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轻声的说道:“老嫂子,您别著急,有啥事慢慢说。”
“哎哟喂~~~”
贾张氏话还没说出口,就悲从心来。
易中海耐著性子,安慰了几句,才让她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今天下午,贾东旭钓回来一条三两重的鲫鱼,做出一大碗鱼汤后。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围坐在一起,都眼巴巴的等著分鱼汤。
就连喜欢热闹,每天晚上都要出去吃的贾张氏,也罕见的端坐在大孙子棒梗的旁边。
由秦淮茹分好了鱼汤,除了她自己小半碗以外,每人都是一小碗。
几个人小口小口的喝完了鱼汤,剩下的自然是把这条鲫鱼分了。
还没等秦淮茹动手,贾东旭看了一眼媳妇,先说话了:
“淮茹,这鱼就一条,你每天中午在轧钢厂里吃饭。
厂里的饭菜油水足,这鱼你就别吃了。”
而贾张氏自然也是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
她平时就听院里在轧钢厂上班的邻居说过,因为大部分都是重体力劳动,厂里的伙食还不错,油水充足。
价格还有补贴,也不算贵,她早就羡慕的不行了。
而且,少一个人分,她就能多分点了。
听了他的话,秦淮茹神色一暗,强颜欢笑道:“东旭,我不爱吃刺多的鱼,你们吃吧。”
就小口的嚼著有些剌嗓子的窝窝头。
看到自家媳妇没有异议,接著,贾东旭又冲着贾张氏道:
“妈,您这么大年纪了,以前什么好东西都吃过,这次的鱼,你也别吃了。”
不懂贾张氏反应过来,他又接著对著棒梗兄妹俩道:
“棒梗,小当,你们俩还小,以后有的是机会吃好东西。”
“所以,这鱼,我就一个人吃了。”
说完,伸著筷子,就把那条鲫鱼捞到了自己的碗里,然后闷头小心的从鱼头部位吃了起来。
等其他几个人回过神来,他已经吃了一半了。
贾张氏看著这个变的自私自利的儿子,一时间无法接受,便大声的哀嚎了起来。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易中海也懵了,愣了足足一分钟,他才神情复杂的盯著这个选定的养老对象看了看。
“东旭,做人不能。。。”
痛心疾首的连续说教了二十多分钟大道理,才停下来喝口水。
对面,贾东旭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让他更是心头冒火。
其实,让他这么生气的原因,不仅是徒弟的不孝和自私,还因为,他想到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要付诸东流了。
现在贾东旭能这样对待亲妈,以后等他来了,还能指望什么。
想到这里,再加上天气闷热,他眼前一黑,差点就一头栽倒在地上了。
一直到天都黑透了,易中海才从贾家出来。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后院,聋老太太的屋里。
也不知道聊了什么,过了快一个小时,才皱著眉头回到家了自己家里。
此后,易中海渐渐的就对傻柱上心起来了。
不仅平日里多有维护,还让易婶子,再一次的给他张罗著相亲的事情。
而贾东旭的所作所为,也不知道被谁给传了出来,不仅是院里的邻居都知道了,就连胡同里不少人也议论纷纷。
王孟德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清楚,从现在开始,傻柱要被易中海套住了。
这一套,就是大半辈子。
自从进入夏季以来,京城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下一滴雨了。
虽然在报纸和广播里,没有听到粮食欠收的消息。
但大家还都不约而同的谨慎了起来。
毕竟京城郊区离的也不远,今年夏收的情况,很多人都清楚。
所以,七月下旬,在发了粮票以后,基本上每户人家,都出一个人,吃完晚饭后,就到粮站门口排队。
他们都是生怕去晚了,粮食都被买光了。
这要是粮站的粮食几天后才能补充上来,一家子可就要饿肚子了。
甚至,有些人想的更悲观。
担心更长时间没有粮食运过来。
不过王孟德家却没有顺大流,因为他知道,京城就算是在最困难的时期,也不会买不到粮食。
最多也就是早一天玩一天罢了。
毕竟是首善之地,政治中心,最基本的粮食,还是要尽力保证的。
所以,冉小梅忧心忡忡的想要跟大伙一起半夜去排队的时候,被他安抚了下来。
再说了,就算缺粮,他也不怕,空间里随时可以买到够一家人吃好几年的粮食,这也是他能坐得住的保障。
隔天早上。
吃完早饭。
王孟德推著自行车,从家里走了出来。
他的车把上,还挂著一个军绿色的挎包,里边装著一些准备送给蒲老的礼物。
今天是星期天,他打算去看望一下老师一家人。
到了前院,就见阎埠贵,扛著鱼竿,拎著水桶,和两个儿子一起,正要往院外走去。
“二大爷,钓鱼去呀。”
“哟,孟德,周末还要出门呀。
我前段时间找到一个好的钓鱼地方,今天再去碰碰运气。”
阎埠贵笑眯眯的说道。
他们家现在三个人一起去钓鱼,在他的指导下,每天都能有不少的收获。
少部分自己家吃以外,大部分,都被他卖给街坊邻居或者收购站了。
这段时间,狠狠的挣了一笔。
要不是因为没有自行车票,他早就去商场买一辆回来了。
“二大爷钓鱼的技术就是不错。”
王孟德随口夸了一句。
“呵呵,对了,孟德,听说你家前天没去粮站排队买粮食,你就不怕被买光了,没吃的么?”
阎埠贵突然好奇的问道。
他心比较细,院里二十多户人家,除了聋老太太以外,就只有王孟德和许大茂两户人家没有半夜去排队。
“这有啥好担心的,我相信国家,肯定不会让我们饿著。”
王孟德笑著说道。
他自然不会说实话,只能说著一些漂亮话。
“孟德,我跟你说,下次,你可要早点去排队,防止到时候买不到粮食。”
阎埠贵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没人,便小声的说道。
“家里存点粮食,比较安心,我上个月,用两斤细粮换了好几斤的粗粮,以后每个月最少要存三斤的粮食。”
至于原因,他也谨慎的没有直接说出来。
有不少人家,因为人口多,吃不饱。
买了粮食回来之后,就把白面、大米这些细粮,拿出来一部分,悄悄的找人兑换粗粮。
通常一斤细粮能兑换两三斤的粗粮,甚至红薯能兑换五斤左右。
同时,京城的黑市(鸽子市),也屡禁不止。
据说,在黑市里,一市斤的京城粮票,价格可以达到三块钱。
一市斤的全国粮票,价格为四块钱。
一市斤的京城面票(可以直接买到一斤面粉,而普通粮票则是按比例买到细粮和粗粮),高达五块钱。
要知道,当时生产第一线的普通工人,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月薪才为三四十元。
这些工资,就算不吃不喝,在黑市里,也只能买到十市斤到十三市斤的京城粮票。
“二大爷,还是您想的长远,我也要跟您学习才对。”
王孟德假装一脸佩服的说道。
论过日子算计,院里谁都比不过阎埠贵。
到了蒲老的家里。
看到他来了,蒲老和师兄都高兴不已。
三个人照例来到了书房,每人手里都拿著一把蒲扇,跟前放著一杯热茶。
“孟德,我听说,青蒿散和青蒿素在南越那边的临床试验,快要结束了。”
蒲老率先开口说道。
“是的,先生,我前些天跟鲁院长一起,和上级开了一次会,已经定了日期,不出意外的话,在八月中旬。”
王孟德回答道。
因为病患非常的多,临床试验的时间也就大大的缩减了。
其实在南越地区,这两种药,根本不叫临床试验,完全是当成成熟的药物在使用。
当然,青蒿散和青蒿素也不负众望,值得这种冒险。
截止前几天,已经至于数万患有疟疾的病患了。
除了几个用药不及时的患者死亡之外,大部分都获得了康复。
这两种药物,在当地,也被称为神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