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扒拉开雪垛子,然后抄起树枝子往洞里面塞,而这个时候洞里刚好传出来‘叽叽’两声叫。
“二哥!搁我这头呢!”
徐宁摆手,“赶紧堵上,先别管。”
王虎将洞口堵上后,抬脚使劲跺了跺,瞅著积雪压实,他才迅速回到了徐宁跟前。
“兄弟,这咋还不出来呢?”
徐宁笑说:“别著急,咱这洞口还没冒烟呢,虎子你去给那头再填把火。”
“得嘞。”
在王虎走后十多秒,徐宁、李福强所在的洞口就冒出了白烟。
李福强瞅见白烟心中一喜,紧忙撑开布兜子,放在洞口前方,而徐宁则卸下老撅把子盯著洞口。
这时,洞内突然传来动静,几声‘叽叽哈哈’的叫嚷,让李福强精神一震,而徐宁也将枪口指向洞口。
仅过去三秒钟,便有一只脑袋黑白条纹,全身褐色白色混杂成淡黄发灰的小兽窜了出来。
李福强眼疾手快撑起布兜子,就让其钻了进去。
“好家伙!哈哈……”
李福强大笑两声,当即收起布兜子,而里边的小兽在扑腾乱叫著。
“大哥,快躲喽!”
李福强一愣,只见又一只狗獾从洞穴窜了出来,直朝著李福强扑去,这时候徐宁根本不能开枪,只能抽出侵刀扑了过去。
挥动侵刀,在狗獾朝著李福强扑跃的时候,一刀砍在了狗獾的脖子。
“杂艹的!”
瞬间狗獾落地,徐宁也扑倒在地。
“兄弟!”
“我没事!”
徐宁赶紧爬起来,检查著老橛把子,幸好枪口里没灌入雪,否则这枪就没法用了。
“二哥……”王虎填完火飞奔了回来,当他瞅见地上抽搐的小兽时,咧嘴笑道:“二哥,牛比!哈哈……强哥也抓著啦?”
“嗯呐,它自个钻进去的。”
徐宁拎著枪说道:“虎子,赶紧再撑个布兜子,兴许还能有。”
“得嘞!”
王虎抓起地上的布兜子就架在了洞口,但架了足有半分钟,却没有听见啥动静。
徐宁皱著眉头,瞅著李福强说道:“大哥,你再去石头缝那头扔个麻雷子。”
李福强将布兜子口扎上,点头就去了石头缝,但这石头缝被王虎尿过了,他就没忍心动弹,只回身喊道:“兄弟,这洞封的挺严实,我去旁的洞扔啊?”
王虎呲牙说道:“二哥,那石头缝被我冰封了。”
“艹,你挺有招啊。”
“哈哈,那必须地。”
王虎笑声未落。
徐宁就听见洞里有‘嘶嘶’声响,他紧忙提醒:“有东西!虎子……”
王虎紧忙撑起布兜子,接著便有一小兽闷头钻进了布兜里,他赶忙将布兜口封上,只感觉轻轻松松。
而这时李福强扒拉开冈梁子上的洞口,往里面塞了两颗麻雷子。
只听闻‘嘭嘭’两声炸响,李福强就赶紧将洞口堵住了。
“咋样?”
王虎回道:“强哥,又整著一头!”
“哈哈,这回够吃了。”李福强笑著往回走。
徐宁拎著枪站在洞口,说道:“估摸是没了,咱再等会,完后给洞都扒拉开,使木棍子捅一捅。”
“嗯呐。”
王虎瞅了眼俩布兜子里的扑腾的活物,接著就闻到一股臭味。
他瘪著嘴道:“二哥,这俩布兜子不能要了,这俩死玩应搁里头放屁了。”
獾子和黄皮子都是臭屁大王,它俩放屁都贼臭……
现在俩布兜子沾染了狗獾的屁,王虎隔著两三米都闻著了,那味道可想而知。
“诶我艹,这味儿……直冲脑瓜门子!”李福强捂著鼻子说道。
徐宁笑了两声,“赶紧给它俩放血,布兜子不要了。”
“嗯呐。就是白瞎这俩布兜子了。”
李福强说道:“那白瞎啥,咱不整著牲口了么,这俩布兜子也算立功了。”
“恩…强哥,你宰我宰?”
李福强抽了抽鼻子,说:“那你宰吧,我帮你按著点,使斧头啊?”
“不用,我使刀顺手。二哥,这皮子能卖钱不?”
“能,这玩应的皮子比黄皮子值钱,从脖子下刀,别伤腹部就行。”
“诶。”
随即李福强和王虎收拾三头狗獾,而徐宁在瞅了两眼树根子地洞后,就去了笼火的洞口看了看,这洞里的火已经灭了,乌漆嘛黑啥都没瞅著。
徐宁砍了根水曲柳,将洞里的黑灰掏了出来,往里面捅了捅感觉硬硬的,像是捅到了冻土。
很显然这个洞口里啥玩应都没有,接著他又去别的洞口,将外头覆盖的雪和树段、树枝子清开,往里面捅了捅,依旧没有发现东西。
徐宁这么做的原因有两个,一是让洞里处于昏厥的狗獾能够呼吸新鲜空气保住命,二是探一探洞口有没有昏厥的狗獾,若是有就将其掏出来当做口粮。
但是很遗憾,徐宁将所有洞口都捅了一遍,传来的手感都是硬硬的,没有那种软乎乎的感觉。
这时,王虎、李福强收拾完了三头狗獾,拎著走到徐宁跟前。
“兄弟,这三头狗獾够咱吃三四天的。”
徐宁点点头:“回去给油剃下来装盒饭里,等回家再熡桶伞!�
王虎问道:“二哥,这獾子洞里咋没有孬头呢?”
孬头就是貉子,学名是乌苏里貉。
“孬头乐意住大草甸子,咱这老山沟子有倒是有,就是太少。”
貉子不会挖洞,一般和善于挖洞的獾子同居同穴,所以猎人有时候掏獾子洞就能碰著它们。
王虎和李福强都没吃过獾子肉,徐宁就在回去的路上跟他们唠起了獾子、貉子等小兽的味道。
獾子的肉最紧实,貉子肉最肥且香,吃起来类似于熊肉,不过比熊肉嫩多了。
将两人馋的直流口水,等回到了山洞,李福强和王虎就忙了起来,两人一边热菜一边剃著獾子肉,再用树枝子串起来,放在两块石头上架起来,下方是一堆烧红的炭。
等徐宁擦完枪,将杨淑华给配的烤料撒了上去,而盒饭里的菜也热好了,三人就围坐在火堆旁吃著。
“二哥,待会咱们还去溜达不?”
徐宁摇头:“今个歇著,明天再去遛遛套子,再待个四五天,去瞅瞅大皮套子,咱就往家走。”
“妥啦!”
李福强从树枝子上撕下一块烤獾子肉,嚼在嘴里笑道:“香!诶我艹,这玩应全是油啊。”
“那必须地!”
獾子肉能驱寒补气、治腰酸腿疼、杀虫驱虫、治风湿性关节炎,而獾子油也是治疗烫伤的好东西。
由于午后没啥事做,所以这顿晌午饭他们吃的很慢,还抽空喝了点热水。
饭罢,王虎去外头使雪搓完盒饭回来,便和李福强一块将三头狗獾的皮毛扒了下来,再剃下油脂放到空盒饭里装起来。
而徐宁擦完枪就去了洞外溜达,瞅著两颗枯树,就一脚将其踹倒,随即拖回了山洞,留做晚间烧火用的柴。
隔日清晨,这是徐宁仨人来到白石砬子的第四天。
李福强和王虎正在烤著獾子肉,以及昨日去遛套子捡回来的山鸡。
“二哥,今个去遛大皮套吗?”
徐宁摇摇头:“不去,咱去寻摸寻摸狍子,昨个那狍子踪瞅著挺新鲜。”
“行,那咱晌午得带饭啊。”李福强说道。
徐宁说:“多烤点獾子肉吧。”
第169章 赶狍子 暗沟里的尸体
自打徐宁三人来到白石砬子,就没有奔出山洞六里地之外,一是人生地不熟,二是为了遮掩大皮窝。
但今个他们必须得去寻摸牲口,因獾子剃完油之后,剩下的肉只够三人吃两天半的,按照三个人一天三顿饭,将带来的苞米面饼和油饼、咸菜、萝卜白菜等菜都快吃没了。
所以缺少食物的压力随之而来,他们不能坐吃山空立地吃陷。
其实这些天徐宁三人已经尽量减少饭量了,几乎每天晚上都是饿著肚子睡觉的,奈何他们的饭量都挺大,每天还得消耗不少体力找柴火、遛套子掐踪。
王虎将烤好的獾子肉放进空盒饭,而山洞墙根还落著八个盒饭,里面装著的是獾子油,待王虎往干净布兜里装了六个苞米面饼之后,他仨就拎著枪、背著兜出了洞。
直奔白石砬子正南方向的西南沟,离徐宁所在的洞口约莫六七里地,需登上白石砬子,沿著冈梁子往南走二里地。
下冈梁子只需再走两百多米就到了,足以见得这西南沟不是深沟,而是山与山挤压形成的腰沟。
哪怕徐宁三人腿脚飞快,也走了将近四十分钟才到西南沟。
“二哥,新踪!昨个没瞅著!”
刚到西南沟往前走八十多米,王虎就指著缓坡上的踪迹喊道。
徐宁和李福强从下方奔了上来,瞅见狍子新踪后,相视一笑。
“确实是新踪,应该是今个早晨的……”
李福强瞅著踪迹,说道:“从北至南,它们昨晚间搁北边坳子里睡的?诶我艹,早知道拎枪过来就给它们壳下来了!”
“可不咋地!”王虎点点头。
徐宁笑道:“哪那么多早知道,咱赶紧撵,兴许晌午就能撵著。虎子,撵著搂一响啊?”
王虎转头瞅著徐宁,咧嘴说:“二哥,我能行!”
李福强拍著他后背,道:“别有压力,兄弟不是说了么,这群狍子有四头,到时候你搂一响,兄弟搂一响,咋地都能壳下一头,这就够咱造了。”
“那妥啦!”王虎重重点头。
徐宁挥手往前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