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你别老逮个事就呲牙咧嘴的,那孩子不玩嘎哈?注意点安全就行呗。”
徐春林说道。
“姐夫,我这不也是惦著么。”
王二利说:“大明这事做的没毛病,这都啥前儿了,不知道往家走,这俩小子都欠教育,待会我跟他们说道说道。”
刚洗完手走进来的王彪和刘天恩,当即傻眼了。
两人心想,这回是真完犊子了!
“恩,这事你说说行。”徐春林也同意。
众人都没喝酒,连喝好几天也该断个溜缓缓了,要不然成酒懵子了。
酒这玩应偶尔喝点挺解乏,要是天天喝不仅伤身体,还容易引起家庭矛盾。
这顿饭,王彪和刘天恩吃的是相当忐忑,两人飞快扒拉两碗饭,放下筷子起身就要走。
却被徐宁和王虎顺手拽住,王二利也刚好吃完,起身就搂著两人去了他家。
今晚,王彪和刘天恩必将受到生与死之间的折磨。
徐宁都能想到,明天两人得多么听话。
收拾完碗筷,众人就搁屋里唠嗑。
徐春林有些贼心不死,试图想让徐宁张嘴跟刘丽珍说,带他和王二利去望兴转转。
但徐宁死活不接话,气的徐春林躺炕上就眯著了。
这时,李福强瞅外屋地的杨淑华已经收拾完了,他们一家就回去了。
而刘大明也跟王虎去他家了,毕竟刘天恩接受教育呢,当爹的得去捞一手啊。
徐宁拍拍屁股也要回屋,却被徐龙拽住。
“你去望兴啥前儿回来?”
“这谁能说准,你要嘎哈啊?”
“我寻思欻空去你嫂子家住两天,到时候你从望兴回来给我俩捎回来,不是有车送你么?”
徐宁点头:“行啊,到时候我往屯部打电话。”
“恩,那五十块钱的事,别跟你嫂子说嗷。”
“哈哈,我知道啊,等从望兴回来我偷摸给你。”
“嗯呐,你是我亲弟弟。”
第70章 老幺卡泚眼 望兴来人(打赏加更)
徐龙心眼子也不少,他用得著徐宁前儿就是亲弟弟,用不著前儿都懒得瞅他。
要不咋说他们是一家呢,多少都随点根儿。
东屋,刘丽珍将躺炕上眯觉的徐春林推搡起来。
让他赶紧起来捂被,等他捂被的时候,刘丽珍就将徐宁和孟紫烟的事叨咕一嘴。
徐春林越听越糊涂,就和刘丽珍掰扯一通,待刘丽珍解释完,他才整明白咋回事。
对徐宁突然间的变化,当爹妈的肯定是看在眼里的,且对徐宁这些天的表现很是赞赏。
虽说徐春林略微惊讶,但还是细问道:“他到底有没有准?可别再因为他,给咱跟老孟整生了。”
刘丽珍点头:“肯定有准!别瞅平常他吊儿郎当,真办事前儿差不了!我今个特意细问的。等哪天有空你跟老孟喝点酒唠唠,咱先不找人保媒,等两家唠明白,啥不都通了么!”
“恩,咱和老孟家知根知底,这些年关系也处到位了,先自个唠吧。我告诉你嗷,他要是没个比准,可别怪我给他腿打折!”
刘丽珍笑说:“到时候我肯定不拦著你,给伱递烧火棍,咋样?”
“嗯呐,来,今晚咱俩一被窝,我搂著你睡。”
“快滚犊子吧,老幺卡泚眼了,还搁这装犊子呢。”
老两口说笑一番,刘丽珍将徐凤喊回屋,三口人就闭灯躺炕上睡了。
关于徐宁的婚姻大事,其实老爸老妈都挺上心。
这年头搁农村,男孩基本上十八九就定完了,有的人家更是早早张笼办喜事,再过两年孩子就能打酱油了。
虽说徐宁名声不咋样,但当爹妈的不管谁管?
给他生下来养活大,不就突出一个责任么。
要不然以徐宁之前的德行,徐春林管他干啥?早给他轰走了。
再说,现在徐宁是真学好了,正往好道上走呢。
这让徐春林和刘丽珍的腰杆子都挺直了,就连讲话都硬气不少。
况且,徐宁做啥事主意都挺正。
就比方说和孟紫烟这事,他先前根本没和爸妈沟通,就直接自个拿主意,先去老孟家热场了。
故而老爸老妈不得不拿出个积极态度,否则老孟家该咋想?
啊,你徐二宁惹呼完我家闺女就没动静了,到底啥意思啊?
所以徐春林寻思著,这两天就抽空请个假,找孟瘸子喝点酒唠唠。
他是庆安林场的大会计,平常搁林场除了临近发工资、整理货单,也没旁的啥事。
翌日。
徐宁六点多钟才起来,他先给狗插食,等喂完狗才进屋吃饭。
徐春林碍于脸面,没跟他说话,徐龙倒是挺积极,关心著徐宁明天出门多穿点,最好带套衣服,省著休息的时候,穿著上山的破棉袄去人家,那瞅著多掉脸啊。
等他俩去上班以后,王虎、王彪和刘天恩就登门了,他们想找徐宁给做个冰车。
正好李福强领著金玉满堂找徐凤来玩,徐宁就把这活甩给李福强了。
李福强用两小时做出俩冰车,然后用水曲柳木杆做俩钎子。
等吃完晌午饭,王彪和刘天恩就往水库走,可徐凤也吵吵把火的要去玩。
最终,徐宁只好指派王虎给她们送过去,顺便盯著点。
这让王彪和刘天恩很是不满,他俩昨天就没玩够,今个再领著仨小崽子,那他们还玩个屁啊。
那也没招,谁让他俩年纪大呢。
咋著都得让著点小的,等下礼拜放假再偷摸去玩呗。
再说,让徐凤搁家呆著肯定也消停不了,每回她放假刘丽珍都觉著心直突突,嫌她太忙道人。
直到四点来钟,这帮孩子才回来,全都造的挺狼狈,徐凤半边拉棉裤都整湿了。
刘丽珍紧忙让她把棉裤脱下来搁炕头捂捂,磨牙切齿骂她两句。
而徐宁和王虎、李福强则在东屋,商量著明天该拿啥东西走。
首先狗帮是必牵的,其次得拿两颗枪,甭管望兴是否提供56半,打围人的家伙什必须得拿著,三人再各自拿套衣裳。
因为上山打围穿的棉袄棉裤都挺破,搁山上稍不注意就会划个道子,所以三人得衣服满是补丁。
望兴富裕,为了避免穿著破比烂馊的去丢人,得拿套平常能穿出门的干净衣裳。
毕竟,徐宁仨人去望兴,可不会天天上山,那狗上两天山就得歇歇,要不然容易疲软和受伤。
将这些必拿的东西定下后,徐宁让李福强多拿点铁丝套子。
他们休息的那几天也别闲著,去山上下点套子,要是套著跳猫子和山鸡,那不也是个进项么。
过日子就得精打细算,该挣的钱必须得挣!
1983年11月14号。
农历十月初十。
上午,九点左右钟。
一辆东风140运输卡车,从庆安屯东头驶入,顺势就停在常大年家门口。
车内的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他推开车门,站在脚蹬子上,撅屁股够副驾驶的东西,将东西拎在手里才跳下车。
他站在常家门口朝院里张望。
“常叔搁家不得?”
此刻,常大年正在房后的茅房,他听见声紧忙喊道:“搁家啦!你谁呀?”
“常叔,我是柴兵啊,柴良玉家老三!”
“啊,老三呐,你快进屋。娟儿啊,娟儿!你三哥来了,赶紧让他进屋啊。”
常娟早就听见声了,但她搁外屋地剁饺馅子呢,再一听来人是柴兵,就有些手无足措。
因为,两人小前儿见过几次,且互有好感。
但因常娟大哥搁山上被黑瞎子扑了,而那时候柴兵正在部队,两人的姻缘就彻底断了。
要不然常家招啥婿啊?常娟都嫁到望兴去了。
常娟紧忙擦手,推搡著李保全朝外走去。
“诶,来了!三哥啊,这可有年头没瞅著了。”
柴兵比她大几个月,他扫眼李保全,笑著点头:“可不咋地,这都多少年了。”
这时候,常大年搁茅房出来,两步窜到房前,瞅著柴兵道:“搁这杵著嘎哈呢,来自个家还外道上了,快进屋暖和暖和。”
“诶。”
进屋后,柴兵将手里拎著的东西放在地上,而常娟则紧忙活给他倒水。
常大年坐在他旁边,问:“你爸挺好的?”
“嗯呐,挺好的。这不,我爸自个种的高粱米和小米子给你拿来点,还有一箱人参酒,也是自个家产的,你尝尝啥味。这兜子是给孩子买的小零食……”
常大年瞪眼说道:“你给我拿东西,我就收著了,给小孩子买啥玩应?”
柴兵知道他常叔啥性格,也没在意,笑说:“常叔,我二哥搁村里开个小卖店,这都是自己家东西,花啥钱呐。”
这时,常娟听说柴兵给她孩子买东西了,当即给李保全眼神,让他去西屋将孩子带过来认认人。
她家孩子是男孩,刚满十岁。
瞅著虎头虎脑,但性格随他爸,有点闷得呼地。
李保全是上门女婿,所以孩子是姓常的。
不过常大年跟李保全说过等他没了,让两口子商量著来,乐意改姓就改,不乐改就这么地。
常大年指著常小宝,道:“小宝,来,这是你三大爷。”
“三大爷。”常小宝鞠躬问好,可有礼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