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崔也笑得肩膀发抖。
一边笑，一边给曹胜竖起一根大拇指，等现场笑声稍小，他给了一句评价，“果然够简单够粗暴！你那时候都没想过杀完曹丕，怎么跟曹操交待吗？”
曹胜摇头，“没想过！那时候只想了怎么杀，其它都没有想。”
……
曹胜这种接地气的回答，让现场的笑声不断。
话题渐渐被小崔引到曹胜学生时代看过一些什么书？以及是什么时候开始有写作的兴趣和爱好？
等等。
曹胜把眼前所有人都当作自己的书迷，发挥自己性格中幽默的一面，就像他在写小说一样，语言尽量幽默。
不时开一两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录播厅的气氛一直很欢乐。
不时有观众举手提问。
有人问他写小说最重要的天赋是什么？
有人问他怎么提升自己的文笔？
有人问他第一本作品是怎么出版的？怎么给出版社投稿？
等等。
曹胜有问必答，但都没有深入去说，一直是玩笑的口吻。
直到节目录制快要结束的时候，小崔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收，有些好奇地问：“曹胜！我刚刚接到导演的提示，咱们这期节目录到这里就快要结束了，我想问一下，您有没有什么心里话想跟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说的？有没有？”
从上了舞台，就一直脸上带笑的曹胜，闻言，笑容微敛，点点头，“有的！”
小崔伸手示意他说。
现场观众们见曹胜似乎认真起来，也渐渐安静下来，好奇地看着他。
摄影师下意识将镜头往前推，给了曹胜一个近景镜头。
曹胜微微低头沉吟了一下，然后抬头正视着镜头，神色诚恳地说：“各位观众！接下来一段话，我主要是说给我的书迷们听的，这也是我来这个节目的主要原因。”
顿了顿，继续道：“我知道已经有书迷在效仿我，想要和我一样写小说、赚钱、出名，有这样的想法，我觉得很好！说明你们很有上进心，不甘心做一个平庸的人，你们在想办法为自己的人生奋斗，这是值得肯定的！
但我希望各位入行要谨慎，要想清楚自己是否有更好的路可以走？如果有更好的路，我不建议你们学我写小说。
因为写小说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职业，这一行没有保底工资，也没有医保、养老金之类的保障。
甚至可能会让你丧失正常的择偶权。”
本来正在认真听他说话的小崔和现场观众，听到这里，一个个表情错愕，然后又一次笑声四起。
但这次曹胜没笑。
因为他这次并不是在开玩笑。
他眉头微皱，静静地看着大家，等大家渐渐止住了笑声，身旁的小崔插话：“曹胜，您刚刚说的是认真的吗？写小说会丧失正常的择偶权？您现在找不到女朋友？不可能吧？”
曹胜看向小崔，看见小崔脸上的好奇。
看向现场观众们，发现大家眼里也都是好奇。
他点点头，又看向镜头，“我知道我这么说，大家都会以为我在开玩笑，也不会相信我找不到女朋友，确实！我找女朋友很简单，追我的女生也挺多，但我觉得这并不仅仅是因为我写小说，她们才追我的。”
说到这，他一本正经地指了指自己的脸，“得感谢我爸妈给我的这张脸！”
“噗嗤……”
“噗嗤……”
“哈哈……”
现场又是笑声一片，小崔笑得忍不住咬住嘴唇。
作为主持人，他强忍着笑意，走过来仔细看了看曹胜的脸，笑道：“你这倒是实话！这张脸确实够帅的，我认识的作家里，好像还真没人长成你这样的。”
曹胜笑了笑，对小崔点点头。
又看向镜头，继续道：“我刚才并不是在开玩笑，大家试想一下，就算是长成我这样，假如我从写小说开始，就一直没挣到什么钱，等我大学毕业了，走上社会，还是全职写作，我的交际圈是不是会越来越小？我认识姑娘的机会是不是也越来越小？
大家再试想一下，当我好不容易认识了一个姑娘，当对方得知我一年的收入，可能还比不上正常上班族一两个月的工资，这姑娘会愿意嫁给我？跟我过三天饿九顿的苦日子吗？就算她愿意，她父母愿意吗？她身边的亲戚朋友会不会劝她不要跟我？”
随着曹胜的这些话，小崔和现场的观众们渐渐都笑不出来了。
哪怕曹胜刚刚说了一句“三天饿九顿”，也没能把他们逗笑。
因为曹胜假设出来的这种人生，确实让人心里发毛。
这何止是丧失正常的择偶权？
第181章 震惊所有观众，起到反效果？
这天晚上，请曹胜吃涮羊肉的人不止小崔，节目导演、副导演，另外两个节目的主持人等等，一起来了七八个。
这些人好像都对曹胜这个年轻作家第一人很好奇，有的是看过他的书，想来跟他聊聊书里的内容。
有的是纯粹好奇他这个人。
有的则是被小崔拉来陪客的。
一顿火锅硬是吃了两个多小时。
快散场的时候，曹胜问了下节目导演他录制的这一期《实话实说》具体是哪天几点播出？
问清楚了播放时间，回到酒店，他就用笔记本电脑，在《神墓》、《我欲成仙》、《和空姐同居的日子》分别发了一篇单章，告诉大家他上了这个节目，希望到时候大家都能收看。
他希望自己给大家的忠告，能被尽可能多的书迷看见。
至于非书迷？
非书迷，就算进了网文这一行，那也不是他曹胜带进坑的，都不是他的书迷，他需要负什么责任？
单章发出去了。
书迷们很给面子，曹胜几次刷新网页，看见书评区大家都说会准时收看这个节目。
他并不担心自己的提醒，会让这个时空写网文的作者太少，而发展不起来。
在这个娱乐匮乏的时代，网文作为很多人能接触到的最廉价的娱乐，吸引力太强了。
除非试看的第一本网文就烂得出奇，否则，基本上是谁看谁上瘾。
入坑的读者多了，这些读者中就必然会有一部分人，慢慢自动转化为网文写手。
大部分网文作者，都是这么走上这条路的。
在酒店休息一晚，第二天曹胜就坐飞机回徽州了。
几天后。
曹胜做嘉宾的这期《实话实说》如期在央视播放。
这节目的收视率本来就高，加上他发的单章预告，当这期节目播放时，很多人都收看了。
已经尝试写网文有一段时间的三少，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电视上的曹胜在小崔的提问下，幽默风趣的回答，不时逗得现场观众哈哈大笑，三少眼里全是羡慕。
当电视上，小崔好奇询问曹胜一年稿费大概有多少的时候，三少竖起了耳朵。
电视上，曹胜笑了下，反问：“您问的是哪一年？”
现场观众一阵失笑。
小崔也笑，笑罢，他好奇地问：“您这两年的收入差别很大吗？那您先说您刚入行的那一年挣了多少？”
曹胜微笑，“那年挣的最少，只挣了几十万吧！具体数字，因为我一边挣一边花，没有仔细算过，大概三五十万吧！”
现场观众哇声一片。
很多人都惊讶到了。
小崔也很惊讶。
电视机前的三少和无数观众也都被惊讶到了。
写小说的第一年就挣了三五十万？就这，曹胜似乎还觉得很少？
这是什么年代？
很多书迷都记得曹胜是1998年初发表的第一本小说《和空姐同居的日子》，没多久就在湾湾那边出版《我欲成仙》。
1998年啊！农村很多人家青黄不接的时候，吃饭的粮食都不够，需要在稀饭里加山芋、野菜，才能熬到新粮收割的季节。
这样的年代，他写小说的第一年竟然能挣这么多？
小崔惊讶之余，紧跟着又问：“那您今年的稿费呢？现在已经快到11月份了，您目前已经挣了多少？”
曹胜微笑着再次反问：“您问的稿费，包不包括影视改编权和剧本费？”
这次现场的观众们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们都被曹胜刚才说的三五十万惊到了，此时再看曹胜微笑的脸，只觉得这笑脸背后，是好多钱。
而且这些观众，大部分都知道之前的新闻报道——《和空姐同居的日子》影视改编权卖了一百万。
这么高的收入，还有几个人能笑得出来？
电视机前的三少，还知道曹胜写的那个剧本，也卖了五十万。
这就是一百五十万了啊！
原时空，血红稿费第一个突破年入一百万的时候，已经是04年。
消息传出的时候，都惊到了无数作者。
何况现在是1999年？
小崔笑了下，看了眼镜头，说：“都算上吧！都算上有多少？”
曹胜抬起右手，一根手指挠了挠太阳穴，皱眉道：“我这个人对数字不是很敏感，平时虽然喜欢看稿费收入，但很少算我总共挣了多少，所以我只能说个大概吧！影视改编权之前很多新闻都有报道，卖了一百万，剧本，卖了五十万，今年真正的稿费……每个月大概十来万吧！不是固定的，因为我现在签的都是分成合约，每个月的稿费多少，都要根据上个月的作品销量来算，所以，今年到现在，所有收入都加起来，大概两百五十万吧！呵呵，竟然是个二百五？”
他在电视上开玩笑说二百五，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却没人能笑得出来。
就连电视上的小崔要不是天生嘴角有点上扬，此时大概也笑不出来。
看着笑容温和的曹胜，小崔低头抿了抿嘴，忽然抬头问：“哎！我如果现在辞职跟您去学写小说，您愿意收我这个徒弟吗？您觉得我有没有这个天份呢？”
……
电视机前，三少失落地叹了口气。
因为小崔这个问题，也是他想问的。
他尝试写网文有一段时间了，投稿给湾湾好几家出版社，愣是没有通过一家出版社的审核。
他本来是想先出版，再发到网上的。
见一直没有出版社愿意出版他的作品，他最近才尝试发到榕树下，却也没多少人看。
这让他内心很受挫。
电视上的节目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