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诡异的是，哪怕找大夫来看，都瞧不出来他这是怎么了。最后，连谢明尘都被惊动，前来查看之后，得出了个大快人心的结论。
“之前给别人身上种的蛊毒反噬，母蛊得不到子蛊供养，为了自己活命，只能吞噬宿主。他活不长了。”
穆延春能不能活什么的都不重要，只要不是别人的手摸进刑部大牢就成。
第285章 草原使团
穆延春的死无人在意，倒是有不少人得知他死的痛苦时，忍不住哈哈大笑，极为快意，甚至大醉一场！像这样毫无人性之人，死的越痛苦他们才越高兴，不然怎能对告慰亲人的在天之灵？
因为穆延春牵扯出来的人太多，性质又太恶劣，景泰帝也不等什么秋后问斩了，理清楚证据之后，即日处刑！京城的菜市口滚了一地的人头，秋意越发浓重了。
就在这样秋风送爽的时候，来自草原的使团大摇大摆的抵达京城。在此之前九阙已经在朝堂上听到消息，说是草原上今年是个难得一见的寒冬。因此草原人特地派遣使臣来求和了！求和，这可真是个罕见的字眼。中原大地和草原对峙相争了这么久，曾经也是你打到我的地盘上，我打到你的土地上，两不相让。前朝末帝极为不争气，确实向草原派出了求和国书。但草原人多么硬气呀，他们可从来都没派人来和谈过，毕竟人家可是马背上的民族，轻轻松松就能派出许多骑兵出来征战的哇！
这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事儿。在听到这件事儿时，京城里的百姓都快沸腾了，天啊，他们不是听错了吧，这年头，草原人还会和谈呢，他们不都是脑子里都塞满肌肉和战争的狂人吗？
不管怎么说，在此严冬之际，草原来人和谈依然是个好事。至少若是和谈得当，双方至少不会在这个冬天兵戎相见。冬天打仗实在是太受罪了。不管是哪一边，都不舍得自己家的百姓受这样的苦。
不管心里怎么想的，总而言之，大景这边的官员看起来相当自然，就让那些来和谈的草原使团，看上去也没那么咄咄逼人，狂傲无礼了。
草原使团在驿馆里住了整整三日，这三天，京城里热闹的很，到处都是关于草原使团的讨论。百姓们脸上都洋溢着自豪的笑容，说来这还是近百年来草原第一次求和。岂不是说明草原怕了他们大景？果然，他们就说陛下是最好的皇帝，这才十来年，草原就快要认输了。
那些时日，出去但凡遇见个茶馆，里面的茶水都是不要钱，免费让大家喝的，公共场合里也有许多讨论草原使团的人。说起来这次社团的成员以前也不是没来过大景的都城，可以往他们前来，大景的百姓都乖巧温顺的小绵羊似的，连抬头看他们都不敢，这次来他们怎么都变了性子？
啧，这样一点都不开心，本来他们还以为这次来大景都城是个肥差呢，毕竟他们草原人都知道大景是如何的繁华鼎盛，就算别的见不着，总能见到些年轻貌美的女人吧。以他们的身份难道还叫不来几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作陪？
可事实还真是不能。大街上那些路过的良家妇女姑娘，只要他们的眼神多放她们身上一会儿，就会受到周围那些大景羔羊们的怒视。他们本来也很生气的，但这次来之前他们就被可汗再三叮嘱，绝对不能在京城里生事端，否则被对方抓住把柄，岂不是不会同意借粮给他们的计划了？
好吧，良家妇人他们碰不得，花街里的那些姑娘们他们总能碰吧，可事实是，人家姑娘们放出话来了，哪怕一头碰死在路边的石头上，也不愿意伺候他们这些草原蛮人！
嘿！这些大景人还真是长胆子了！
他们有心想要闹事儿，可但凡他们闹事儿，首先被街道上的百姓和四处巡逻的巡城卫阻止，紧接着就会被京都府尹派来的人抓走，哪怕按两国之间的情况，不能太过严厉的处罚。可在牢里待上一晚，被那些蚂蚁，老鼠什么的咬一晚上也不好受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堂堂刑部大牢，里边儿竟然那么脏。
总而言之，这草原使团在进宫之前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的。
这样的情景感染了不少人。直到使团入宫参加宫宴，街道上也还有许多老皇城人喋喋不休的讲着草原和大景之间的恩怨情仇。说着说着人群中就会爆出一阵欢呼雀跃，这口气压在中原百姓心里太久了。
自古以来，中原大地就是周围各国的最强者，偏偏近百年来草原崛起，时不时就要与他们发生战争。可偏偏前朝最后那几个皇帝一个比一个昏庸无能，好好一个天朝上国，竟被他们经营的疲累不堪。尤其是最后一个皇帝，几乎要把中原大地那些肥沃富饶的城市一个个拱手让人了！
在这样屡战屡败的情况下，草原使团能主动求和，实在是叫他们扬眉吐气呀！
虽说这些天九阙为了避险，也为了安全起见，待在府中很少出去，但这种喜气洋洋的气氛，她确确实实是看感受到了。九阙忍不住感到高兴，因为这都是许多人努力的结果。她在北疆的时候就知道今年是个前所未有的寒冬，但没料到草原上入冬的时间竟那么早。不过他们在那片草原上生活了这么多年，世世代代积累着经验，肯定对天气有自己的判断，大概也是知道今年冬天不好过，所以才眼巴巴的派人求和，估计还少不了要借粮食。亏了自己喂饱敌人的操作陛下肯定是不会做的，但为了避免对方狗急跳墙，只要对方的要求不过分，大概会意思意思送一些粮食，无伤大雅。
只是有件事叫九阙有些在意。原本她也不知道，毕竟她这些天都宅在家中，没出去过。还是远道他们几个孩子提出来的。说是街上有几个认识的叔叔伯伯婶婶姐姐们都生病了。
“很严重吗？”
“其实有几个叔叔伯伯还是能自己走的，就是他们不停的咳嗽，身上还长了很多红点点，看起来有些吓人。”
那意思就是说这病会传染？秋冬换季之时确实会有风寒，那既然这孩子特意提出来了，肯定不是普通风寒那么简单。九阙知道远道他们曾经在无忧洞生活过几年，生活经验其实远比她多。如果只是普通的风寒，他们不会特意到自己面前说一圈儿。
第286章 疫病
想了想街道周围的几个医馆，九阙一一点出。
“明信药堂，安心药馆，济慈堂……周围这几个医馆都有这样的病人？”
“是的，而且我看那些帮忙抓药的药童，有几个也开始咳嗽。大人，这不会是疫病吧？”
疫病。
只听见这两个字九阙就忍不住胆寒，哪怕在科技与医药实力倍增的后世，一旦有疫病生成，一时之间也很难控制，更何况是在缺医少药的古代。
但她勉强还算淡定，沉吟片刻之后还是决定出去探查一番。
“大人，外面情况尚不明朗，您如果现在出去，万一也被感染上怎么办？”
“没关系，我远远的看看就回来，倒是你们几个，年纪还小，抵抗力不强，这段时间就先别出去玩耍，在家里待着。等什么时候确定没问题了再出去。”
安抚完几个小的，九阙就急匆匆出去了。外面街道上看起来倒也正常，只不过行人确实少了些，但也没到特别明显的地步，也是那几个孩子观察入微，才发现众人的异常。
九阙逛了几条街，心情渐渐沉重，然后就拐到了比较出名的医馆附近，等发现里面来来往往的大多都是面容憔悴，要么捂着头，痛苦不已，其中零星几个身上有或多或少红点儿的病人时，更是面色一变。
保险起见，她直接去找了谢明尘。谢明尘这几日被谢家的人围追堵截，心烦不已，待在自己府中已经好久没有出来了，因此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猛不丁见到九阙还挺稀奇，只是当看到她严肃的表情时，顿时明白，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只是即便谢明尘早有准备，但是当亲耳听到疫病这两个字儿时，还是忍不住震惊。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古往今来，哪次疫病不死个成千上万人？而且人历史上有很多次疫病根本就找不到解决之法，最后确实停止了，那是因为患病的人都死绝了！
“你确定吗？”
哪怕知道应九阙并不是个会夸大其词的人，谢明尘还是忍不住再次询问。其实他的心中渴望听到一个否定的回答，但是当看到九阙点头，不禁闭上了眼。
他几乎是颤抖着嘴唇询问九阙那些病人的症状。当听到那些人会有头痛，恶心，高烧，甚至有零星几个身上已经长出红点之时，谢明尘清瘦的身子狠狠一个踉跄。这，这症状，怎么听起来那么像心中最不敢相信的答案？
不！耳听为虚，他得亲自去看看！
“我去看看！得亲自接触病人才能确定他们到底得了什么疫病。还好发现的早，来得及，一定来得及！”
见对方都快一头栽倒在地上，九阙心中也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一把将谢明尘拉起来，快马来到医馆。
谢明尘也顾不了许多了，直接冲进医馆，在排队拥挤的人群中仔细查看了一番，这才面色铁青的走了出来。
见到门外等待的九阙，他的脸色相当难看，只是再也不肯走过来。
九阙愣了一下，还准备上前，却见对方使劲摆了摆手。
“不不不，你别过来！”
他已经跟那些病人近距离接触过，谁知道会不会被传上疫病，而九阙虽说也来过医馆，但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应当是没问题的。
这个时候，一切都得按照最高级别的警觉来对待。
谢明尘快速返回医馆，片刻之后拿了一张纸出来，远远的扔给九阙。
打开看了一眼之后，九阙面容晦涩，但到底点了点头，转身快马离去。她很快就到了京兆府，京兆府尹姓郑，是今年才走马上任的，自然听说过九阙这位朝廷新贵。听说应大人莅临，连忙应了出来。同时也在心中做好了准备，毕竟这位应大人是出了名的不爱社交，除非陛下邀请或者大小朝会，其余时间一律待在附中或上街游玩，也是个难得的清心寡欲之人。
只是即便他做了再多的心理准备，也没想到会从对方口中听到京城或许有疫病这样的惊天大事儿！
郑府尹身子不停颤抖，他下意识想要否定这样的事，但毕竟也是多年历练才当上京都府尹的人，很快就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听了九阙发现疫病的过程，快速吩咐下去，然后面露苦涩的跟九阙诉苦。
“这，应大人啊，你也知道我是今年才上任的，有许多不足之处。如今我当真是六神无主，不知该怎么办了。您说，咱们要不要跟陛下说一声？”
“此事自然得告知陛下。只不过，如今陛下怕是没空。”
京都府尹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他怎么给忘了？草原使团三日前已经抵达京城，住在了驿馆，今日正是拜见陛下的时候，只怕这会儿宫宴都快开了。
本来这样的场合，九阙肯定是会被邀请的，只不过今日参加宫宴的使臣身份特殊。虽说她什么都没做，但身为应崇明将军之女这么一个身份，就值得对方对她极为忌惮了。尤其是，应九阙还和北疆20万大军的关系非常不错。以往他们只隔着一片草原，自然知道北将军的日子过得有多苦，可这段时间原本穷的都就差喝风的北将军，日子竟然越过越滋润了！
一打听，嘿，人家不仅有了可以纺织御寒衣物的羊毛厂，还有那什么养鸡养鸭场，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蒸蒸日上。不仅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吃糠咽菜，甚至还能吃上肉了。你说说这要往哪里说理去？明明以前大家都是一样的穷，甚至我过的比你还好一些，结果几日不见，你竟然都吃肉喝汤了。
再一打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好嘛，罪魁祸首还不是一般人，是堂堂应大将军的独生女儿。听说这个人不仅特会做官，而且还特别能赚钱。京城里开的那几家奇珍铺子，里边儿摆出来的玩意儿一件比一件珍贵稀奇。当然，价格也是相当美丽。
就几个破烂镜子和透明石头，竟然也能卖出千金！
不仅是草原人眼红。京城的各大世家早就眼红的要滴血了，可是谁敢顶着陛下的怒火去侵吞应九阙的产业呢？就算再眼红也得憋着。
第287章 宫宴
当然了，就算再怎么赚钱，这也是九阙自己的产业，就连陛下都没有开口让九阙把那些法子交上去，其他人又怎敢开这个口？
京都府尹从来就没想过要侵占九阙的产业，毕竟他还有大好年华，尚且没活够呢。而且这会儿他也没心思想那些跟自己没关系的钱，他现在是真急的团团转。
“那咱们就不进宫跟陛下说疫病的事儿？”
“说肯定是要说的，但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方才大人已经把人都派出去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排查京城里患病的人，把他们隔离起来，尽快控制疫情的传播。不管这种疫病好不好治，能不能治，都不能让它传染更多的人了。”
“对对，您说的对。我这就出发。您？”
京都府尹回头看了一眼九阙，他不确定这位大人会不会跟他一起出去。九阙倒是点了点头。
“我先将这事儿告知陛下，随后招来六部官员。若这真是疫病，谁都逃不开，需得所有人手加入其中才能勉强达到平衡。我在郊外有个庄子，面积还算大，不如先将那些得病的人安置其中，等他们恢复或者有所缓解时再说挪出来的事儿。”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能在这种情况下捐出一个庄子给那些患病的人住，可不是任何人都有这个魄力的。说句惭愧的话，京都府尹以前也以为九阙之所以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是因为得到了陛下的赏识，可现在看来，如果没有一点儿能力，陛下也不可能那么快就将她升到如今的位置，当然了，人家确实家底丰富。
两人简单交谈了一下，就尽快出门分头行动了。
九阙想了想，对着空无一物的旁边轻声吩咐了句，立马有打扮普通的侍卫从不知哪个角落里钻出来领命而去，她身边有陛下赠送的暗卫，这一点九阙早就知晓。以前还真没什么用的上的时候，今儿个倒是便利了。
只不过，疫病这种事儿不是简单说一句陛下就能采信的，必须得拿出实质性的证据，毕竟这种时代，哪怕是最普通的百姓都知晓疫病的厉害，如果处理不当，很容易引起骚乱。尤其现在还有草原使团在京，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其中搞鬼，毕竟那些草原马人说是来求和的，可但凡是个人都知晓，如果不将他们彻底打服，他们是绝对不会认输的，相反，如果能趁机让大景都城乱起来，他们绝对乐意见到。
在百姓们不知道的情况下，街道上开始有官服的人来回穿梭询问调查，有些人从这略显频繁的查询中察觉到了什么，脸色一变，但大多数人都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只是继续过自己的日子。
皇宫里，大殿宴会之上。
傍晚时分，酒宴已经开席，中间的空地上，一些身姿婀娜的宫女正在翩翩起舞。那些来自草原的使团已经是相当斯文的草原人，但坐在这座经由数百年皇帝精心建造出来的皇宫里，他们依旧止不住颤抖。
天神啊，怪不得前辈们都想占据这片广袤的土地，他们一路走来自以为已经见到这个皇朝最出色的地方，但没想到这个国家的统治者所在之地竟如此美妙，简直就像天神的宫殿一样！
如果是他们能拥有这样的宫殿，这样精巧的技艺，这样身姿婀娜的美人，这样杰出的建筑……
然而紧接着大景皇帝的声音就打破了他们心中的幻想。
“诸位使臣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今夜咱们不谈国事，纵情歌舞。”
草原使团的正使本来还想趁着这个欢快的气氛提一提自家想要借粮食的事儿，但没想到景泰帝一句话就堵住了他的嘴。不过他倒并没有气馁，毕竟此次前来他也知道任务艰巨，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哪怕景泰帝今天可以堵住他的嘴，难道以后都能堵住吗？如果不能完成任务，他是绝对不会离开这座都城的。
该死的大景，他们的都城竟如此温暖，就算在百年难得一见的寒冬之际，也依旧能保持这样的温度。而且天呐！这么大一座宫殿，地面竟然一点儿也不显冰凉，但四周并没有见到明显的火盆，听说这是用了一种叫地暖的工艺，真想把这个国家所有的工匠都抓到草原上去！
发现旁边的副使脸色不太好看，正使大人还特意跟他碰了杯酒。
“我的兄弟，何必愁眉苦脸？既然眼前有美酒有烤肉，咱们就应该尽情的享受。等回到草原上，把大景的繁华讲给那些小崽子们听，他们绝对羡慕的跳脚，不觉得那样的场景很美好吗？”
副使似乎有些心事，不过在这样欢快的气氛下，他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景泰帝其实心里也有些志满意得。毕竟不是每一任皇帝都能得到草原人的服软，虽说他也知道这些草原人来者不善，但他们能率先低头，已然是一种绝佳的姿态。今天他可以让草原人低头，明天就能将他们的头踩到泥里去！
稍稍饮下小半口酒，景泰帝心里很是舒适。
就在这个时候，九福面色如常的走了过来，在景泰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景泰帝的脸色不变，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厌烦。
不久，景泰帝就以更衣的借口走了出去，来到旁边的偏殿里，脸色逐渐难看。
在这里的地上已经跪着一个身穿皇宫侍卫的年轻人。他低垂着头，身子还在发抖，见到景泰帝进来，更是面如死灰。
“陛下，宫里侍卫的巡逻时间都有章程规定，可这位陈侍卫已经接连三次与同僚们换岗，去荣福宫巡逻。”
景泰帝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这胆大包天的侍卫，虽然他连半个字都没说，但经年帝王身上的气势不容小觑，至少地上这个侍卫已经瑟瑟发抖了。
“陛下恕罪，微臣，微臣！”
“朕不想听到你的解释！九福，把他拖下去，关起来！”
直到那个侍卫被拖走，景泰帝的脸色依旧不好看，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你以为的惊喜突然变成惊吓更叫人难过的事儿了。
第288章 全面出动
就在景泰帝努力平复自己心情的时候，有内侍通禀，四皇子跟了过来。
对于自己这个唯一的孩子，景泰帝还是很宽容的，让对方进来之后，神色温和的问他。
“老四，你这是有事儿。”
“父皇，儿臣只是见您突然离席，有些担心，所以跟过来看看。”
低垂着头的九福微不可见的皱眉。他以前对这位四皇子的印象就是很胆小，胆小的过了头，但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会说话。跟着陛下过来，这话是可以随意说的吗？稍有不慎，这就是窥探帝踪啊。尤其他的身份还是一位皇子，身为皇子，窥探父皇的踪迹是有很大嫌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