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苏就炸了[快穿] 第229节

  医生护士下车,将人从车子里小心扶出去,放在担架床上。

  方灼跟着一起上了救护车,安静的坐在一边看医生给男人做初步检查。

  “心跳和血压一切正常。”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不确定,还需要回去做进一步的检查。”

  方灼点了点头,神色晦暗。

  抵达医院后,蒋陆岩立刻被推进了急救室,可是一番抢救和检查下来,人依旧没醒,但他的身体各项机能一切正常。

  别说是生命危险,连中暑得迹象都没有。

  医生也有些费解,说了个猜测,“或许只是劳累过度导致的突然昏厥,很快就能醒。”

  方灼抿着嘴唇,蹙眉盯着病床上的男人看了会儿,将脖子上的玉佩取了下来。

  这东西有灵气,既然能养生魂,直接戴在身上应该会有定魂的作用。

  更何况太极图本来就可以辟邪挡灾,医院阴气重,晚上更甚,给大佬戴着,好歹能辟辟邪。

  他把玉佩挂到蒋陆岩脖子上,顺势摸了摸男人的头发,“你乖乖躺着,我回去找师父来给你看看。”

  说完便下楼去办理个各项手续,走出了急诊楼大门。

  看着外面漆黑静谧的街道,方灼心里发怵,他把手揣在兜里,站在急诊楼门口的石阶上,用力掐着大腿。

  怕个屁,他身上还有师父亲手画的驱鬼符,管他什么妖魔鬼怪,直接扔就是。

  233,“你要不打个电话吧。”

  “打个屁,就算是师父没睡,大半夜的,也不能让他一个人过来吧。”更何况无名观附近还没车。

  他深吸口气,快步走进夜色。

  也是他运气好,竟然一出门就打上了车,司机头上的鸭舌帽压得有点低,看不见长相。

  方灼捧着乱蹦的心,说了地址。

  司机按下计费器,发动汽车,全程一言不发,好几次方灼都怀疑他是不是在打瞌睡。

  奇迹的是,本来以为不会顺畅的路途,出奇的平顺。

  下车的时候,方灼真诚道了声谢谢,“您能在这儿等下吗,我还要返回医院。”

  司机沉默的点头,月光透过挡风玻璃,照在他僵白的手上,看着有些诡异。

  方灼忙收回视线,转身踩上阶梯,拍响了道观的木门。

  像是早料到他要回来,门响了三声,就被人从内拉开。

  老爷子穿着暗花的黑色唐装,踩着布鞋,一看即就是打算出门的。

  他大手一挥,“走吧。”

  方灼扶着老爷子来到车前,正打算开门,突然被用力拽了一把。

  老爷子瞥了眼驾驶座,问了个让人莫名奇妙的问题,“你就坐这车回来的?”

  方灼,“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老爷子,“……”真不知道这小子究竟是运气好,还是不好。

  他心塞的摆了摆手,“先上车吧。”

  待老爷子坐稳,方灼才从另一侧坐进车内,好奇问道,“师父,您已经算到我为什么回来了?”

  老爷子不太情愿道,“没有。”

  没在方灼脸上看见任何让自己高兴的表情,他又说,“我只算到有人登门。”

  果然,便宜徒弟的眼睛亮了,里面装满了崇拜。

  老爷子心满意足的哼哼一声,手插着袖子,闭目养神。

  不多时,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方灼揣上找零,带着老爷子往病房赶。

  刚推开病房门,就察觉到不对劲。

  走之前明明关好的窗户,此时大开,窗帘被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风,吹得狂舞乱飞。

  老爷子神情懒散,依旧揣着手,“房间里有东西,就在病床下面。”

  大概是心理作用,方灼还真从黑漆漆的病床下,看见了一点轮廓。

  “身上有符箓吗?”老爷子问。

  “有,有我自己画的,还有您之前给我那张。”方灼顿了顿,“鬼能待会儿再抓么,救人要紧。”

  老爷子斜睨过去,视线在男人脸上打了个转,“五官开阔,也没有死气和晦缠身,死不了。”

  “用你自己画的,效力不够就多贴几张。”说完见人不动,抬起脚踹了过去。

  方灼踉跄的扑进去,恰好站在病床前。

  他穿的是短裤,夜深露重,下面本来就凉飕飕的,如今那种凉飕飕的感觉化为了实质,缠在了他的脚踝上。

  有东西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心跳从平静到剧烈,他抖着手从兜里摸出皱巴巴的黄符,闭上眼睛飞快贴到了那东西的额头上。

  为以防万一,他又多贴了几张,缠绕在脚上的,无形的桎梏顷刻间松开。

  地上的东西四肢纤细,肚子大得离谱,被贴了几张黄符后,在地上打了个几个滚,化为黑色的青烟,消散了。

  老爷子挑了下眉,眼里闪过一丝欣赏。

  他走进来,科普道,“那是饿死鬼,什么都吃。”

  方灼从怔忪中回神,返回门口按开灯,这才看见,病房里的东西大半都有被啃咬的痕迹。

  就连钢架结构的病床上,都有深深的牙印。

  方灼,“……”这是有多饿,才会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

  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佬的生命安危,他将老爷子拉到病床前。

  “您先看看怎么把人弄醒吧。”

  老爷子蹙眉,“天亮了自然就醒了。”

  方灼,“您逗我呢???”

  老爷子瞪他,“我没那闲工夫。”说着眼神突然锋利,伸手将蒋陆岩脖子上的红绳扯了出来。

  方灼,“……”

  这感觉,怎么说呢,有点尴尬,就跟早恋被家长抓到似的。

  “我说那饿死鬼怎么没把他吃了……”老爷子似笑非笑,“你小子可真够大方,知道这东西值多少钱吗?说给人就给人?”

  方灼心虚,“医院晚上太危险了,所以……”

  “那你呢?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为好兄弟两肋插刀到这份上,他倒是头一次见,“你知道你之前坐的出租车是什么吗?”

  方灼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

  老爷子厉声,“鬼车!”

  难怪那个人一句话也不说,还一直低头装神秘,上车前师父还突然抓了他一把……

  脑子里画面一闪,方灼立刻将裤兜里的找零全掏了出来。

  我去,全是黄色的纸钱。

  方灼赶紧将纸钱揉成一团,扔进病房卫生间的马桶里,用水冲走了。

  他一脸后怕的走出来,无语问道,“您知道是鬼车,怎么还带着我坐上去。”

  “深更半夜,不坐车难道用腿走?”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突然扭过头去,又盯着床上的男人多看了两眼。

  “我说怎么有点眼熟……”他说着,用手指点了下蒋陆岩的眉心,“地魂竟然回归本体了,怎么回事?”

  方灼只说是地魂在蒋陆岩面前显形,然后一人一魂互相看不惯,都想吞并对方的意志,然后就打了起来。

  老爷越听眼睛越亮,“妙啊。”

  地魂在本体面前显形,简直闻所未闻。

  方灼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个科学家发现新物种的狂热,脚下一动,挡在了老爷子和病床之间。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事情。”老爷子摸了摸山羊胡,“显形就罢了,还能打架……有点意思。”

  他说完,突然反手将方灼拽到身前,将其脑袋压了下去。

  方灼的额头跟男人的狠狠撞在一起,下方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眼神极具侵略。

  老爷子什么也不知道,拖长声音指点,“闭上眼睛,好好感知,以你的体质,应该能感觉到地魂此时的状态。”

  便宜徒弟身上的阴气和鬼怪的不同,鬼怪的阴煞之气来自于负面情绪,他徒弟身上的,可是自与大自然和人类本身。

  方灼冲着那双睁开的眼,弯了弯眼睛,阖上眼帘。

  眼前被黑暗覆盖的同时,他看见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被薄雾隔离的人。

  他们长着不同的脸,气质也各不相同,唯独看向自己的眼神,凌厉如刀,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那些人,方灼都认识。

  几个男人原本低着头,像是感知到他的窥探,突然齐刷刷看过来,并且不断走近,然后缓慢重合,成为一个人。

  重合后的这个男人,五官模糊不清,唯独一双眼睛非常清晰,想要将他扒皮抽筋的眼神,比之前几个人的加起来都要恐怖。

  方灼吓得倒吸一口凉气,猛地睁开眼睛,跟下方那双正好对上。

  蒋陆岩嘴唇勾出弧度,眼睛愉悦地眯了眯,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

  “我又找到你了。”

  方灼还没反应过来,男人突然抬高下巴,在他嘴上亲了一口,随后重新合上眼,又睡了过去。

  “感觉出来了吗?”老爷子见徒弟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弯腰看过去。

  结果却看见自己徒弟脸上青白红交替变换,相当意思。

  老爷子顺势往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发什么呆?问你话呢。”

  方灼站直,嘴唇无声翕动,半晌才说出声,“我、我什么也没感觉到。”

  老爷子蹙眉,“不可能,你身上的阴气相当于探测器,对来自于生魂自带的同类型的阴气应该非常敏感。”

  想起刚刚“看”到那一幕,方灼不太确定,那是不是脑海自动合成的假象。

  “师父,我再试试吧。”

  他说完,不等老爷子答复,弯下腰再次将额头贴了上去,闭上眼睛。

  之前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还在,他插着手站在那儿,鹰隼般尖锐的视线,直直刺向他。

  方灼莫名的一阵心悸,甚至生出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找了你多久。”沉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扑来,男人终于走至他“面洽前”,像是一座屹立的山峰,让人非常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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