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有眼尖的大娘,看到王梦德骑著自行车过来了,连忙冲着她说道:
“胜文妈,你家女婿来了,哟,还背著挎包,肯定是又来给你们家送好东西的了。”
话里话外,满满的都是羡慕和嫉妒的味道。
这几年,王孟德时不时的过来,每次都不会空著手,而且带过来的物资,都是市面上紧俏的。
不说周小燕经常在邻居们跟前炫耀,就是老何家做饭时传出来的肉香味,众人就知道,这多数是他家女婿送的了。
“胜文妈,你家这个女儿和女婿太好了,不像我们家的那些女婿,结婚后,别说送东西来了,他们恨不得天天从娘家薅羊毛回去。”
另一个婶子也附和道。
这个胡同里,住著数百户人家,平时谁家有个风吹草动,大家基本上全都能在短时间内知道。
老何家有个好女婿这个事儿,在胡同里早已经传了好些年。
特别是困难的那三年里,别人家都是缺衣少食,别说经常吃肉了,就是每个月的食用油,都保证不了。
而老何家,则是基本上没有短缺过食用油,时不时的还有顿荤腥吃。
听了旁边几个人的恭维,周小燕面上努力的控制,不让自己显得太得意,但心里早就高兴的不得了。
等王孟德到了近前,她故意大声的说道:“孟德,伱来啦,怎么又带东西了?”
王孟德心思如电,瞬间明白她的意思,于是配合道:“妈,家里有点罐头和麦乳精,我送来两瓶。”
说著,还特意的拍了拍鼓鼓囊囊的挎包。
罐头和麦乳精!
人群里,大家听到居然是这些好东西,顿时心里更加的发酸了,一个两个都流露出羡慕的眼神。
恨不得眼前的小伙子,是自己家的女婿。
可惜啊!
都怪家里没有一个长的特别好看的闺女,不然,真的会起心思,让闺女争一争。
和老姐妹分开,抱著大孙子走在前面,周小燕嘴里便念叨了起来:“孟德,罐头和麦乳精,留著给几个孩子吃呀,怎么又往这边送。”
“妈,家里也留了一部分,我妈特意让我送过来的。”
王孟德笑著说道。
到了何家。
当看到两瓶罐头和传说中的麦乳精后,何亚楠一脸的惊喜:“姐夫,这就是麦乳精呀,我还没吃过呢。”
接著,她又转头冲着周小燕道:“妈,我能尝一尝味道么?”
她在学校里,曾经听某个同学炫耀过,麦乳精的味道多好多好。
所以,看到姐夫送来了一瓶,顿时就忍不住要流口水了。
“不行,这些要留给你嫂子补充营养。”
周小燕断然拒绝道。
现在有了大孙子,闺女的地位就要往后排一排了。
见目前态度坚决,何亚男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便把头转向了姐夫这边,然后用可怜兮兮的声音说道:
“姐夫,麦乳精是什么味道呀?”
知道她的意思,王孟德含笑的看著这个鬼精灵,从兜里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塞到了她的手里。
“哇,姐夫,是大白兔奶糖。
谢谢姐夫,谢谢姐夫。”
何亚男一时间也忘记了麦乳精,连忙上前把糖果抓在自己的手里。
“呵呵,这些糖果你留著慢慢吃,至于麦乳精,你待会儿去姐夫家,我泡两碗给你尝尝味道。”
王孟德承诺道。
这玩意儿,他从空间里也能大量的买到,到时候每次买几罐出来,让孩子们吃个够。
“好哇好哇,姐夫等下骑著自行车带著我过去。”
何亚男兴奋的说道,最后还不忘说一句:“姐夫最好了!”
“不行,天太晚了,等下周休息的时候,白天你再过去。”
旁边,周小燕刚把东西收起来,闻言连忙阻止道。
“妈,没事的,一会儿亚男在那边吃完饭,我骑车送她回来,反正也没多远,十来分钟的事情。”
看到小姨子一脸的失望,王孟德笑著说道。
从老何家出来,刚回到南锣鼓巷院里。
就见水池边,棒梗昂著头,张大著嘴巴,一脸的害怕。
而贾张氏,则手里拿著一个毛巾,一手拽著大孙子的下嘴唇,一边小声的安慰著:“棒梗儿,你忍著点儿,把白的擦掉就好了。”
说著,她用毛巾,冲着棒梗的嘴唇里边就稍微使劲的擦了一下。
顿时,疼的棒梗一哆嗦,然后哈斯哈斯的跳著脚。
很快嘴里就流了点血。
“乖孙,快去漱漱口。”
贾张氏一脸心疼的说道。
咕噜噜、咕噜噜,用嘴对著水龙头足足漱了好几下口,棒梗才好受了一些。
抹了一把嘴,然后正好看到王孟德推著自行车走了进来,连忙叫了一声:“孟德叔。”
这小子还记得王孟德救过他妹妹的命呢。
要不然,就凭著小时候王援朝和王卫国哥俩经常揍他,以及他们两家的矛盾,才不会搭理呢。
不过等看清后边出现的何亚男后,脸上又露出了恐惧。
这个‘混世小魔王’怎么又来了。
之前,他仗著自己是男生,没有把何亚男放在眼里,然后,就吃了大亏。
这位可是连王援朝和王卫国哥俩都说揍就揍的主儿。
“哟,棒梗,你嘴怎么回事啊?”
“孟德叔,我嘴里长了一个口疮。”
口疮,在西医上又叫口腔溃疡,可没有药物专门治疗这种病。
这个年代,因为缺乏营养,大人孩子都经常起口疮。
通常都是让它自愈,或者狠下心来,用毛巾或者粗布,稍微使劲的擦拭一下,把口疮上白色的擦掉,然后很快就好了。
当然,也有严重的患者。
这就需要去医院了。
两个人正说著话,傻柱一脸高兴的从屋里走了出来,他手里还拎著两片尿布。
“孟德,刚才又出去了呀。”
“嗯,出去了一趟。”
看到他走到水池边,用著压水井开始洗尿布,棒梗心头一阵不爽。
他奶奶在家里,经常给他灌输,如果不是于丽生了一个儿子,傻柱家里的好东西,都应该是他的才对。
对于奶奶说的话,棒梗深以为然。
像每天从轧钢厂以及给别人帮厨时带回来的饭菜,以前可大部分都进了他们家几口人的肚皮。
这时。
许大茂和娄晓娥两口子,有说有笑的从前院走了进来。这段时间,虽然没有说动娄家把一部分家产送到他们家保存,但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娄晓娥今天也从娘家,拿了几根金条回来。
这人许大茂兴奋不已。
所以,两个人,现在好的犹如油里调蜜一样。
“哟,许大茂,这么高兴。
怎么著,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难道是怀孕了?”
傻柱看到死对头,想都没想,直接就开口扎心道。
许大茂本来心情正好,心里正想著待会儿怎么忽悠媳妇,让把金条给他保管。
听了傻柱的话,顿时就怒了。
娄晓娥迟迟怀不上,结婚好几年都没孩子,已经成了他的心病和逆鳞。
随著年龄的增长,他越发在意这个问题。
当然,邻居们肯定不会当著他的面议论,除了傻柱。
“傻柱,你别得意,我早晚生几个儿子出来。”
丢下一句话,许大茂拉著气呼呼的娄晓娥,就往后院快步走去。
到了家里,他越想越气。
娄晓娥坐在他的旁边,也是恼怒的不行。
平时在院里,她因为和大家都不怎么答话,所以,院里的一些婶子、大娘,甚至是小媳妇们,在背后都说她一些不好听的话。
这些她时长听在耳里,都没有计较。
但傻柱太过分了,直接当著她的面说,简直是气死人了。
“大茂,你和中院的王大夫,不是关系挺好的么,要不,你去讨点虎鞭酒回来试一试。”
想到许大茂最近有些力不从心,娄晓娥便怂恿道。
在这院里,她倒是经常和何胜男一起聊天,知道对方家里泡了几坛子虎骨和虎鞭酒。
“嗯,等吃完饭,我去王孟德家里,和他聊一聊。”
晚上。
把小姨子送回家后,王孟德回到家里,刚坐在客厅端起茶杯,许大茂就一脸笑意的推门走了进来。
“孟德哥,不打扰吧?”
“不打扰,大茂,过来坐,一起喝点茶。”
“谢谢孟德哥。”
说著,许大茂坐在王孟德的旁边,麻利的先给他添了点热水,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两个人先闲聊了几句,等何胜男端著盆出去打水的时候,许大茂才伸著脑袋凑了过去,然后小声的说道:
“孟德哥,我想求您一件事儿,就是您家里的虎鞭酒,能匀点儿给我么?”
“怎么著?这么年轻,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