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说啥了,也就是我兄弟变稳当了,要搁往常,咋地都得守到半夜去!”
“……”
正当柴兵要讲话时,突然从远处传来狗叫声。
当即,徐宁一愣,脑袋瓜里像是被马蜂子蛰了,顿时嗡嗡作响。
“坏了!”
李福强张口骂道:“诶我艹,这群杂艹的……”
王虎略微懵比,瞅著徐宁问:“二哥,这咋整啊?”
“还能咋整!玛德,我倒要看看,这是谁特么家狗,妈了巴子地,白特么费我一天工夫!”
柴兵磨牙切齿,“艹!这一天净特么低头追踪了,眼瞅著牲口到嘴边,让这群玩应给搅合了。”
“诶呀,这都是命!三哥,咱命里该著有这一劫。听狗叫唤声,离咱这越来越近,等会吧。”
李福强气的直拍大腿,“真特么闹心!咱就没领狗来,领狗给这帮狗全咬死!”
徐宁笑了笑,他知道李福强说气话呢,人在生气的时候,啥话难听就往外崩啥话,很正常。
“行了,都别置气。待会见著人别耷拉个脸,这事刚碰著挺生气,想想也就那么回事呗,打狗围就这样,不确定性太多。”
经过徐宁三言两语相劝,李福强和柴兵都缓了过来,就是心里头憋屈啊。
眼瞅著就差一哆嗦,让这帮狗给搅合了。
不到两分钟,徐宁眼前便出现四条狗,它们直奔著青石砬子去了。
李福强拍巴掌愤恨道:“真是冲鹿去的!咋整,兄弟?”
“跟过去瞅瞅。”
“嗯呐!”
随即,四个人迈开大步,急匆匆地朝著青石砬子奔去。
正当他们跑到青石砬子近前,从四条狗来时的路,追来三个人。
对方瞅见他四个背著56半一愣,急忙喊道:“诶,兄弟,别搂火嗷!”
徐宁四人止步,转头瞅著三人,皱眉问柴兵,“三哥,你认识不?”
“好像认识……诶我艹,这不是我大哥铁杆儿黄老哥么!”
徐宁转头瞅眼李福强和王虎,使眼神告诉他们待会别冲动,更别惹事,否则就会让柴家难做了。
李福强微微点头,将脑袋转到一边。
三人快速跑到四人近前,其中一人正是兴关屯的黄国富。
他瞅见柴兵有些错愕,“老三呐!诶妈呀,我寻思谁呢,你咋搁山上呢?”
柴兵说:“这不是跟我这仨兄弟追一整天鹿踪么,刚追到近前,然后就听著狗叫唤了。”
“追鹿踪?你啊?”讲话这人语气有些傲,令人不喜。
柴兵瞅眼说话的人,黄国富紧忙介绍,“这是我爷叔伯兄弟家的大哥。”
“啊,黄哥。”
这黄哥就是庆安太平屯的黄大喇叭,大名叫黄国兴。
王虎和李福强不认识他,倒是徐宁上辈子跟他有过几面之缘,但也没啥太深交情。
听黄大喇叭这名就知道,他那张嘴比屯部广播都好使,谁要有点啥事,他都得给嚷嚷出去。
“你四个搁这追鹿踪啊?能追著么,咋地,嫌乎我家狗开哐,给你鹿踪断了啊?”
柴兵皱著眉头瞅眼黄国富,因为黄大喇叭说话有点难听。
第93章 搁那没屁割愣嗓子呢
黄国富咧嘴一笑,“老三呐,我大哥就这样儿,你别跟他一样啊。”
这时,李福强没忍住,他盯著黄大喇叭说道:“就嫌乎你家狗搁那扯篮子叫唤了,咋地啊?你说话咋那么难听呢,我们特么追一天,将要追上,全特么让伱这几条死狗给祸霍了。”
黄大喇叭闻言瞪起眼珠子,抬手指著李福强,喊道:“你特么说谁家死狗呢?麻痹的,我给你脸啦?”
打狗围养狗的猎人,都喜旁人夸自家狗,要是有人骂自家狗,那无疑是得罪人的。
可这黄大喇叭说话死难听,刚才柴兵开口就告诉对方三人,说他们追一整天鹿踪,被这三狗给搅合了。
这要是正常人,哪怕不赔礼道歉,也得说点好话吧?
啊,真对不住,狗这玩应放出去就不听使唤,我也没招,几个兄弟受累,多担待点。
这话多简单呐,可黄大喇叭硬是来了两句带刺的话,给柴兵噎的心里直干哕。
故而李福强恼羞成怒,才夹枪带棒的怼回去。
这时徐宁沉著脸上前,抬手将黄大喇叭指著李福强的手扒拉下去。
“太平的?”
黄大喇叭一怔,“昂,太平的咋地?你谁啊?”
“我叫徐宁,住在庆安。”
黄大喇叭听到这名,歪头仔细瞅瞅他,道:“庆安老徐家二小子?”
“恩。”
“你咋搁这呢?”
“打牲口。”
黄大喇叭见徐宁没咋搭理他,便瞅瞅柴兵身后的李福强和王虎,眯眼道:“这事是我嘴臭了,但这兄弟不该骂我家狗。”
李福强见他有些服软,白愣眼珠子道:“你要是说话不臭,夹枪带棒怼我兄弟,我能骂你家狗啊?”
黄大喇叭瞅著徐宁,道:“是,这事我办岔劈了。”
柴兵扭头看眼徐宁,心里有些疑惑,刚才这人还耿耿脖子呢,咋听著徐宁名就服软了呢?
王虎知道咋回事,但他一直记著徐宁的话,并没有吭声。
这时,黄国富紧忙插诨打科,道:“诶呀,刚才我就该寻思过味来,昨晚间老大就跟我说了,但我没寻思那么多!你们是我柴大爷找来打牲口的吧?”
“恩。”徐宁点头。
柴兵说:“黄哥,你们不是找人么?咋还放狗打上牲口了呢?”
黄大喇叭撇过头,像是有点抹不开脸。
黄国富拉著身后那年轻人说:“这不放狗找呢么。他是张广志大儿子,这是望兴老柴家你三哥。”
“三哥。”张亮脸蛋子被冻的痛红,眼睛满布红血丝,鼻涕拉瞎的朝柴兵打招呼。
徐宁听到这年轻人是昨天搁柴绍嘴里听到的,被狼群给掏了那人的亲兄弟。
便打消了和对方纠缠的念头,毕竟那小伙被狼掏了,到现在都没找著尸体呢。
徐宁等人可不能耽误人家办正事。
但找人、找狼哪有领狗的啊?这不净办糊涂事儿么!
所以他瞅眼黄大喇叭,说:“使狗找人啊?挺有招啊。”
这话给黄大喇叭整的面红耳赤,低头说:“这不没招么,我打溜儿差点意思……”
李福强适当的说道:“刚才瞅你那傲样儿,我寻思你打围挺硬呢。”
黄大喇叭梗著脖子,回道:“那我不寻思搁外头不能给庆安丢人么,要不硬点受人欺负咋整。”
李福强正要再怼他两句,却被徐宁拦下。
他瞅著柴兵说:“三哥,鹿踪断了,咱回吧?”
“行,回吧。”柴兵应声,瞅著黄国富说:“黄哥,那我们不打扰你们了啊。”
“诶,不好意思哈,我大哥就这人。”
“嗯呐,走了哈。”
“诶。”
随即,徐宁、柴兵、王虎和李福强转身,朝著回去的路走。
而原地的黄国富、黄大喇叭和张亮则目送他们走出二十多米远,这才朝著狗消失的方向追去。
三人奔跑的途中,黄国富撇眼黄大喇叭,问:“大哥,你不挺硬么,咋听那小孩名就软了呢?”
黄大喇叭没好气道:“那是个牲口!你不懂。”
“牲口?这咋还骂人呢。”
“这可不是骂人,那徐二宁打小就不是个物,搁街里混好几年,今年才消停搁家呆著,我听说他搁街里玩的挺猖,有俩兄弟都吃花生豆了,就他啥事没有。头些日子,他就上山打围了,整好几窝猪,还猎头熊……”
“那常家兄弟偷他熊,让他堵家里都不敢出来了,而且我们屯子的许大炮,将青狼扔给他了,知道啥意思不?”
“啥意思?”黄国富没明白。
“还啥意思,那意思就是许大炮挺看好他呗!况且,他爸也不是啥好玩应的,搁林场当大会计,场长都得跟他爸好声好气说话,明白不?”
黄国富一愣,“那你是害怕呗。”
“不是怕,我是特么得罪不起,玛德,他这一家子一个比一个损!瞅瞅给那常家兄弟整的,这些天都没敢出门。”
黄大喇叭叹口气,“我是没寻思他能来望兴这头,我来前儿你咋不告诉我一声呢?你要告诉我,我咋地也能猜出来啊。”
黄国富无奈道:“柴家老大是我铁杆大哥,他嘱咐我啥都不能说。”
“艹,你嘴倒是挺严,就我嘴跟棉裤腰似的呗。”
“诶呀,我不是那意思……大哥,这狗咋没动静了呢?”
“跑没影子了呗,沙楞蹽吧!”
……
“沙楞走吧!”
柴兵听闻徐宁以前的光辉事迹后,便眉头一挑瞅著徐宁,只见徐宁老脸通红,催促道。
“哈哈…兄弟,你还骂过许炮呢?挺有缸啊。”
“诶呀,那前儿岁数小不懂事。”
“恩,那常家兄弟后来咋著了?”
王虎接话道:“后来我们不就来望兴了么,还没腾出手收拾他俩呢。”
柴兵点头:“是该收拾,我听你们讲,这俩兄弟确实不干人事,还想抢我常叔家业?”
“三哥,以前没听我大爷说过啊?”
“没听他说过,我爸那人是该说的说,不该说的都藏在心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