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平安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他没有学坏。
只是觉得陆阳说的对,哪个学车的学徒,不先得体验一下汽车飞驰的感觉,万一要是吐了——那就接著吐,吐著吐著也就习惯了。
只见他嘴角一噘,然后一脚油门踩到了底。
大卡车后面的车斗里面顿时传来了两声恐慌而又凄厉的尖叫。
简直令人闻之色变。
嗯,又感到同情!
陆阳后背紧贴著座椅,体验著来到这个时代以后很久都没有体验过的推背感。
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正专心开车的龚平安的侧脸:原来这家伙,居然也是个闷骚吗?
等回到镇里。
大卡车稳稳的停在炊事员食堂的院门外。
大军与大堂哥,这两个难兄难弟,腿脚发软的下车后,果然是已经吐的稀里哗啦。
陆阳像个没事人一样走过去。
表示安慰。
然后让他们中午多吃点,争取将吐出来的补回去。
然后在两人幽怨的眼神中,大笑著进了已经能闻到铁锅炖大鹅香味的院子。
这可不能怪他。
这又不是他开的车,要怪就怪龚平安。
两人果然等到陆阳进了院子以后,又将幽怨的眼神,转向了旁边刚刚从车上下来的龚平安。
龚平安看了一眼两人的呕吐物,然后淡淡的道:“先吃饭,下午接著练,等什么时候你们下车后腿不软了,也不闷车了,就可以开始接触方向盘。”
原来他教人开车的方式,居然是从大军还有大堂哥,两人跳上车斗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吗?
啊!
大军还有大堂哥,两个大男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悲惨的大叫声。
等到进了院子。
陆阳一边流著口水,看著铁锅里面正在炖的大鹅,弯腰帮著魏公安添些柴火,又一边扭头道:“平安兄弟,你的这个训练法,会不会有些太急功近利了,我看他们连苦胆水好像都要吐出来了?”
龚平安不会解释。
但想要刀一个人的眼神隐藏不住:问,不是你让做的吗?
跟在龚平安身后进院子里面的大军,还有大堂哥,两人互相搀扶著,听到陆阳都这么说,连连感激不已的狠狠点头。
就是。
看来还得是自家兄弟啊!!!
龚平安半天憋出了一句话:“想学开车,就听我的,部队里面怎么教我,我就怎么教你们。”
“哦”
陆阳恍然大悟:“原来部队里面就是这么教的,那没事了。”
又冲着门口的两张苦瓜脸道:“大军,大堂哥,你们俩就将就一下吃点苦头,相信很快就能适应了,哦,对了,今天中午多吃点,补补身体啊,哈哈哈哈…”
明明刚才他也在车上。
却和龚平安这个铁人一样,状若无事。
这一点让大军,还有陆有仁不得不服。
互相看了一眼,唉声叹气的点了点头。
不过说到吃。
两人又眼睛一亮。
铁锅炖大鹅啊,一辈子也没吃过几回的美味,不用陆阳多说,今天中午肯定摩拳擦掌,狠狠的要把它吃回来。
老魏也是个妙人。
不仅从家里偷了只鹅来,还在席间扬言,要再养它十只鹅,今后但凡只要是遇到了高兴的事情,就都来这里聚聚。
陆阳就问他:“比方说呢?”
喝的有点多的老魏,就白了他一眼,打了个饱嗝道:“郑所昨晚真跪搓衣板了,知不知道?这难道不算高兴的事情吗?我闺女上大学,马上就要放寒假了,要回来了,这难道不是高兴的事情?嗝,平安,你来说,你小子说,我闺女她回来你高不高兴?”
直把陆阳的八卦心勾起来。
也学著老魏一样的眼神。
故作醉眼眯眯的看向旁边,只顾著扒饭吃菜的龚平安。
只见这小子脸现在跟个铁锅似的。
又黑又臭。
陆阳顿时咯噔一下,心道:“乖乖,不会又是一桩小镇凤凰女,考上大学后,便再也看不起父母做主的娃娃亲,青梅竹马的哥哥什么的,这样的戏码吧?”
可惜。
这只是个闷葫芦。
陆阳的眼神明明白白,已经很明了了,但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跟他解释。
搞得他这顿饭吃的,怎么说来著,欲求不满?对,就是有点欲求不满了都。
罢了。
只能等老魏上大学的女儿寒假回来,这场戏才能继续再往下看咯。
而这时……
他心中突然也一动。
说起来放寒假,好像,似乎,有一个人,马上也要回来了吧?
操
回来就回来。
我想那疯女人干什么?
喝的七八分醉的陆阳,脑子里面出现了好几幅画面,一副是小时候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陆哥哥陆哥哥叫著的马尾殷明珠,那时候还那么的可爱,一幅是长开了以后的殷明珠,指著自己的鼻子,骂自己不知道上进,不能理解她,人如果没有梦想,与咸鱼有何区别?你陆阳甘心堕落,愿意做咸鱼,为何还要拖著她殷明珠一起做咸鱼?
然后这些画面,就通通都被撕成稀巴了。
陆阳喘著粗气,恶狠狠的灌下一杯酒,然后起身去厕所。
与其瞎想这种不可能回头的女人。
还不如去放水痛快。
临走前,不放心道:“别吃完了,给我留点。”
魏公安哈哈大笑,招呼大家赶紧吃,不要给他留。
下午。
滴酒不沾的龚平安,自然是领著同样也滴酒不沾的大军,大堂哥,三人继续去练车。
第64章 新房动土【求追读】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
陆阳这边还没有动静,龚平安也仍旧还是继续带著大军,大堂哥,两人练车。
几天下来,在龚平安严厉的教导之下,倒是效果很不错,不管是大军,还是大堂哥,两人都已经摸上了方向盘,在某些无人路段,能够做到战战兢兢的开几圈。
不知不觉,1988年悄悄过去,时间来到1989年1月1日,也就是阳历元旦节的这一天。
陆阳正在家里陪著媳妇。
与媳妇逗闷子,陪陪媳妇练练口语,偶尔如果能从殷明月小嘴里面蹦出两个连贯的字来。
立马他就欢呼雀跃,与媳妇亲亲抱抱举高高。
也是这一天下午,老丈人丈母娘敲响了小两口的房门。
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元旦过去后,还有不到半个月,殷明月的姐姐,殷明珠就要放寒假回来了。
他们希望三人能够做到和平相处。
尤其是陆阳和殷明珠,两人之间最好是互相谦让,不要再发生什么.呃,或者闹出矛盾来,搞得邻里人尽皆知。
那他们老两口也就阿弥陀佛。
这次双双上门,纯粹也就是打个预防针。
陆阳满不在乎道:“老丈人,丈母娘,你们看我和明月妹妹如此恩爱,哪里还会在乎那女人,放心吧,只要她不来惹我,我肯定不会主动去惹她。”
老两口点了点头。
陆阳的话,他们倒是也相信,毕竟自打结婚了以后,小女儿殷明月好像就是换了一个人。
自怜,自哀!
这些以前让他们看了都心疼的表情。
现在都已经在小女儿的脸上找不到了。
尤其是女婿从申城回来的这一段时间,更是整天都乐呵呵的,小酒窝就没有离开过小脸,跟常驻了似的,像个开心果一样,看著他们也高兴。
说第二件事情。
“你给我的新房图纸,我已经托了关系带给了一个从南方回来的老朋友看过了,这个老朋友也是家传的木匠手艺,后来又学了砌墙手艺,改革开放以后,就专门干起了给人盖房子的的事业,近些年手底下也养活著十几个人,算的上是附近乡镇里面比较大的一个包工头,你要不要先见见这个人?”
老丈人对他的别墅,看来还是挺上心的嘛。
也对。
殷明珠就要回来了。
这次是没有办法分开来住,但是下次,下下次呢?
要想少点麻烦,避免瓜田李下,还是最好让陆阳这个女婿搬出去住的好,反正也已经不是倒插门,生的娃儿,也不会再跟著他殷老汉姓。
陆阳心底嘿嘿一笑,然后摆了摆手,“不了,老丈人您做主就行,您是我师傅,又是老木匠,由您把关,我哪还有什么不放心。”
再说也不是他出钱啊!
指手画脚太多,老丈人怕是会不高兴,虽说是用图纸换来的别墅,但这一点陆阳还是门清。
“行,那就这样,我待会就去打电话,让他们准备准备,节后就可以进场从地基开始整起来。”
说到这里。
殷老汉又想起来一件事情:“哦,对了,既然是按你提供的图纸来盖新房子,就少不了地基也要用到一些钢筋水泥,那些玩意可是精贵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