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良玉指著柴兵,“老三,你跟二宁当自家兄弟好好处,知道不?”
“嗯呐,那必须地!”
柴绍笑说:“你也挺猛啊,一枪就搂著黑瞎子肩膀头了?”
“诶妈呀,可别提了,我寻思一枪将它搂死了呢,哪成想它是装死,照比兄弟差远了。”
柴良玉缓缓点头:“恩,你也不善了,遇事没慌里慌张。”
“我都多大岁数了,再慌里慌张多让人笑话。”
柴绍笑说:“那去年你干啥事来著?”
柴兵一愣,急忙道:“别说嗷!别说!”
柴良玉闻言想到柴兵干的荒唐事,便大笑起来。
……
翌日,徐宁、王虎和李福强、柴兵领狗帮上山。
闲逛一上午,临近晌午前,才打著头落单的老母猪,等下午往回走的时候,却在此前碰著黄大喇叭四条狗的青石砬子附近瞅见了新鲜鹿踪!
徐宁琢磨著现在追也不能赶趟,还是先将老母猪整回去再说吧。
等明天早点过来再瞅瞅,兴许这群鹿没跑多远。
王虎嘀咕道:“二哥,你说咱今个逛一天咋就才打著一头老母猪呢?”
徐宁笑说:“这玩应跟运气有关,有前儿你啥东西没拿,只想上山溜达溜达,却能接连瞅著鹿踪狍子踪,甚至能看著野猪身影,但你手里没家伙什,咋打?”
“等你拿家伙什上山打牲口前儿,就像有啥说道似的,啥玩应你都瞅不著。要么为啥领狗呢,狗的嗅觉比人灵敏,一头好头狗能扩大范围,所以才能打著点牲口。”
“昨个咱整那么多牲口回去,今儿还能整著头老母猪,再发现鹿踪,已经不善了。”
李福强笑说:“虎子,别贪心嗷。”
“嘿嘿,我就是著急啊。”
柴兵扭头说:“别著急,兄弟明个领咱去干鹿!”
“得嘞!”
这日,青石砬子前方的河谷积雪稀宣,有四人迈步踩著前些日踏出的脚印前行。
脚落在雪壳子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徐宁本是想牵狗上山追寻鹿踪的,但细细想来却觉得青狼、灰狼这种贱了吧次的狗,很有可能将鹿惊走,便将它们全都扔在了家中。
虽说黑狼、二狼三狼会赶杖截仗,但徐宁不能单独领著它们。
因徐宁正跟青狼几条狗培养感情呢,且青狼灰狼嫉妒心很重,若单领黑狼仨狗,留青狼几条狗搁家,那它们几个不得孬糟死啊?
再说徐宁掐踪跟踪寻迹的本事不差,所以干脆就没领著狗。
四人蹬到青石砬子,徐宁低头瞅著鹿踪,便指著方向往过寻摸。
这鹿踪是昨日看见的那一道,说明鹿已经远走,并未在附近停留。
他们从八点多钟开始追,直追到晌午十一点半。
徐宁指著前边那座山,“再往前走是不是大秃顶啊?”
“嗯呐,可不是咋地!咱都绕到老金沟这头了。”
徐宁皱眉道:“先笼火热饭,饿了!这群鹿搁这跟我兜弯子呢,咱先歇会不著急追。”
“得嘞,我去捡点柴火。”
三人各自忙活,而徐宁只坐在小爬犁车上,瞅著远处的山谷。
他刚抬头一打眼,就瞅见远处约莫三百米,有俩小玩应从山谷下朝山坡起纵跳跃。
“诶我艹!三哥…”
柴兵离他近,听到声急忙转头,瞅见他来了精神头,问:“咋了?”
“鹿!快喊我大哥和虎子,咱继续追,就搁前头呢!快!”
柴兵闻言眼睛一亮,随即快步去招呼李福强和王虎。
进山前,徐宁就嘱咐过,只要发现鹿影,最好不要发出声响,否则惊了鹿,再想撵就费劲了。
甭管距离多远,习惯必须得养成。
李福强和王虎过来后,惊喜异常询问:“搁哪呢?鹿搁哪呢?”
“前头三百米外的小缓坡,东西收拾好没?”
“收拾好啦。”王虎扯著小爬犁绳子,将布兜绑在了爬犁上。
徐宁扭头瞅眼,“虎子,你拽爬犁跟我们身后,我领大哥和三哥先过去。”
“嗯呐,二哥,你们快去吧。”
王虎也知道自个枪法稀烂,所以他就拽爬犁充当后勤。
徐宁不再言语,只领著李福强和柴兵朝前大步窜行,直扑那三百米外的小缓坡。
这小缓坡与徐宁所在位置,中间隔著一道沟。
所以他仨是顺山打斜而下,朝著小缓坡侧翼奔。
约莫十多分钟后,三人迈步窜上缓坡。
“待会要是瞅见鹿就蹲下,我先响枪,你俩再响。”
“嗯呐!”
“兄弟,都听你的。”
第108章 猎鹿 暗沟 立功
这小缓坡呈扇形放射状,延伸到徐宁右侧五十米外就是二十米高的老土崖。
徐宁三人往上才走六七十米,李福强就瞅著一道新踪,徐宁撇眼一瞅,当即乐道:“三头鹿!快走,么么就搁眼巴前呢。”
“得嘞。”
三人掐著踪往前撵,五六分钟后才走百米远。
一是不敢大步前行怕惊了鹿,二是这缓坡上的积雪很宣,踩下去就到小腿肚子了,只能迈小步缓缓往前趟。
况且缓坡有许多横生而出的树杈、矮小灌木,使他们前行艰难。
再往前走六七分钟,徐宁透过各种乱树枝和灌木枯草,便瞅见前方约六七十米的位置,正有三头鹿背对著他们,埋头啃著一颗倒树上的绿皮地衣。
“兄……”
柴兵正要说话,却见徐宁瞬间蹲下,他便止住嘴也跟著蹲下转头瞅著徐宁。
而徐宁则指了指前方,柴兵和李福强佝偻著身体,缓缓起身,两眼巴巴的望著前方的三头鹿,两人眼睛皆是一亮,便急忙下蹲。
李福强做著口型:兄弟,咋整?
徐宁抬手比划,指著前方三头鹿,做口型:你俩各打左右两头,我打中间那头。
柴兵和李福强点著头,便缓缓端起枪。
徐宁却摆摆手,示意两人别著急,再往前走走。
这距离六七十米,要说近也近,说远也远。
因中间隔著灌木和乱树枝,子弹射出去时,若点子背撞在树枝灌木上,那肯定毛都打不著。
再者鹿是背对著他们的,枪口只能指向鹿的后腚,并不能给它们致命一击。
所以,徐宁想再往前靠靠,找个视野较好的位置。
两人紧跟在徐宁身后,趟著雪往前走,但眼睛却没有离开那三头背对著他们的鹿。
这时候,徐宁刚好能瞅著一头鹿的侧身,可他脚下却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
嘎!
徐宁心道:不好!
下一刻,他眼瞅著那三头正在埋头啃青苔的鹿同时抬起头,然后转头朝著三人的方向望。
这时,徐宁当机立断,端起56半便朝最外围靠著左侧的鹿搂火。
而柴兵、李福强听他响枪,也急忙端枪搂扳机。
嘭!嘭!嘭!
徐宁前两响正好击中左侧那头鹿的腹部和脖颈,这头鹿瞬间栽歪倒地,在雪地中蹬著四蹄,颤颤悠悠的抽搐著。
第三响却崩在了大倒树的树干上,发出一闷声。
李福强和柴兵端枪连崩四枪,由于徐宁第一响太早惊到了鹿,所以他俩举枪搂火时,那两头鹿已经转身要跑了。
嘭!嘭!
柴兵击中一头母鹿的后腚,但这并不影响鹿逃跑。
而李福强则一枪打中一头鹿的腹部,说来也巧,这枪本不应命中,奈何那头鹿正要转身逃跑,所以子弹就钻进了它体内。
这两头鹿动作飞快,只眨眼工夫就蹽出去六七米,几个纵跳过后,已不见踪影。
“我艹!有俩跑啦!兄弟,咋整?”
李福强刚说完话,便瞅见徐宁已经动身往前窜了,他紧忙迈腿跟上。
“别慌!打著一头就行了,你俩打著没?”
柴兵说:“我好像是打著了,但它咋没倒下呢?”
“没打著要害呗。”
三人疾步来到那颗大倒树前,便瞅见那头被徐宁两枪定死的鹿,此刻正在颤颤巍巍的抖动的后蹄,显然即将要断气了。
“兄弟,你这两枪准呐!打的全是要害。”
徐宁只扫一眼那头将死之鹿,便低头寻摸雪地上的踪迹,顺嘴回道:“凭感觉打呗,这玩应越瞄打的越瞎。”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福强沉思道:“我说前个打青皮子的时候,我根本没瞄两枪都打著了捏,今个打鹿我是越瞄越瞎啊……”
柴兵说道:“我刚才也没瞄,就是准度太差。”
“不善了。伱俩真打著了,这地上有血点子,我琢磨这俩鹿跑不远。你俩先搁这等虎子,我去撵一撵。”
李福强闻言摇头:“那可不行,我得跟著!”
“嗯呐,这片山瞅著挺平坦,但后头挺险呢。”柴兵说道。
“那就先开膛,你俩拿小壶了么?”
李福强说:“都搁爬犁上捆著呢,要不等会虎子吧。”
这话刚说完,便听山脚下传来连续七声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