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姐姐,你要出去啦?”
“老姐姐,啥时候回来啊?”
“姐姐,出去后咱们聚一聚啊?”
贾张氏关押结束,羁押室里的一众‘好友’十分不舍地看着她。
看着大家如此热泪盈眶,贾张氏心里升起一股暖流。
和姐妹们互相倾诉一下,交流交流感情,最后挥挥手:
“姐妹们,咱们出去后见!”
“好!出去后咱们见!”
警察在一旁看着,眉毛挑了挑也是奇了怪,这贾张氏哪来的本事让这么多人恋恋不舍。
和大家挥手告别后,贾张氏便离开派出所大牢。
“总算熬出来了!”她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仿佛要把几天牢狱的晦气都吐干净。
“该死的秦淮茹,老娘都出来了还不接我回去!好哇,真当我老婆子死在里面了不成?”
张氏浑浊的眼珠里燃起怨毒的火苗,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一路上骂骂咧咧,用最恶毒的话语问候着秦淮茹的祖宗十八代,引得路过的街坊邻居纷纷侧目,又迅速避开。
回到院子。
“哟,贾张氏回来了?”
“啥时候回来的?”
妇人们对于贾张氏回来很是惊奇,这冷不丁的放出来了。
不过也没谁上去跟贾张氏打招呼,毕竟十来天了没洗澡,身上一股味,熏得很。
推开熟悉的掉漆木门。
“我回来啦!”
突然一阵侧耳的哭声传来:“啊啊啊——”
“不哭不哭~”小当的安慰声紧接着响起。
贾张氏来到卧室,看到是两个丧门的赔钱货,厌弃感远胜过血脉亲情心情,更加不好。
“棒梗呢?哪去了?还有你妈呢?”
“哥哥上学去了,妈妈上班。”小当应道,还不忘安慰愧花。
听着槐花刺耳的哭声,贾张氏更觉得晦气无比:“嚎什么嚎!”
恶狠狠地瞪了愧花一眼,吓得小当赶紧把妹妹抱紧了些,低下头不敢吭声。
“咕噜咕噜~”肚子不合时宜地叫起来,摸了摸肚子,贾张氏自觉去灶台。
灶台冷冷清清,别说热乎的饭菜,连点剩饭剩菜的影子都没有。
“哼!”冷哼一声,贾张氏动手烤个地瓜,先垫吧垫吧,晚上再吃点好的。
肚子里有了点底,虽然极不舒服,贾张氏的精力倒是恢复了不少。
人吃饱了饭,那精明算计的心思就活泛起来。
“老娘关了这么久,家里怎么样了?”
贾张氏开始在屋里踱步,仔仔细细地审视这个她离开了十天的家。
目光如同探照灯,一寸寸扫过家具、地面、墙壁。
粗略地把家里全过一遍,“还挺干净的。”
贾张氏便到外面看看,看到东边的一整个墙面,颜色明显比周围的要深、要新。
“怎么回事?!”贾张氏凌厉喊叫一声,立马进屋找小当。
“小当,咱家东边的墙怎么回事?怎么变了!我才不在家几天?”
小当被她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浑身一哆嗦,抱着槐花的手臂收紧,声音带着哭腔:
“没没有谁.家里前些天走水.烧着了墙。”
小当不敢说是棒梗点的,毕竟棒梗可是威胁过她要是说了就不给自己好吃的。
还让贾张氏打她,现在贾张氏都回来了。
“走水?烧着了?放你娘的屁!”贾张氏根本不信,“是不是骗我的?无缘无故谁家冷不丁走水了?是不是骗我!”
“没没有是..真的大家都知道.警察也来了,说是意外失火。”
“大家都知道?警察还来过?意外失火?怎么可能!”
这几词连在一起,贾张氏怎么可能信的了,反倒是觉得贾张氏肯定是外面得罪了什么,这才报复贾家的。
她越想越觉得有理:“不行!这事不能完!咱家被人放火了,这是要烧死人啊!派出所管不管?不管我告他们!”
她气势汹汹,拍着坑坑洼洼的桌子,“小当你说!是不是有人故意点的?说出来!”
小当只是拼命摇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废物!跟你那没用的妈一个德行!啥也指望不上!”贾张氏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愤愤地咒骂。
等秦淮茹回来再好好盘问,她肯定知道内情!这个家,肯定是被秦淮茹折腾坏了!
火气稍稍压下,贾张氏突然想到,这面墙起火,那她藏在墙根的钱.
“不好!”贾张氏瞬间变了脸色,三步并做两步赶到墙角。
看到墙角跟的藏钱处没有被动过的痕迹,顿时如释重负。
“还好还好,没事。”
长时间没看到,贾张氏也看不出来有没有被动过。
“不对!”贾张氏忽然注意到角落里一尘不染,那犄角旮旯的灰尘怎么都不见了?
秦淮茹这个懒骨头女人,平时连个家务活都不想做,怎么会想着打扫。
贾张氏环顾整个家,不仅仅只是这里,家里大大小小的角落都被打扫干净。
连那些平常老鼠都不乐意光顾的死角都被清理了?!
“糟了糟了!我的钱!”
“秦淮茹是不是趁我不在家,翻了我的窝?”贾张氏顿时冷汗直流。
当即,贾张氏立马去找自己的藏钱。
可注意到小当正直勾勾地看着她:“小当,出去!出去!”
贾张氏赶着小当出门,而后‘砰’的一声重重关门。
“完了完了!我的钱!!”贾张氏绝望地吼了一声,又猛地捂住嘴,生怕被谁听见。
手脚并用,立马去查看自己的藏钱处。
外屋门框上方,一根特意挑出来的半朽的木梁,挖空了一小块。
贾张氏搬过凳子,不顾老胳膊老腿的疼痛,踩上去拼命地摸索。
手指触到一个坚硬粗糙的小油纸包!
“还在还在!”
贾张氏连忙抓出来,拍了拍其上的灰尘,而后一层层颤巍巍地打开——露出几卷用皮筋捆得紧紧的,大大小小的票子大黑十。
“呼~””贾张氏重重地吐出一口,身子缓缓地瘫坐在凳子上,后背一片冰凉。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还好,都还在。”
贾张氏不由地庆幸一二,劫后余生的得意立马转化为对秦淮茹的鄙夷。
“哼,秦淮茹啊秦淮茹,你以为你扫扫屋子就能翻出我的钱?你以为老娘是吃素的?”
“你这点道行,还想算计我?废物!蠢货!白费心思!”
“哈哈哈~”贾张氏哈哈大笑,嘲笑秦淮茹的无能。
“想偷老娘的钱?做你的白日梦去吧!谁也甭想拿走一个子儿!”
贾张氏小心翼翼地把钱藏回原处,掩盖好痕迹,脸上露出了出狱以来第一个真正称心如意的笑。
“连这个都找不到,剩下更不可能找到!”
贾张氏得意洋洋去看了剩下几个藏钱地,果不其然完好无损没有被发现。
确认都自己的钱全都完好,贾张氏彻底如释重负,拿上澡票和衣服,便去澡堂洗澡。
得给自己接风洗尘,还得吃顿好的才行。
轧钢厂下班。
此时此刻,贾张氏正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正等着秦淮茹回来。
等她一回来,立马逼问家里怎么起的火,自己得好好抖抖婆婆的威风!让这女人知道,这个家,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没多久,邻居们陆续回来,秦淮茹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妈!”
“小当,今天有乖乖的吗?”
“嗯~”小当点点头,而后伸手指了指炕。
“怎么了?”
秦淮茹走向卧室,看到了贾张氏。
“妈,你怎么回来了?”
贾张氏拍案而起:“咋地?这是我家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秦淮茹你就这么想赶我走不成!”
“你个没良心的,老娘今天出来,你怎么敢不来接我的”
贾张氏当即发难,嗓门又尖又厉,准备先从不接她出狱这个“大不孝”开始。
秦淮茹越听脸色越黑,自己上班回来,一身累还要挨贾张氏说。
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贾张氏该不会做了几天牢,摆不清大小王了,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瞬间,秦淮茹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刺向贾张氏:
“妈!”语气冰冷刺耳。
瞬间吓得贾张氏喉咙里的咒骂卡壳。
“怎么着?在牢里呆舒坦了,出来了忘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位置了?”
贾张氏被秦淮茹这突如其来的气势慑得一窒,那句“我什么位置?我是你婆婆”硬是堵在喉咙里没喊出来。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妈!你是不是觉得,你出来了,日子就又能跟从前一样,什么事都不过脑子,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