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
开车的七班班长王建勇,却有些慌了。
毕竟,刚才副班长给他打电话,说秀才从侦察连这边提前出发了啊。
这特么都快到连部门岗了,人呢?
王建勇眼珠子瞪得像牛蛋一样,眨都不敢眨,一直开到门岗处。
他下车就直奔门岗。
“秀才呢?人呢?”
突然的询问,让执勤的王英杰也懵了。
“他刚才走了啊,你路上没看到?”
“放屁,那么大的人走路上我能看不到?”
王建勇彻底慌了,别说秀才还是新兵没下连,就是正式下连,这人要是再丢一次。
侦察连估计都不用干了。
还侦察个屁啊,带一次新兵,接二连三的把人搞丢?
“快,快去打电话,通知指导员秀才跑了。”
“我回去重新找。”
“秀才啊,你可不能跑啊,卧槽!!”
王建勇把帽子摘下来,塞进口袋,“哐当”一声拽上车门。
狂踩油门开始返程。
第94章 秀才,这些都是你抓的?
返程时,王建勇油门踩得贼猛,可速度开得挺慢。
坐在驾驶位上,眼珠子都瞪圆了,朝着路两边左右瞄。
但他心里很清楚。
刚才过来时,路边如果真站得有人,作为老侦察兵,不可能注意不到。
王建勇心里猜测,甚至是祈祷着秀才是被附近老乡邀请去家里吃饭,因为军营在这边村子外驻军。
平时相处的都挺好,偶尔出公差帮老乡干农活,被邀请到家里并不稀奇,更何况,今天还是大年夜。
秀才要是丢了,这影响可就不是前段时间,自己班吕军那事能想比的啊。
军区授予的训练标兵,竞赛时的第一名,三番五次上军报表扬的列兵。
这特么要是跑了,侦察连的编制都得给撤喽。
可眼瞅着沿途家家户户闭门,王建勇抬手砸了两下方向盘,心跟着渐渐下沉。
另一边。
陶村军营内,正在大门岗哨处,响应新年夜干部执勤站岗政策的霍林山,听到秀才人找不到。
在苦池村前往陶村军营途中走丢时。
霍林山倒是没那么紧张,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在部队基层摸爬滚打十几年的人,看人还是挺有一套。
要说别的兵会突然想家跑了,多少带点情有可原,但要说秀才跑了,他是不怎么相信的。
霍林山皱紧眉头,看着眼前过来汇报的老兵,询问道:“电话里怎么说的?”
“秀才不是跟着小梁在连里学习嘛?怎么会一个人回来?”
“不太清楚。”老兵摇摇头:“连里今天轮到英杰执勤,他电话里只说梁排睡了,秀才就自己穿着大衣回这边。”
“结果咱们这的人一路上赶到地,都没见秀才人影。”
“我知道了。”
霍林山点点头:“去,回个电话说一声,把小梁叫起来一起找,人肯定丢不了。”
“然后叫上今晚不执勤的同志,沿着大路去找。”
“是,指导员。”
得到命令后,过来汇报的老兵立刻回连,开始叫人。
霍林山则是将执勤的任务,交给别的战士,他快走几步,站在陶村军营入口外。
从口袋中摸出香烟,叼在嘴里。
“擦”的一声轻响,火柴被划燃,摇曳的火苗点燃香烟,也照出了霍指导员脸上的那抹担忧。
他确实不信秀才会跑。
但这并不代表人不会走丢啊,这大晚上的,伸手不见五指,万一人真的走丢,侦察连留下的人很有限。
想找到可没那么容易。
若是从其他单位抽调人手,那丢兵的消息肯定瞒不住司令部。
霍林山也有些麻了,他在等,等十几分钟若是还没有消息,那就必须通知附近的汽车连,高炮营全部出动去找人。
而此时。
趁夜色掩护的陈默,身影如同狸猫一般在空旷的麦地里狂奔。
苦池村周围的地形,有点类似梯田,白天坐车上从远处路过时,看着还不明显。
可晚上,在照明条件极差的环境下,陈默连续好几次被拌得趔趄,差点摔倒。
但他必须快一些。
因为刚才接他的人已经去了侦察连,一旦发现人没找到,很快这附近会有很多老兵过来。
陈默无法判断,刚才自己看到的是什么,可他坚信,那里一定有猫腻。
要是人多,这么大的地方,被惊动的话,想找可没那么容易了啊。
陈默从麦田跑到一处土坡,以他从军多年对方向敏锐的判断力,刚才闪出亮光的地方不远了。
应该就在附近。
周围栽种着很多白杨,陈默攥紧手中的大绿棒子,左手扶着树,蹲在地上支起耳朵细听。
可惜。
除了呼呼的狂风,别的什么动静都没有。
往前继续挪动了十几米,再蹲,再听,依旧如此。
陈默有些狐疑,难道自己真的猜错了?还是说路上刚才有车辆路过,这边的人跑了?
有些不死心,压下心头的想法。
陈默再挪再听。
又挪,又听。
依旧只有呼呼的寒风,别的什么都看不到。
脚冻得都快没知觉时,远处苦池村方向,刚才过来接他的军车,慢悠悠的出现了。
由于距离的太远,只能看到车灯射出的亮光,连车的轮廓都看不清。
根据他的判断,刚才出现亮光的地方就在这,陈默寻思着再往前看看,如果还没收获的话就必须要回去了。
哪怕叫人过来打着手电检查检查,也不能一直自己在这晃悠,否则的话,他可就真的成逃兵了。
再次往前挪动了二十多米,感觉着自己走到土坡另一侧,面前有个斜坡,这里地形不熟悉。
陈默沿着不算陡峭的地方,滑下坡,脚还没站稳呢。
在他右侧五六米的地方,突然“啊”的一声尖叫,声贝之高,要知道这是半夜的荒地啊。
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的陈默,都被吓一跳,手中的绿棒子差点甩出去。
伴随着尖叫声传出,旁边树后一道身影着急忙慌的起身提裤子。
陈默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正前方黑影里,突然走过来两个人影,刚才尖叫声,是一个女人。
而后面过来的,看体形是两个男人。
两人打开手电筒照在陈默身上,似乎是看到他穿着军装,没穿鞋,手中还拎着个啤酒瓶。
“当兵的?”
话出,两人对视一眼,开始迟疑着后退。
而远处提好裤子的女人,也镇定下来:“同志,我们正好路过这里,现在就走。”
陈默静静的站着没有吭声,因为他无法判断这三人究竟是干什么的。
可要说路过,纯属扯淡,谁没事大过年的不在家,跑到荒天野地里路过来了。
偷情什么的,也不大像啊,这么冷的天,战斗条件不够吧?
对方退两步,陈默就朝前走两步,目光始终死死的盯着两人。
“啪。”
手电熄灭。
整个斜坡这里再度陷入黑暗。
可陈默却警惕性大增,看到其中一人快速后退,另外一人从裤兜里摸出了什么东西,由于太黑,那一刹那的感觉。
让陈默觉得应该是刀。
陈默外号是秀才,可并不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啊,军体拳没学多少,投弹总会吧?
捕俘手也会。
注意到从兜里掏东西的人迈步,朝自己过来,陈默攥紧啤酒瓶子,“嗖”的一声。
“哐当。”
啤酒瓶不偏不倚,正巧砸在来人的脸部。
“唔,操!”
那可是结结实实的一斤容量的啤酒啊,迎面砸到脸上,趁对方咒骂,捂脸的瞬间,陈默三步并作两步,欺身上前,一脚狠狠踹在对方胸口。
这些动作说起来慢,可打起来却不慢。
补上一脚后,陈默冲到跟前,一脚踩住对方左手,弯腰摸到是刀后,他也松了一口气。
将刀夺到手中,攥紧刀柄,咬着牙用尽浑身力气对准对方的胸腹位置,狠跺了一脚。
将对方给跺成弓腰的大虾。
陈默不再迟疑,撒腿开始追刚才逃跑的人,打斗的时间并不长。
这时候,身后已经有数道手电筒的光芒出现,应该是有人发现了他放在路边的大衣和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