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胜男身子也晃了一下,幸好王孟德早有准备,在身旁搀扶著她。
“是的,这是蒲老亲口告诉我的。”
“这、这、这。。。”得到肯定的答复,冉小梅手足无措,一时说不出话来。
倒是王浩比较镇定,他缓缓的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转身往卧室里走去,看著他的背影,王孟德觉得他走路的姿势和肩膀有些不太协调。
等回到了95号院,何胜男的心情都没有彻底平静下来,她时不时的盯著王孟德的脸仔细的看著,然后就开始露出傻笑。
“胜男,别笑了,赶紧睡觉,这段时间累死我了,明天我要睡个懒觉。”
打了一个哈欠,王孟德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等一下。”何胜男看他要睡下了,突然想到了什么,推了推他的肩膀道:“孟德,有个事儿忘给你说了。”
“什么事儿,你说。”王孟德眼睛也不睁开,嘴里小声的说道。
他这段时间累得够呛,每天和蒲老一起给重症患者治疗,遇到疑难的问题,他首先在空间里查找解决办法,还要做统计和记录,十来天下来,可谓是心力交瘁。
“今天援朝和卫国求了我好久,让我找你,明天带他去外边理发。”
“你答应了?”
“嗯,他俩求了我好久,我抹不开面子,就答应了。”何胜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王孟德睁开眼睛,转头看著挺著大肚子,一脸赔笑的媳妇,他便没多说什么:“行,我知道了,快睡觉吧。”
第二天一早。
床上,王孟德缓缓睁开眼,他本打算睡个懒觉,可是强大的生物钟,让他到点就醒了。
想到今天还有事,他便起身下了床。
洗漱完之后,两个人慢慢来到父母家,一起吃了个早饭,然后王孟德就冲着两个弟弟使了个眼色道:“援朝、卫国,走,我骑车带你们溜一圈。”
两个小家伙也机灵,连忙答应了一声。
出了门,一个坐在前面的大扛上,一个坐在后架子上,王孟德蹬著自行车就往王府井骑去。
不一会儿,到了王府井,花了两分钱把自行车存上,他领著两个弟弟就来到了四联理发馆的门口。
就见门外已经排起了队,王孟德赶紧上前要了一个号。
四联理发馆,是今年初,周‘院长’为了京城人的‘头’等大事,从沪上请来了四家理发馆(华新、紫罗兰、云裳、湘铭)。
这四家理发馆,一共108人,号称一百零八将,带上理发的设备(包括十把进口理发椅和染烫设备),浩浩荡荡的北上京城。
1956年7月26日,四家联合成立一家大型理发店,起了“四联”这个名字,寓意“四家联合”之意。
8月4号的时候,还在京城日报上刊登了十种发型,成了不少京城女性追求的时尚风向标。
等了一会儿,终于轮到了两个弟弟。
“请问要理什么发型,墙上有照片,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理发员问道。
“不用那些,您帮我给他俩理一个这种的发型。”
王孟德连说带比划了半天,理发员才勉强明白他的意思。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看著两个弟弟变成了记忆中的‘红孩儿’模样,王孟德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王援朝和王卫国也咧著嘴,神气的对著镜子左看右看。
正在这时,一位已经理完发正要出门的孩子,注意到了他俩的造型,看了看镜子里自己的发型,本来脸上带著笑,瞬间就变了,嘴一咧,就哭了出来:
“呜呜呜。爸爸,我也要那个发型。”
第73章 何胜男怒骂贾东旭
没有管其他孩子的哭闹,王孟德直接去交了钱。
‘四联’的价格,可比京城其他的理发铺贵的多,普通男子理发每人八毛钱,女子电烫每人两块二毛钱。
幸好两个弟弟是小孩子,两个人一共只要五毛钱。
出了门,就见门外的队伍已经排到了旁边的胡同里,而且里边二三十岁的女性偏多,她们都是来体验烫发、染发的。
队伍里,有抱著孩子排队的大人,看著王援朝和王卫国的‘红孩儿’发型,纷纷眼前一亮,都准备一会儿也给孩子理一个同款发型。
取了自行车,两个弟弟依然一前一后的坐著,只不过这次调换了个位置。
到了家,冉小梅正在忙碌著准备做饭,看到他们回来了,随口埋怨道:“孟德,一大早你们跑哪里去了,这都快吃中午饭了才回来。”
说著说著,等看清楚王援朝和王卫国的发型后,她脸色一变,便要训斥王孟德一顿,居然偷偷的背著她在外边理发。
这也太不会过日子了,就算是孩子理发便宜,两个人也不少钱呢。
就在这时,何胜男听到动静,慢慢的从客厅里走了出来,见到两个弟弟的发型,直接‘扑哧’一声,忍不住笑出声来。
“哎呦,援朝和卫国新理的头发真好看,以后也不容易生虱子了。”
看到儿媳妇这么说,冉小梅训斥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狠狠的剜了大儿子一眼,然后开始准备做饭。
晚上。
王孟德和何胜男两个人,从雨儿胡同那边走了回来,还没进垂花门,就听见了刘海中的声音从中院传了过来:
“这次咱们胡同率先要把自来水引进院子里,这可是大好事,以后咱们就不用天天去胡同口排队担水吃了。”
紧接著,阎埠贵也开口说道:
“没错,而且每个院子,都会单独安装一个水表,我跟居委会的领导打听了一下,说是水费会按照一毛三一吨的价格收取。
以后咱们院家家户户用水,可得要节约才行,正好压水井也保留著,平时洗洗涮涮依旧用压水井,做饭和喝的水,咱们就用自来水。
还有,家里有孩子的,也都交代一下,院里的自来水,千万别浪费,我大概估算了一下,有了水表之后,比以前一户两毛钱的水费还能少一点。”
两个大爷说完,其他邻居也都议论纷纷。
“没错,以后咱院里有了自来水,可就方便多了,不用大早上赶时间去排队了。”
“是啊,特别是冬天,排队等著打水,冻得鼻涕都流出来了。”
“三大爷说得对,咱们要节约用水,等院里通了自来水,我要提醒我家那两个小子,敢浪费水就鸡毛掸子照著屁股抽。”
这时,阎埠贵眼尖,看到王孟德进了中院,他连忙高声喊道:
“孟德,你回来了,正好有两个事情给你说一下。”
“三大爷,有什么事情您说。”王孟德停下脚步,笑著回了一声,接著转头冲着何胜男说道:“胜男,伱先回去歇著,我跟三大爷聊几句。”
“没事,我不累,等你们聊完了咱们一起回去。”何胜男扶著肚子,小声的说道。
“是这样的,今天粮店的工作人员,把粮票送到我家了,院里其他户都领完了,你白天没在家,就暂时放在我那里了,等下你跟我去领回去。”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框,冲着他说道。
自从去年十月份发粮票之后,前两个月,都是粮店工作人员亲自发到每户人家的手里。
后来发现这种形式太耽误时间了,于是就换了一种方式,每个院子里选一户人家,让大家把粮本统一放到他家里。
粮店的工作人员直接把这个月全院的所有粮票都交到他手上,还会在每家的粮本上写上这个月的领取信息,然后再由这户人家负责给院里住户发放。
95号院就选中了阎埠贵家。
“行,谢谢三大爷了,等下您回去的时候,招呼我一声,我跟您一块去拿。”王孟德感谢道。
“嗯,我等下叫你。”阎埠贵乐呵呵的接著说道:“这第二件事,就是今天街道和居委会的领导过来了一趟,下周开始,咱们街道统一开始把自来水接进院子里。
下午我们商议了一下,咱们院呢,就把自来水放到中院,挨著压水井的旁边,这样对大家都比较方便。”
“放在中院挺好,这边地方大,省的地方太小,早中晚做饭的时候,大家都挤在一起不方便。”自来水放到中院,王孟德自然没有意见。
以后他们家出了门就能接到水,比以前方便多了。
“对了,这水费,我们也商量了一下,不管大人小孩,都按照人头平摊,你有意见没有?”说到按人头收水费,阎埠贵脸上又变换成了苦涩。
他家老四阎解娣已经出生了,加上四个孩子,一共六口人,这一个月水费也不老少。
可没办法,如果还按照之前自来水公司规定的那样按照每户均摊,院里好多人家又不愿意,最终只能按人头算了。
“按人头平摊,我也没有意见。”王孟德爽快的说道。
见两件事都说完了,他看著身旁的何胜男一眼,发现她脸上带著一丝疲惫之色:
“三大爷,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家了。”
坐在人群后的傻柱,看他转身要走,很没眼力劲的开口问道:“孟德,最近这段时间,你怎么都早出晚归的,天天看不到你人影,干啥去了?”
这半个月,王孟德一大早就去儿童医院忙著,晚上又先去父母家,通常比较晚才回家,所以傻柱有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还没等王孟德开口回答,一旁的贾东旭忍不住嘲笑了起来:“还能去哪,轧钢厂工人医院待不下去了呗,估计到哪个小医院找工作去了。”
昨天,他听车间里一位工友说,工人医院的中医科王孟德大夫走了,在他的认知里,轧钢厂这么好的单位,走了肯定是干不下去的原因,所以就忍不住口嗨了一句。
本来正往家里走去的何胜男,听了他的话,瞬间就怒了,她转过身来,柳眉倒竖的大声说道:
“有些人,这么多年的饭都吃到狗肚子里了,我家孟德前些天还给他儿子治病,现在居然恩将仇报,散播谣言,这还算是个人么,良心都被狗吃了。”
“还有,孟德这次调走,也是因为他在这次阻止流行病爆发的过程里有大功劳,被中医名家收为学生,他是调到老师的单位去了。”
第74章 入职见闻
贾东旭的性格,跟未来的棒梗一样,都属于白眼狼那一类型。
典型的薄情寡义,不知道感恩。
被何胜男一顿骂,他脸红脖子粗,张嘴结舌的说不出话来,连平时最爱的抬杠,也不敢用了。
中院正在小声聊天的邻居们,包括两个大爷在内,看到她大发雌威,也都默默地在一旁看著,没有人上前劝说。
他们都觉得贾东旭活该被骂。
最后,贾东旭面子挂不住了,只好灰溜溜的起身往家里走去,贾张氏倒是在屋子里听见儿子被骂了,但她现在也不敢招惹何胜男,所以就假装没有听见。
回到家中,洗漱完之后,躺在床上,王孟德冲着何胜男伸出了大拇指:“胜男,不错,今天骂的有理有据,让他哑口无言。”
“哼,就他这种人,就是找骂。”何胜男皱著鼻子道,她心气到现在还没平静下来。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你这下个月就该生了,跟这种人置气不值当。”王孟德小声的安慰道。
算了算日子,何胜男在一月底查出怀孕的,再过一个月左右,她就该生了。
想到自己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王孟德心里满是期待和激动。
而且他前两个月给她候了脉,发现大概率是两个儿子。
第二天早上。
广安门内北线阁,王孟德先骑车把何胜男送到德胜门后,又匆匆忙忙的来到了这里。
今天是他入职中医研究院的日子。
到了研究院的门口,他刚停下自行车,就见门外站著的一位络腮胡、身体强壮的年轻人,一脸笑意的朝著他走了过来。
“王孟德。”
那个年轻人笑著喊了一句。
“您好,请问您是?”王孟德奇怪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