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看了看方灼,又低头看了看托着自己的掌心,突然想起来了。
“是你盗走了宿主的情感!”圆球内的代码因为它过激的情绪,活跃得过□□速。
真是没想到,大佬竟然堕落到这种地步,不但偷窥,还偷东西。
顾沉竖起一根手指,“嘘。”
愣怔,“几个意思?”随即就见一根手指朝自己伸来。
手指探入代码内部,一通乱搅后,233光彩黯然,被强制性关机了。
方灼是在半个多小时候清醒的。
他揉着额角坐起来,茫然看向四周,“阿三哥,我之前不是在楼下跟大卫讲电话吗?怎么在床上。”
说,“你挂了电话以后没多久就睡着了,是顾沉抱你上来的。”
系统说完咦了一声,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想了老半天也没出个所以然,将问题一丢,跑去玩儿游戏了。
方灼看着电视屏幕上跳来跳去的背带裤大叔,嘴角抽抽,揉着微微刺痛的后颈,晃悠到楼下。
顾沉正在楼下的大厅看报,阳光穿过落地窗外高大的树木洒到地面上,留下斑驳漂亮的影子。
传话人同样靠坐在沙发上,面向阳光,脸上带着青青紫紫,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疼。
方灼没去找顾沉,先进厨房,想倒杯水喝,恰好碰见管家在泡咖啡。
管家泡咖啡的手法非常专业,还拉了漂亮的花。
他将其中一杯递给方灼,“提提神。”
方灼端着咖啡杯,朝大厅努了努嘴,“怎么回事?”
管家一愣,“您不记得了?”
“我应该知道吗?”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管家将煮好的咖啡放进托盘,低声说,“刚刚大少爷和那位先生切磋了几下,动静有点大,我以为您听见了。”
方灼心里遗憾,那么精彩的画面,竟然被睡过去了。
他接过管家手里托盘,“我来。”
管家望着青年转过去的背影,心头疑惑,那个时候小少爷明明还没有晕倒,怎么睡了一觉起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福伯。”顾沉突然出声,“帮我去把书桌上的文件取下来。”
管家愣怔,旋即明白,大少爷是怕他说错话,引起小少爷怀疑。
方灼回头看了眼往楼上去的管家,把咖啡递给顾沉想,又将另一杯递给传话人,凑近一看,对方脸上的伤势更加清晰。
最吓人的,还是对方脖子上的掐痕,几乎可以想象出顾沉下手时有多狠。
这哪是切磋,简直是恨不得把人杀了。
方灼心里发毛,一屁股坐到顾沉那张沙发上的扶手上,“阿三哥,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第248章 真假世界42
233说, “你稍等。”
它迅速翻找了世界历史, 想给宿主来段回放, 可惜没有。
从宿主挂掉大卫电话,到他从卧室醒来这段时间,它的记忆一片空白。
233略思索就猜到,一定是大佬又搞事情了,正要开口, 突然想起对方的可怕, 又变得犹豫。
方灼见系统半天没反应, 催促道, “到底有没有啊?”
233说,“没有, 我那段时间恰好下线了。”
方灼纳闷,“好端端的,你下线干嘛。”
233理直气壮, “我也是需要休息的呀。”
系统一天将近二十四小时在线, 确实很累,虽然其中大部分时间是在玩儿卡带游戏。
方灼勉强接受它的理由,将好奇的目光落在传话人身上。
察觉到他的注视,传话人扭过头来,用力瞪了一眼, 但很快就在另一双眼睛冰冷的注视下, 匆匆移开视线。
他慌乱起身, 说话的时候声音颤抖, “我,我先上楼了,吃饭不用叫我。”
顾沉实在是太可怕了,收拾起人来毫不手软,丝毫不念旧情。
鬼才要跟他一起吃饭。
他气冲冲的,却在经过管家时,忍不住偷偷说,“福伯,六点准时,让厨娘帮我煮碗面,外加两个煎鸡蛋,三片火腿……谢谢。”
管家,“……”
顾沉嘴里发出嘲讽的轻笑,随后扣住方灼的手指,“半小时后有裁缝上门,替你量下身材尺寸,做后天参加宴会的礼服。”
方灼应了一声,又看向必须要扶着楼梯扶手,才能上勉强上楼的传话人,再次肯定了之前的猜想。
他低头问顾沉,“你真那么讨厌他?”
要不然也不会把人往死里揍。
顾沉不可置否,方灼疑惑,“那为什么不让他离开?”
等了几秒没等到答案,他自顾自道,“他是你之前的同事吗”
“不是。”顾沉矢口否认。
方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猜测,“从跟他那次的谈话内容,我能感觉出,他很了解你……”
他斟酌一二,选了一个比较模糊的说法,“另一个你。”
“依照你的性格,不可能让不喜欢的人留下来,所以我猜,他是……派来的?”方灼省略了关键字,但他相信男人能听懂,“是为了监视你,还是监视我?”
顾沉抬手抚上青年的脖子,拇指在上面亲昵的摩挲,“我。”
方灼垂下眼,有点担心,无缘无故的,上面为什么要派人下来,“阿三哥,大佬是犯了什么错吗?”
233察觉自己又被动了手脚,心里不爽,在顾沉偷窥这项罪名的基础上,又加了条非法篡改辅助系统记忆。
它气呼呼的说,“别问我,我不知道。”
方灼莫名巧妙,“你吃炸-药了吗。”
有顾沉坐在那儿,233敢怒不敢言,弱了吧唧的哼了一声,遁了。
方灼知道,要从顾沉口中得知他具体犯了什么错,是不可能的,规则和权力更大的那位不会允许他说出口。
他叹口气,捏着男人的手指头把玩两下,“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跟你在一起。”
顾沉轻声笑起来,捏住方灼的下巴,将他的脸拉下来,仰头亲吻。
大白天的,又是在客厅,方灼的脸皮没有在卧室里时那么厚,老脸通红。
他尴尬的瞥了眼管家,老爷子一双眼睛笑成了缝,满面红光,别提多高兴。
方灼觉得,他要是再跟男人亲下去,福伯会拍手把他们送入洞房。
他屁股往下一滑,跟顾沉挤坐在一张沙发上,脑袋往右边靠过去,盯着男人手里的报纸看起来。
不多时,门铃响了。
前来的裁缝是位六十多岁的老师傅。
据管家介绍,他是当地很有名的西装定制师,从二十多岁从业至今,从未有过客户投诉或者不满,手艺甚至比国外某些大牌高定的服装师略深一筹,曾被不少国内外大师登门拜访。
裁缝面容和善,进门后跟顾沉打了个招呼,随即看向方灼,“小少爷好。”
方灼点头致意,被顾沉从沙发里拽起来,推到客厅中央,“腰身不必收得太紧,西裤臀部位置稍微宽松一点。”
裁缝是个人精,哪能不懂顾沉的意思,点头表示明白。
他从带来到包里掏出木尺,测量的时候动作小心,几乎没怎么碰到身体。
大佬这恩爱秀的,方灼都忍不住帮他脸热。
五分钟后,测量完毕,裁缝没有丝毫停留,得赶回去加班加点的将衣服赶制出来。
管家送走了裁缝回来,站回原有位置,他嘴唇抿了抿,忍不住说,“小少爷恐怕不知道,老裁缝以前为大少爷做过衣服。”
说着说着,管家眼睛突然一亮,似乎想起什么,却碍于顾沉在场不好明说。
方灼心领神会,拉着管家直奔花园。
花园里有个秋千,方灼拉着管家坐上去,慢悠悠的摇晃,“福伯,您刚刚想起什么了?”
管家说,“想起大少爷儿时的趣事。”
一看管家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黑历史。
方灼板起脸,“您说,我保证不笑,也不去打小报告。”
管望回忆道,“那是大少爷十二岁那年出事前几天的事,那天下午,他画了一张服装草图,让我托裁缝照着做一套,特意强调必须一模一样。”
方灼好奇,“他自己设计的?”
管家摇头,“应该是照着谁的衣服画的,款式很普通,但大少爷就是喜欢,说是什么兄弟装。”
方灼,“……”
管家笑了笑,“我问他谁是兄长谁是弟弟,他抿着嘴不肯说,我想应该是他新交的朋友,只是可惜了,直到离开出国,我也没能见上大少爷的那位新朋友。如果见到,我一定要对他说声谢谢,让大少爷在那段时间里,过得像个正常人家的小孩,有了那个年龄阶段该有的小脾气。”
方灼心里酸溜溜的,哪儿来的毛孩子,魅力竟然这么大。
管家没发现他的异样,拍了下脑门,“那张图我一直存着呢,小少爷想看看吗。”
方灼想看,又不想看。
他高兴有人能在过去的时间里陪伴着顾沉,可是又很别扭,为什么那个不是他呢。
方灼用脚撑地,让秋千停下来,“看看吧。”
管家低声说,“您在小花园等等,我去给您取过来。”
老爷子虽然年纪略大,腿脚却很利索,很快就带着画稿返回来,回头看了眼落地窗的方向,迅速塞给方灼。
管家对顾沉的情感很深厚,即便是一张普通画稿,也被裹了层塑封,保存得非常完整。
画纸上的衣服确实非常普通,老旧的款式,跟时髦完全不挂钩。
即便是在十几年前,这也是家境非常普通的家庭才会买的衣服。
如果非要在上面找一个亮点的话,那就是胸口有只狗头。
那是个动画片里小角色,一只凶巴巴的白色恶霸犬。
方灼眉头缓缓皱紧,觉得这只狗有点眼熟,莫名其妙觉得,这只狗头本来不应该在这儿。
管家看他表情不对,低声问,“小少爷这是怎么了?”
方灼指着恶霸犬的狗头说,“这应该是个补丁。”
管家愣了一下,接过画纸仔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