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在1977 第197节

  随后转过身,脚步踉跄地往放映机走去。

  陈凡赶紧跑到他前面,轻声说道,“听说学百遍不如练一遍,要不这样,你吩咐,我来动手,怎么样?”

  许放映现在简直就是拿他当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这点小事还用问?

  当即指着箱子里的拷贝,“我跟你说,换片最简单了,你先把机器上的盘子取下来,再把这个盘子放上去,但是不能直接放,要转的,我教你,你要先这样转,再那样转……”

  没两分钟,陈凡便学会了换片子。

  他陪着许放映继续喝酒,喝着喝着,第一部电影终于放完了。

  直到这个时候,杨书记他们才回过神来。

  “哎呀,这个片子拍的好啊,那个师长演得真好!”

  “师长是演得好,但是政委的作用也不能忽视。”

  “陈班长就跟我当年的老班长差不多,敢打敢拼,可惜,拼过头,人没了。”

  “其实那个叫李虎的战士也很不错,有血有肉,值得我们全体民兵向他学习,也要做祖国的一把钢刀!”

  聊着聊着,杨书记首先发现不对了,“诶,许放映怎么还不去换片呢?”

  苏玉军看着扶着酒杯,手里拿着筷子,却低头思索的许放映,轻声叫道,“许放映、许放映?”

  见许放映竟然没有回应,他转头轻轻推了一下。

  好嘛,许放映噗通一下砸在桌子上,竟然还打起了呼噜。

  这一下所有人都感觉发麻了。

  杨书记,“这才放了一部电影,他就醉了,怎么弄?”

  肖烈文,“唉,就不该让他先喝酒的。”

  就在大家不知所措的时候,电影突然重新开始,而且是一部新片。

  再回头,只见陈凡走过来坐下,笑着说道,“放心,有我呢。”

291.第291章 急救

  291.

  许放映带来的胶片盘不多,也就12盒,差不多是5部电影的量,装了满满一箱子。

  这5部片子,要支持他将附近的几个公社,加起来共三十多个生产大队都走一遍,其中还包括不少公社中工人比较多的“大单位”,全部算起来,至少要放50多场。

  鉴于有许多人喜欢跨区域看电影,所以每场电影需要有至少一场不同,否则就会有“群众不满意”的可能性。除此之外,每个地方放的电影不一样,也会给当地有种“独一无二”的感觉,好评和“好处”都会更高。

  这也算是放映员的一点小技巧。

  一部南征北战,刚才已经放过了,这时候陈凡放的是《难忘的战斗》。

  这个是上影厂在75年拍摄的电影,76年1月份才上映,连病重中的李先生都看过,并且看到落泪。

  才一年多时间,就能到县级放映队,并拿到公社生产队来放映,速度不可谓不快。

  当电影片名出现的时候,全场顿时引起一丝丝的骚动。

  “啊,又是新电影?”

  “今天看了两部新电影,真好。”

  “亏了亏了,今天怎么放那么早呢?不是说好了6点钟吗?”

  “说好的还是放两部呢,今天放映员答应放三部,就算没看前面的,不也赚了半部!”

  “谁让你自己来得晚的,……”

  话没说完,就被边上的人打断,“电影开始了,都别说话。”

  ……

  杨书记看看趴在桌上的放映员,再看看陈凡,脸上笑得像朵花儿,对着他小声说道,“你还会放电影?”

  陈凡夹了一颗蚕豆丢到嘴里,摇头笑道,“不会。”

  然后指了指许放映,“刚才我看他好像有点多了,就跑去跟他学换盘,除了换盘,别的什么都不会。”

  张队长乐得哈哈大笑,“还是你小子机灵,把他灌醉,再自己换盘,要换就换新电影,比放老片子强多了。”

  苏玉军也笑着说道,“刚才我问他,今天晚上放什么片子,他还说放一部老片子、一部新片子,结果第一部就放了《南征北战》,现在伱又放了这部新片,他可亏大了。”

  张文良转过身说道,“这明明有新片子,怎么不放呢?”

  陈凡看了看许放映,转头说道,“这个他刚才也说过,不是他们不想放,是胶片放多了,就会有划痕。

  县里拿到的胶片,是最先在省城放,然后等他们那里都放完了,再轮到地区,最后才轮到底下的公社放映队,本身就已经磨损很严重,等轮到基层的时候,胶片早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如果不紧着点放,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胶片磨废了,所以放什么片子、放几次,也是有计划安排的。

  现在还是上半年,要是一下子把新片都拿出来放,下半年就不好安排,所以他们一般是上半年放老片,等年底了,如果计划还足够,才会放新片。”

  听他这么说,张文良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嘟囔几句,“做电影的也真是的,怎么不多弄几个胶片。”

  这个问题自然没人回答他,目前全国就几家胶片厂,全国第一家胶片厂——化工部第一胶片厂更是65年才投产,距今也不到12年而已,能够拷贝这么多胶片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要啥自行车?!

  就在他们小声聊着的时候,一道身影走过来,眼里满是惊奇,“你们厉害啊,直接把放映员灌醉,自己放电影?”

  杨书记最先接话,“这你都知道?”

  安全指了指后面,笑道,“听他们说的。”

  陈凡转过身,笑道,“安哥,你怎么这么晚?”

  杨书记和张队长早已站起身,要给他让个位置坐下。

  安全赶紧将他们拦住,直接快走两步坐到张文良旁边,说道,“我这是吃苦在前,享乐在后。”

  顿了一下,才说实话,“单位有事耽搁了,今天召集开会,要为夏收征税做准备,开到6点多才完。”

  这些事情每年都有,杨书记他们也不在意,反正今年风调雨顺,该交的少不了,自然不用担心。

  说了几句玩笑话,几个人接着喝酒看电影。

  陈凡则负担起放映员的换片任务,等第二部电影结束,又找了一部《沙漠的春天》换上,同样是75年拍摄的“新片”。

  这部少见的不是什么战争片,而是讲述一位蒙古女性带着社员们植树造林、征服沙漠的故事,算是最早的生态片了。

  陈凡自己也没看过,但是相比剩下的两部老片子,他相信所有人都更愿意看这部新电影。

  就在他换好盘子,准备过去坐的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一阵骚动。

  一群人围起来,还有女人哭喊的声音。

  苏玉军反应最快,当即跑了过去,不一会儿便扯着嗓子大喊,“张大夫来了没有?5队的张大夫来了没有?”

  陈凡一听,赶紧将放映机关停,随即立刻跑了过去。

  这时周围已经围了两圈人,其他人几乎都站起身往这边看,也没人再关注幕布上有没有电影。

  陈凡一边大喊一边往里走,“都让开、都让开,不要围在这里。”

  大多数人都听劝,纷纷往后退,很快就露出中间一块场地。

  场地中间,一个妇女抱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嚎啕大哭,陈凡这感觉头大,连她喊的什么都听不清。

  苏玉军在一旁急得团团转,让民兵们跑去后面问有没有外队过来的赤脚医生。

  只不过希望不大。

  陈凡三步并做两步跑过去,蹲下来检查那小孩,只见脸色已经有些发紫,呼吸非常急促,却似乎喘不过气来。

  他一边将小孩子拉过来检查,一边问道,“他怎么了?”

  那妇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都喘不过气来,旁边一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跪在地上满脸沮丧,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被、被豆子噎到了。”

  听到这话,陈凡二话不说便将小孩子翻过来俯身抱着,双拳压在他的腹部,用力向上挤压。

  只用了两下,小孩子就突然一声咳嗽,吐出来一颗蚕豆,接着便是大喘气,他转头看着母亲,哇地一下哭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那妇女一把将孩子抱住,坐在地上是又哭又笑。

  旁边的汉子一看,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等反应过来,当即噗通一下给陈凡跪下,一个劲地磕头。

  陈凡赶紧拉他起来,可是以他现在的力气,竟然都拉不动?

  这是头牛吧?

  还是苏玉军过来轻轻踢了他一脚,“好了好了,人没事就行,你快点起来,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不要让陈老师为难。”

  听到这话,那汉子才顺势站起来,却又换成了鞠躬,“谢谢、谢谢!”

  直到这时,周围才响起一片掌声,还有人大声叫“好。”

  危机解除,那一家三口不敢再看电影,汉子一手将孩子抱在怀里,一手搀扶着老婆,心有余悸地快步离开。

  满操场的人都在议论刚才发生的事。

  “老高这是遇到贵人了啊,要不是陈老师在,他家里的这根独苗恐怕就要……,唉,也算是福大命大。”

  “要不说呢,幸好今天陈老师在,救了他儿子一命,要不然真不好说。”

  “他们两口子也是可怜人,一大把年纪才得了这个娃儿,这要是万一有个好歹,只怕两口子死的心都有。”

  “要我说还是陈老师本事大,刚才好危险啊,小家伙眼看着就要没气了,陈老师就那么两下,就把豆子逼出来,好厉害啊!”

  “唉唉,你们说陈老师是不是会气功啊?”

  “哎呀,你别说,这一手跟气功还真有点像,那说书先生是怎么说的?只要有一手气功,是要人死就死,是要人生就生……”

  ……

  陈凡将放映机重新打开,众人也陆陆续续回到位置上坐下。

  杨书记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许放映,忍不住笑道,“他倒是睡得安稳。”

  安全用可怜的眼神打量许放映一眼,撇着嘴笑道,“还不是被你们灌的。”

  他随即看向陈凡,问道,“诶,刚才有人说你会气功,会的是什么气功?”

  肖烈文在一旁有些发呆,看着陈凡的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老连长教了陈凡几手压箱底的功夫,他都知道是什么东西,那是他当年也学过,却怎么也学不会的独门秘诀。

  改版武当山金蟾派的大蟾气、改版形意拳虎豹雷音、改版八卦掌的游龙劲、改版少林心意把、改版太极混元劲、改版自然拳内圈手。

  这六门功夫,都是当年在北方战场,老连长和部队里的几位武林同道交流,博采众家之长,融合了十几门拳法精要,由包括林远祥在内的六个顶尖高手各自创出来的独家功夫。

  他们倒是不藏私,功夫创出来之后,毫无保留地教给身边的人,也将练法心得写成笔记,上交了国家。

  但是能学会的,一个都没有。

  这件事几乎成了林远祥他们几个人的心病,所以肖烈文看见陈凡的天赋之后,才稍作考虑便给林远祥写信。林远祥也没怎么耽搁,安排好单位上的事,就立刻跑了过来。

  可是昨天才传的功夫,他今天就能学会?

  肖烈文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几门功夫,就这么吃天赋?

  陈凡可没注意到肖烈文的表情,他回头看了看安全,笑着说道,“什么气功啊,我告诉你,这就是最简单的气压学原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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