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点了点头。
这个答案倒是很有可能。
只是,这样岂不是老五能逃过一劫?
茶山底下的媒,现在有没有被动,陆阳还不太确定。
但是他敢肯定,即便现在还没动,但是应该这帮人已经按耐不住了,最近大货车有些进出村里频繁,里面装了什么,已经不得而知,陆阳估计,这帮人已经是在探矿,最近好几趟车里装的都是湿润的泥土。
“看来用不了多久了,最多等我从申城回来,这个脓包就可以戳破了,只希望能够一网打尽,送这帮家伙一个大礼包。”
计划去趟申城。
是陆阳在年前就已经定好的。
不过,在此之前,得需要先把厂子开起来,不用一下子就把它做大做强,只要一点一滴,润物细无声,各个岗位,都培养出能够独当一面的人才。
这个时间,陆阳计划是两个月。
两个月以后,正式疯狂扩张,不限产量的赶制夏装,男女士短衣短裤,女士布拉吉连衣裙,到时候距离自由批发市场的开业,刚好是一个月,全力囤积一个月的产量,拼一把,肯定能一炮而红。
首先就是划料师傅。
再有半个月,魏舒姐就要去上学了,这段时间,虽然已经划好了很多小料,存在仓库里面,但还是杯水车薪,陆阳希望对方能替自己至少先教出两名学徒出来。
最近一段时间,除了过年,就是在物色合适的学徒人选。
“我想试试。”
“你?”
陆阳很意外这个提出来想试试的人。
“做划料师傅,每天至少需要站七八个小时,三哥你的腿?”
这个人是陆有义。
顺著陆阳的眼神,陆有义也看向了自己这条有些瑕疵的腿,“这条腿是有些问题,我能感觉得到,它影响的只是我的走路姿势,不好看,都说我是个瘸子,可我站著不动,谁又能看得出来?
这几天魏舒姑娘她在划料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旁边看著她划料,她站了多久,我就站了多久,等她裁完布料以后,搬下小料,又重新搬上新料,这些平安兄弟都和我一起在做,他能做的,我都能做,我从没有感觉到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充实,我想试一试,堂弟,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陆阳沉默了。
说实话,三哥陆有义的真诚,令他有些被打动了,可是真的腿有缺陷的人,能做好一个需要久站的划料师傅吗?
“这样吧。”
陆阳想了想道:“我去问问魏舒姐,看她怎么说。”
魏舒的答案:“可以,但不是很适合,像他这种情况,职业生涯最多也就还有二十年,年轻时候还能仗著身体强壮挺得住,可等到年纪过了四十五岁,体质开始走极速下坡路,这个时候别的划料师傅可能正是手艺最精湛的时候,而他,应该已经需要借助拐棍才能行走了吧?
你自己考虑吧,需不需要这样一个职业生涯最多只有二十年的学徒,需要的话我可以教他。”
第110章 开学季,冤家路窄【求追定】
陆阳还是答应了三哥。
不是因为其他别的原因,单纯只是二十年太久了,二十年之后的自己的成就他不敢想像,但是怎么著也不该这么没出息,还在继续守著这个创业初期试水的制衣厂吧?
而这,得多丢重生者的脸?
所以三哥到底能干多久,根本不重要,只要他现在还能干,能够胜任划料师傅学徒这份工作就行,关键三哥陆有义的毅力,陆阳也很佩服,这才决定给对方这次机会。
还有一名学徒名额。
陆阳把它交给了魏舒姐自己来选择,十几个来报名的村中大姑娘小媳妇,其中任凭她选一个和三哥陆有义搭配一起来教。
接下来就是正式缝制衣服了。
陆阳也没什么经验,不过他有办法,村里不少人家里面有缝纫机的,大娘们都或多或少用缝纫机来给家里人做过衣服,陆阳把几个做衣服做的最好的都请来。
给自己打工。
利用裁剪好的小料,现场缝制,现场教学。
缝纫机也有现成的。
陆阳结婚的时候,老丈人就给买了一台,加上老丈母娘本来就有一台,陆阳他大堂哥年前也买了一台,大军有样学样,也买了一台,魏舒姐家有一台,老魏出任务经常会把衣服刮花,都是她妈利用这台缝纫机给缝的,这就已经加起来有五台缝纫机。
陆阳都暂时借了过来,把它们都搬到了厂里面,让大妈们用这些缝纫机来缝制厂里面提供的小料,制做衣服,做成之后,互相传递,互相学习,等到大妈都基本熟悉了流程。
这时,陆阳再发出通告,凡是家庭住址是上槐村,下槐村的,家里有缝纫机的,有意给制衣厂打工,都可以先到制衣厂来学习,等在几个大妈们的教导下,有了初步的缝制衣服的基础,再通过大妈们的考核,就可以完成出师。
然后只需要再回去家里面等著。
接下来,就是属于大军与大堂哥两人的工作了。
他们两人将开上两辆大卡车,将已经裁剪好的小料,用大布袋装好,以一百套衣服一批次,或者五十套衣服一批次,分别送去这些已经出师的女工家里面,登记好她们的名字,再登记好衣服的批次,约定好下一次再来的时间。
这中间的时间,就是女工们缝制衣服的时间。
下一次,大军与大堂哥再来,就是来收走这些已经缝制好的衣服,以及送来下一批衣服小料的时间。
如此周而复始,始而复周,运转中不出大的差错,这乡下的制衣厂便算是成功开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复制,将用在上下槐村的经验,复制到其他村,再复制到其他乡镇,滚雪球越滚越大,大到陆阳满意为止。
时间就这么飞快而过。
转眼,元宵节一过,先是送走了殷明珠,期间两人相看生厌,但是在老丈母娘以及妻子殷明月一再恳求之下,陆阳还是捏著鼻子,开车送她先去了市里与许思琪汇合。
这次为了坐的舒服,也为了避免再被外人纠缠,两人买了同一趟车相邻的两张卧铺票,从市里的火车站坐火车出发去首都上学。
陆阳也顺带去看看妹妹。
带了些老丈母娘熏的腊肉以及猪血丸子,送了一些给妈和蒙叔,又让蒙叔顺便再帮自己带一些给聂叔叔,没有去特意拜访对方。
第二天。
按照约定,陆阳开车带上殷明珠在市委大院外接上拖著行李的许思琪。
不知道这姑娘是怎么想的。
住这么好的院子,还会怕没有司机接送,非得要蹭我这大货车?
一边开著车,一边注意到这两姑娘确实关系很好,本来殷明珠话还不多,但是等到这许思琪一上来,两人就开始叽叽喳喳个没完,小声的说著各自在家里面寒假期间的开心事。
陆阳就不明白了。
殷明珠这个女人,这个寒假还能有什么开心事,和自己吵架的开心事吗?还是用汽水瓶开了人家的瓢,用火钳子夹歪了人家的鼻子,这样的开心事?
反正他尖起耳朵来听,也没听出个啥来,只听到这两个女大学生时不时发出一声低沉的偷笑,也不知道聊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管她呢。
到了火车站。
把车停好,陆阳帮她们两个女的把行李都提下车,然后送她们两个进了候车室,这一趟任务便算是圆满完成。
等出了候车室.
靠。
陆阳才发现自己遇到麻烦了。
上一次来接殷明珠时,被自己给羞辱了一顿的那对活宝父子两,此刻正手里面拿著两根棍子,偷偷摸摸的,见四周没人,打起了自己车的主意。
“叫你狂,怎么不狂了,你倒是狂啊?”
陆鸣正敲的起劲。
“行了,儿砸你别动手,让我来,敲掉他的驾驶室玻璃,让他出来的时候,只能够开著这没了玻璃的车回去,冻一路鼻青脸肿的,出了咱们一口恶气就行,小心被人给发现了,差不多就得了,赶紧走吧。”
带著儿子干坏事,中年人有些怕出事。
陆鸣不乐了,“爸,伱这也太胆小了吧?你可是大老板,不是说在咱们邵县,你跺跺脚都能震慑一方。”
中年人教训起儿子:“你也知道这不是邵县,什么爸太胆小了,爸还不是为了你好,你是大学生,待会马上就要进站上火车了,要是被人给逮住,误了上车的时辰,你是打算才刚开学就旷课吗?”
“可恶。”
陆鸣不解气的又在陆阳的大卡车车门上敲了一棍。
父子两正准备离开。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陆阳领著一队车站的公安向这边奔来,“就是他们,他们砸了我的车。”
陆阳朝著这俩活宝父子一指。
完了。
中年人瘫在了地上。
见到这么多公安跑过来,陆鸣也吓的脸色苍白,赶紧丢掉了手里面的棍子,抱头蹲在地上,嘴里面大叫:“别抓我,我们赔钱,我爸有钱,我们愿意照价赔偿。”
可惜不怎么管用。
等到公安们都控制了现场。
陆阳才不紧不慢的走过来,走到陆鸣身前站定,居高临下道:“是不是我跟你说过,别来惹我,你不听也就罢了,你连你爸的话你都不听,你说你要是刚才听他的,你不动手,是不是就不用被抓?记住了,别动手,动手必被抓。”
第111章 父慈子孝【求追定】
“这位同志,按照另一位同志提供的资料证明,我们已经可以确定,这辆大货车属于公家的国有资产,依照相关法律规定,若你们未能对此做出积极赔偿,并征得另一方谅解,我们将对你们采取刑拘,并以故意罪与寻罪合并立案,向法院提起起诉。”
车站派出所。
这起案件上报以后,已经由所长亲自负责。
陆阳这边,拍出来的是昭县国有煤矿开具的车辆所属权证明,通行证明,挂靠委托证明。
陆鸣父子这边,中年人第一时间经历起出了慌乱以后,拿出腰间的大哥大,给县里打去电话求助。
而后车站派出所这边,也接到了邵县国有百货商场,邵县招商科,邵县分管经济的副县长办公室秘书……
分别从多个渠道打来对此事保持关切的电话。
看似有点疾病乱投医。
但是从这些电话的分量能够看得出来。
陆鸣还真没吹牛:家父跺跺脚,在邵县都能威震一方。
可惜啊!
这里不是邵县。
这里是邵县的上级管辖单位,辖区内的派出所。
这些电话里的人物,最多也就只能表明态度,以示对此事的关切,手还伸不了这么长。
可是即使如此,也还是这边事态的发展,产生点稍稍的影响。
比如所长接到电话以后,表示此案自己会亲自来负责。
又对双方都公开明示,最好双方能够坐下来谈谈,争取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免伤兄弟单位的和气。
不然的话。
上面这些话,也是所长对陆鸣两父子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