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搁山里瞅见三人,他俩还是牵狗往家跑。
但要是刚巧碰见三人空手而归,那兄弟俩就得猫起来,然后悄默声上山将那黑瞎子给打了。
可是,他俩万万没想到,进山以后竟然能捡著一头黑瞎子尸体!
起先两人瞅见黑瞎子尸体时激动不已,接著却是惶恐不安的环视四周,生怕徐宁三人在旁侧埋伏,在左右不见徐宁等人之后,常家兄弟感到惊喜万分。
常北风压抑著喜悦,紧忙蹲下身去掏熊肚子,当他发现熊胆没了后,当即火冒三丈瞬间愤怒异常。
两人就像是走入绝境,半路捡著一杯水,瞅见了希望。
可他们发现这水很快就蒸发了,只剩下一款式不错的水杯,令他们再次深深的陷入了绝望,那个中滋味实在是难以言说。
“大哥,咋整?熊胆没了。”
常西风沉著脸道:“玛了巴子的,给黑瞎子拖家去。”
“妥啦!把黑瞎子给他们整走,急死他们!谁让这仨玩应偷咱熊胆呢。”
说罢。
两人就将拴著四条狗的绳子绑在了爬犁上,由四条狗拉爬犁,再加上两人莽劲拖拽,速度顿时就上来了。
不一会,黑瞎子就被拖到了满是积雪的土路。
这条道走的人多了,自然就将雪压实了,两人四条狗拖拽爬犁也轻巧了不少。
……
徐宁、王虎和李福强刚下完套子和夹子,正往黑瞎子躺尸地走呢。
便瞅见俩人和四条狗,随即就听常北风愤怒地喊了两声。
原本李福强要抄侵刀上去,将常家兄弟吓退,却被徐宁抬手拦下。
“大哥,咱不用动。”
“为啥?”
徐宁坏笑道:“你瞅他们嘎哈呢?”
李福强说:“他们要偷咱黑瞎子呗!”
“是啊,那他俩是不是得拖屯子里去?”
“嗯呐,二哥,你是啥意思?”
徐宁笑说:“这不正好省力了么,有人给咱拖黑瞎子,那咱著啥急啊。”
李福强和王虎眨眨眼,顿时明白了徐宁的计策。
王虎说:“还得是我二哥鬼道啊,这小招一套连一套的。”
“那还说啥了。”李福强收起侵刀呲牙乐。
随即,三人就猫在林子里,不动声色的观察著常家兄弟。
他仨都没有妄动,因为常家兄弟那三条狗耳朵挺好使,所以就蹲在四五十米开外静静等待。
待常家兄弟和四条狗将黑瞎子拖到土路,三人才缓缓起身,轻手轻脚的跟在后头。
这一路畅通无阻,李福强瞅著地面爬犁划出的印子咧嘴笑出了声。
若是他和王虎俩人拖那400多斤重的黑瞎子,指不定得累成啥熊样呢,可现在有人替他们遭罪了。
而且替他们遭罪的人,还在前方开怀大笑,这咋能不让李福强开心啊。
“兄弟,这眼瞅著快到家了,可不能让他们进屯子啊。”
“二哥,你说咋整吧。”
这时,徐宁取下挂在肩膀的猎枪,撅开枪把子就要往里压子弹。
李福强见状大惊,拉住他胳膊说道:“兄弟,不至于!”
王虎也急道:“二哥,且留他们一命啊!”
第40章 偷熊抓现行 你是真损呐!
晌午,满是银装的山路,被烈阳照的闪闪发亮,刺得人睁不开眼。
四条狗拉著爬犁,累的咧著嘴吐舌头。
常家兄弟心疼狗,就将两根绳子缠在肩膀,与狗合力拉拽载著400多斤黑瞎子的爬犁。
他们身上穿的棉袄,里衬早已被汗水浸透,额头也满是汗珠,时不时抬手使袄(nǎo)袖子擦两下。
与刚开始将熊尸偷走不同,起初的喜悦已被磨平,此刻两兄弟满心都是悔意和愤恨。
常北风骂骂咧咧的说:“大哥,咱俩这狗脑袋咋j13长的呢,早知道噶俩大腿、波棱盖、熊鼻子装袋子背著就跑呗,整这么老大家伙,多显眼呐。”
常西风相当后悔,当时见熊胆被噶,他一时被怒火冲坏了脑袋,啥都没想,就想著先把熊尸整走,到时候让徐宁仨人也尝尝被挖心之痛。
奈何,他没往后边想,因这黑瞎子有400多斤,哪怕有四条狗帮忙拉爬犁,可他们从蟒头山回庆安屯也得走六七里地呢。
这段路程,将两人和四条狗累的跟王八犊子似的,就差没像狗似的吐舌头了。
但是俩兄弟都把熊尸偷走了,还能丢在半道?
这熊身上值钱的好东西也不老少呢。
比如熊鼻子烘干了磨成粉,与黄酒兑服能治癫痫。
熊的波棱盖,就是膝盖骨,与猞猁骨同称假虎骨,能治风湿、类风湿、关节炎。
熊掌亦是美味鲜香,具有益气滋补的功效。
而且熊肉、熊脂也是知名的佳肴珍馐,熊皮也是珍贵皮张,总之熊的全身都是宝!
当然最贵的还是属熊胆,这熊胆其性甘味苦,有清热、平肝、明目的功效。
还能治疗惊风、抽搐、目赤咽喉肿痛、有非常强的止痛作用。
所以,哪怕没有熊胆,两兄弟也不可能将熊尸扔在半道上。
人都是贪心的,常家兄弟更贪!
常西风本著苦一时,也要报复徐宁的决心,猛劲朝前拉著爬犁。
“别特么说了,赶紧拉吧!再往前走二三百米就到西屯口,咱俩找个背阴地方给熊卸了。”
“艹,当时搁那就应该挑好东西噶走,费这老大劲,图于啥?”
常西风怒道:“净说那丧良心话,那前儿你不也乐不得地吗?”
“我脑瓜子钻筋,你脑瓜子也钻筋呐?”
“去尼玛的!”
他俩累的气喘吁吁地,再将爬犁往前拉五六十米。
这时,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嘭!
枪声当即将两人吓懵圈,条件反射似的紧忙猫腰躲避。
常家兄弟同时回头望去,只见那徐宁边撅开枪把子往枪膛里压子弹,边往他俩这头跑。
徐宁大喊:“杂艹的!把黑瞎子给我撂那!我特么整死你俩憋羔艹地!”
王虎追著他,大声劝道:“二哥,不至于!”
李福强拽著他胳膊,喊道:“兄弟,别开枪!他俩就是偷了咱黑瞎子,真不至于整死啊!”
但是,他俩越劝,徐宁就越上头。
破口大骂:“这俩憋羔艹的缺德玩应,放狗咬人,造谣毁我名声,还特么偷熊!还有他们干不出来的事吗?!伱们别拦我,我非得整死他俩。”
徐宁喊完这段话,便小声对著李福强和王虎,提醒道:“快让他俩跑啊,咱搁后边撵,给他追屯子里去。”
李福强和王虎一愣,大脑瞬间宕机,却又迅速恢复运转。
李福强闻言后,急忙朝著前方,正在愣神呆立原地的常家兄弟大喊。
“你俩快特么跑啊!拦不住啦,他真要整死你俩!!”
王虎扯著徐宁,面色憋的通红,嘶吼道:“二哥,听我句劝呐,真不至于。你俩还不跑等j毛呢?”
前方,拉著爬犁的常家兄弟被徐宁这一套连招吓得脸色发懵。
听到王虎和李福强的提醒,吓得慌里慌张的将肩膀头的绳子解开,然后就要抱头鼠窜。
可常西风刚跑出半米就折返了回来,对著弟弟吼道:“别特么顾著自己跑,狗!还有狗呢!”
常北风闻声急忙转身回来,与他大哥一同将拴著狗的绳子解开。
此刻,两人心里慌张极了。
因徐宁狰狞的状态,以及那声枪响,将他俩吓的不轻。
常北风腿肚子都哆嗦了,磕磕巴巴问:“大哥,他不能真开枪干咱俩吧?”
“那不能,顶多被抓个现行,遭一顿毒打。快别磨叽了,赶紧解开……快跑!”
两人将栓狗的绳子解开后,便牵著狗大步朝著庆安屯里逃窜。
半路都没敢回头张望,因为徐宁就在后面追著呢,嘴里大声喊:“你俩偷我熊,不得好死!别跑!”
待李福强和王虎跑到爬犁跟前,眼见常家兄弟已经窜出去百米远,便转头问徐宁。
“兄弟,现在咋整?”
徐宁将枪膛里的子弹取出来,说道:“反正都结死仇了,不趁他病要他命,那还能留著他们呐?
咱继续追,追到屯子里就四处吆喝。他们先放狗咬咱仨,咱们才放麻雷子吓唬狗,这黑瞎子是咱打的,他们偷咱们熊被抓个现行,记住了吗?”
李福强眼睛骤然一亮,感叹道:“要不咋说,还是我兄弟损呢!”
王虎搁旁边竖起大拇指,“二哥,你是真损呐!”
徐宁咧嘴大笑,他本来就不是啥好人。
再说,上辈子常家兄弟做的那些事比他都损,得到现世报,也是活该!
“兄弟,你这脑袋是真好使,短短半天想出来多少招了,他俩这是撞枪口上了啊。”
王虎说:“他俩活该呗,以前坑常大爷的时候想啥呢?还想夺人家产,什么玩应,整的就是他们!”
“那就整!”
徐宁仨人继续拔腿追去,边追边喊:别跑!敢偷我们熊,有种站那!
而那黑瞎子尸体就留在了原地。
此刻,他们距离屯西口就剩下不到二百米,熊尸留在这也不怕被人拿走,可不是谁都像常家兄弟这么操蛋的。
常家兄弟跑进屯西口,就朝著家奔去。
但他俩万万没想到,徐宁三人竟然敢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