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家里,唱了那一首她姐夫在前线写的战歌,因为好听又没听过,冯家幼还问起这歌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啊?谁写的唱的?她之前怎么没听过呢?
虽然已经提前对好了一套说辞,但事后背着冯家幼,冯母依旧还是把这个不懂事的老末冯家末,给狠狠的骂了一顿。
在家里唱什么歌不好,非得唱这首歌,她是想让她姐死吗?
有了那次教训后,家里就都不怎么提南边的战事,就是程学民去大西北拍电影的事,平时都强调少在冯家幼面前提。
可越是不提,女人敏感起来就越发的疑惑,这才有了冯家幼今天忍无可忍的,还是问了出来。
又见她妈如此轻描淡写的反问自己,冯家幼直摇头,说道:“没有啊!?学民一直没有写信回来啊!”
“大嫂,大哥有跟伱写信吗?”
跟着冯家幼又是看向她大嫂柯玉梅,这次去大西北拍电影,家里可是去了两个人。
除了她男人程学民之外,还有她大哥冯家钊,是不是也没见她大哥,往家里写信啊?
“没有啊!家幼,没事的!实在不行,明天我上你大哥厂里,问问情况!”
“那边要是通电话的话,我就在厂里那边给学民他们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大嫂柯玉梅有些躲闪自家这姑子,也跟着摇头说道。
“好,那我明天跟大嫂你一起去,反正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听了冯家幼这话,大嫂柯玉梅瞬间傻眼!
她跟她男人打什么电话啊?!
这只不过是她们全家商量好的一个托词,等明天出去一趟,还真会上她大哥厂里打电话啊?
她男人冯家钊,现在成天躲在他们厂招待所,是有家不敢回。
所以,明天就是照常去上班,回来就跟她这姑子说,电话打通了,学民跟他大哥就在大西北拍电影,没事!
信也写了,没收到吗?
那肯定还在路上,可能耽搁了一下,再等个一两天,信可能就到了。
有这么一下周旋应付,少不得还能拖延十天半个月,到那时说不定南下慰问团也该回来了!
其实也应该快回来了吧?这都去了四十多天了!
可哪知道!
就随口这么一个托词,她家这姑子闲着也是闲着,明天要一起去她大哥厂里,打电话?
这可怎么行啊!?
“明天你大嫂去就行,你大着一个肚子,跑那么远折腾干嘛?”
“别去了,在家等你大嫂消息就是!”
“你大哥跟学民都那么大一个人了,他们那么一个大剧组,能有什么事?”
“信没到,可能就在路上,说不定明天就到了!”
还得是冯母发话,直接否了冯家幼明天也要跟着一起的事。
“妈!我……那行吧!”
冯家幼愤愤不平的还想坚持出去,顺便透透气,可见她妈那脸色,没敢再说下去。
“伯母,学民有消息吗?”
等到把冯家幼送回后院休息,老姐程文秀也同样,满脸心忧的问着冯母。
“文秀,学民具体的消息,我们这边还没有收到!”
“不过我跟你伯父,都有关注总政文工团的动向,听说她们现在都在麻栗坡前线慰问演出!”
“而且那边战事也结束了有段时间,麻栗坡也不算是前线了!”
“反正,肯定没事,说不定他们都快回来了!”
“文秀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冯母又是接着安抚程学民他这个亲姐,让她不要太担心。
“好的好的,谢谢伯母!”程文秀听了脸色这才舒展开来,也是边忙着一起收拾碗筷,也是一边抱怨道,“学民他也是,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连我也瞒着!”
“文秀,学民也是怕你担心,也怕你写信回家里,让亲家他们也跟着担心!”
“不过学民是好样的,他到哪都能做出不错的成绩!”
冯母依旧还是安抚着他姐程文秀。
“他啊……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只希望跟伯母你说的这样,能早点回来吧!”程文秀又幽幽的低头,说了一句。
为此,冯母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把前院收拾好一番后,便洗簌了一下回了后院,这段时间为了照顾冯家幼,冯母都是跟她一起睡的!
“妈!今天收到了学民寄给《延河文学》那篇稿子的稿费单了!”
冯家幼回屋之后,又开始倒腾她的小金库,把今天收到的稿费单,存放了进去。
见她妈进来,也没有避着一点,笑着打招呼说道。
“都说学民写稿子很赚钱,你们现在除了买这套房子,到底还存了多少钱啊?”
女婿跟女儿写稿子赚的稿费,冯母其实大概有个数,但还真不知道具体有多少。
今天刚好看到她家女儿在数着存在,当妈的好奇问了一句。
“妈,你猜?”
因为大嫂答应,明天去厂里问问,打个电话去剧组问问,所以此刻冯家幼的担心,也稍稍放松了一点。
见她妈好奇她们两口子的存款,便眯笑着眼眸子,让她妈猜上一猜。
万元户啊!
她可是她们老冯家第一个万元户,也很有可能是身边所有亲朋好友中的,第一个万元户!
能不把冯家幼心里美得,其实她老早就想在她妈这里,好好的得瑟得瑟,显摆显摆一下啦。
当然!
财不外露那是防外人,她们母女两个之间,又有什么露不露的。
“有多少?!五千六千?”
冯母直接嫖了她这个女儿一眼,正经问她话呢,竟然又让她猜起来。
也好!
冯母也是没好气,又大胆的猜测了一个数字!
她女婿程学民写稿子确实很来钱,但年前买这一套院子,花去了五六千块。
过年期间又买了不少年货,置办了不少家具,还给她女儿下了聘礼,买了好多金首饰。
所以年前写稿子赚的稿费,基本都清空了!
而年后,也没见她女婿写过几篇稿子,有个稿子还给了他的《今天》野鸡杂志,一分稿费都没有。
即便给她们十月独家转载给的稿费单,听说也被拿去《今天》杂志,当经费了。
所以满打满算,可能也就两个剧本的稿费,再加其她两篇稿子的稿费,满打满算应该不超过五六千吧?!
“嘻嘻,妈你看!这是多少?”
冯家幼也不再跟她妈拐弯抹角,直接把存款单现在了她妈面前。
就一个存折!
冯母疑惑的接过来,看自家这闺女的反应,难道她猜少了,还不止五六千?
可那怎么可能啊!?
她女婿那几个稿子,冯母可是全知道的!
“一万多!?”
“家幼,你你你你……你们怎么存了这么多钱?”
冯母接过存折,翻到了最后面,直接看了最后的存款,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是真把冯母给吓到啦!
她家女儿跟女婿竟然,不知不觉存了一万多的存款!
这这这……这到底怎么赚的啊?
“妈你才五六千,应该是只算了学民年后写的那两个剧本和稿子的钱!”
“可学民没跟你说,他那两个大中篇,人文社那边都给学民出了单行本,都是按千字七块的稿费结算的!”
冯家幼不要太美滋滋的解释了一句,又跟着好奇得意的问道,“妈,你跟爸的存款,有这么多吗?”
……
“顾老师,差不多到时间了,我们一起过去吧!”
第二天中午过后,十月的主编刘欣武看了看时间,便催促了冯母顾老师一句。
“好的,走吧!”冯母跟着点点头,推了自行车出了单位大院。
“顾老师,你说这次总政组织我们文化口子,观看学习有关录像影像,里面会不会有学民啊?!”
在去的路上,刘欣武也多少有些期待的问道。
“学民一个小作者,应该不会上吧?”
冯母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多少肯定很期待的。
总政这边组织的前线慰问影像观看学习的通知,其实前两天就到了各级文化口子单位。
她们十月有两个名额,依旧是正副手刘欣武跟冯母顾老师。
在家里的时候,冯母仅仅是跟冯父碰了一个头,知道今天冯父他们外文局参加的,也是冯父。
但没有跟家里其她人提及,冯家幼就更必须瞒在鼓子里。
但冯母跟冯父两个,其实也是非常的期待今天的影像放映,期待会不会在影像放映里面,看到他们女婿在前线的慰问演出。
如果换做以前,他们肯定不抱什么希望。
毕竟诚如冯母现在跟刘欣武谦虚的这么一说,她女婿程学民就一个握笔杆子的小作者,一不会唱歌二不会跳舞,怎么可能上台慰问演出啊?!
但上次解放军战报报道了她女婿写歌的事迹后,肯定十分的期待了。
“那可不一定!学民他仅仅只是一个战地作者吗?”
“他写的歌唱的歌那么好,现在我们身边都有很多人,都会唱学民写的那首歌了!”
“真的,学民他是写的真好,也可能只有真上了前线的人,才能写出这么好的歌!”
“我也想看看想听听,学民在前线唱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刘欣武知道冯母这是在谦虚!
人家解放军战报都特别报道了她那女婿,在前线慰问演出的事迹,这次总政放映的有关前线慰问部分演出影像,还能没有她女婿程学民?
没谁,都不可能没她那女婿程学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