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娘笑说:“我那不是怕大喇叭毁孩子名声么?”
柴兵接话道:“我兄弟这名声还用毁么?”
闻言,许炮、高大娘、许荷和徐宁一阵大笑。
“大娘,我这名已经臭到不能再臭了,我寻思搁望兴正好碰著大喇叭,那就让他回来给宣传宣传,省著我自个在费劲。名声都是旁人传出去的,哪有自个往外嚷嚷的啊,就这么地,我才使了一个顺水推舟的计!”
高大娘恍然大悟,点著头:“这孩子真聪明,现在太平有不少人都知道你名了。”
许炮笑说:“你瞅瞅这都使上计了!就他这心眼子,还能搁外头吃亏?”
这时,高大娘瞅著徐宁和柴兵手里还提著东西呢,紧忙说道:“诶妈呀,快给东西放下啊,赶紧上炕歇会!”
“诶。”
徐宁、柴兵将东西放到外屋地。
许家东屋挺热呼,若将冻肉放到屋里一会就得化,到时候整一地血次呼啦,还有股子腥味的血水,哪怕使炉灰填都压不住,更不好清理。
两人进屋就坐在炕沿,高大娘从柜里掏出一包石林抽出几颗让给柴兵,柴兵顺手接过来叼在嘴里一颗。
倒是没让徐宁抽,高大娘是个实诚人,在知道徐宁戒掉烟酒,非常支持,所以就没跟他客套。
柴兵吐出烟雾,“许叔,当时那大喇叭瞅见二宁,那嘴巴子都不好使了,直跟我们说软话啊,我一瞅这兄弟搁庆安这片挺猖啊。”
“哈哈,他小时候可操蛋,还骂我是老登呢,你知道不?”
柴兵咧嘴笑:“诶呀,这事听我家老爷子说过一嘴。”
“大爷,事都过去这老长时间,你咋还直记著啊?”
许炮瞪眼盯著他,“你放心,这事我能记一辈子!”
说罢,他自个大笑了起来。
“你俩喝茶啊,唠这会不渴啊?这茶挺好喝,你鹤哥搁省城带回来的,等你俩走前拿两包。”
“啊?拿啥啊,家里有……”徐宁说道。
柴兵摇头:“不拿了,给我许叔留著喝呗。”
高大娘说:“留啥留,就是专门给你俩带的,拿回去给家里人尝尝味。”
“那行!”
柴兵笑说:“那我是得给我家老爷子拿回去。”
这时,许炮朝著许荷眨眨眼,许荷寻思半天,才琢磨过味来。
她笑模呵的对徐宁说:“二宁啊,找对象没啊?”
徐宁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明显一愣,当即想到了柴良玉乱点鸳鸯谱的事。
“嗯呐!”
瞅见徐宁点头,许炮笑说:“老孟家闺女啊?”
高大娘拍著腿说:“那天大喇叭来前儿说的,他搁道上碰著你们屯子王长海啦,王长海跟他说的,诶呀……可别提了,这大喇叭一顿胡咧咧啊。”
徐宁知道大喇叭咧咧的是啥事,点头道:“没说别的吧?”
许炮笑说:“我给他一顿骂,这事他不能往外嘚嘚,放心吧。”
听到此处,徐宁竟有些失落,若徐老蔫夜会貂蝉的事传出庆安屯,那可招笑了!
不过就此打住也挺好,那毕竟是自个亲爹啊。
“你就找对象这事,先头我跟老柴提过一嘴,你去望兴之前,我俩通过电话,后来听说你们屯子老孟家有个闺女,才知道咋回事。”
这时柴兵笑说:“我家老爷子是著急了,忘了这事差辈分呢,但二宁没直说,处理的也挺好,我爹猛夸二宁一顿,评价老高了,直让我跟二宁学呢。”
“哈哈,这事错在我,秋天前儿你爸就跟我嘀咕过,我也当个事记下了。后来瞅著二宁这长相,我寻思雁儿肯定能相中,没成想……”
高大娘翻著白眼,道:“人孩子事,你老跟著掺和啥呀。”
“没事,大娘,我大爷不是想给我当个媒人么。”
许荷问:“诶,我听说那老孟家闺女长得挺耐看啊?”
“嗯呐,脸蛋挺好看,就是身材有点干巴瘦,等回头我多给她送点肉去,好好养一养。”
听这话,许炮和高大娘都明白是啥意思了。
“定下来啦?”
“大概齐吧,那天我爹不就是和我孟叔喝酒才闹出的事么,他俩都定下了,让我俩先处著,一是想考察我呗,他们寻思我学好就是三分热度呢,二呢是我家这房子,结婚前咋地都得先盖房子,所以就往后拖一拖,得到后年才能办事吧。”
许炮点头:“你爸妈想的挺周到,你现在年龄也不大。等结婚给大爷信儿,到时候大爷喝喜酒去。”
“那必须地啊!我柴大爷都说来了。”
许炮眯眼笑问:“老三,二宁跟你爹处的挺好啊?”
柴兵坐炕沿拍巴掌道:“那正经是不错啊!二宁刚到家就给我爹整得挺高兴,后来我们天天往山上跑,那我爹都盼著二宁赶紧回来,就想跟他唠嗑,临走前还有点舍不得呢。”
许炮咂舌点头:“恩,那挺好。”
他太了解柴良玉是啥脾气秉性了,一般人真入不了他眼。
徐宁去望兴跟柴良玉相处半拉多月,就做到这个地步,属实是徐宁会唠嗑办事。
“我跟二宁也是出生入死同患难的兄弟,我爹让我们好好处呢。”
许炮一愣,道:“是得好好处……那咋还同患难了捏?不就遇著青皮子和黑瞎子了么?”
这话也就许炮敢说出口,若换旁人指定得挨顿怼。
啥叫‘不就遇著青皮子和黑瞎子了么’,这话唠的有点太狂了。
但许大炮就敢唠,他许炮名号里的炮,可不是他名字里的炮,而是坐地炮的炮!
只有一些跑山打围手把过硬的人才能被尊称为炮!
像徐宁让大喇叭帮他宣传,也只敢用小徐炮,而没有直接称呼为徐炮。
为啥?不就因为徐炮这名号太响了么。
还有一章正在写,大伙快休息吧,明早起来再看。
感谢微风细雨呀、devil lucifer的打赏,谢谢。
第117章 玩阳谋的许炮 损到家了
屋内,高大娘和许荷都靠著炕沿坐,听著他仨唠嗑。
柴兵听闻许炮的话,便错愕一愣,随即抬头瞅向正在喝茶水的徐宁。
当初,他四人搁深山老林里遇虎后,就约定不将这事说出去。
柴兵是个嘴严的主,没看刚才徐宁和许炮唠对象这事,柴兵都没刨根问底么,他懂分寸,知道啥该问、啥不该说。
但他脑袋瓜没徐宁灵巧,倒不是说一根筋,就是转的不够快,这与直率的性格有关。
徐宁放下茶杯,咧嘴笑说:“大爷,你不都知道了么。大喇叭来没嚷嚷啊?”
“哈哈,我寻思他吹牛比呢!真遇著啦?”
“恩,遇著仨!”
徐宁伸出三根手指,随即便讲起了遇虎的前因后果。
当许炮听完,倒吸口凉气,“四头?!我艹特么,你四个是捡条命啊。我活大半辈子,拢共就见著三回,你们得多亏那头没露面的虎,要不然伱们想走可难了。”
“嗯呐,我回去前儿也挺后怕,这事也怪我……”
“谁没年轻气盛的时候,知错能改就是进步。”许炮挥手道。
柴兵笑说:“后来在上山前儿,我兄弟老稳当了,瞅著青皮子就让我们赶紧往树上蹽。”
“稳当点好,上树一点毛病没有。搁山里打牲口就得稳当,你不稳就得丢命!要是像愣头青似的站在地上跟青皮子干,那是虎比哨子,知道不?”
“嗯呐!”
许炮掐著茶杯,盯著徐宁说:“这件事算是给你个教训,往后再跑山可不能马虎了。”
“大爷,我知道。诶,有个事我想问问你。”
“说呗。”
“你听过李拐子吗?”
许炮一怔,“听过啊!他不前两年没了么。”
“恩,我搁山上找著他留下的地窨子了,那老虎崽子、青皮子、黑瞎子都是搁离他那地窨子不远的地方打的。”
许炮闻声叹气,“李拐子确实会训青皮子,这么说那六头青皮子是李拐子留下的?”
“我琢磨应该是。”
“你看那狼王左眼皮上有没有黑瞎子抓的疤瘌?”
“有啊!大爷,你咋知道捏?”
许炮笑道:“我见过呗,那是五六年前吧,秋天前儿我去望兴帮著打牲口,搁山里转悠遇著李拐子了,我俩唠了挺多。
那是个狠茬子,训狼赶山学牲口声,他属于是正宗的跑山人,能学狍子声,将狍子引到跟前,正经挺厉害呢。
那要这么说,你打的六头狼是李拐子训出来的?那就啥事没有了。”
“啊?”
“啊啥啊,李拐子跟我说过,青皮子这种牲口只要训出来,顶多能伤人,但肯定不会吃,知道不?
他搁山里一住十来年,这群青皮子是他训的第三波,有野性但会识人味。”
徐宁皱眉道:“那为啥给张猛撕成那样啊?”
许炮想了想说道:“我琢磨那人应该是去过狼窝。”
“啊,那张家兄弟搁李拐子的地窨子里睡觉来著!”
“这就对喽,他俩占了主人窝,青皮子肯定不乐意,给他整成那样纯粹是为了宣泄。”许炮点点头。
柴兵疑问:“许叔,那大喇叭来没跟你说这事啊?”
“大喇叭就说有个人被青皮子伤了,具体咋伤的没说。这事哪有你们遇虎猎狼宰熊有意思啊。”
“啊,那也没啥事,反正我也不膈应。”
“哈哈哈,这玩应啥说道没有,咱是嘎哈地?不就是搁山里捡财的么。”
“可不是咋地。”
唠到这,柴兵瞅眼墙上的挂钟,快要将近四点钟了。
“许叔,那我哪天再来看你哈。”
徐宁起身:“我离得近得经常来,大爷,我俩先回去了哈。”
许炮一瞪眼真有点生气,“嘎哈啊?我家饭菜不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