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苏就炸了[快穿] 第165节

  “跑不了。”萧崭打断。

  管家知道是自己多话了,弯腰把人扶起来。

  男人就在一旁看着, 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直到管家差点被落在地上棉被绊一跤, 他才伸手,连人带被一起接入怀里。

  管家愣了一下,沉默的跟在主子身后。

  萧崭把人抱回房间, 胳膊一松,人就掉在了床上,还好下面垫了褥子, 否则方灼脑袋一定会磕出个包。

  四喜这是第一次见到萧崭,死死抱住大公鸡,惊悚的缩在床脚, 吓成呆瓜。

  实在是因为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势太过可怕,就像是一把被血雨腥风锻造出的利剑。

  光是看着, 就令人胆颤。

  萧崭没打算走, 折身走至桌前坐下, 管家殷切的倒茶添水, 将杯子奉到主子手中。

  方灼心里的不安和紧张,随着昏迷一起沉寂入黑暗中。

  他躺了没多久,大概是衣服勒着不舒服,竟然抓着腰带扯来扯去。

  四喜第一反应就是去帮自家少爷宽衣。

  手刚伸出去,对面那双眼睛就看了过来,大概是烛光不够亮堂,男人的一双瞳孔黑得吓人,尤其是右边那只。

  四喜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把手缩了回去。

  方灼皱着眉头东拉西扯,竟然真把腰带给弄开了,又挣动了几下,衣衫散开,露出了里面的白色中衣。

  萧崭捏着茶杯的手指一紧,突然站了起来。

  四喜惊恐的看着他渐渐走近,拼命往床脚缩,随后就看见男人突然将少爷压在腰下的腰带抽了出来。

  “你、你大胆,我家少爷是王妃!”四喜鼓起勇气大喊,“管家你还愣着做什么!”

  管家默不作声,站得像根木头。

  萧崭捏住那两只不老实的手举高,宽大的袖子顺着滑下去,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手臂。

  小巧的腕骨被缠在深蓝色的腰带内,有种怪异的凌-虐感。

  萧崭眼神微动,眉峰拢紧,打了个死结。

  “不准给他解开。”

  男人丢下话,带着管家离开了房间。

  门一关,四喜立刻爬过去,想到男人的可怕,立刻打消了替少爷解开束缚的念头。

  少爷您可千万别怪我,要怪就怪那个人。

  当第一缕曙光穿过云层的时候,屋子里响起气势雄浑的鸡鸣。

  方灼一下子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两只手腕并在一起,被绑得死死的,胳膊已经麻木。

  “四喜。”

  回应他的是四喜的呼噜声。

  方灼一脚踢过去,四喜这才惊醒,懵懂的抹了把嘴角的口水。

  “这谁弄的,快帮我解开一下。”方灼把手递过去。

  四喜后知后觉清醒过来,终于将那双手解放了出来。

  方灼甩了甩手,恢复一点知觉后,立刻狠狠戳了下四喜的脑门,“你昨晚上怎么不帮我解开?”

  四喜委屈,“那个人说不让解开。”

  “谁?”

  “颧骨有一条疤……”

  方灼脑子浮现出马夫那脸,随后就是管家。

  他摸了摸酸痛的后颈,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犯什么智障,就说去给马夫送被子不就完了。

  想想又觉得不对,马厩跟安王的院子分居南北。

  ……不管他说哪个,管家都不会相信。

  操。

  四喜被那“啪”的一声惊呆了,“少爷您没事吧?”

  “有事,事大了。”

  方灼下床,光脚跑到门口,猛地将门一拉,卧槽,居然拉开了,没从外面锁?!

  他回到床边,“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

  “那个刀疤脸打横抱你回来的。”

  方灼表情古怪,完全没想到自己会有公主抱的待遇,他还以为会被管家直接拖去小黑屋呢。

  “少爷,那究竟是什么人啊?你昨晚到底去哪儿了?”四喜眼里充满了好奇。

  方灼揉了把他的脑袋,“别问那么多。”

  四喜似懂非懂,哦了一声。

  公鸡打鸣一般都是早上五点左右,王府里已经有下人起床,开始打扫做饭和出门采买。

  四喜伺候方灼洗漱完,端了早饭过来,压低声音说,“少爷,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咱们院子外面守了两个侍卫。”

  这位姓名不详的王爷,估计是担心他逃跑,把他在京城的事情说出去。

  方灼揉了揉额角,脑仁疼,“先吃饭吧,就当没看见,咱俩该干嘛干嘛。”

  快晌午的时候,宫里突然来人了。

  整个王府的人全部要出去听旨,而马夫竟然单膝跪在最前方。

  太监的声音尖锐,刺得人耳朵疼,但最痛的不是耳朵,而是方灼的心。

  他刚刚明明明白白听见了安王萧崭四个字!

  方灼晴天霹雳,脑子里只有三个字,玩球了。

  萧崭起身接旨,太监说,“王爷,您这次可真是演了一出好戏,竟然连皇上都瞒过了。”

  昨晚叛国反贼派来夜探的人并没有被抓起来,而是在押往地牢的途中,适时放水,故意让人逃跑了。

  几人来王府前,已经去掘过坟,里面的尸体已经发张腐烂,只能确定体型和安王吻合,于是不放心又夜探王府。

  只是没想到,安王府的戒备十分松散,他们将其余院子搜了个遍,最后只有安王居住的院子里撞见了十来个侍卫。

  打斗中,有人破开房门冲进屋子里,别说是人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里面弥漫尚未散去的药味,桌上摆着敬鬼的饭菜,脚榻的摆着一双崭新的黑色靴子。

  可以确定,这人是真死了。

  就是不知道另一伙人,究竟是谁派来的。

  几个人逃出王府后,将事情报告上去,主子听完哈哈大笑,“看来盼着他死的不止我一个。”

  随即书信一封,命人快马加鞭将消息送了出去,让x国赶紧趁着目前防御缺守,强力进攻,想将大元一举拿下。

  只是书信发出去不到一刻,就被截了下来。

  萧崭连夜把证据送进宫,把皇帝吓了个半死,等他回过味来,人已经走了。

  今天将人召进宫,明面上是封赏,实际上却是算总账。

  萧崭跟太监一起离开进宫前,别有深意的看了方灼一眼,那一眼,令人毕生难忘。

  方灼坐在桌前,拿着一只毛笔,给自己列罪状。

  一、让尊贵的安王殿下帮我养鸡,不知死活。

  二、殿下明明活得好好的,我竟然在他面前讨论遗产的继承问题,大逆不道。

  三、在活生生的安王殿下面前大呼对方死不瞑目,还魂索命,实属不该。

  这四嘛,哦,假哭丧,罪该万死。

  约会献吻送外挂就别想了,先找块地,挖个坑,自己把自己埋了吧。

  方灼一头磕在桌上,满心都是懊恼,之前脑补那么多,怎么就没想过这死掉的人,还他么能诈尸呢。

  四喜也吓得够呛,想起王爷离府时的眼神,害怕的劝道,“少爷,安王好好活着,为什么要假装死人?您是不是知道他什么秘密,所以他临走前,才……那样看您。”

  “我什么都不知道。”方灼有气无力。

  四喜抿着嘴唇,附身小声说,“少爷,我们跑吧。”

  “逃跑罪加一等。”

  他现在只能祈祷上苍,赐给萧崭一颗健忘的脑子,和一个圣父光环。

  房门外,王府上下一片欢腾,护国将军不但没死,还诈出了一个叛国贼,简直普天同庆。

  唯独管家,忧心忡忡。

  欺君是大罪,但在当时那种情况,容不得王爷派人通风报信了。

  因为在萧崭被抬回来,大夫说出“时日无多”这四个字后不到一个时辰,宫里的眼线就递话回来,皇上已经叫了几个心腹大臣,叫了几个美人,庆祝上了。

  随后第二天,就假模假式的丢了个生辰八字下来,说要用一个男妻来冲喜。

  多荒唐的事情。

  偏偏他们家王爷非常淡定,就回了一个字,“娶。”

  这只是顺水推舟,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萧崭不行了,已经病弱膏肓到需要冲喜续命。

  只可惜,这喜白冲了,人还是死了。

  皇帝还没高兴完,人又活了,还揪出了一个通敌叛国的二品大臣。

  以至于朝中那几个老匹夫,对萧崭的支持越发强烈,字里行间全是褒奖。

  总有一天,这些人会捅翻天,把他从帝位上拉下去的。

  皇帝心里焦躁,他这个弟弟从小样样优秀,深受先皇喜欢,就连死前都不忘逼他发誓,此生绝不会手足相残。

  可这样一个功高盖主的人,他如何能留。

  萧崭从宫里回到王府,已经是傍晚。

  他神色从容,步伐稳健,外人看不出任何问题。

  一进门,人就踉跄摔到了地上。

  管家把人扶起来的时候,手一直在颤抖,宫里的人回复说,王爷被重责了四十大板,袍子下面全是血。

  方灼蹲在自己房里,正无聊的用茶水在桌上画图,突然听见四喜声音。

  “少爷,王爷回来了。”

  方灼倏地起身,刚要出门,被四喜给拦住了,“管家说,谁也不许打扰。”

  “我去看看。”那狗皇帝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谁知道这半天多萧崭在宫里有没有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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