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珍闻言眼睛一亮,“淑华,你那方子能生双棒啷儿啊?”
“啊,说是能生,可我哥也喝过大半年,但他家就一个孩子。”杨淑华说道。
“方里有啥玩应啊?”
“没别的,就有鹿胎和鞭,但这鹿胎需得是双崽儿……这可不好找,我哥整著的那个早都碎乎了。”杨淑华正说著脸色就泛红了。
刘丽珍咂咂舌,“鞭倒是好说,那双子鹿胎确实不好碰啊,你兄弟去望兴就打著三头鹿,肚子里全是空的,啥玩应没有。”
这时韩凤娇说道:“嫂子,你说二宁能打那揣崽儿的鹿么?二利搁家没少提跑山的那些规矩。”
刘丽珍皱了皱眉头:“也是哈,这玩应有点说道……没事,我不让他去照量,他不是搁外头认识人多么,看谁有卖的就买回来呗。”
“淑华,这方子是泡酒啊,还是磨粉搓丸啊?”
“最好是搓丸,但我觉得还是泡酒比较好,我给强子喝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哪怕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这事。”杨淑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刘丽珍笑说:“诶妈呀,淑华,你这嘴可严实。确实是这么回事……”
有句话她没说,那就是没有几个老爷们愿意承认不好使的。
王淑娟转头瞅著婆婆,眨眨眼,“那…妈,那你咋跟二宁说呀?”
“我就说给你三舅姥爷家大志整的,那大志结婚八九年了也没个孩子。”
“啊,那行哈!”
若徐宁在场必然得笑的前仰后趴,因为这事纯属扯淡!
那鹿胎确有治疗精血不足、益肾壮阳等功效,但将揣著双崽的鹿胎泡酒喝了,就能生双棒儿啷?这不扯淡么。
但是在刘丽珍、王淑娟眼里,却因为杨淑华真生了金玉满堂这对龙凤双棒儿啷信了!
再说,那徐龙、王淑娟啥毛病没有,他和王淑娟结婚这么久,为啥没孩子呢?
一是两人没经过系统学习,未掌握规律,二是两人体质相斥。
有的人婚后三五年都没孩子,但离婚各自重组家庭后就有了,且鉴定均为亲生,为啥?主要是体质不合呗。
这可不是扯淡,而是有真实例子的。
此刻,老常家东屋。
徐宁等人歪头瞅著王虎唠嗑。
只因王虎听他小弟王彪说,前天晚间他同学家借比子老黄家,呜嗷吵叫到五更半夜,害得王彪的同学上课时睡觉,被老师扯著耳朵就拽到了后门罚站。
王虎一听琢磨有点不对劲,他联想起昨个干活时徐宁提起的黄大喇叭,瞬间就想通了。
将这话一学,屋里人也都明白过味了。
“听王彪的同学说,那人满脸都是血道子,一早晨起来就满大街晃悠,一点不嫌乎磕碜。”
徐宁摇头:“那他磕碜啥,用他的话说,他敢单壳大孤猪,虽将他爱狗战死仨,却仍是一番孤勇……”
李福强笑道:“这大喇叭挺有意思哈?”
常大年撇嘴说:“他净吹牛比,那600多斤的猪没招他没惹他,他去照量啥玩应?这不该么!昨个我听你娟姐说,那大喇叭来咱屯小卖店一顿叭叭,具体叭叭啥你娟姐没听就回来了。”
李福强笑说:“还能叭叭啥,指定是宣传他单猎大孤猪的事迹呢,寻思找人帮他将这头大孤猪壳下来。”
第131章 花狼和独眼 狍子套
仅过去不到两天,大喇叭就将他自个奋勇猎大孤猪,损失三条好狗的事传遍了天平、庆安两个屯子。
足以见得他这张嘴和脸属实是一绝,换做旁人肯定怕磕碜,但黄大喇叭可不怕这事,他认为庆安这片没有再比他更虎比的了。
王虎转头瞅著正在喝水的徐宁,笑问道:“二哥,你琢磨能有人帮他不?”
徐宁放下水杯,摇了摇头:“那天晚间我跟他提了一嘴,但哪怕我不提,他那张嘴也消停不住。如果像咱正经跑山打围的,只要这头大孤猪没伤人,那谁愿意掺和这闲事啊?”
王虎点著头咂舌:“可不是咋地。”
常大年掐著烟,随手往地面弹弹烟灰,道:“就怕有那牤蛋子,出生牛犊不怕虎啊。”
李福强接话道:“那还说啥了,真要有那牤蛋子掺和,咱看热闹就完了呗,一点招没有。”
说罢,他又叹息遗憾道:“诶,要是那俩瘪犊子掺和进来就好了。”
常大年闻言咧嘴一笑,他当然也期盼常家兄弟搁这大孤猪身上吃瘪,奈何这对兄弟从来不干徒劳无益的事!
“这俩瘪犊子虽说没二宁心眼子多,但他俩也鬼精鬼精的,肯定不能干这没脑瓜懒子的事。”
“那还说啥了!”
随即屋里众人相视而笑。
待徐宁三人搁常家闲唠了半拉点,他才将今个的来意说明,常大年转身走到西屋,将五条狗崽子抱了过来。
这五条狗崽中有三条毛色青黑,看起来和正常家养的小笨狗差不多。
而剩下两条就丑了很多,一条皮色带花纹斑点,大耳朵耷拉著,瞅著就没精打采毫无精神。
一条左眼是黑色斑毛,右眼是白色,全身则是黝黑皮色,从正面看就像一个眼睛大,一个眼睛小。
虽然这五条狗崽搁常家养了半拉多月,但是常大年啥话都没说,只心中微微不舍,毕竟平常逗逗小狗崽也挺有意思。
“待会你走前将这箱子蒙上,到家搁你屋里养著,等十天半拉月之后再撒到院里,要不然容易跑。咋地,抱走前不得让我知道这五个小家伙叫啥啊?”
徐宁咧嘴笑道:“这不是青狼和黑狼的种么,那肯定得延续传统。这条花毛斑点大耳朵就叫大耳朵狼……”
“伱快滚犊子!搁这逗你大爷玩呢?”常大年一摆手酸唧道。
“哈哈,花狼,这名咋样?”
常大年默声点著头。
随即那条大小眼被冠名为独眼狼,但常大年寻思后边加个狼有点绕嘴,不如直接叫独眼,并告诉徐宁用不著非得叫啥狼不狼的,他的狗咋顺口咋叫呗。
最终徐宁给这五条狗分别起名叫花狼、独眼、大黑、二黑、三黑。
在前世这花狼、独眼都被常西风联合王长海给骗走了,而这花狼是个抬头香好狗,不仅香头好趟子也远,那独眼虽是帮狗,但专掏后裆,下口极狠。
而剩下的大黑、二黑和三黑,徐宁虽然没听说过,但青狼和黑狼的种能差么?最次也能拖成帮狗,肯定沦落不到看家护院的地步。
常大年使麻袋将木箱罩住,徐宁两手端著两侧抬起来,么么得有六十多斤沉。
这五条狗崽得有四十多天了,长得虎头虎脑,再加上常大年喂的不错,体重已有十多斤,再加上木箱拢共六十来斤没毛病。
“回去就给整点稀米汤,掺点肉末啥的,等过些阵子就能正常喂。”
常大年将三人送到院门口,不放心的嘱咐道。
徐宁点头:“嗯呐,那我们先走了哈。”
常大年目送三人离去,转过身回屋时,他嘀咕道:“这五个小家伙挺招人稀罕呢。”
他虽说心里头没有空落落的感觉,但确实有些不舍,毕竟他是个嘴硬心软重情义的人。
回到老徐家,刘丽珍四人刚整完馅正在发面呢,瞅著徐宁抱著木箱子走进外屋地便围了上来。
“诶妈呀,这俩狗崽子咋这老丑啊!”刘丽珍皱眉说道。
徐宁笑著将木箱放到地上,从里面把狗崽挨个拎出来。
“不许说我们花狼、独眼丑嗷,好使就行呗。”
“诶呀,这俩小丑狗崽子叫花狼和独眼啊?是挺配的。”王淑娟指著俩狗崽笑道。
“赶紧给他整窝去吧,这家伙直往灶坑里钻呐,赶紧地啊!”
刘丽珍连拍徐宁后背,只见那独眼眨巴著大小眼就要往灶坑口里钻,吓得徐宁紧忙窜过来将独眼擒下。
“小玩应不大点就不听话,等长大了估计也不是啥好揍性。”
徐宁嘀咕著,抓住独眼的后脖颈,就瞅见独眼整个身子都要飞了起来,它翘著四肢和尾巴,嘴里没有呜嗷惨叫,反而睁大眼睛用余光打量著徐宁。
“诶我艹?”
李福强询问道:“咋了,兄弟?”
“上回咱去瞅小狗崽,都没瞅著它这么胆大,你瞅瞅这尾巴翘的跟枪杆子似的,而且耐痛度也挺强。”
这无疑是条好狗,但刘丽珍、韩凤娇四人不懂啊,狗对于她们来说,能看家护院就是好狗了。
“二宁,你赶紧给它们整你屋去,到时候拉了尿了都你自个收拾,我可懒得管。”刘丽珍拍著徐宁肩膀。
王淑娟咧嘴笑:“没事,咱妈不管嫂子管,赶紧整屋去吧,待会该落落尿了。”
“嗯呐。”
徐宁搁外屋地显摆完,就将狗崽都抓进了木箱里,随后便将它们整到了西屋。
他把狗崽放在炕梢位置,却皱了皱眉头,因为再过阵子这五条狗崽肯定得长大,一个木箱子可放不下,虽然柴房和东厢房中间的空隙有几个狗窝,但那是给大狗用的,小狗进去肯定冷。
“二哥,寻摸点木头做个大狗窝啊?”
“行,就做这么大的,正好能放到立柜和炕沿中间这个缝里。”
“妥啦。”
随即三人开始忙活做狗窝,长约莫一米二、宽半米左右。
搁下屋找点破木板、木方,使锯子一揦,再用洋钉子固定,忙活半拉多点,一个粗糙狗窝就做完了。
徐宁往里塞点破衣服和乌拉草,将五条狗崽都放到了狗窝里。
花狼性格挺稳重,只瞅眼徐宁就趴窝里睡觉了,独眼则呜嗷喊了两声,这才钻到花狼旁边,剩下三条青黑狗崽则摇著尾巴,抬头张嘴舔徐宁的手背。
三人搁东厢房稀罕会小狗崽,临到晌午时,刘丽珍揭开锅盖一串香气扑鼻袭来,徐宁闻著味就领著李福强、王虎进屋了。
刘丽珍白愣他一眼,“你鼻子咋那么好使呢?”
“那必须好使,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啊。”
“赶紧放桌子去,给那萝卜条咸菜叨出来点。”
“诶。”
徐宁拿盘蹲在碗厨下使长筷子往外叨萝卜条,王虎、李福强放桌子捡碗筷。
刘丽珍将锅里连屉端出来,打碗温水放在旁边,使手沾著温水往包子下拍,这样能让包子不粘连蒸布,防止破坏包子底面。
这连屉和盖帘是俩东西,连屉像是蒸笼,但没有周围的围栏,只中间隔断镂空,大多数是用竹板制成,而盖帘则是用高粱穗杆子制成的,专门用来盛饺子、包子等东西的。
刘丽珍将包子都捡到铝盆里就端上了桌,随即众人便细细吞咽了起来。
白菜狍子肉馅的包子挺有味,巴掌大的包子,徐宁就著萝卜条咸菜造了五个!
待众人吃完晌午饭,徐宁去东厢房给狗崽子熬点苞米面汤,往里掺了俩大包子,够五条狗崽子造两顿了。
“大哥,会整狍子套不?”
徐宁坐在木墩上,瞅著站在门口瞅眼的李福强。
“狍子套?咋整啊,那玩应我瞅他们都是拿尼龙绳搓的,我可不会整。兄弟,你会啊?”
“尼龙绳是个招,但时间长了不抗劲,还得使8号线编三股,等待会咱编点也往山上下点狍子套。”
“行啊,但8号线挺硬呢,咋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