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嗷!汪!
当即青狼就瞪眼示威,连嚎三声。
“再跟我横一个?”
嗷呜…
青狼垂头丧气的趴在了雪地中,眼睛没去瞅其他狗吃食,而是在盯著那头大刨卵子。
许是有些不甘心,但又挺无奈。
一般猎狗都不会私自去啃食开了膛的牲口,因为猎人带著它们上山都养成了习惯。
“兄弟,我往那边溜达溜达。”
“加点小心。”
“嗯呐。”
李福强腿肚子钻筋后,此时依然感觉有些酸麻,所以他就想活动活动。
没听他兄弟刚才说,待会还得继续干一仗么。
“二哥,待会再干两头牲口,咱仨恐怕整不回去啊。”
徐宁说:“现在都整不回去,这四头大肥猪和头黄毛子咋整回去?等过后回屯子,跟老于头说声,他家不养活驴么,让他赶驴车过来往回拉吧。”
“这行啊!到时候给老于头点肉,他都得乐不得地。”
徐宁点头:“老于头这人实在,咱也不能抠,到时候给他半扇猪,往后要是再打著牲口,也好跟他开口。”
“嗯呐。”
老于头就是于开河,常家兄弟借比子内家,上回徐宁打回来黑瞎子,给他噶了两块肉。
三人是八点多钟来的西马垛子,经过一阵追撵野猪,再放血开膛,此刻已是将近晌午了。
徐宁和王虎就在附近捡树枝子,准备笼火热热饭菜。
正当两人捡了不少树杈,刚要笼火的时候。
李福强拽著一头黄毛子回来了。
“兄弟!你瞅瞅这是啥?”
徐宁和王虎转头望去,瞅他拽头黄毛子。
“搁哪整的啊?大哥,你打的?”
李福强摇头:“哪有啊,我捡的!我往那么溜达,瞅雪地里有个黑咕隆咚的玩应,我就过去撒摸两眼。
一瞅是头大刨卵子,那刨卵子的肚囊子被啃个豁口,这黄毛子就搁旁边拉卧著,我到跟前它早没气了。”
哪有啊,读音是哪悠啊,其意思等于不是的。
撒摸就是寻摸。
王虎一愣,问:“那边还有头死透的刨卵子?”
“嗯呐呗。”
徐宁皱眉道:“艹,这群野猪不会将那刨卵子造了吧?”
“我瞅了眼,没啃多少,这黄毛子肚子被豁开了。”
甭管咋地,这事有点犯膈应。
可这年头,野猪肉也挺精贵,再说猪刚吃进肚里,只要将胃、肠子啥的都扔了,也不影响食用。
徐宁说:“那黄毛子应该是被这头刨卵子拱了,俩刨卵子因为领地干过仗。得了,别唠这事了,赶紧笼火热饭热菜,虎子,去噶点肉穿串,咱烤点肉吃。”
“诶。”
李福强将黄毛子扔地上,说:“我去削点树枝子。”
“恩,大哥,捡嫩的削。”
“诶,我知道。”
徐宁蹲地上使火柴笼火,先用树叶子引火,再放上小树枝,等火稍大一些,再堆上粗树枝。
很快火就燃了起来,而王虎和李福强也都回来了,两人正在穿肉串。
徐宁将火堆里的木炭挑出来一堆,把盒饭坐了上去。
“虎子,噶的啥肉啊?”
王虎笑说:“老母猪下踹。”
“你倒会吃啊。”
“那必须滴!”
下踹就是猪身上的下五花肉,这块肉肥瘦相间,咋做都香。
当然,这块肉只是这年头的人觉得好吃,等十多年以后,人们就不认了。
因为下五花的口感略硬,没有上五花肉嫩,所以一般都搅碎用来做饺馅。
而现在的人都缺油,所以乐意吃油腥多的肉。
三人围著火堆坐在雪地里唠会嗑,而九条狗则围著三人趴在地上。
刚才它们都没吃饱,青狼更是空著肚子,但它们谁都没上前跟徐宁要吃的。
特别是青狼,趴在徐宁盘著的大腿旁边,鼻子动弹著嗅来嗅去,而它眼睛却是紧闭不睁。
虽然很馋很想吃,但青狼作为庆安第一头狗,那是相当有尿的!
徐宁仨人,每人一盒饭和一个葱饽饽,使筷子夹著坐在炭火堆上的两盒菜,还有一盒是萝卜、芥菜嘎达咸菜。
穿好的下五花,撒上杨淑华早晨给配的佐料,这小味嘎一下就上来了。
“好吃!二哥,你个街里吃过这么烤的肉?”
徐宁点头:“搁旁人家吃过,咱整这玩应还差点,要是有炉子,还得刷酱油啥的呢。”
“啊,这都老香了,那么整不得香懵了?”
“肉味都差不多,烤肉只要别整的齁咸,咱都能吃。”
“嗯呐,咱都不挑食。”
约莫二十多分钟,三人解决完晌午饭,就起身收拾盒饭和炭火。
将炭火盖上雪,很快就熄灭了。
王虎将盒饭装进布兜里,问道:“二哥,咱咋整啊?”
李福强也瞅著他,徐宁说:“先将这几头猪扔这,咱先去旁边拉那座山瞅瞅。”
“恩。”
这六头猪很重,拢共能有1300多斤,三人生整肯定费劲。
哪怕制作爬犁拉著,也得将三人累够呛,所以就把它们放著,反正也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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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青狼显威 狗帮降野猪
三人收拾完,便背著布兜子和猎枪,领著九条狗朝西马垛子另一头山走去。
李福强回头瞅著一堆猪,嘎巴嘴道:“这六头猪要是搁望兴,不得卖100来块钱呐?”
“得了!望兴那边给1斤1毛呢。”
王虎笑说:“二哥,咱要去望兴,不得干两千斤呐?”
“我么么著两千斤都不定能够分,望兴那边富裕。临近过年,哪家不得整个四五十斤啊?”
“嗯呐,最少都得五十斤。”李福强点头。
王虎疑问:“那望兴咋不去街里买呢?那家猪肉多好啊。”
“家猪肉是好,你也得看看多贵,正经老百姓人家哪能这么败家啊。再说望兴是富裕了,但这帮人也知道财不能外漏,现在这世道多那啥啊。”
李福强说:“可不咋地,这世道可那啥了,搁咱屯子里还行,你去外头闯荡闯荡就知道,贼特么乱。”
王虎点头:“两千斤就是二百块钱呗,二哥领咱俩再打点鹿狍子,要是能整著黑瞎子,一个熊胆,咱就发了!”
“哈哈,确实啊,有兄弟领著,还有九条狗,这回真要发了!”
徐宁笑了笑道:“去那边先心里有个准备,别将目标整的太高,万一没达到心里预期,那不自个找罪受吗。”
期望越高,没达到目标时的失望就越大。
所以徐宁没给自己定目标,必须要打多少斤猪,这玩应就看命。
打围靠技术,也偏点运气,运气不好时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况且1983年工人的平均工资才40左右块钱。
他们仨去望兴只要每人挣到手50,那都得乐不得的。
别看徐宁以前兜里富裕,可那都是咋来的钱?
现在走正道了,赚钱肯定不容易。
三人说笑闲聊,九条狗则成群穿梭于树林中。
以青狼为首,其余狗皆跟在后头。
哪怕黑狼有超过它的势头,青狼就会呲牙将其吓退。
这青狼脾气大且不说,还极度小心眼。
它还记著猎猪时,黑狼对它吼的那两声呢。
对此,黑狼没跟它一样的,瞅它一头午没咋吃食,确实有些可怜巴贱儿的。
再者当媳妇的肯定疼老爷们啊。
两条狗一前一后,灰狼、三狼等狗分于两侧,只有俩黄狗跟著徐宁后屁股。
朝前走约莫二十来分钟,青狼就停下脚步,仰脖使鼻子嗅了嗅。
嗷!汪汪!
青狼嗅到气味后就开哐了,然后便迫不及待的朝前窜去。
黑狼、三狼等狗听声,也急忙嚎两声奔了出去。
只有俩黄狗摇尾巴瞅著徐宁。
“追!你们莽劲追,快去!”
嗷!嗷!
俩黄狗听到命令,拔腿就狂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