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又刚好,你那妹夫落了单,刚送完我们两个人,万一要再出去时,碰上这陆鸣父子,还不得打起来?”
许思琪目光时刻留意著自己小姐妹的表情。
不愿意错过哪怕一秒钟。
最喜欢吃瓜的她。
早就已经按耐不住那颗躁动的心,极度渴望能够打听到这位好姐妹以前与她那妹夫,到底有没有什么故事发生。如果有,那又是个什么样的故事?还有,为什么之后又没结果了,反而还娶了好姐妹的妹妹,自己这好姐妹,现在内心到底是什么感觉???
眼下就是个好机会。
绝对不能错过的好机会,自己的这姐妹,会不会在此刻担心他那妹夫的安全?
是,或者不是?
自己脑补出来的,那些让自己激动的小故事,到底是真是假,就看这一刻了。
殷明珠终于开始说话:“他在哪?”
“什么他在哪?”
“你刚才在哪里遇到了他?”
“哦,你说的是陆鸣啊,不就是在刚才咱们洗漱的那一节车厢中间,不过她现在应该已经走了,但我看到他也是去的和咱们一样的卧铺车厢。”
话音刚落。
殷明珠已经丢掉了手上在梳头的梳子,当梳子安安稳稳的落在被单上。
她人也刚走出这道门。
“喂,你去哪,不收拾行李了吗?”
许思琪在背后叫她。
“我去问问,他脸上的伤到底怎么来的。”
殷明珠一边加快脚步,一边飞速回答。
“这有什么好问的,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许思琪在她的背后又问。
同时小短腿开始发力狂奔,免得会开始追不上越走越快的小姐妹。
殷明珠来不及思索道:“我当然不喜欢他,这个人的死皮赖脸只会让我恶心,但我要确定他是不是在邵市的车站外受的伤,是不是和人打架,是不是他们父子合起伙来打人家一个,你想啊,连他都伤的这么重,那个被他们父子两人合起伙来打的人,岂不是伤的更重?”
许思琪的眼睛越来越亮。
好姐妹,这下被我逮住小尾巴了吧,嘻嘻,你果然惦记你妹夫。
看我来揭穿你。
于是嘴上嚷道:“可是,你担心的那个人,他只是你妹夫呀,你不是也不喜欢他吗?”
殷明珠突然停下来。
郑重的转过身,看著自己的好姐妹道:“这不是喜欢与不喜欢的问题,思琪你忘了?是他开车送的我们赶的这趟火车,我们有义务关心他的安全,如果他因此受了伤,我们就不应该自责吗?不应该表现出更多的关心吗?”
许思琪哑口无言。
好姐妹这辩才比她厉害啊,真也好,假也好,反正有了这理由,自己就没法把它再与情啊,爱呀,这些扯到一起了。
否则就是个小没良心的,读这么多书,居然不懂得什么叫知恩图报。
八十年代的绿皮火车,卧铺车厢还不是很多,想要找一个人也简单,虽然期间肯定会不免发生一些挺尴尬的事情,推错门,被打扰后,被人给骂神经病等等,但还是被两人给找到正主了。
意外也在这时发生。
陆鸣居然看到她们两人一愣以后,然后撒腿就跑。
“喂,你跑什么,我们有话问你呢。”
“站住。”
“别跑。”
越是如此,陆鸣就越不敢停下来。
他胆已经早破了,父爱如山,让他到现在都还浑身疼,而这一切的起因,就是源自于这两个女人,自己要不是倒霉认识她们两,怎么会变成这样?
曾经爱自己的父亲已经不爱自己了。
车没了。
父爱也彻底消失了。
脸到现在都还疼,在上车之前,父亲都甚至不愿意来送送自己,等到下一次再回去时,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说不定家里面已经住进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阿姨,带著孩子,自己还得管孩子叫弟弟,这就是亲爸?
呜呜…
想哭,太惨了。
所以这两个女的,对于他而言就是灾星,再也不敢招惹了,打死都不敢再招惹了。
“你别跑!”
“我们就问你几句话,没有别的意思。”
“站住,你不做亏心事,你跑什么?”
殷明珠与许思琪,已经开始追的气喘吁吁。
陆鸣更不堪,像条狗一样在喘气。
终于,他前方无路了。
堵在了最后一节车厢,三人一追一逃,也同时吸引了无数旅客的目光,好事之人更是评头论足。
“姐妹,要不算了吧?”
许思琪怯怯的拉了拉殷明珠的袖子。
“不行,一定要问个清楚。”
殷明珠咬了咬牙道。
十几节车厢都追过来了,如今只差最后一节车厢,就凭周围人的这些目光,凭什么让她放弃前面的努力,就这么灰溜溜走了,那她岂不白追了?
目光毫无畏惧的扫遍四周。
继续向陆鸣逼近。
“姑奶奶,我错了,你们放过我吧。”
这时,谁也没有料到,陆鸣他居然哭了。
一个男的,被两个女的追哭了,听说过吗?
“你……算了,你这样的10个绑在一起,肯定也打不过他,他那么坏,只有他打你的份,对不起。”
殷明珠见他这样子,突然间就不想问了。
然后索然无味的扭头走人。
“喂,你怎么这么没用?”
许思琪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插著小蛮腰,扭过身去追著殷明珠跑了。
陆鸣呆住了。
才明白这两个女人为什么要追他。
不是想找他麻烦。
还是看到了他脸上的伤以后,在担心那个人,现在不担心了,也是因为他,他刚才的表现太low。
“哇!!!”
突然间的捶胸顿足,他哭的更大声了。
可惜,已经没人再搭理他。
“旅客朋友们,列车前方将要抵达终点站,我们伟大祖国的首都,请拿好你们的行李,检查是否有遗失,在列车员的引导之下,排队有序的下车……”
火车此时正在徐徐的进站。
整节车厢的人都在开始忙著拿行李,检查自己的包,然后排成一排,等待著车门打开。
谁有闲工夫搭理他?
你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小姑娘,为什么要哭?
……
陆鸣也想知道为什么?
可惜忍不住啊!
时空轮转,一下子跨越数千公里。
来到了南方的另一辆火车上。
陆阳也想知道为什么?
此时的龚平安,双手正如钳子一般,按住一名小偷。
在对方的哭喊声中:“手断了,手断了,大哥你轻一点,我不跑。”
这样声音中。
从对方身上搜出来了七八个钱包,其中竟然还有他自己的,被龚平安揣进兜里。
然后又在对方的大喊冤枉声之中:“你不能全拿走,大哥,这里面有个是我自己的,真的,我发誓。”
可没用。
龚平安嫌他太吵,脱下小偷他自己的袜子,塞进他嘴里。
这下世界彻底安静。
同时,这一幕惊动了很多人,有人开始去找乘警,等到乘警赶来时,龚平安还在臭著一张脸。
陆阳只好无奈的站出来,指著地上的小偷道:“这个人是个扒手,被这位同志给逮住了,还从他身上搜出了很多个钱包,这些都是证据。”
乘警看向那一堆钱包。
果然有男士的钱包,也有女士的钱包,根本就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只能说这个人真的是小偷。
再看小偷,嘴里面居然还塞了袜子,双手被捆绑的手法也很专业。
顿时就猜到眼前冷酷的男子应该当过兵。
不由得肃然起敬。
走过来握住龚平安的手道:“同志,太感谢你了,还好你把他抓住了,这小子胆子还挺大,一次性敢偷这么多钱包,恐怕是个野路子的出生,干这一票,就没打算再干,这次不抓住他,下次再想抓他就难了。”
龚平安只是摇摇头。
然后退到了陆阳身后,他们本来是坐的软卧车厢,刚才若非他上厕所,被人尾随,一不小心被人夹走了钱包,他也不会追出来。
可这也犯了保镖的大忌。
跟在雇主的身后,隐形人才是他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