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压低声音，“最劲爆的是——”
众人不自觉地凑近。
“这小子当时身上没多少钱，就靠卖唱给心凌付后续医药费！”
美嘉手里的薯片袋“啪”地掉在地上：“天啊……这也太……”
“太假了！”胡一菲突然折断马克笔，“娱乐圈哪有这种痴情种？肯定是装的！”
“再探再报！”
展博弱弱举手：“姐，我觉得……”
“我不要你觉得！”
胡一菲转身在白板上狂写，“明天开始执行A计划！关谷，你收藏的那套《妻子的诱惑》的碟片派上用场了。”
“一线作战组的任务就是让心凌亲眼见识，当'传统好女孩'遇上现代版陈世美，下场可比被泼硫酸还惨！”
“曾小贤去酒吧找几个托儿假装陆铭前女友！”
曾小贤一脸抗拒地后退半步：“等等！我对酒吧托儿市场行情不熟啊，这活儿能不能换个人？”
“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胡一菲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就不能在这个时候起点作用！算了，明天我陪你一起找。”
“好了，大家都回去准备准备。”
“散会！”
“等等！”
吕子乔突然举手，“我赢了！曾老师！”
曾小贤脸色骤变，转身就要溜，被美嘉一把拽住后领：“愿赌服输！”
十分钟后。
酒吧的霓虹灯在嘈杂的音乐中闪烁，吕子乔搂着曾小贤的肩膀，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曾老师，愿赌服输，别想跑！”
美嘉在一旁兴奋地拍手：“快快快！我已经准备好录像了！”
展博则有些同情地看向曾小贤，小声嘀咕：“其实……也不用这么狠吧？”
曾小贤脸色涨红，额头渗出细汗，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挣脱吕子乔的手，大步走向酒吧中央的舞台。
周围的客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音乐声渐弱，整个酒吧的氛围突然变得诡异而安静。
“啪！啪！啪！”
曾小贤用力拍了拍手，声音颤抖却洪亮：“大家都向我看齐！”
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他身上，有人吹起口哨，有人举起手机开始录像，还有人起哄：“哟，这是要表演节目？”
曾小贤闭上眼睛，认命般地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着咽下所有挣扎，垂下的肩膀仿佛是在向命运妥协。
随后，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我宣布一个事！”
酒吧里鸦雀无声，连调酒师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我是个傻笔！！！”
“我是个傻笔啊！”
话音刚落，整个酒吧瞬间炸开了锅——
吕子乔第一个爆发出狂笑，捂着肚子差点从高脚椅上摔下来：“哈哈哈哈！曾老师！你太有节目效果了！”
展博尴尬地捂住脸，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
周围的客人先是一愣，随后哄堂大笑，有人拍桌起哄：“再来一个！”
还有人举杯高喊：“敬这位勇士！”
曾小贤的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他低着头快步冲下舞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吕子乔一把拽住他，坏笑着递过一杯酒：“别急着走啊曾老师，这么精彩的时刻，不得庆祝一下？”
美嘉擦了擦笑出的眼泪，举起手机晃了晃：“放心，我已经全程录下来了，以后《你的月亮我的心》开场白就换成这个吧！”
曾小贤绝望地哀嚎：“你们还是个人吗？！”
与此同时，医院病房里，陆铭正给心凌削苹果。
水果刀突然一滑，在指尖划出道血痕。
“怎么了？”心凌紧张地抓住他的手。
陆铭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莫名打了个寒颤：“总觉得……”
“有什么可怕的事要发生了……”
第30章 调虎离山
3601客厅，胡一菲一脚踩在茶几上，战术白板写满了潦草的计划。
“关谷！让你准备的碟片呢？”
关谷神奇从背包里掏出一摞光盘，塑料盒上还贴着韩文标签：“从韩国代购的，绝对原版！”
展博凑过来看了一眼，嘴角抽了抽：“姐，这剧去年就播了，现在看是不是有点……”
“你懂什么！就是要用狗血剧情冲击她的传统思维！”胡一菲一把抢过光盘，转身在白板上重重画了个箭头，“让她看看不争不抢还愿意做小的下场有多惨！”
曾小贤缩在沙发角落，手里攥着酒吧小票。
昨晚的“社死宣言”让他至今没缓过来。
他弱弱举手：“那个……我们是不是该先确认陆铭会不会配合？”
“配合？呵！”胡一菲冷笑，“让他有事做不就行了，放心，一切尽在掌握！”
正说着，门铃突然响起。
展博如蒙大赦般从沙发上弹起来，连拖鞋穿反了都顾不上：“我去开门！”
此刻对他来说，哪怕是应付上门推销保险的，都比面对姐姐的“作战会议”要轻松得多。
门开后，林悦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袋糖炒栗子。
她环顾了一下客厅，挑眉问道：“哟，这么热闹？一菲，你火急火燎叫我过来什么事？”
胡一菲拽过她，压低声音：“心凌那丫头居然说愿意给陆铭当小的！这思想太封建了，必须纠正！现在需要把陆铭从病房支开。”
林悦剥了颗栗子，眉毛挑得老高：“哇哦，陆铭这小子……行吧，我刚好有个借口。”
她掏出手机晃了晃，“正好阿K这小子今天又被退稿了，这会儿正崩溃着呢。”
约莫十分钟后，陆铭的手机在病房里急促响起。
“阿K？”陆铭接通电话，语气里带着疑惑。
电话那头传来阿K带着哭腔的喊声：“老大！救命啊！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完蛋了！”
陆铭皱眉把手机拿远了些：“好好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是公司的项目，”阿K的声音总算平静了些，“林总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魔都好几家公司在跟进。可我连着写了五首歌都被打回来了……”
说到这儿声音又抖了起来，“林总刚放话说，要是被别的公司抢先了，就要把我挂公司楼下的树上……”
陆铭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行了，我抽空回去看看。”
病床上的心凌支起身子：“出什么事了？”
“没事，”陆铭把手机放回口袋，“就是阿K的创作又被退稿了，在那边鬼哭狼嚎的。”
心凌轻轻推了他一下：“那你快回去看看吧，我这儿有护士照顾着呢。”
陆铭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那你好好休息，我处理完就回来。”
“哎呀，”心凌笑着把被子掀开一角，“这大热天的，你是想把我闷坏吗？快去吧，别让阿K等急了。”
3601客厅里，林悦将手机往茶几上一丢。
“阿K说已经搞定了。”她掰开栗子壳，果肉在指尖一碾，“陆铭已经往公司去了。”
胡一菲“唰”地从战术白板前转身，马克笔在她手里转出个漂亮的弧线：“作战小组，行动！”
她突然用笔尖戳了戳曾小贤的肩窝，“你，跟我去酒吧找群演。”
“现在？”曾小贤正往嘴里塞栗子，被戳得差点噎住，“我今晚节目的台本还没……”
“台什么本！”胡一菲直接拽着他往门口拖，“昨晚赌输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爱岗敬业？”
曾小贤的哀嚎声随着门“砰”地一声被截断，剩下几个人面面相觑。
关谷将笔记本电脑塞进背包的动作顿了一下，塑料外壳在玄关灯下泛着冷光。
他仔细拉好拉链，等会儿还要靠这个播放“战术教材”呢。
病房里，心凌正捧着本《流行音乐史》翻看，输液管在书页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门被轻轻推开时，她下意识把书往被子里藏了藏，上次被陆铭发现看书太久挨过训。
“是我们啦！”宛瑜探头进来，手里拎着个果冻色的保温杯，“给你带了银耳羹哦。”
关谷和展博跟在后头，三个人像叠罗汉似的挤在门口。
心凌眼睛一亮：“宛瑜姐！我正闷得……”
话没说完突然咳嗽起来，吓得展博手忙脚乱去按呼叫铃。
“没事没事，”心凌摆摆手，苍白的脸上浮起红晕，“就是呛到了。”
关谷趁机把笔记本架在床头柜上，屏幕亮起的蓝光映着他故作严肃的脸：“心凌酱，听说你对婚姻观有些……特别的见解？”
宛瑜立刻拧开保温杯递过去：“先喝口润润嗓子。”
她指尖在杯沿上轻轻敲着，像是随口闲聊，“其实我挺好奇的，你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呀？”
心凌捧着温热的杯子，热气模糊了她的表情。
她盯着杯子里晃动的银耳，突然笑了：“你们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
空气凝固了一瞬。
“才不是呢！”宛瑜突然伸手捏了捏心凌的脸颊，力道很轻很轻，“就是觉得……”
“你舍得把他推给别人？”
心凌怔了怔，她低下头，发丝垂落，遮住了半张脸。
监护仪的“滴滴”声突然变得很响。
关谷趁机点开视频，画面里正放着在海边，水里的恩才绝望地呼喊着救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乔彬和爱利远远地看着这一幕。
展博倒吸冷气的声音格外清晰。
“这剧也太……”宛瑜话没说完，突然发现心凌盯着屏幕在笑。
“你们不用这样的，”心凌把保温杯放在膝头，输液管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我知道一菲姐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