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受限于鸭绒和鹅绒的产量，生产的羽绒服并不多，才开馆五天就已经卖的差不多了。
“你们就是杨同学和孙同学吧？欢迎两位莅临来指导，小刘，快给两位同学倒茶。”
苑永兵听到刘跃华几人的交谈，赶忙迎了出来，对于杨兴武他可是如雷贯耳，原本还想着有机会让刘跃华引荐一下，没想到两人自己送上门来了，当即热情的招呼两人。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制衣厂的苑厂长，要不是苑厂长支持，我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刘跃华顺势介绍起了苑永兵。
“苑厂长好！”
“哎！刘同学这话可就见外了，谁不知道你们京大的学生厉害，韩同学走了，你们这些学弟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我要是不听，那才是亏大了呢，走走走，大家进去聊。”
苑永兵说着招呼三人进了展厅，坐下后，有人送来了茶水，四人边说边聊。
“杨同学，孙同学，你们看看我这面包服咋样？”
杨兴武和孙俊才闻言四处张望起来。眼前的羽绒服和国内的羽绒服最大的区别就是没有那三圈游泳圈。
八十年代，国内是有羽绒服的，人们一般都是叫它面包服，颜色以红蓝黑三色为主，基本都是单色色调衣服，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老款羽绒服，由于技术不到家，整个衣服就是横着缝了三圈，一块一块的，很像面包块，也叫面包服，穿起来有点臃肿，稍不注意，就成了三个游泳圈挂在身上，有点像肥胖过度的人，堆叠了三层肉挂在外边，很影响美感，是以，受众并不多。
杨兴武觉得还不如军大衣好看，对这东西很不感冒。
不过眼前的羽绒服倒是让他有些惊讶，刚才的那些问题完全不存在，整个衣服也是鼓鼓囊囊，看起来像是往里充了气似的，上手摸了摸，捏出一个凹印后，不一会儿就回弹了起来，看到这一幕，他越发好奇起来。
眼前的羽绒服也不是传统的红蓝黑三种单调的色彩，而是复合色，看起来颇具几十年后的特色。
看到这一幕，杨兴武不由得感慨，没想到工美现在的服装设计这么厉害，不愧是京城最顶尖的八大艺术院校。
先是帮韩学姐设计了新式内衣，又帮刘跃华改进了羽绒服，还帮华清设计了新款风衣。
现在的工美还不是几十年后，以眯眯眼走秀讨好西方的华清美院。
第471章 惊喜
杨兴武和孙俊才沿着展厅看了一圈，赞叹不已。再次回到座位坐下后，看向刘跃华和苑永兵问道：
“工美可真厉害，对了，这个面包块你们是怎么处理的？看起来要比国内的美观不少。”
“还是杨同学厉害，一眼就发现了问题！”
苑永兵说着朝杨兴武竖起了大拇指，而后解释起来。
“我们根据工美设计的图纸，改进了绗缝工艺。
羽绒填充、尼龙面料和绗缝工艺三者结合，会让羽绒服变得既保暖又结实耐穿，这也是市面上常见的羽绒服。
工美设计的羽绒服比较新潮一些，制作难度也大上不少。你们可不知道，为了改进这个工艺，老师傅可是不眠不休地忙活了大半个月，这才把小型的菱形块，扩大成了原来的四倍，才有了现在的大面包块儿，不过，需要填充的鸭绒和鹅绒也多了不少。”
“这样一来，羽绒服更保暖了，成本也上升不少，好在是卖给老外，成本这块不用太在意，咱们提高售价就好。
主要还是工美厉害，能设计出这么时尚的衣服，要不是受限于产量，广交会的成绩指定差不了。”
刘跃华说着有些不甘心，北方人吃鸭子比较少，鸭绒产量自然低。
听到这话，杨兴武和孙俊才很是惋惜，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杨兴武看向刘跃华问道：
“我记得市面上有不少羽绒服！你没跟那些厂家合作？”
“我倒是想，可惜山高皇帝远，他们在南方，咱们在京城，隔了上千里，距离太远了，何况他们自己也有羽绒服厂，销量还不错，不一定愿意跟咱们合作。
说起来也是因为他们，我才把目光放到了羽绒服上。”
刘跃华说着停顿了一下，而后娓娓道来。
“去年，我在给老师的报告中提到过纺织品方向，回到学校后，我一直在寻找突破口，春交会上韩学姐她们推出了新式内衣，卫生用品等。
更让我坚定了以纺织品作为突破口。
五月底，听了你和韩学姐的分享会，令我茅塞顿开。
在研究纺织品的过程中，羽绒服进入了我的视野，了解一番后，我发现早在十几年前，咱们就有鸭绒制品了。”
“这么早？”
杨兴武和孙俊才很是有些惊讶，他们本以为羽绒服是刚出来的东西，没想到竟然出现这么久了？
“对，这事还要从知青下乡说起，55年，他们来到鄱阳湖进行“垦荒”，由于这里水禽资源丰富就养起了鸭子，在岸边顺势创办了家板鸭厂。
七十年代，这家板鸭厂就已发展成为当地的支柱产业，每年有20多万只鸭子被腌制成“南安板鸭”，出口到东南亚市场，以此来赚取外汇。
卖了鸭子，堆积如山的鸭毛如何利用却成了难题？这个问题可难不倒咱们。
十四年前，为了让鸭毛物尽其用，板鸭厂在厂房内临时搭建羽毛加工车间，通过对鸭毛的清洗和分毛，将羽绒分离出来，靠着当地居民的巧手缝制，赶制出数百件“鸭鸭”羽绒制品。
有了样品，板鸭厂成立了鸭鸭羽绒厂，将其生产的羽绒背心带到了当年的春交会上，“鸭鸭”自此一炮而红，这几年国内的羽绒制品大多都是鸭鸭出品，江浙地区也成了全国羽绒产品的生产地。
了解过后，我参考他们生产的羽绒服，找到工美的同学和老师商讨了一番，才有了现在的产品。”
“刘同学，你可真厉害。”
“班长，佩服！”
“跃华，辛苦了！”
众人闻言纷纷祝贺，刘跃华却是摆了摆手。
“我这没什么难的，只是改进了一番，可不像你从无到有的去创造，还发明了拉杆箱。
这几天卖的怎么样？打破你上次的记录了吧？”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广交会才开馆五天，这几天外商都在跟原来的合作伙伴订货。
赵厂长和高厂长说陆续卖出去了一批，时间还短，看不出来什么。”
“这回其他学校可是来势汹汹，华清生产的风衣供不应求，他们的风衣也是工美结合国外的时尚杂志设计的。
听说陶瓷厂的雕塑和手办也非常受人欢迎，同大和复大带来的新产品也卖的非常好。
怎么样？有没有压力？”
刘跃华说着看向了杨兴武，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有一点，这样也好，或许要不了几年，外汇短缺问题，还真有可能能在咱们手上解决了。”
“你就不怕被别人超过？”
“怕什么？有竞争才有动力。”
杨兴武很是无所谓发说道，说实话他还真想看到这个场面。
只可惜到现在为止，能对他造成威胁的只有毕业的谢明国和王书华推出的手办和巨型雕塑，这还是在他引导下想出来的。
手办这东西，他问过李厂长，可以批量快速生产，比之流水线丝毫不差，要是史蒂夫他们看上，卖个几百万美元问题不大。
张卫军的带来的红肠一共就十吨，哪怕是以超高价15.26美元一斤的价格卖，全卖了也就30万美元，班长的羽绒服受限于产量，华清带来的风衣，虽然价格要比羽绒服便宜不少，好在可以批量生产，再有一个月正是穿的时候，销量会好上不少，至于能卖多少？
在他看来，能创汇百万就是非常不错的成绩。
同大和复大他们带来的东西，也多是类似的纺织品，销量到头也就是百万规模，不会太高。
孙俊才的想法倒是不错，可惜现在还没适合外销的电脑上市，现在走的不过是“三来一补”的路子，销量也不高。
明年要是能把长城286卖出去，对他还有点威胁，毕竟一台电脑就要近一万美元，随便卖个几百上千台，就能赚取不菲的外汇。
胡学长改进后的产品，想来也赚不了多少，东南亚的市场比起欧美可要小了不少。
“你那专利可是卖了上百万，要是卖不过他们，你真就不怕？”
“不怕，说实话，我还真期待有人超越我，这样也能激发大家的创造力。”
“杨同学，好气魄！”
苑永兵听后夸赞起来。
“你是自信别人超越不了你吧！是不是有法子了？这次想到了啥法子？快说说？”
看到杨兴武这个反应，刘跃华感慨的同时，也被他的自信感染，不由得想起去年创汇，遭遇重大挫折时，他带着自己和俊才夜观珠江，最后来到了白天鹅宾馆。
之后就有老布参观广交会的事，杨兴武赠送了芭芭拉夫人一幅《蒙娜丽莎》，自此油画就炙手可热起来，而后快速销售一空。
今年可没有外事访问，就是不知道杨兴武会用出了什么样的法子，不过从他的言行举止来看，显然是成竹在胸。
“还是班长厉害！”
孙俊才夸赞了一句。
“那当然，不然可就白跟兴武做了两年同学。”
“确实有点想法，成不成就不好说，有结果了我再告诉你。”
“需要帮忙吗？”
刘跃华闻言也没再追问，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暂时还不用，过几天要是还不成的话，可能需要你帮忙。”
“行，有事随时招呼。”
“好！”
杨兴武也没客气直接答应了下来，苑永兵看着三人打哑谜，急得抓耳挠腮，却也不好意思问，毕竟才刚认识。
……
南院的东接待室里，鲁志华和史蒂夫·哈里森等人坐在一起洽谈合同。
鲁志华牢记杨兴武的交代，在谈判桌上表现的很是随意，米兰达和卢帕特看到这一幕，好几次压不住火气想拍桌子，硬生生地被史蒂夫给拦住了。
作为亚洲区采购总裁，他什么人没见过，眼前的人之所以有恃无恐，还不是因为前几天的压价，以前是他们想压价，态度不好，现在是他们想要画，有求于人，态度自然得好点。
利益为重，他还是知道的，虽然比预计的费用多花了近两成，只要合同签订，艾利斯可就在广交会上买不到油画。
到时，无论他是去港岛进货，还是去欧洲或者本土采购，成本都会比他们高不少，再打价战的话，他们就有优势了。
小石城的价格战打了十年，让他们损失惨重，采购了这些油画，圣诞的时候，肯定会盈利不少，也能减少一些亏损。
想到这些，史蒂夫更是严厉制约属下。
正是签合同的关键时期，他可不想多生事端，万一眼前的鲁，再找什么借口，把价格往上提，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没签合同一切都有可能，签完合同才算尘埃落定。
鲁志华看着三个老外，拿捏了一会儿，最后才在合同上签了字。
史蒂夫强忍着内心的激动，交换了合同，签完字，这才长松了一口气，有了这合同，他就不用再跟艾利斯瞎掺和了。
“亲爱的鲁，现在合同签完了，希望你们可以在约定的时间内，把油画送上船。”
史蒂夫说着热情地握住了鲁志华的手。
“史蒂夫先生放心吧！只要你先把定金打过来，我就立马安排画师作画，欧洲的外商我都推到后面了，谁让咱们是老朋友呢？”
“噢，天呐！鲁，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为先前的鲁莽道歉，希望你能原谅，不要影响了咱们之间的合作！”
史蒂夫道歉很是干脆，他和鲁志华并没有什么大的矛盾，压价也不过是想多赚点利润而已，如果恶了这个生产商，京城油画厂的产量一时半会儿还上不来，要是被艾利斯截胡，他可就亏大了，如此一来损失的钱必然是天文数字。
说两句软话就能重新争取回来合作伙伴，他又没损失什么，何乐而不为？
“史蒂夫放心吧！我们有句古话叫不打不相识，既然有误会解开就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史蒂夫闻言很是高兴，当即又拉着鲁志华闲聊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