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关磊的时候,他端枪的姿势有点小问题,徐宁帮他纠正之后,他四枪脱靶记了21分,毫无疑问,徐宁和关磊赢了。
玩过骑驴的都知道,这个游戏人多才好玩,徐宁、李福强、王虎和关磊四个人,根本玩不起来,所以徐宁窜到李福强背上之后就跳了下来,转而换成了跳山羊,它又称跳马、跨驴。
在后院玩了能有半个多点,徐凤和王彪、刘天恩、金玉满堂就回来了,见他们四人玩的不亦乐乎也要加入其中。
徐宁根本没惯毛病,按著徐凤的肩膀就夸了过去,徐凤起身幽怨的说:“二哥,你咋欺负小孩,就不能让让我。”
“凭啥让你,小前儿你没骑我背上拉屎撒尿啊。”
“诶呀!你咋又说小前儿的事儿,那都过去多少年了。”
在徐宁和徐凤争执的过程中,李福强按著李满堂咧嘴跨了过去,大笑:“爽!哈哈,兄弟,瞅瞅你大侄儿这体格子,挺壮实!”
李金玉在旁边大笑:“爸,他一顿三碗饭,能不壮实么。”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行了,不熊你们了,赶紧进屋歇著吧。”
话音刚落,徐老蔫和王二利就顺著胡同来到了后院,瞅著几人笑道:“玩呢?带我俩一个呗。”
“老叔,你都多大岁数了,可别瞎整。”李福强劝道。
徐老蔫摆手:“怕啥!我这体格子杠杠滴!玩不玩吧?”
“玩呗,咱钉钢锤,输的当驴马!”徐宁说道。
钉钢锤就是剪刀石头布,也叫砍大刀。
“行!找个冤种当驴马蛋子。”徐老蔫点头同意,他心里想的是让徐宁当驴马,大伙一块跨他,这样更有乐趣。
一帮人围成圈开始钉钢锤,徐凤相当兴奋,以前哪有这么多人陪她玩啊。
“哈哈哈,我赢啦!”徐凤举著拳头,与王彪、李福强退出。
再钉钢锤四次,最终只剩下徐宁、李满堂和徐老蔫、王二利了。
这时,徐宁朝著李满堂眨眨眼,伸出手之后,他俩出的布,徐老蔫和王二利出的石头。
“哈哈哈,老叔,你跟我二叔咋回事啊?”
徐老蔫嘴硬道:“好几年没玩,手有点生!二利,抓冤种的嗷,伱注意点。”
“放心吧,大哥,我不可能让著你!”王二利压力也有点大。
“钉钢锤!!”
徐老蔫瞅著自己的两根手指,恨不得将其掰掉,因为王二利此刻紧紧攥著拳头!
“诶我艹!”
王二利大笑:“大哥,你说的抓冤种,给你自个抓著了吧。”
“哈哈哈……”众人大笑。
“不是,我……”
徐老蔫正要解释,却被徐宁抬手按住肩膀,说道:“不是啥啊,赶紧蹲下得了,排队排队,一个个来。”
徐老蔫蹲下之后,哀怨的瞅了眼徐宁,无助的抱著脑袋,随即王二利先跨过去,接著是徐凤等人。
徐宁站在最后一个,俩手如同鹰爪,朝著徐老蔫奔过去后,双手就抓住了他的肩膀,腾空跃了过去。
“诶我艹!小瘪犊子,你敢掐我?”
徐宁转身说:“爸,你别玩不起嗷,我可没掐你,这是正常的触碰。”
“升级,升级!”
徐凤跳著脚喊了两嗓子。
徐老蔫起身升到二级,随即众人再次轻松跨越。
“四级啦!爸,你胳膊抱起来啊。”徐凤走过去帮著徐老蔫摆姿势。
徐凤瞅著高度有些犯了难,因为她个头不高,所以很难跨过去。
“你搁我后边。”
徐凤拽著徐宁悄声说:“二哥,我跨不过去咋整。”
“那你就当驴马蛋子呗。”
“诶呀,二哥……”
“有招儿,你就放心跨吧。”
听到二哥有招儿,徐凤心里就稳当了,点头:“嗯呐!”
前面王二利、李福强等人都跨过去之后,轮到了李金玉,她个头比徐凤略高一点,虽然跨过去有点难,但她还是稳稳落地了。
“哈哈,我闺女真厉害。”
李金玉瞅著挺文静的,没成想玩这种游戏也能放得开,这让李福强心里很高兴,而原本吭哧瘪肚、闷声闷气的李满堂也在旁边咧嘴笑,不得不说一个家庭的气氛、氛围绝对能够影响到孩子的成长。
徐宁莽劲按下徐老蔫的肩膀,轻松跨越过去后,徐老蔫转头瞅著徐凤笑道:“凤儿,快点吧。”
徐凤一脸严肃,卯足劲奔了过去,整个身体骑在了徐老蔫身上,将他直接扑倒了。
“诶我……你差点没给爸撞死,哈哈哈,轮到你了,凤儿,快蹲下吧。”
徐宁将徐凤扶起来,说道:“呀,大哥,你听是不是我妈招唤吃饭呢?诶呀!快进屋洗洗手,放桌子吧,再磨叽一会,我妈不得拿炉钩子出来啊。”
“可不咋地!兄弟,那咱快进屋吧。”
王虎和王彪笑呵呵的抓著王二利胳膊,“爸,快进屋洗洗手。”
待周围人全都朝著胡同走去之后,徐老蔫愣在原地,他急头白脸的喊道:“诶!不是,你们能玩得起不?玩赖是不是,熊人是不是?!小瘪犊子,你给我站那!诶呀,我一巴掌拍死你得了……”
“哈哈哈……”
众人大笑,便急忙朝著前院奔去,窜进了外屋地。
徐老蔫姗姗来迟追进屋,见到刘丽珍盯著他,告状道:“珍呐!这小瘪犊子熊我!”
刘丽珍没客气,磨牙切齿的说道:“该,谁让你愿意和他玩呢。”
“诶呀,他们一帮人熊我,你也不管……憋一肚子气。”
“那正好省一顿饭。”
徐老蔫没再吭声,只委屈巴巴的进了东屋,瞅见王二利等人冲着他笑,他冷著脸坐在了炕沿,这时徐凤跑过来奔进他怀里,“爸,你也不忍心让我当驴马蛋子吧?”
“恩,那是肯定的。”
“所以咱们正好玩完,你也没吃亏啊。”
徐老蔫低头卷著烟,明显没有因为徐凤两句话就心情变好。
徐宁洗完手掀门帘进屋,瞅著他生闷气只感觉好笑,这徐老蔫有前儿也像小孩似的,脾气真上来牲口都拦不住。
拉下灯绳,屋里亮起了灯光,王虎等人放桌子、捡碗筷,徐宁将擦好的气枪挂在了东屋墙上,然后将铅弹放到了地柜里。
“爸,啥前儿给铅弹模具整回来啊?”
徐老蔫抬头瞅一眼,没精打采回道:“过两天。”
“二宁,晌午跟机械修理部的人说了,你丘叔说得个两三天,没有相应的钻头,就得使小钻头一点点磨。”
“啊,丘叔是我爸徒弟的表叔吧?”
“嗯呐,你得有三四年没见过了,现在搁修理部当大师傅呢,手艺挺硬实。”
李福强说:“上回老林的车扔半道,就是丘师傅让他徒弟过去修的。”
“……”
直到晚间饭结束,徐老蔫依旧耷拉个脸,刘丽珍瞅著他这一出,恨的牙根直痒痒,在徐老蔫去茅房回来的工夫,刘丽珍指著他鼻子一通骂,最经典的话就是:你耷拉个驴脸给谁看呢?
徐老蔫瘪著嘴,“他们合伙熊我,你咋不管呢。”
“你都多大啦?咋就不嫌乎磕碜呢!诶呀,你快躲喽吧,瞅见你就脑袋疼。”
“那我给你揉揉。”说罢,徐老蔫就要动手。
刘丽珍将其胳膊扒拉开,“别跟我动手动脚的,烦人。”
徐宁刚好出门要去喂狗,见老两口打情骂俏的,咧嘴一笑:“搁这偷偷摸摸干啥,进屋显摆去呗。”
刘丽珍翻著白眼,“哪都有你。”
“该!活该!珍,你骂他,往死骂!你瞅瞅小瘪犊子给我肩膀头掐的,老疼了……”
徐老蔫扒开衣领子露出肩膀,刘丽珍扫了眼,“你快别搁这邪乎了,啥事都没有。”
“是么,反正我就是疼。”徐老蔫恨不得钻进刘丽珍怀中委屈巴巴的撒娇。
徐宁见此一幕,当即扭身去了东厢房,而刘丽珍却是抬手拍打著徐老蔫的胸脯,磨牙切齿道:“滚犊子!你咋这么招人膈应呢。”
“诶呀,我心里憋屈啊。”
“烦人……”刘丽珍扔下一句话就进了外屋地,不再理会徐老蔫。
他扭头瞅著抱著狗食盆出来的徐宁,咬著后槽牙,“小瘪犊子。”
“爸,你咋像小孩似的呢,我妈都哄你半天了,也没见你笑模呵的。”
徐老蔫站在原地道:“你蹲下当驴马,让我跨两下子,我就该笑了。”
“哈哈,那咋可能!我不玩了。”
说罢,徐宁转身弯下腰,撅起屁股给狗帮蒯食,徐老蔫见此紧忙小跑两步,颠颠奔过来照著徐宁后屁股踢了一脚。
“该!”
徐宁往前一个踉跄,差点将脸埋进狗食盆里,待他站稳之后,狗帮呆呆的瞅了眼他,再瞅见徐老蔫一脸奸笑,便一个个扑了上来,裂开大嘴嗷嗷叫唤著,但它们脖子上套著绳子,根本无法扑到徐老蔫近前。
“诶我艹,吓我一跳!”
“干啥玩应呢?!”刘丽珍掐著腰探出身子。
徐老蔫恶人先告状,“珍呐,他窜拢狗咬我!”
“哈哈哈。”这话将徐宁逗笑了,他扭身瞅著屁股蛋上的脚印,说道:“妈,你瞅瞅我爸给我踢的,新换的裤子又埋汰了。”
刘丽珍一瞅就知道咋回事,她拍著徐老蔫后脖颈,说道:“进屋去!你咋这么烦人呢,凤儿就是随你,干啥都欠欠的。”
徐老蔫挨了两脑拍也没生气,反而生龙活虎,又恢复了精神,笑道:“我大闺女,能不随我么。”
王二利掀开门帘将他迎进屋,道:“大哥,你老跟二宁闹啥闹,都多大个人了。”
徐老蔫笑容不减:“谁跟他闹了,我是削他呢!”
刚才,屋里多数人都瞅见了徐老蔫踹向徐宁的那一脚,可以说相当幼稚,但又觉得挺有意思,便偷偷笑了几声。
徐宁喂完狗帮之后,将狗食盆扔到了东厢房,路过狗窝瞅著花狼、独眼吃的欢实,不自觉的一笑,这五条小狗他越养越喜欢,若是领它们经历几场恶战,指定能像青狼、黑狼那么猛,不过现在它们还是有点小。
老肥和三傻送到了老王家,这四条狗在狗窝里住著,总是被青狼、黑狼等狗欺负,而且狗窝太过拥挤,养在老王家是正确的选择,为啥没将它四个送走?因为还没拖成,况且大喇叭此刻在街里卫生院脱不开身,徐宁代养也是应该的。
他刚进门就听见徐老蔫和王二利唠著老姜、姜球儿,意思是等老把头节那天,喊他们父女过来吃顿饭,毕竟老姜和刘大明、大喇叭搭伙跑山了,而老把头节正好是猎帮、木帮、参帮相聚欢庆的日子。
徐宁站在脸盆前洗完手,刚要进屋,刘大明就拎著半扇狍子进门了。
“老舅,搁哪整得狍子啊?”
刘大明兴奋道:“我今个跟老姜去石咀山了,搁那边打著的,诶呀,今个点子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