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温柔,祁曜毫无抵抗力。
“是呀哈哈哈,给不给看?”
许觅眼眸弯弯,开玩笑般的语气,其实眼里都是认真。
祁曜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然后很勉强的:“想看也不是不可以,得有诚意。”
“够不够?”
许觅飞快地亲了下他的脸,笑嘻嘻地看他。
往常都是祁曜主动,得来的这么容易,他反倒不好意思了,耳根微红。
“勉强够了。”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着,看着他弯弯如月牙儿的眼眸,心中一片柔软,要去见祁斯铭的沉重心情突然就缓和了很多。
“祁曜,当初妈妈突然离开,是你陪着我度过了那段难捱的时光,现在也让我陪着你吧。”
许觅柔声说到,即使那是个人渣,也是祁曜的父亲,是他曾经崇拜的人,看他落魄的样子,问那些惨痛的过去,祁曜的心必定是脆弱的。
“好。”
祁曜的眼眸越发柔和了,只要两个人一起,再多的危险和苦难,好像都是甜的。
祁斯铭苍老了很多,浑身的气势也弱了下去,不过才被逮捕了短短几天而已。
看着他头上生出的白发,祁曜心里一点触动都没有,祁斯铭现在对他就是个陌生人。本以为会很难受的,握着许觅的手,内心只剩下平静。
“阿曜,想问什么,说吧。”
到了现在的地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这一辈子最不该的就是当初对温家生了邪念,对温家下手又不够心狠,没有斩草除根。
败在自己的儿子手里,他也不知该是欣慰还是心痛。
“我妈妈,真的是自杀的吗?”
祁曜实在无法相信,前一天还答应带他去游乐园的人,第二天就永远地离开了。
祁斯铭愣了下,“是,也不是。”
“没有人想过杀她,但她偏偏又是被我和孟婉茹,被你外公的事,刺激过度起了轻生的念头。”
“外公的事,你参与了多少?”
祁曜眼神冰冷,不带一点感情。他今天只是来问问,答案不重要,不会改变他的计划。他只是想看看这个满手鲜血的男人,有没有一点悔悟。
“全部。”祁斯铭没有犹豫,接着说,“想让我作证翻案?”
“随你。”
祁曜说完,径直起身。很好,没有一点冤枉他。
“保住我的命,我帮你作证,车祸的事也可以。”
祁斯铭以为自己不是贪生的人,到了现在才发现,他不甘心去死,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我说了不算,法律说了算。”
祁曜淡淡道,脸上一片冷漠,最后看了眼祁斯铭,转身离开。
许觅握着他的手,向他传递着自己的温暖。
其实祁曜来这一趟,是在给祁斯铭机会,也是让自己彻底死心。刚刚如果祁斯铭先问的是祁爷爷还好吗,或许祁曜愿意看在祁爷爷的份上,至少不让他死。
“阿觅,你说祁斯铭的心是什么做的?不在意爷爷,不在意妈妈,不在意……”
祁曜坐在驾驶座上,声音很轻很轻。
“不在意孩子对吗?其实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会爱孩子,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会孝顺父母。祁曜,你只是比较不幸运而已,不是你的错。祁斯铭的事,爷爷也不会怪你的。”
许觅温声说到,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他其实也没比祁曜幸运到哪里去,出生就被父母舍弃,注定了无法享受到亲情。现在得到了,也总是患得患失。
祁曜俯身抱住他,埋首在他的颈窝,静默着。
许觅也静默地回抱他。
——
“你们不能进去!”
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强行闯入孟协归的别墅,孟协归安排的人根本抵挡不住。
“夏染,跟我们走吧,许觅那孩子还等着你呢。”
徐大夫语重心长,看着夏染倔强的样子,就想到了许觅,还真是母子俩。
“是啊阿姨,来不及了!”
孟皆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行,我还没看到他们兄弟相残,没看到孟协归崩溃。”
夏染坐在床上,语气坚定。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让他们兄弟分裂的最好武器,一旦她离开,孟协归醒悟,他们必定又联合起来,觅宝他们就更难了。
“阿姨,相信我,我们会做到的,不需要您这样牺牲。”
孟皆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也心急了,趁着夏染没注意,对徐大夫使了个眼色。
“人呢?”
西装男们面面相觑,在房间的各个位置搜寻。
“还有其他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