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戒和尚他现在在哪?”平一指连对不戒和尚的态度都好了几分,不再开口闭口“老混蛋”。
定静师太说道:“不戒大师在华山玉女峰上。”
平一指一听这话,眉头皱了起来,他原以为不戒和尚会在开封城里,万万没想到会远在华山玉女峰。
但··
平一指看著面前的石破天,又有些犹豫。
这可是风清扬亲口认证的内功武林第一,若是能得他相助,自己未必不能从师兄手中夺走千秋宫里的宝物。
平一指正在两难之间,平夫人已经开口说道:“太远了,不去。”
平一指一惊,叫道:“夫人———.”
平夫人目光冷冷射向平一指,说道:“我说,太远了,不去。”
平一指嘴巴动了动,想要反驳,但最后还是了下来,摆了摆手,说道:“你们走吧,我夫人说了,太远了,不去。”
第82章 旧相识
定静师太急道:“平先生、平夫人,你们觉得华山路途遥远不愿过去,我过些时日便将不戒大师带来此地找你们,可好?”
平一指不敢答话,望向旁边的平夫人。
平夫人冷冷说道:“可以。”
平一指这才敢开口补充道:“红波旬蛇的蛇毒阴损毒辣,会不断消耗人的精血元气,哪怕有绝强内力压制,也不过是减慢了这一速度。”
“你们要想让不戒和尚恢复如初,最好是早点过来,越早越好。超过三个月,蛇毒就会于五脏六腑内胶缠固结,到时候就只有神仙才能让他痊愈。”
“还有这位令狐少侠,也得一并过来,没有他这一身内力,我也没办法将不戒和尚体内的蛇毒排净。而这蛇毒只要有一丝残存,就会借精血不断滋生壮大,
迟早会卷土重来。”
定静师太估摸了一下召开五岳剑会需要的时间,说道:“最多一个月,我定会带不戒大师前来,还请平先生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出远门。若是无法避免,也请平先生派人到白衣庵留一份书信。”
“好。”
平一指爽快应了下来,又小心翼翼望了一眼自家夫人,见自家夫人无动于衷,才又说道:“我的规矩,你们应该也清楚,医一人,杀一人,赚钱蚀本都不做。”
定静师太点头道:“平先生,我愿以自己性命来换不戒大师的性命。”
平一指冷笑道:“我要你性命有什么用?我帮你们治好不戒和尚,你们帮我杀一个人。”见定静师太面色一变,又急忙说道:“你放心,我要你们杀的那人心狠手辣作恶多端,你们杀他是惩恶扬善,绝没有任何不妥。”
定静师太神色稍缓,问道:“不知平先生要杀的是何人?”
平一指道:“到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
定静师太沉吟再三,终于还是答应下来:“好。只要平先生说的都是真的,
我们恒山派定会帮平先生除掉那恶徒。”
平一指摇头道:“不是你们恒山派,是你们。”
定静师太一愣,紧跟著就反应过来,平一指这是瞧不上她们恒山派的实力,
认为她们杀不了此人,才非要拉上石破天一起。
定静师太眉头紧皱,她们欠石破天的人情已经是难以偿还,实在是不愿再将石破天牵连进来,说道:“平先生,这是我们恒山派的事情,与令狐贤侄———”
平一指脸色冷了下来,说道:“若是没有他,此事就此作罢。不戒和尚的毒,你们另请高明。”转身就往屋内走去。
石破天急忙喊道:“平前辈,你等一下。我们不杀他,只废掉他的武功,让他不能继续作恶,可以吗?”
岳不群一直都在教导石破天要行侠仗义惩恶扬善,又常说五岳剑派同气连枝,都是一家人。
石破天都铭记在心。
定静师太不想石破天因为恒山派的事情,再次卷进麻烦当中。
石破天自己却是不觉得行侠仗义惩恶扬善是麻烦,也十分乐意去帮助恒山派。
他唯一介意的就是杀人了。
平一指不明白废掉武功和杀人有什么不一样,但见石破天一脸认真,当即说道:“可以。”
石破天不再犹豫,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平前辈,你帮不戒大师解毒,
我们帮你对付那个坏人。”
定静师太见石破天如此说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心里对石破天越发欣赏感激,又与平一指强调了一遍:“若那人真的是为非作岁的恶人,我们就帮你对付他。如若不然,我们也不会违背江湖道义,滥杀无辜。”
平一指自是满口答应。
双方约定好后。
石破天和定静师太便告辞离开,回到开封城寻了处客栈住下,准备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再赶回华山。
另一边。
平一指夫妇回到屋内。
平一指不再掩饰心中喜悦,来来回回著步,口中不断念叻著:“他妈的造化,当真是造化!这眼见著就到了千秋宫三十年一次的开宫之日,我竟正好遇到这种事情,当真是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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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夫人冷冷说道:“我刚才要是不拦著你,你是不是就要答应跟他们去华山了?”
平一指神色一僵,汕笑道:“怎么会!我又不蠢,怎么可能会到华山去!”
平夫人“哼”了一声,看出平一指是口是心非,冷声道:“这世上本就没有多少蠢人,多的是利令智昏之人。你就这么笃定那小子打得过你师兄?”
平一指说道:“夫人,你不是江湖中人,不晓得江湖之事。风清扬当年说是武功天下第一都不为过,他说那令狐冲内功造诣武林第一,就差不了多少。任无疆再厉害,也不见得就是那令狐冲的对手。再说———”
平一指嘿嘿一笑,得意道:“就算那令狐冲被任无疆杀了,这不还有风清扬吗?只要风清扬出手,任无疆必死无疑。没了任无疆,千秋宫的事情就只有我一人知道,里面宝物就非我莫属了。”
平夫人讥讽道:“便是没有任无疆,就凭你的本事便能进到千秋宫中去?”
平一指说道:“至少是没人与我争了,总比之前没有半点机会强。”
正说话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少女清脆的声音:“杀人名医平一指,圣姑有令。”
平一指脸色一变,忙打开屋门,走了出去,便见外面站著一少女,穿翠绿衣衫,脸上蒙著一层黑纱,看不清相貌,但从她的身材和声音来看,年纪应该不大。
平一指心道:“此人应该是圣姑身边的侍女丫鬟。”躬身行礼道:“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不知圣姑有何令旨?”
平一指并没有怀疑女子的身份。
五岳剑派这些年发展迅速,声势之大远超腔峨眉这些老牌正道门派,不弱于少林武当。
魔教也不多让,除了明面上的那些长老堂主旗主帮众外,暗中也招揽培养了不少江湖帮派和散人。
平一指、绿竹翁、梅庄四友、黄河老祖、五毒教这些都是其中之一。
他们彼此之间互不相识,魔教当中也极少有人知道他们的真正身份,属于是暗子伏兵。
眼前这少女能一口道破平一指的身份,还直言是“圣姑有令”,基本不可能有假。
少女说道:“圣姑命你随定静令狐冲前去华山,伺机打探五岳剑派动向。”
平一指大吃一惊,他们今天下午才刚刚见了定静师太和令狐冲,圣姑是如何得知此事?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派人给他们下达了这道命令?
少女见平一指没有反应,喝道:“平一指,你还愣著做什么,圣姑的命令你也敢违抗吗?”
平夫人走了出来,插嘴道:“平大夫已经拒绝了他们,现在突然改口,岂不是言而无信,也会惹人猜疑。”
少女淡淡说道:“这是你们的事情。”
平夫人“哈”了一声,正要开口,平一指已经脸色大变,一把将她拉住,压低声音说道:“住口!你不要命了!圣姑与旁人不同,得罪了她,我们两个怕是连今晚都活不过。”
任盈盈身为魔教前教主任我行之女,又深得现教主东方不败的尊重信任,在教中势力庞大、声望极高,远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
平夫人第一次被平一指训斥,愣在了那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平一指顾不得管她,忙上前说道:“圣姑有令,属下自是不敢违抗,只是不知圣姑具体想让我打探何事?”
少女说道:“你无须刻意去打探,只当自己是平一指,与圣教无关,该做什么便做什么,若是听到什么消息,记下来便是。”
平一指顿时松了口气,又忍不住问道:“五岳剑派那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少女说道:“圣姑收到消息,五岳剑派发生了内江,嵩山派打著圣教的名号,派人伏击了恒山派,差点将恒山三定中的定静定逸杀了。华山、恒山两派准备联合泰山、衡山提前召开五岳剑会,一起对付嵩山派左冷禅。”
平一指“啊”的一声惊呼,满脸难以置信。
他原本以为只有他们圣教才会内订自相残杀,没想到五岳剑派那群浓眉大眼的家伙也不例外!
少女继续说道:“五岳盟主左冷禅武功高强,嵩山派人多势众,华山四派联起手来,也未必是其对手。你到了华山之后,要尽力帮华山四派之人治病疗伤,
让他们尽可能地消耗嵩山派的实力,明白了吗?”
平一指连连点头,说道:“属下明白。”
少女又说道:“我今天给你说的这些事情,你不可泄露给任何人,否则-—-”
哼!”
少女冷哼一声,施展出轻功,几个纵身起落,来到山坳后面,骑上快马,一路赶回开封城,从南熏门而入,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处大院后门。
少女先是拍了四下门,停了一下,再拍四下,口中说道:“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门内也回了一句“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大门随即打了开,里面之人一见少女,忙跪下行礼:“属下拜见圣使大人。
少女直接问道:“令狐冲他们现在在哪儿?”
那人说道:“在城东的悦来客栈。小的提前让人买通了客栈的掌柜,将他们的房间安排在了客栈的两个角落,隔了很远。圣使大人,可需要小的召集人手,
将他们——·—.”右手在脖子上横著一划。
少女眼睛一瞪,怒道:“你们不要多事。”
那人吓得慌忙跪在地上,用力磕著头,只磕头破血流也不敢停下,诚惶诚恐道:“属下不敢!属下不敢!求圣使饶命!”
少女撇了撇嘴,心道:“任盈盈的名头还真好使!”,摆手说道:“好了好了,起来吧,圣姑没时间理会你们,你们只要别没事找事就行。”
悦来客栈。
地字十七号房间。
连日来的奔波让定静师太累得够呛,吃完了晚饭,就早早睡了去。
石破天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回到自己房内,盘膝坐下,运转内息,继续试验著内力在经脉当中的种种变化,并将其一一记在心中。
就在这时,忽听得窗上剥啄有声,动静甚是熟悉。
石破天心中怦的一跳,翻身而起,打开窗户,便看见一抹鲜艳的翠绿翻过窗户跃入房内。
石破天惊喜道:“非非?!真的是你!”
曲非烟取下了脸上的黑纱,笑盈盈道:“当然是我了。狗哥,没有想到吧?”
石破天用力点了点头,问道:“你这段时间去哪了?我还以为要过很久才能见到你。”
曲非烟嗔道:“这都过去几个月了,还不算久?你还想要多久?”
石破天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以为———·我以为———”
曲非烟嘻嘻一笑,说道:“好了,狗哥,我是和你开玩笑的,我也以为我们要过个三两年才能再见面,哪想到——.唉——..”
石破天见曲非烟突然叹气,担心道:“非非,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