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了。”
王虎从兜里翻出桦树皮哨子,叼著嘴里吹响。
桦树皮哨子又叫狍哨,乃是鄂伦春、鄂温克等族边棱气鸣乐器。
这狍哨不仅能用在猎人之间沟通信息,还能用来招引鹿狍而来捕杀,这也是打溜围常采用的方式。
三人顺著狗消失的方向奔去。
猎狗在追踪猎物的时候,会边跑边叫,提醒猎人在何方向。
但这次黑狼却没发出任何叫声……
“兄弟,这仨狗不能出事吧?”
徐宁摇头:“不能,好狗打猎有经验有技术,黑狼肯定知道对方是啥牲口,既然没叫声,那就是怕惊走牲口。”
王虎说道:“二哥,能不能是狍子?”
徐宁扒拉开树枝,搓著脸道:“整不好啊!”
打狗围不确定性太多,因为狗也是有心眼的,在它们心里必然有猎物排名。
味道好的肉肯定得排在首位!
而这狍子、鹿的肉就属于上等。
果然,三条狗没发出声响是有原因的。
在它们急速窜行于狼王沟西南方向后,黑狼就四腿弯曲,几乎是匐匍于地面向前窜行,二狼三狼也有学有样。
而这里的环境也很特殊,周围长著茂密的常青植物,如松柏、冬青……
此刻正有三五只狍子啃食著树皮、枝丫、叶子。
狍子的胆子很小,警觉性很高,并且具有领地意识,它们的警觉半径约八百来米左右,但这也跟食物和环境、捕食者、猎人有关系。
但遗憾的是,狍子的视觉能力很差,所以只能靠听觉和嗅觉来填补这一缺失。
此时,三条狗已经绕路来到了这群狍子上方,与徐宁等人赶来的方向呈呼应。
求推荐票!这加更整的挺尴尬,没人参与啊。
第21章 猎狗赶杖 枪打傻狍子
从这就能看出黑狼的组织性与灵活性,它确实配得上庆安顶尖猎狗的名号!
好猎狗不但下口狠,论经验丰富。还得看它是否有组织性,是否灵活变通。
就像打狍子、鹿这种胆小灵敏,速度快的牲口,猎狗要是咧嘴呜嗷叫唤,那肯定得将它们惊走。
但黑狼带头匐匍前进,且选择绕到上方封锁,与猎人形成掎角之势。
这就说明黑狼的业务能力相当强!
黑狼前方的傻狍子,许是因前些天林场组织打围,才被赶出原本领地,来到这片陌生区域的。
它们对这片区域环境并不熟悉,由于数日没进食,肚饥难耐。
所以它们对三条狗的封锁毫不知情,只一门心思进食,在进食过程中它们的嗅觉、听觉、警惕性也都会稍微降低,但不会完全失去警惕。
而三条狗性格迥异,黑狼属稳重的带头大哥,二狼性情急躁嘴还馋,三狼心眼多,用东北话说就是滑头滑脑。
此间,二狼三狼分于黑狼两侧。
它们和傻狍子们距离差不多三十来米。
当二狼卧下匐匍越过林奈木,顿时两眼睁得滴流圆,张著大嘴哈喇子立时流到地上。
二狼忍受不住食物诱惑,便咧著大嘴‘嗷啷’一嗓子窜了出去。
而黑狼和三狼也不再隐藏,迅速从林奈木群窜出,直奔著这群狍子扑去。
虽说人们常把狍子称作傻狍子,可实际上狍子并不傻,相反很机灵。
它们只是好奇心太重,哪怕被猎狗猎人追捕,它们也得停下来回头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追它。
故此,人们才把这好奇心重的狍子称作傻狍子。
而狍子最标志性的特征,无外乎它们的屁股。
在受到惊吓、威胁的时候,狍子屁股上的白毛就会炸开。
这炸开的白臀也可以帮助同类发现潜在危险,还能指引幼狍跟随母亲远离危险。
一般雌性呈心形,雄性呈两个扇形。
原本狍子是想通过这举动引起敌人的注意,用来争取逃跑的时间。
但猎人在了解它们的习性后,这炸毛的举动,无疑成了活靶子。
它们奔跑速度再快,能快过猎枪?
且说眼前这五只狍子,它们再听到狗叫声音后,微微一呆。
只听见声没看到东西,好奇心驱使著它们想要看看到底是啥东西在叫。
等三条狗窜出林奈木群时,狍子们当即警惕了起来。
“嗷!嗷!”
这是狍子受惊时的叫声,类似于犬吠。
一只雄性狍子嚎了两声后,便瞅见一条恶犬直扑它而来。
当即这只狍子便爆发出不俗的奔跑速度,带领其家族其余四只狍子,朝著东北方向逃窜。
有两只狍子在逃跑过程中,还回头望著黑狼和二狼,嘴里发出口哨声。
黑狼听见这口哨声就赌气般的朝二狼狂叫。
“嗷!嗷!汪!汪!”
二狼听见这声也自感做错事了,便瞪著滴流圆的眼珠,直朝那吹口哨的狍子奔去。
狍子见这仨狗狂追不舍,嘴里还总是发出奇怪叫声,虽令它们无比好奇,但感觉危险越来越近,也就没工夫回头继续张望了。
它们逃窜的方向是东北,而那正是徐宁三人赶来的方位。
“嗷!汪!汪!”
穿梭在林子里的徐宁三人听到狗叫声越来越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兄弟,这狗咋越叫越近呢?”
徐宁也有些狐疑,“这仨狗还会赶杖?”
“狗会赶杖?”王虎一阵惊奇。
“有会的,但不多……常大爷家这黑狼备不住就会。”
李福强说:“我头次听说狗会赶杖,那要人嘎哈啊?直接让狗上山把牲口赶过来,咱抄枪就干呗。”
正说著话时,黑狼再次狂叫三声。
而林子里也有了些许动静。
徐宁抬手止住话题,说道:“备不住真是狍子,大哥虎子,你俩躲树后边,待会我先瞅眼是啥东西,要是狍子,我就先搂一枪,然后你们俩大声吆喝。”
“妥了!”
王虎经常和他爸上山打围,多少了解些狍子的习性。
这狍子受到惊喜时,你要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狍子就会站住脚,傻傻地跑回来找伱。
你若是大声吆喝,那狍子就会因好奇心而停在原地,转头张望。
“分开站。”
“得嘞。”
王虎和李福强分别站在二十米开外,躲在两颗白桦树后边。
一人持扎枪,一人握著墩好的侵刀。
而徐宁则从兜里掏出两枚独头弹,撅开枪把子往枪膛里压上一颗,剩余一枚握在手心。
“嗷!嗷!”
黑狼的叫声越来越近,仿佛近在咫尺。
下一刻,徐宁就瞅见两只八十多斤的母狍子,从坡上飞跃而下。
然后是一只体长一米三的公狍子,和两只差不多四五十斤的小狍子。
“狍子!”
徐宁喊完,便提起挂管猎枪,使枪口对准其中一只因他喊声而减速张望的母狍子。
“嘭!”
徐宁毫不犹豫搂火,只见这只母狍子前腿上方位置中弹,接著便倒地不起了。
而其他几只狍子见此,慌忙逃窜。
“嘿!”
李福强和王虎连续喊了几声,奈何这些狍子已经确定了危险,就压住好奇心,噌噌往侧方奔去了。
两人见此,顿时大急。
紧忙抛出手里的扎枪和侵刀,奈何距离较远,连狍子的毛都没碰著。
“嗷!嗷!”
与此同时,后方的黑狼三条狗也追了上来,它们从坡上跃下,在这山林缓坡中速度猛增。
径直朝著逃窜的狍子追去!
而徐宁在打中一只狍子后,并没有著急庆祝。
他紧忙撅开枪把子,使右手食指和中指关节处夹出弹壳,然后将拇指和食指捏著的独头弹填进枪膛。
“二哥!”
王虎指著狍子逃跑的方向,“那边!”
徐宁装填弹药的时候也没忘记观察狍子,所以他合上枪就将枪口对准那炸开白毛的屁股。
稍微往前一挪,便搂火将子弹打了出去!
嘭!
这枚子弹精准无误的打中那只靠里边逃窜的母狍子,正中它后腿位置。
“嗷!嗷!汪!”
黑狼在后狂追,待母狍子倒地之时,它与二狼三狼刚好追上来。
随即张开流著哈喇子的血嘴就撕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