,很容易让人浑身血液贲张,加速药丸的效力。
做完这些后,游舒才心满意足的从屋顶洞口爬出去,小心翼翼的把瓦片恢复原状,又把那两个睡死了的两人挪回去,拔|出后颈的银针不留痕迹,顺着原路返回。
整个过程不过用了一盏茶的时间。
他回到二楼的时候绿莹已经听话的吃完了一碟子桂花糕,见了他回来后忙起身迎来:“公子您回来了?”
游舒一看她很乖巧的样子,忽然就想起了家里的小妹,仔细看这个小妹妹的话,眉眼是有那么一点点像她。而且他出车祸死的时候,妹妹也就跟她一般大,于是他不觉放轻了声音回道:“嗯。”
“吃完了?”
“是。”绿莹小心的回答,不住的偷看他的神色:“公子您还想听什么?”
游舒任务完成,不打算在这久待,他刚要转身走人,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退了回来,从怀中掏出了一些银子出来放在桌上,“这是给你的小费。”
绿莹不知道什么是“小费”,但她知道这应该是打赏的意思,可她在楼里的身价很低,一般不会有客人能大方的给这么多,忙红着脸要推辞,但抬眼时那位客人已经走远了。
她呆呆地看着门口,好半天才想起,她还不知道这位公子的名字呢。
游舒走下楼来,还没踏出房门就听到楼上一阵骚乱,回头的时候就看到夏怀章衣衫凌乱,那玩意儿精神奕奕的竖着,光屁|股从楼上冲了下来,一路嚎着有鬼。
路人们惊呆了,不知夏公子这是闹的哪出。
不过刚才他们都瞧见了,夏公子那地方……甚小。
游舒心情愉快,有种给自家主角报仇的舒畅。
能亲自替主角下场撕反派,应该是所有读者都会有的愿望吧。
第7章
第二天,在书房看书的萧未辛就从祁寒口中得知了此事。
“真有这事?”他非常惊讶。
祁寒努力的忍着才没有笑出声,认真的回道:“千真万确,属下已经听外头街头巷尾都传遍了,说……夏侍郎昨晚几乎是衣衫未蔽,疯癫魔障般跑出了听月楼的门,许多人亲眼瞧见了,还说……”
“还说夏侍郎那处犹如孩童般青幼,全不似成年男子。”
听到这里,就连萧未辛眼底也有了些笑意。
他那日实在咽不下那口气,于是就让手底下的人暗中报复夏怀章,不过到底也不敢做大动作怕惹起怀疑,所想的无非就是让他吃些亏躺几天罢了,却没想到会有这个局面,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
夏怀章那种人受了此等奇耻大辱,怕是这辈子都洗脱不去污名了,的确比单纯的被揍一顿躺几天要令人痛快。
“是谁的主意?”萧未辛着实有些好奇,看着这手笔不像是自己府里的人做的。
祁寒忙上前一步回道:“属下已经去打听过了,是咱们影卫营里一个叫影三的人自作主张,王爷可是要见他?”
“影三?又是他……”萧未辛没料到几天之后自己又一次听到这个人的消息,略一沉吟后道:“那就把人带来,本王要亲自见一见。”
祁寒于是领命退了出去。
萧未辛坐在书房里,回想起了那天自己第一次注意到影三,那时怎么看都是个外表冷淡行事有分寸的人,实在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样子。
果真有点意思。
没一会儿游舒在饭桌上就被拎到了书房来,他还惦记着自己还没来得及下口的鸭腿,也不知道最后便宜了哪个家伙。
不过在见到萧未辛后,他还是熟门熟路的往地上一跪,看不出一点怨气:“王爷。”
萧未辛回过神来,瞧见书桌下跪着的青年,淡淡的说:“起来吧。”
“是。”游舒从善如流起身,仍然规矩的站在一边等着。
他大概能猜到是为了什么,昨晚那一出确实惊天动地,他自己是爽了,可还不知道萧未辛是怎么想的,或许他还会因为自己擅自行动而惩罚他。
“昨晚之事出自你手?”萧未辛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来,好像就是随口这么一问。
游舒低声答道:“回王爷,此事的确是属下自作主张,请王爷责罚。”
“责罚?本王何时说要责罚?”萧未辛轻哼一声,“不过你的胆子确实很大,是谁给你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