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酸背痛上完一天班。
秦淮茹回到家又要面对满眼的家务活,顿时念如死灰。
“还得等半个月才能出来,这啥时候是个头啊~”
“贾张氏也真是的,没事找事干嘛割人家水管,宁可坐牢也不赔钱,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秦淮茹越想越气,“不行,得想办法找回来,贾张氏还得半个月才能出来,得给她添点堵!”
绞尽脑汁想了许久,人在派出所也没什么好办法。
就在陷入僵局之时,突然想到。
“差点完了,贾张氏手里还有400块钱,正好她还不在,有的是时间慢慢找,我就不信了,我还真找不到她私房钱!”
“哈哈哈~”一想到贾张氏的的私房钱全没了,秦淮茹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一身的腰酸背痛此刻荡然全无!
“妈!我饿了。”棒梗小心翼翼。
“哦,我贼就做饭,一会就能吃了。”秦淮茹立马回过神来,赶紧去做饭。
“棒梗,去烧水。”
“哦!”没有贾张氏在,秦淮茹能随意吩咐棒梗做事,他也不敢反抗。
做完、吃完,秦淮茹这才给贾张氏送饭去。
依旧是贾张氏那副委屈至极的表情。
“淮茹,你和老易说了没啊?”
“说了说了,一大爷说他在想办法,让你安心等着,他会帮你出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不想再待着了,都怪那俩小瘪犊子玩意儿,不就是割了水管?又不值什么大钱,害的老娘坐牢。”
“等老娘出去了,非得让他俩好看!”贾张氏恶狠狠道。
听得秦淮茹心中不禁泛起一个白眼。
就这态度,想要人家的谅解书根本不可能,还是老老实实在牢里待着吧。
依旧是清汤寡水的饭菜。
“怎么还是这样?”
“妈,我刚下班就回去做饭,今天干了很多货,实在是没劲,等明天我再给你做顿好的,你受点累,可别饿着肚子。”
“那行吧,可说好了明白可要给我做好吃的。”
“你放心。”秦淮茹点点头,保证道。
虽然住进牢里了,但口腹之欲可不能太差。
等贾张氏吃完,秦淮茹拿着饭盒回去,就要面对积累了一天的家务活。
“不行,这一天两天还好,这么多活我哪忙的过来,得找人帮我!”
当即,秦淮茹环顾一周,看向了易家的方向。
“一大妈!”
秦淮茹求助一大妈帮忙:“一大妈,我麻烦中午能不能帮我看看孩子,做做饭啥的,我这上一天班实在是没空.”
一大妈人心善,秦淮茹这么上门求助了,她拒绝不了。
“成,你放心吧,孩子的午饭我帮着做点。”
“谢谢一大妈,一大妈你真好!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淮茹好话说尽,可算是能减轻负担。
第698章 暗流 架火上烤!
轧钢厂。
运输队。
月底又没什么事。
休息室,司机师傅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一块抽烟、侃大山,好不自在。
“嘿,老王,这月底,你这月底应该也没啥事了吧?”
赵师傅敞着怀,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汗,对着旁边正卷着烟叶的王师傅笑道。
老王慢条斯理地把卷好的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眯着眼说:“差不多吧,也没几个活了。
“你呢?”
“我?我这手里还有个三车间的活,不过不着急。”
赵师傅悠闲自在道,眼神瞟向第三车间的方向,意味深长地补充道:
“咱们队里的活儿,那也是看碟下菜的。有些活儿嘛”
“不急,往后压一压,啥时候真催命了再说,也不耽误事儿嘛。”
他这话声音不高,但周围的师傅们都听懂了,脸上露出一丝心照不宣的笑容。
“车间那帮人,就该治治了!”钱师傅愤愤不平道。
“前几天老王那事可真憋屈!命都差点丢了,他们还敢不认,还说咱们技术不行,这咱们能忍!”
“他们第三车间的活?那就慢慢等吧!”
这话像火星掉进了干草堆。
提到不久前和第三车间那场“不愉快”,众人脸上那份月底的闲适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赤裸裸的怨气和憋闷。
虽然最后是以金立敬道歉,外加轧钢厂的嘉奖得以结束,但事情可没那么容易结束。
运输队私下里早已定下了规矩:但凡印着“第三车间”条子的货,一律靠后排,除非上面直接下了死命令压下来。
“这金立敬也是奇了怪了,第三车间被罚的那么严重,他居然还能在车间待着,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计?”
“是啊,这福利都没了,第三车间的工人居然还能让他接着当主任,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管他们怎么想的,反正金立敬挨欺负了,我就可以看!”
“那也是~”众人哄堂一笑。
与此同时。
第三车间的气氛却与运输队那表面的松弛截然不同。
大型机床的切削声、冲压机的撞击声依旧不绝于耳,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金属粉尘味
月底虽然任务量有所下降,但质量要求不会放松,老旧的设备时不时闹点小故障也够让人心烦。
更让工人们心头沉甸甸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憋闷。
一种被钳制、被拿捏的无力感。
一工人组长擦着脸上的油污,手里捏着几张刚从后勤处抄来的“待运清单”,眉头拧成了疙瘩。
清单上,第三车间昨天就应该转运出去交付的关键一批机架底座,赫然排在好几页纸张后面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备注是“待运输”。
他闷闷地走到车间主任金立敬的办公室。
“金主任,您看这个.”组长将清单递过去,手指点着那批底座的信息。
“这都2天了,咱们的底座还在仓库趴窝呢!这要是耽误了交付,责任又得咱们车间担着。”
金立敬放下手中的珠笔,接过单子一看。
他当然知道运输队这是做的什么事,这不就是在赤裸裸报复吗?
本以为这事消停了,没想到只是隐忍不发,在这几天才开始报复回来。
这点小伎俩谁都能看得出来。
“行,我知道了,这事我一会去催催,再想办法跟运输队沟通一下,你也别着急。”
这话也是说说而已,运输队非要按照厂规厂纪来做事,他也没什么办法。
总不能逼迫人家要第一时间做他们的事吧,再说都闹出这么大的矛盾。
现在跑去理论,除了自取其辱、激化矛盾,不会有任何结果。
上次冲突,在杨厂长过问下,表面上“了事”,车间吃了亏被处罚,金立敬也代表车间表达了歉意。
但双方心里的疙瘩和互不信任,早已坚如磐石。
现在去争辩,非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把好不容易暂时安抚下来的情绪再次点燃,甚至会招来更厉害的反扑。
等到别的车间的活都运差不多了,自然就轮到第三车间了。
“成。”组长也知道这事事不可为,“那我去忙了。”
“去吧。”
“唉~”看着组长忧心忡忡地离开办公室,金立敬靠在真皮座椅背上,疲惫感如潮水般袭来。
“一个小小的运输队居然敢卡我脖子,也真是够厉害了?没有我们车间生产,你们运输队能干嘛?!”
“一群靠着我们车间养活的东西,竟然敢这么干!等着吧,等我哪天厉害了,你们就等着吧。”
作为车间主任,金立敬何尝不想硬气一回?
在工人面前失了威信,他面上无光,心里更不是滋味。
只是手头上没有足够厉害的筹码,没办法跟运输队撕破脸。
组长出来后,一众工人立马询问情况。
组长摇摇头:“不太行。”
“这金立敬可真是个软蛋,没骨头的玩意儿,外强中干的东西,对咱们那么厉害,一碰到外人就焉了。”
“是啊,要不是杨厂长非要保下他,我看干脆换一个主任,反正也不差那么一个。”
“没错,就该换掉,一点种都没有。”
一众工人窃窃私语说着金立敬的坏话。
当初杨厂长的福利处罚,对大家可是严重打击。
原本年底能发的劳保手套、肥皂等福利,要么被扣了一部分,要么直接就没了。
要不是金立敬磨破嘴皮子,甚至自掏腰包贴补了点,加上反复承诺会在其他方面找补,才算是暂时“安抚”住了大家。
这段时间车间的退让,让金立敬深受大家怀疑,时时让他他如坐针毡。
不过更让金立敬打鼓的是杨厂长的态度,要是让杨厂长怀疑他的能力,他这车间主任可就做不下去。
“做做样子给大家看看。”
金立敬起身,拿着单子做出一副要去找运输队理论的姿态。
只是出了车间没多远,立马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