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依旧悬浮在那里，面无表情。
“你”斯特兰奇喉咙有些发干，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疑，“你怎么做到的？这些丧尸它们怎么了？”
史蒂芬·方甚至连头都懒得回，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天气：“哦，这个啊。”
“霸王色霸气，懂么？简单点说.”
他顿了顿，仿佛在找一个最贴切的词。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终于微微侧过脸，嘴角勾起一个三分戏谑七分理所当然的弧度。
“它们被我的王霸之气，惊晕了。”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感觉一口槽憋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最终化为一声无语的叹息，默默闭上了嘴。
跟这位讲科学？讲魔法？他好像自成一套更不讲理的体系。
行吧，王霸之气就王霸之气吧，有用就行。
两人继续推进，如同推土机般清理着这座死亡都市。
然而，正如史蒂芬·方所料，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变数”。
随着清理范围的扩大，一些能勉强扛住霸王色冲击、仅仅只是眩晕片刻而非彻底昏迷的“硬茬子”丧尸，开始零星出现。
这些家伙生前多半也是有些名号的变种人、异人族或者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都市传说”英雄。
没有个人刊物的他们寂寂无名，可一旦变成丧尸，那五花八门觉醒或残留的能力，就成了最恶心人的绊脚石。
史蒂芬·方看着一个刚从眩晕中挣扎爬起、身体无甚奇特，唯独那颗脑袋像吹气球一样急速膨胀、瞬间变得比卡车轮胎还大的丧尸，正摇头晃脑地试图用巨大的脑门砸向旁边的建筑。
他眉头一拧，一股无名火起。
“沟槽的，大头怪婴！”
他低骂一声，身影瞬间消失，再出现时已在大脑袋丧尸的头顶。
右手掌心，一颗高速旋转、嗡鸣作响的巨大查克拉球体瞬间凝聚成形，比那丧尸膨胀的脑袋还要大上一圈！
“你是什么侠？”
史蒂芬·方一边问，一边毫不留情地将那蕴含着恐怖破坏力的大玉螺旋丸狠狠摁在了那颗硕大无朋的头颅上。
“王尼玛侠？！”
轰——！！！
闷响声中，脂肪、脑浆、碎骨混合着狂暴的能量乱流四散飞溅。
那颗引以为傲的巨大头颅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如同被重锤砸烂的西瓜，爆了一地“西瓜汁”。
闪身离开的史蒂芬·方刚松口气，目光又被另一个刚从街角阴影里晃出来的身影吸引。
那家伙浑身长满了灰白色的、尖锐如矛的骨刺，活像个人形刺猬。
这家伙.
史蒂芬·方还真认识。
正是X战警里那位存在感极高，但能力不如一个手持枪械的普通人变种人，刺猬。
这丧尸化的刺猬人显然还保留着某种战斗本能，它浑浊的死鱼眼锁定了空中的史蒂芬·方，竟没有像其他丧尸一样无脑嘶吼扑来，反而抬起一只覆盖着骨刺的手臂，对着史蒂芬·方，极其人性化地、挑衅意味十足地勾了勾手指。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
有本事，你下来。
doyou？
“呵？”史蒂芬·方乐了。
他正愁刚才那大脑袋没让他打爽快，眼前就送来个更带劲的。
他二话不说，身形一晃，真的就落到了刺猬人丧尸面前不远处的地面上，甚至还往前走了两步，距离近得能闻到对方身上散发的浓烈尸臭。
刺猬人丧尸似乎“咧嘴”笑了一下，下一秒，它猛地张开双臂，浑身骨刺根根竖起，闪烁着不祥的灰败光泽，如同一头失控的豪猪，带着同归于尽的气势，狠狠地朝着史蒂芬·方“拥抱”而来！
它要用那身能轻易洞穿钢板的骨刺，将眼前这个嚣张的活人扎成筛子！
史蒂芬·方站在原地，不闪不避，甚至也张开了双臂，脸上带着一种“来啊，互相伤害啊”的混不吝表情。
噗嗤！嗤嗤嗤！
尖锐的骨刺毫无阻碍地刺穿了史蒂芬·方的风衣，深深扎入他的身体。
然而，刺猬人丧尸那浑浊的眼中刚刚闪过一丝类似得手的狰狞时——
嗡！滋啦——！！！
刺猬人丧尸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无形的巨钳夹住。
它全身的骨刺，连同整个身体，瞬间爆发出刺目欲盲的蓝白色电光！
狂暴的电流如同亿万条狂舞的电蛇，顺着骨刺疯狂涌入它的体内，又从它的眼耳口鼻甚至毛孔中喷射而出！
“啊啊啊——！！！”
凄厉到变调的嘶吼只持续了半秒不到就戛然而止。
浓烈的焦糊味和蛋白质烧灼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
蓝白电光散去，原地只剩下一具保持着前扑姿势、浑身焦黑冒烟的骨架，以及散落一地的、同样被烧得碳化酥脆的骨刺残骸。
那骷髅头空洞的眼窝里，仿佛还残留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懵逼。
史蒂芬·方那被“刺穿”的身影，此刻化作一团纯粹跳跃的蓝白色电弧，缓缓在空中重新凝聚成人形。
奇异博士飞来刚想询问史蒂芬·方有没有被咬，史蒂芬·方自言自语道：“仔细想想，丧尸宇宙也不是完全没好处，这比真三国无双还割草的世界”
他看向远处即将杀来的丧尸海洋，顿了一下继续嘀咕：
“还蛮解压的。”
第794章 让我跟浩克谈谈
复仇者基地深处，厚重的合金大门在持续不断的撞击下发出沉闷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外面那无穷无尽的腐烂之海撕开。
门缝里，浓得化不开的尸臭和低沉的、非人的咆哮声，如同冰冷粘稠的潮水，不断渗入。
布鲁斯·班纳，这位本该是地球上最强大力量之一的男人，此刻却像只受惊的兔子，背死死抵着冰冷的操作台，眼镜歪斜，汗水浸透了他那件皱巴巴的白大褂。
他双手死死攥着控制台边缘，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或者说，对着自己体内那个狂暴的存在，发出近乎破音的嘶吼：
“出来！浩克！求你了！现在！立刻！马上出来——！！！”
回应他的，只有门外更加疯狂的撞击，以及.体内那片死寂的深渊。
那感觉就像对着一个被自己亲手锁进最深地牢、百般折磨后抛弃的狱友，在危难时刻又拼命摇晃牢门钥匙喊救命一样可笑又可悲。
班纳脸上的肌肉因恐惧和用力而扭曲，他几乎要把自己的牙床咬碎，试图用意志力强行撬开那道无形的枷锁：“听着！浩克！我知道.我知道我对你做了很糟糕的事！我.我很抱歉！真的！但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我们需要你！我需要你！外面那些东西.它们会冲进来，把我们把我撕碎！嚼烂！吃掉！你听得见吗？！浩——克——！！！”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
就在班纳的绝望即将淹没他时，一个低沉、含混、带着巨大委屈和抗拒的声音，仿佛从他灵魂最深处、隔着厚厚的淤泥艰难地冒了出来：
“浩克.不.想.”
那声音微弱，却像一记重锤砸在班纳的心口。
不是因为愧疚，不是因为他终于理解了浩克的痛苦。
那瞬间涌上心头的，是更加冰冷刺骨的恐惧——连最后的底牌也彻底失效了！
浩克宁愿看着他被丧尸啃光，也不愿出来！
“不！不！浩克！别这样！你不能.”
班纳语无伦次，所有关于“剥离”、“消灭”、“控制”浩克的计划此刻都变成了回旋镖，精准地扎在他自己背上。
他后悔了，但这后悔的根源，却是自己被啃食的恐惧，远超过对浩克这个独立意识所遭受一切的歉意。
就在班纳被这双重绝望勒得快要窒息时——
轰隆！！！
一声远超丧尸撞击的巨响砸穿了屋顶！
复仇者基地坚固的顶层结构瞬间被撕裂，大量建筑碎块混合着灰尘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破洞赫然出现在天花板中央，刺目的、带着灰蒙蒙死气的天光泼洒进来。
班纳被震得跌坐在地，呛咳着，惊魂未定地抬起头，透过弥漫的烟尘向上望去。
破洞边缘，一个熟悉的身影以极其专业的姿态挽弓搭箭，稳稳地立在断裂的钢筋之上。
“克林特？！”
班纳灰败的脸上瞬间爆发出劫后余生的狂喜，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鹰眼！太好了！快！下面！下面全是丧尸！帮.”
他的呼喊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他终于看清了。
破洞边缘的鹰眼，那张曾经锐利如鹰隼的脸上，此刻密布着灰败的死气，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灰色。
而他那双标志性的、总能锁定目标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浑浊一片，如同蒙上了厚厚的血翳，瞳孔扩散，只剩下纯粹的、非人的饥饿在燃烧！
嘴角咧开，挂着一条粘稠的、暗红色的涎液，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那不是来救他的鹰眼。
那是丧尸鹰眼！
班纳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成了冰渣，他下意识地、以一个科学家不该有的敏捷，猛地向旁边扑倒！
“咻——！！！”
一道锐利的破空声几乎擦着他的头皮掠过！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在班纳身后响起！
狂暴的冲击波将他掀飞出去，重重撞在控制台上，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
他惊恐地回头，那扇原本还在苦苦支撑基地最后防线的、号称能抵御火箭弹的厚重防弹玻璃大门，此刻被炸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蛛网状的裂纹瞬间爬满了剩余的部分。
“不——！！！”班纳的惨叫被淹没在下一秒爆发出的、如同海啸决堤般的恐怖声浪中！
嗬——嗷嗷嗷——！！！
无数只腐烂、残缺的手臂争先恐后地从豁口处伸了进来，扒着边缘，撕扯着，将那豁口瞬间扩大！
如同黑色的、散发着恶臭的潮水，尸群嘶吼着、推搡着、践踏着，汹涌地灌入了基地内部！
班纳连滚带爬地向后逃窜，肾上腺素飙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