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男,咱们家粮食不缺,你放心吧。
你娘家那边,三个半大小子,正是能吃的时候,本来现在物资就缺乏,营养就不够,再吃不饱,对身体可不好。”
王孟德拉著她的手,笑著安抚道。
从前几个月开始,他就时不时的从空间里,拿出一些白面和玉米面,掺在自家的米缸里。
导致家里的粮食,每个月都有不少的剩余,冉小梅一度还疑神疑鬼。
后来没有找到原因,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是。。。”
何胜男面上露出难为情的神色,她觉得,自己都出嫁了,已经是老王家的人了,还总是往娘家送东西,感觉不太好。
就算公婆和自家男人嘴上没说过,但她心里也有了一丝疙瘩。
“没有可是,咱们家东西够吃,送过去的都是多出来的。
再说了,你这又怀上了,过几个月,等生了之后,还得麻烦咱妈来帮忙照顾孩子呢。”
王孟德打断了她的话,强势的说道。
“好吧,那我听伱的。”
何胜男心里甜滋滋的,然后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静静的待了一会儿,王孟德无意间看到她的手腕上没有带著手表,于是好奇的问道:“胜男,你手表怎么不带著?”
“啊,手表昨晚上我给放在卧室柜子上了,早上忘记带了。”
摸了摸手腕,何胜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她怀了二胎以后,就变的有些爱忘事了。
经常丢三落四的。
“对了,孟德,谢谢你送我手表,咱们院,除了妈以外,就只有我和后院的娄晓娥两个人带著手表。
你没看到,前阵子隔壁秦嫂子看到我带著手表,都羡慕的不行,她还问我多少钱买的呢。”
“她问了也是白问,就贾家的条件,可买不起手表。”
王孟德笑眯眯的说道。
进入59年以来,随著好几种票证的实行,让本来就不富裕的贾家,更加需上加霜。
特别是这次粮食定量的调整,老贾家的日子以后就要越发的难过了。
以前还能通过和别人调剂,用白面换一些棒子面,以及易中海的帮衬,家里几口人勉强能吃个大半饱。
现在大家粮食都少了,以后估计就没人跟他们家调剂了。
据说这个春节,贾张氏因为好久没有见过油水,然后胡吃海喝,已经拉了两天的肚子了。
“还有,我妈拿了你送的手表,一次都没带过,说是要收起来,等胜文结婚的时候,把手表给儿媳妇带。”
何胜男想到回娘家时见到自己母亲的行为,便作为趣事说了出来。
“等胜文结婚,那不是还要四五年呀,可别给放坏了,你回头劝一劝妈。”
王孟德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这个时代,果然家家户户都有藏东西的习惯。
所有认为的好东西,都恨不得能传给下一代。
但手表这种物品,如果长时间不带,一样会坏掉,还不如带著呢。
“嗯,那等她过几天来家里,我悄悄的跟她说一声。”
第二天。
一大早。
王孟德小心翼翼的起床后,拿著脸盆和牙刷就来到了院子里。
然后就看见,水池旁围著好几个人。
“薛婶子,这是咋了?”
“孟德来了,水龙头被冻上了。”薛婶子脸色不好的说道。
她今天早早的起来,准备打水回家做饭,却发现水龙头被冻得结结实实的。
现在没有水,一大家子可就没早饭吃了,家里的老爷们还要去上班呢。
就算外边也能买点早饭吃,但花销可不小。
“怎么会冻上?”
王孟德好奇的问道。
每天晚上,院里的邻居都会轮换著关水表,院里的水龙头,可是好久都没被冻上过了。
“哼,昨晚上根本没有把水表关上。”
一旁,张大妈气呼呼的说道。
她家的小儿子等下还要早早的去上学呢,现在没水用,这不是耽误事么。
“昨天该贾家关水表了,我去敲他们家的门。”
说著,张大妈和薛婶子就气冲冲的走到贾家门前,使劲的敲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贾张氏顶著个鸡窝头,脸色不善的走了出来,她怪眼一翻,怒道:“干什么你们?大早上的砸我们家的门。”
“贾张氏,你昨晚上是不是没有关水表?”
“啊?”
被面前的两个人大声的质问,贾张氏有些傻了眼。
这两天她因为吃的太多有油水的食物,拉的有些厉害,昨天晚上就把这事给忘记了。
看到她的表情,张大妈也懒得跟她掰扯,便急忙说道:“快点拿你家的热水,浇一下水龙头,大伙都等著用水呢。”
贾张氏自知理亏,她转身回到屋里,吩咐被吵醒的贾东旭赶紧拎著炉子上的热水去浇水龙头,至于她自己,当然是继续躺在床上养病了。
水池旁,贾东旭急得头上都快冒汗了,水龙头依然没有出水。
周围围著的人越来越多,王孟德在一旁刷完牙洗完脸之后,实在忍不住了,就说道:“里边都冻上了,热水不行,点一些柴火烤一烤。”
“对,对,还是孟德有主意。”
刘海中背著双手,在那瞎指挥,听了这话,连忙点头赞同道。
接著就吩咐自家两个孩子,回去拿一些引炉子用的木柴过来,点燃后在水管子底下烧著。
而贾东旭,则一边拧著水龙头,一边低下身子拧过头来,朝著水龙头的水嘴里面张望。
忽听水管里冒出一阵‘嘶、嘶’的声音,众人都议论纷纷道:“快了,快了,水应该马上就出来了,东旭,你快躲开。”
贾东旭斜了一眼让他快些躲开的人,然后心里暗道:我就慢慢的躲开,能怎么著。
这时,水嘴里突然发出一阵爆破音,紧跟著,一股强大的水流,就喷涌了出来。
“啊~~~”
贾东旭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水管里烧的直冒热气的水,全都浇到了他的脸上和头上。
周一。
昨天刚过了元宵节,按著老京城人的说法,这个年算是过去了。
王孟德骑著自行车,把媳妇送到了德胜门公交站,然后转头往南边骑去。
等到了中医研究院,还没来得及在办公室里坐稳,就被鲁院长身边的工作人员叫走了。
路上,快到地方了,那个工作人员,笑著说道:
“王孟德同志,今天鲁院长找你过去,一会儿除了给鲁院长保健以外,还想辛苦你一下,给另外几位人也保健一下,这些都是鲁院长的老朋友。”
王孟德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心里满是期待,暗自猜测,今天又会见到哪些知名的人物。
还是那间屋子里,这一次,当他推拿按摩了将近半个小时后,鲁院长又陷入了沉睡之中,睡了二十多分钟。
醒来后,鲁院长感觉浑身仿佛轻快了好几斤,他竖著大拇指,夸赞道:
“王孟德同志,你帮我推拿的这两次,是我这一个多月来,睡的最香的时候,要不是心里有事,我估计能睡个一天一夜了。
等下,还要辛苦你,拿出看家的本领,给其他两位也推拿按摩一下,帮他们也睡一个好觉。”
“鲁院长,保证完成任务。”
王孟德一脸严肃的保证道。
“呵呵,不要紧张,你尽力而为。
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他们的情况呢,身上都有旧伤在身,再加上其他疾病的折磨,已经好久没睡个踏实觉了。”
鲁院长感慨的说道。
聊了几句后,王孟德跟在工作人员的身后,来到了旁边另一处地方。
当他看到面前这位年龄大概在六十多岁,带著眼镜,正一脸好奇的看著自己的时候,王孟德激动不已。
眼前这位,他可是在报纸上看到过对方,这位霍先生,也是杏林的一位中医名家,他一般都是在南方地区,没想到居然来了京城。
“你就是被小鲁称赞不已的小王大夫么?”
霍先生看著王孟德,笑眯眯的问道。
不等王孟德说话,他就把手伸出来了,招呼道:“来来来,先给望闻问切一下。”
前世就知道他的脾气,王孟德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他的对面,然后给他候起了脉。
刚开始,王孟德还很随意,渐渐的,他眉头就皱了起来。
“小王大夫,我身体怎么样?”
霍先生看他皱眉的样子,连忙问道。
“霍先生,您前段时间,是不是得过胸痹。”
王孟德问道。
虽然是问句,但话里却是肯定的语气。
“咦!”霍先生一脸惊讶的看著他,又转头看向旁边的工作人员,想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好朋友鲁院长说的。
工作人员则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这个事情,不是他们透露的。
得到这个信息,霍先生才收起玩笑之心。
要知道,他的病这件事,只有很少的人才清楚,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被眼前这个年轻人叫破了。
“王大夫,我这个病,现在不是已经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