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猛然跨步而出，眼神冰冷如刃：“你竟敢回来。”
江原耸耸肩，毫不退让：“你说呢？毕竟你们差点把我抹了干净。”
刘文生脑子嗡的一下。
“师兄……？项目？什么镜层毁灭？”
林霜猛地看向伊莱：“你怎么看这件事？他说的都是真的？”
伊莱沉默片刻，终归没有否认。
“有些事情，现在也许该告诉你了。”伊莱开口，“你的背景并不简单。你以为你从地球穿越来这里只是为了逃命？其实你一开始就被设定好了使命。”
“使命？什么使命？”刘文生的声音提高了。
“重启‘分界仪’。”江原咧嘴一笑，“那是能将不同现实连接的机器，但也可能是终结所有可能性的存在。”
他指向那扇通往核心的大门：“那边不只是主脑所在。而是整个多维网络的核心节点。”
“你启动它的时候，释放了隐藏在意识底层的东西——我们这些人格片段的真身。”
刘文生只觉脑中一阵眩晕：“我不信……如果这一切是真的，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因为你还未通过验证。”黑衣伊莱语气沉重，“一旦你知道一切……你可能会拒绝承担这一切的责任。”
面具男子此时忽然笑了：“那么就让我来完成这份责任吧！”
轰！！
空气爆裂，一道赤红色光波炸出！
众人瞬间散开，江原挥手打开信号干扰装置，在混乱之中拉着刘文生后撤，而林霜则怒喝一声，扑上去正面拦截那一道光刃。
她挥动着粒子匕首，在空中画出一道耀眼的电弧，与那道红光对拼在一起。
爆炸轰然响起，整个楼层一阵震颤。
江原拉住刘文生的手腕：“快跑！趁他们还顾不上你！”
“为什么？”刘文生喘息道，“我不是应该留下来解决这些混乱吗？”
江原叹了口气：“因为你还没做出选择。”
话音刚落，他猛地转身，一脚踹飞了一个正要逼近的身影，接着拉起刘文生继续往楼梯口跑去.
第1879章不许逃跑
背后的林霜大吼：“把他也带回来！不许逃跑！！”
江原回过头来，朝她们笑了笑：“你放心，他迟早回来。只不过现在，他是唯一可以打开真相之锁的人选。”
“等等！”刘文生一边被拉走，一边大喊，“你能不能说得再明白一点？！”.
“等你见到苏婉清的时候。”江原沉声道，“你就全都明白了。”
当两人终于停下脚步时，他们已身处一间老旧的数据终端室，四周遍布闪烁着蓝白光影的老式主机，空气中充满电子设备长时间运行的焦糊味。
刘文生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原慢慢坐下，点燃一支电子烟，望着那跳动的数据荧屏良久，终于开口：
“你知道为什么你能来到这个空间吗？”
“你不是被选中的试验体。你是个变量。而我是用来控制你的安全锁。”
“我存在的意义，就是防止你在最终关头选择错误。”
“而现在……”他抬起头，眼中泛起奇异的光泽，“时机来了。”
他顿了顿，然后问出了令刘文生毛骨悚然的话：
“如果你可以选择进入一个真正的、从未崩坏过的未来……你愿意付出代价吗？”
刘文生愣住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老旧终端机嗡嗡作响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你什么意思？”他的声音低沉。
江原缓缓吐出一团淡蓝色的烟圈：“你以为自己是从哪个破落次元穿过来的一枚小棋子？不是，你从一开始就是主轴。”
他轻轻敲了敲面前的控制面板，一串冗长的数据流在屏幕上跳跃，随即定格在一个闪烁的名字上：
——“分界者·E-01”。
“这是你的代号。”江原目光如刀，“‘分界仪’启动失败之后，你在多重维度中被抛洒成碎片，每一次转世重生、每一次数据转移，你都是带着目的而活。”
刘文生的心脏狂跳：“……不可能。我有自己的记忆。我的世界……我认识的人，他们是真实存在的。”
“你认为的真实，可能只是模拟到第九重的副本。”江原耸耸肩，“但无论哪一次人生，都会指向这个结局。”
刘文生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所以你想让我干什么？”
江原笑了，露出几分苦涩与决绝：“重启它。‘分界仪’的最后程序——只有你能启动，因为它就是为你编写的。我们所有人，都是它的守护者。”
就在这时，终端屏幕突然剧烈闪烁起来。
一段加密的影像被自动调取而出。
画面中央，是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
她穿着研究员的制服，眼中却满是泪水。背景是一个崩塌的数据中心，火光四起，警报声震耳欲聋。
【录音开始。】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如果你听到这里……那你应该已经遇见他们了。记住，不要相信任何自称是你朋友或亲人的人。你是钥匙，也是靶心。”
【她的表情忽然变得坚定起来。】.
第1880章嘴角微微扬起
“我是你这一条线上唯一没有被清除过的记录载体。如果你愿意相信我，那么来‘白域七层’，我会告诉你真正的‘苏婉清’是谁。”
画面戛然而止。
刘文生整个人僵在原地。
江原看着他，嘴角微微扬起：“看来她还是比我们快了一步。”.
“你说什么？”刘文生猛地抬头。
“我说。”江原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深邃，“苏婉清……可不是你们以为的那么简单。”
话音未落，终端突然再次亮起。
一段加密文字浮现出来，字体飞速变化着，最终稳定下来：
【警告，主线意识融合进程已达63%——目标：选择即将触发——请做出响应。】
紧接着，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
“请选择：
A.回归‘主模’世界，继承所有维度之钥；
B.进入未知现实，开启自主演化；
C.启动‘分界湮灭’协议，终结多维混乱。”
刘文生呆呆地看着屏幕。
“……这……是选什么的选项？”
江原站在一旁，轻笑一声：
“是你人生的最后一个自由意志。”
他缓缓走向门口，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刘文生：
“不管你怎么选，记住一句话。”
“什么？”
“别让‘那个苏婉清’，等到太晚。”
他走了出去，风衣下摆在风中掀起一道弧线。
门砰地一声关闭。
只剩刘文生一人面对闪烁的终端和三行冰冷的选择。
沉默中，他低声呢喃：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未来？”
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是林霜气喘吁吁的喊声：
“别开玩笑了，把门打开！！你知道得太多了，不能就这么跑掉！”
接着伊莱冷静的声音响起：
“别逼他自己做决定。他还没准备好。”
门内的屏幕继续闪烁，三个选项在黑暗中冷冷发光。
而终端深处，某个未被察觉的子程序悄然运行，传输完毕一段新数据后自毁殆尽。
——只留下一行字幕：
“苏婉清已上线。”
门外的光线透过门缝洒入进来。
刘文生缓缓站起身，握紧拳头。
门把手开始转动。
刘文生下意识后退一步，右手猛地按在控制面板上。终端的光幕骤然暗淡了一瞬，随即又亮起一抹不稳定的红芒。
咔哒——
门缓缓开启，林霜一个趔趄扑了进来，她穿着那件永远不合身的黑色作战外套，发丝有些凌乱地贴着额前。身后紧跟着的是伊莱，他依旧一脸冷静，手中却攥着一枚嵌满线路的小型设备，像是一件随时能启动的手雷般悬在指间。
“你到底想干嘛！”林霜气喘吁吁，冲刘文生大喊，“江原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你知道外面正在发生什么吗？”
伊莱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把终端锁定权限改成了只读模式。随后才转过身，盯着刘文生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复杂。
“‘分界仪’重启已经倒计时三天。”他说，“无论你是否完成选择，它都会强制触发程序。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停顿了下，语气忽然变得低沉，“如果‘那个苏婉清’抢先进入七层‘白域核心’，那么一切将无法回头。”.
第1881章被编排的轨迹
刘文生皱眉：“你们也认识她说的那个‘她’？”
林霜咬牙，“我们是她的实验记录组成员之一。她是‘初源计划’的主脑研究员。”
“所以你们早就知道了我……是什么东西？”刘文生的声音有些冷，“不是人类？只是一个运行数据？一串被编排的轨迹？”
林霜急道：“你明明知道自己和我们不同，为什么还在执着这个？你以为你能靠怀疑活到最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