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科研项目搞完的话，总的算下来，不是一笔小钱，所以高振东一开始要人都没敢多要，这就是其中一个原因。
高振东也没强求，有人愿意加班，能早日干完不是坏事，重要的是劳有所得，而不是不加班。
回家路上，高振东觉著，今天用脑过度啊，得吃顿好的。于是称了半斤肉，半副猪肚，回到家，把东西往存储库里过一圈儿，变成了一斤肉，一副猪肚，今儿辛苦了，叫傻柱弄顿好的。
没办法，高振东自己的手艺也就是能吃的水平，院子里有个厨子，不用白不用。
拎著东西刚到傻柱门口，何雨水从自己屋跳出来了：“振东哥振东哥，有啥好事儿呢，你又来叫我哥弄吃的。”
高振东从兜里摸了两颗花生糖递给她：“没啥好事儿，就是馋你哥的手艺了，哈哈。”
何雨水欢呼一声，谢过高振东，跑自己屋里享受去了。
傻柱听见响动，走出来，他也刚回家，正往橱柜里放小盒饭呢，看见高振东拎著东西，知道这位又找他做菜来了。
不过他并不反感，还挺开心，一来他把高振东当朋友，给朋友做菜他是愿意的，二是每次做，高振东准备的东西分量都挺足，但凡方便的时候，都是叫上他和雨水一块儿吃，雨水蹭了好多次了都。
顿时傻柱就觉著小盒饭不香了，这个每次能吃到啥，得看运气，今天没人开小灶，带回来的就是大锅菜，比高振东手里的东西，那是没得比。
于是傻柱把小盒饭往橱柜里一扔，围裙一系，做饭。
听见傻柱切菜“哚哚.哚.”的声音，高振东想起自己的收音机和留声机来：“傻柱，一会做好了给后院儿聋老太端点儿，剩下的干脆直接端我那儿去，咱们边吃边听广播。”
傻柱这才知道高振东收音机修好了，前面他一直笑话高振东45块买了个木头盒子来著：“你那玩意可算是弄好了？成，我一会端过来。”
何雨水听见兴趣来了：“振东哥，我要听收音机，哥，伱自己做饭，我去振东哥那边听匣子戏去。”
傻柱一听不乐意了：“诶诶诶，你倒是留下帮帮我啊，一会儿吃饭晚了可别怪我。”
何雨水没听见，早就一出溜跑高振东那边去了，高振东只好跟上去给他开门，扔傻柱一个人忙活。
何雨水在听收音机，高振东又开始捣鼓ESR的资料，他抽空回校找其他专业的老师要了冶金专业的课本，拿著课本对著ESR的资料看，感觉又收获不少。
过不多时，傻柱端著热腾腾的饭菜过来了。
收音机中响著晚间的新闻，暖和的房间里饭菜冒著腾腾热气，已经是十月深秋，屋外温度已经下来了，隐隐还传来一点呼呼的风声，更衬出屋里的惬意，傻柱敬了高振东一个：“还是你这生活舒坦，小曲一听，小酒一喝，工作顺畅，就只差个媳妇了。”
这一句“差个媳妇”把高振东干沉默了，大四暧昧对象还没谈上，穿了，穿过来，打仗去了，打完仗，又上学去了，结果上学时候，学校里同学建设祖国热情高涨，学习氛围浓得化不开，还是没谈成。
想到这里，高振东惊了：“坏了，我该不会是金蝉子转世吧。”
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给逗乐了，轻笑一声摇摇头：“你别扯这个，说起这个，咱两是半斤八两。你也24了吧，雨水的嫂子还在天上飞呢吧？”
这回轮到傻柱难受了，吹牛嘛，他会：“你不知道，我那是没看上，要说追我的姑娘，都能从这儿排到东直门去。”
高振东随口一问：“你就吹吧你。说真的，你想要个啥样的？”
傻柱嘬了一口酒，陷入了憧憬：“盘靓，条顺，顾家，脾气好，能生养，有户口，有工作.”
听听，这也就是还没经过现实的毒打，还没到日后对秦京茹都五迷三道的时候，那时候他就不讲户口、工作了。
高振东转头一想，这特么不是顶替了贾东旭工作之后的秦淮茹嘛，原来根子早就埋这儿了，问题是你这能生养也没说清楚是不是生养你自己的啊。
高振东举杯自己喝了一杯：“得，你还是单著吧。”
第37章 太浪费了，小高还是年轻
转天，早上十点多，高振东正坐在陈总工的办公室里，陈总工拿著一份资料，仔细看著。
他是来请老陈看两个方案的。
一是审定梁发明根据他昨天的意见，修改定稿后的电极重复性试验设计方案。
二就是请老陈看看GH2747高温合金的试制方案，后者他以前没弄过，请老陈把把关，没问题了再去走三级校审流程。
第一个老陈看得很快，很快就签字了，就等高振东拿去实验室准备实施。
第二个，老陈看到的第一眼，“噫”了一声，凑到窗边，仔细看起来，那儿的光照更好一些，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
“预估的这个性能好，真好！”
“嗯，推测的加工也容易！”
“嚯，就只要这几种元素？都不贵，便宜。”
“.”
良久，老陈把GH2747方案放到了桌上，用手指敲了敲，问了高振东一个问题：“有把握吗？多大？”
高振东举起右手比了个手势：“八成。”
对于高振东的信心从何而来，老陈不得而知，只能归为天才的自信，但是对于高振东说话的可信度，老陈没有怀疑。
听了高振东的回答，他手指在方案封面不停的轻轻敲著，想了一会：“太浪费了，另外单独立项。”
高振东：“浪费？”
老陈点点头，对自己的弟子耐心传授：“嗯，这个东西是我们厂的主业产品范围内的，创新度这么高，综合性能这么好，用途这么广，那是能拿奖的，作为热电偶的附属科研成果太浪费了。”
喝了一口茶，老陈又补充到：“要是真做出来了的话，厂里宣传口那边的工作不太好开展。热电偶也能拿奖，但其自身的高度，没这个东西高。”
高振东明白了老陈是可惜这东西作为热电偶的附属成果，在报奖报项目方面不好处理，而且会受到热电偶自身天花板的限制，不得不佩服姜还是老的辣，各方各面的考虑比自己周全多了：“那章程您来定，我去执行。”
老陈想了想：“这样，你还是按照这个计划去试制这个合金，但是方案另外写，作为单独的科研项目报过来，试制合金和方案编制齐头并进，相互不要等待拉扯。人员方面，宜精不宜多。”
高振东点点头：“好的，那就方迎红和刘荣国怎么样？办公位就在我前后。”
高振东之所以专门提一句这两人的办公位就在他前后，倒不是说他要强调这两人和他的关系，而是他看出来一点老陈的想法了。
老陈对他这个安排显然很满意：“嗯，想来你也看出来一点了，那你记住，试产过程中，其他可以交给他们来做，但是配料、混料、投料的步骤，必须伱亲自、一个人来做，不得假手任何人。”老陈在“亲自”、“一个人”上重重的加重了语气。
高振东保证：“纪律我知道，保证严格遵守！”
老陈拍拍他肩膀：“好！那你去工作吧。记住，这份方案，从现在开始，不能假手任何人。三级校审的校核你自己签字，审查给我签，审定你就不用管了，我来处理。还别说，你捣鼓这个三级校审有点意思，不论好事儿坏事儿，那是分也好分，扔也好扔。”老陈明显心情非常好，最后忍不住开了个玩笑。
高振东刚要走，老陈叫住了他：“等等，你这个合金就叫‘高温合金’？就没有个名字？”
高振东点点头：“是的，您知道，我不会取名字，又不方便把成分直接放到名字里，就这么先用著了。”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想的是：“我就知道，空著那个名字就是等著你呢。”
老陈兴致大增：“那你让我想想，三轧厂，五九年，第一个自研产品.那就叫‘3Z-591高温合金’吧，该有的都有了，你新的报告就用这个名字。”
得了这个隐形马屁，老陈乐开了花，高振东离开他办公室的时候，这老同志居然哼起了京剧“定军山”。
从老陈办公室出来，高振东直奔试验室。
先是把签好字的电极重复性试验设计方案交给梁发明，等步骤到了这一步的时候就可以遵照执行了。
然后，高振东找到方姐和小刘，要他们在电极试制全部完成后，找自己一下，两人记下。
不过所有配方的正负电极试制完成，还有一段时间，几天之内他们是来不了的，高振东也正好趁此时间，把方案里与他们无关的部分抽取出来，剩下的才作为GH2747啊不3Z-591高温合金的试制配合材料，到时候分发给他们。
事情安排完，高振东又问梁发明试验怎么样了，虽然还没全做完，但是其实K型的正确答案按照高振东的计划安排，应该是做完验证试验了。
梁发明还没回答，小刘却非常兴奋：“快了快了，高组长，基本都很顺利，K型的其中一组，正极镍铬比90:10，负极的镍硅比97:3的，热电动势输出达到了40mV左右，其他特性综合下来也不错。”
梁发明看了小刘一眼，补充道：“是的，高组长，这一组在室温25℃条件下，被测温度1000℃时，经冷端补偿，热电动势输出达到了40mV左右。”
梁发明这话水平就比小刘高多了，把相关测试条件说得很清晰。在该严谨的时候，像小刘那样随意省略相关条件是有很大问题的。
小刘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话里的问题，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了。
高振东又把易中海、贾东旭、小李师傅那边机加工的情况核实了一下，基本上也没什么大问题，科研项目进度正常，大家的工作热情都很饱满。
今天有点时间，多发一章，总共6K
第38章 被抓现行的许大茂
晚上，四合院，高振东家。
高振东正在奋笔疾书，今天提交3Z-591合金方案让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前面抽到的那份公开不涉密的国家军用（GJB）标准，他得尽快把里面的另一种材料的试制和测试方案也写下来，和3Z-591合金一起，把试制和测试一起做了。
就在准备试制GH2747（3Z-591）高温合金，组织方迎红、小刘进行准备和领料的时候，高振东已经把后面这个材料所需的原料也放进了材料清单，和3Z-591一样，这个材料也是不需要什么特殊或者贵重元素的。
不过和3Z-591不同的是，这种材料的任何信息，他现在都暂时不准备向任何人提起，包括老陈。
倒不是他有什么阴暗的小九九，而是如果现在他马上把这东西提给老陈，那哪怕是老陈看他再顺眼，都要怀疑他有问题了。
所以他准备悄悄滴进村，打枪滴不要，先自己做出来，悄悄测试好，等到那个必然发生的事情发生之后，再想办法在合适的时机推出来，3Z-591和这东西不是一起出现的，给人的冲击就小得多。
运气好的是，老陈对3Z-591高温合金的保密要求，正好给了他一个非常合适的理由，他可以正大光明的悄悄试制和测试了，这话听起来有些矛盾，不过还挺符合他现在的情况的。
正在高振东奋笔疾书的时候，中院那边传来一阵哄闹，好像是闹上了。
高振东想了想，把资料往存储库一扔，直奔中院而去，看热闹嘛，不寒碜，工作累了，我换换脑子不过分吧。
等高振东奔到后院儿，人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上了，几位老大姐还在兴奋的八卦。
“这两又干上了，他们两还没清静上几天呐。”
“听说这次是傻柱先惹事儿。”
“我怎么听说是许大茂先挑的头？”
“别吵别吵，听听就知道了。”
就在大家的围观中，许大茂和傻柱边吵边说，算是让大家把事情听了个大概。
——
时间退回到下午，许大茂正在厂区里放电影，这也是许大茂日常工作之一，时常要送电影下乡，送电影到一线。
这也是他在电视剧中即使和娄晓娥离婚，也能过得比较滋润的原因，除了在娄家弄到的钱财之外，他这个工作在那个年代是个不错的肥缺。
尤其是送电影下乡，去哪儿，不去哪儿，什么时候去，他是有一定的自由裁量权的。
在这个娱乐相对匮乏的时代，能带去电影的他，无异于古时候的说书先生、西幻里的吟游诗人一般，给当地的群众带去了欢乐。
因而，不论是钱也好，特产也好，每次下乡放电影，许大茂总是能有所收获，电视剧里他自己说过，每下一次乡的收入，大概相当于他小半月工资，一个月按他工作要求，总是要去那么四次八次的，这算下来可就不少了。
他的工资和傻柱相比，本来相差不大，可是加上这个收入，那就比傻柱高出一大截子。尤其这是在59年，傻柱在四邻八街工友同事里的名气，还没有电视剧65年那时节那么大，请他主厨做席面的人就没那么多，收入自然不如许大茂。
这也是许大茂在傻柱面前，总有一种心理上的优越感的原因之一，你脑袋没我聪明，长得没我顺眼，票子没我拿得多，你还和我不对付，我凭什么要看得起你。
话说许大茂这儿正在安装放映机呢，一位宣传科年轻办事员也在和他一起忙活。
今天的电影是《南征北战》，拍摄于1952年，是一部非常优秀的军事教育片，是有宣传教育意义的，因而宣传科也派了一位办事员一起，以体现科里对宣传教育工作的重视。
这位办事员一边工作，一边和许大茂说话：“许同志，听说伱和厂里食堂的何雨柱何师傅是邻居？”
“傻柱嘛，对，邻居。”
办事员没有理会他“傻柱”的话头：“那你回去能不能替我带个话？”
和许大茂不对付的是傻柱，以许大茂八面玲珑的性子，自然不会因为别人找的是傻柱就撅别人的脸：“行，你说，我记著呢。”
办事员谢过了许大茂，说道：“过几天我弟弟结婚，我想请他帮忙置办一下席面。你带个话给他，规矩我们都懂，他要是愿意，明天到我们科里找我一下。”
按说正常情况下，许大茂倒也不会耍什么鬼把戏。可赶巧，最近许大茂正因为娄晓娥的事儿黄了，恨著傻柱呢，一听是找傻柱有好事儿，那坏水儿立马就冒出来了。
许大茂变出一副夸张的神色：“你找傻柱办席面？你这得是有多想不开啊。”
办事员有点懵：“不是听说何师傅手艺不错嘛。”
许大茂摇摇头：“你跟哪儿听说的，我告诉你，傻柱在小食堂做几个菜还成，他就只会做那几个。可办席面这种大事儿，他弄不来。你办席面，不就图菜的样式多，味道好，还最好尽量少花钱对吧。”
办事员点点头：“对啊，不就图这几个嘛。”
许大茂一拍手：“这就对了，你看啊，样式，我刚才说了，他就会那几个，数量少不说，还不一定合你们的心意，味道，你想想，你在食堂吃没吃过他做的菜？味道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