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在很多人饭都吃不饱，有一口玉米面吃也算不错了。轧钢厂的工人也有很多日子过的非常差的，家里人口又多。发的工资还不够去黑市买粮食吃呢。
黑市的玉米面可比轧钢厂发的差远了，那种是连着玉米芯也一起打碎了掺进去的，吃起来都辣嗓子。而轧钢厂内部发的一般都是细磨的玉米面，口感吃起来也就比三和面差一点罢了。
但是他可不会出面做这个好人，毕竟这要是得罪了厂里面这么多的领导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可还想清静清净呢。
提出这个说法的车间主任，见到众领导都反对他的这个提议，也是知道事情办不成了，有些失落的坐了下去。
而又有一个坐办公室的领导站起来说话了。
“要我看不如发点糖果或者点心吧。毕竟是过年嘛，哪家不买点糖吃呢。我们厂发了的话，工人们就不用再去花钱买了，正好是一举两得。我看稻香村的点心就不错，大人小孩都挺喜欢吃的。”
一听到这话，很多领导都同意的点了点头。
“嗯，这个提议不错。吃点糖甜蜜蜜的过个好年，也不失一件美事啊，是个好兆头。”
“对对……我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我家儿子就最喜欢吃稻香村的点心了。每次路过都要嚷嚷着叫我给他买。”
说着几个领导就热闹的讨论了起来，好像真的要发糖果跟点心过年了。
而何大海却是知道，他们明面上说的是工人，其实真正说的是他们自己罢了。每年发给工人的东西都是固定金额的，不可能发超过一定金额的东西。
要真是发糖的话，估计每个工人能发上半斤就算不错的了。这点糖说实话对工人们过年是非常鸡肋的。
但是他们这些领导层却是不同了，每年发的东西虽说也有金额限制，但基本没人会真的卡这个条件。
工人发半斤糖，他们领导自然就不会只发这么点。糖果的数量肯定是让人满意的，而且还要再加上稻香村的点心。平常要买的话，这些点心可不便宜。但是既然是厂里面统一买了，那自然是多多益善。
第187章 不如分肉
见到众领导讨论的越来越热烈，好像真的要发糖果了的时候，何大海还是忍不住的站了起来。
“我看不如发点肉吧，正好过年可以吃一顿饺子。”
可是听到何大海的话后，当即就有人嗤之以鼻，有的当场就说了出来。
“谁不知道肉好吃啊，都想发肉啊。可是这到了年底了，厂里又这么多人，你能搞的到这么多肉么？”
原先的何大海为了不那么高调，从赵家庄运到轧钢厂的肉都是限量供应的，所以众人都以为那个量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没想到何大海脱口而出。“当然能啊。”
一听到这话，众人也是激动了起来。毕竟年底发肉那可是相当长脸的事情啊，除了工人的那一份外，他们自己也能分到不少的好肉。
只见何大海继续说道。“我有个战友刚好可以搞得到一批肉，可以用火车送到京城来。就是这个价格可能会比市面上的贵上不少。”
杨厂长首先开口了。“大海，这个事情可开不得玩笑啊。要是我们把话给放出去，到时候拿不出肉来，可是要出大事的。”
何大海也是知道杨厂长是担心自己出事所以才这么说的。但是自己空间内的猪肉都要堆积成山了，不赶紧趁着机会处理一波，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于是何大海对着杨厂长肯定的说道。“不开玩笑，却是能搞到肉来。现在就看每个工人分多少了。”
这话一说完，众人都对何大海有了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以前只觉得何大海帮着采购是小打小闹一般，粮食虽说不少，但是肉却一直不多。
现在看来，这么紧俏的肉竟然也能搞的定。当即也是纷纷夸赞起了何大海的能力。
“我就知道何科长有本事，这别人干不成的事，到了他手里就不是问题。”
“你可别说话了，刚才就数你质疑的声音最大。”
“我那不也是替何科长担心嘛。”
李副厂长见到何大海这么笃定，也是立马开口想要分一份功劳。“好了，你们两个就先不要吵了。现在就讨论下给每个工人分多少肉吧。”
一听到分多少，众人都有些默不作声了。如果是其他的他们自然会讨论的热烈，但是肉这种东西在这个年代都是大家想要的。
但是如果这么光明正大的说自己想要，那就有点不符合领导们的身份了，反正不管多少都有自己的份，所以大家都等着别人先开口。
见到众人都不开口，李副厂长于是选择开口说道。
“我看就给每个工人发三两肉，然后再一斤白面。大家伙看这样行不行？”
听闻这话众人都有些错愕，因为这么算起来的话，可是有些超过了标准了。毕竟每年发东西的钱都是有定数的，多了钱可就没有了。
现在按照这个方法，可是得差不少的钱呀。于是当即就有杨厂长那边的人开口问道了。
“李副厂长，这不太符合规定吧。如果这样发的话，钱是不是不太够？”
哪料到李怀德不以为意的说道。“本来按照原先的钱数，确实是不够的。但是既然何科长能搞定肉这种难得的福利，就不妨向上面申请一下嘛。今年就适当多发一点，我们轧钢厂的后勤还是兜的住的。”
感情李副厂长是想把过年发肉的功劳给揽到他自己头上，谁不知道后勤那一片都是李怀德他负责的。要是通过后勤给大家伙发肉，那厂里面的人还不得对他感恩戴德啊。
所以想到这的杨厂长也是立马开口说道。
“这事不妥。发肉是好事，但是可不能动用了后勤的储备资金啊，要知道后勤可是负责整个厂里面的工作，不能因为过年福利而因小失大啊。这样吧，我给领导们申请一下，让单独拨点钱下来。毕竟今年我们厂的产量目标不仅达到了，而且是超额完成的。是该奖励一下工人同志们了。”
而生产这一块是杨厂长抓的，他是想通过这操作向工人说明。是在他的领导之下，完成生产目标才有的肉吃。
这一下李怀德可就不高兴了，那样的话他岂不是什么都捞不到？于是杨厂长跟李怀德的人就又在二人的暗示之下吵了起来。
这可是苦了何大海，本来他就是不想参加这样的扯皮会议。本来是以为提出一个好的解决方法，能够快点开完会回去的，结果现在看样子这会是越开越长了。
终于在一番唇枪舌战后，两方势力达成了妥协。由杨厂长向上面申请一部分资金，然后由李副厂长的后勤部出一部分资金。两方共同出钱来买肉发给工人们。
听到这个结果，那些领导们也是非常高兴。毕竟不管是谁出钱买肉，他们那一份肯定是少不了的。
所以当会议一结束，众人就都围到了食堂王主任的跟前，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王主任，我要一片大肥肉，你可千万帮我留好啊。”
“我要一份五花肉包饺子吃，你帮我选块好的呀。”
“还有我，我要一份里脊肉打算炒着吃。”
工人们拿三两肉，他们每人至少五斤。这是以前分肉就留下的惯例了，所以都提前把自己的要求给说了出来。
而听到一众领导提的要求，食堂主任也是谁都不敢得罪，一一拿笔给记了下来他们的需求。没一会儿就记满了他的小小笔记本。
等众人都说的差不多了，王主任也是走到何大海面前，有些讨好的笑着说道。
“何科长，您打算要哪个部位的肉？我帮您给留一块。”
“不用了，就给我随便来一块就行了。我对这个不太挑。”
一听这话食堂主任先是一愣，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说道。
“您看我这脑袋，肉都是通过您的关系搞来的，我这是关公面前舞大刀了啊哈哈……”
说完食堂主任也是有些尴尬的笑着。
何大海听他这么说也是不想搞特殊，于是也开口说道。
“不是这意思，我也是厂里面统一分配不是。这样吧，你就给我来一块五花肉吧，正好拿回去包饺子。”
一听这话食堂主任连忙高兴的说道。“哎……知道了，我这就记下。”
说完就小心翼翼的记到了自己的本子上。
第188章 年前采买
会议开完了，何大海自然是百无聊赖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抽空把空间内的猪肉等放到铁路的仓库里面去，然后让人通知了一下赵旭明跟运输科的人。后面拉货那些事情自然不用他亲自出面了。
在他骑着自行车回家的路上，也是感觉到年味是越来越浓了，已经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偶尔响起的鞭炮声了。
这几天他也没闲着，一直给家里面置办一些东西。去百货商店多买了几双碗筷餐具等，本来还想跟于莉偷偷聊聊天的。
没想到现在的百货商店来买东西还有逛着看的人超级多，一眼望去都是人。饶是何大海一米八的个头，都被挤得随着人群走动。
好不容易挤到了于莉所在的柜台，也是见到于莉被想买东西的顾客问的有些不耐烦了。皱着眉头回答各种问题。
见此情景何大海还是决定不去触霉头了吧，毕竟现在于莉可不拿自己当外人看了，万一把自己给骂一顿出出气可就不值当了。所以他就提着买的东西回到了南锣鼓巷的东跨院。
昨天何大海也是买了不少的东西，也从空间内拿出一些粮食肉类的，让秦淮茹送到秦家村去给老丈人过年用。
还有就是他在秦家村那几间屋子也盖好了，也得去稍微布置一下，这样显得有些人气。来自后世的何大海还是秉持着城里有房子，乡下有别墅的想法。
还是想把秦家村的房子好好整备一下的，万一等到起风了后城里面比较紧张的时候，他也能到乡下去避避难。
所以这几年他也让秦淮茹隔三岔五的给秦家村的孤寡老人送点粮食，大多都是玉米面什么的，逢年过节的把他们聚在一起吃一顿饺子。
所以现在的秦家村一直流传着何大海这个秦家好姑爷的名声。都知道秦淮茹嫁了一个好人家，不仅是个领导，而且还是个对她非常好的老公。
想回娘家就回，而且还在娘家给她盖了房子。搞得秦家村一众未出阁的姑娘都对未来的老公提高了标准，不求像何大海那样显赫，也得要求以后结婚了可以随时回娘家帮父母的忙。
不过好在秦家村的风水好，姑娘们个个都长得非常标致，所以也不愁嫁。就连秦京茹这个小丫头片子，都能看出是个美人坯子来了。
她现在最常说的话，就是以后长大了要找个像姐夫那样的好老公。只不过她这小丫头说这话时候那副认真的表情，总是惹得叔叔婶婶们的哈哈大笑。
因为任谁都知道像何大海这种长得帅又有本事的领导，而且还对自己老婆非常好的男人那是可遇不可求的。
只不过此时的好人何大海回到院子放下东西后，转头就来到了他跟于莉的私密小院了。一进到院子就进到厨房乒乒乓乓的炒起菜来。
等到于莉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的时候，立马就闻到了这股熟悉而又诱人的饭香味。当即眼角也是挂上了笑意，笑眯眯的走进了厨房，果然见到何大海在那炒菜。
“你怎么来了？前两天不是说最近轧钢厂年底比较忙，有很多会要开的么。怎么今天你这个大科长竟然有时间来看我这个孤苦伶仃的弱女子了？”
彷佛是听出了于莉声音中的幽怨，何大海也是赶忙放下手中的菜铲，转身过去轻轻抱住于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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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好久没见你了么？有些怪想念的。我今天还到百货商店里面去看你了呢，不过商店里面人太多，我见你那么忙就没过去打扰。”
听到何大海今天专门去百货商店看她，于莉的内心的气也是稍稍的消了一些。
“没事，你下次去直接找我就行了。我放个临时有事的牌子走开就是了，临近年底了，我这天天被一群人问东问西的，都快烦死我了。”
听到于莉对工作的吐槽，何大海也是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说道。
“要是觉得累就请几天的假吧。就说身体不舒服，等过完了年再回去上班。”
于莉一把打开何大海的手笑着说道。“你以为我是你这个大科长啊，说不去上班就可以不去。最近正是忙着的时候，怎么可能批准我的假期。”
“那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们领导跟我很熟，要不我帮你说一下？”
“还是算了吧。我如果请假的话，那我那些同事可就更忙了，我可不想她们在背后偷偷骂我。再说了我一直在那坐着，偶尔起来走动走动其实也不累。”
接着于莉抬头望着何大海的眼睛说道。
“而且我真得好好谢谢你，现在这工作可比以前在纺织厂里面跑缝纫机有意思多了。不仅能知道各种商品的门道，而且还能见到不少有意思的人。买东西也方便了不少，就说最近这段时间，好多亲戚都找我过来帮他们买东西。然后还到我父母那里去夸我，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听到于莉的话何大海也是笑着说道。
“咱俩都这关系了，还用得着那么客气的说谢谢么？你平常多学点商店里面的知识吧，说不准以后能用的着呢。”
于莉也是点着头乖巧的说道。“行，我听你的。你是科长懂得多。对了饭熟了没有？我肚子有些饿了呢。”说完于莉的肚子还配合着咕咕叫了两声。
何大海自然也是听到了这肚子的咕咕声，于是脸上带着笑意说道。
“还差一个菜就炒完了，你先到桌上坐着休息会吧，等我炒完了立马就端过去。要不了多长时间的”
听到这话的于莉自然是不会跟何大海客气，洗了把手后就坐到了餐桌前等着何大海的投喂。
而何大海也没有让于莉等多久，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最后一道菜给炒了出来，然后开锅把白面馒头也盛了出来，一起端了过去。
饭菜一上桌，已经饿了的于莉哪里还受的住这饭香的诱惑。也不跟何大海客气，抄起筷子就夹菜吃了起来。
边吃还边感叹道。
“嗯……真好吃。如果哪天你不当科长了，去当大厨都绰绰有余，我感觉京城饭店的水平也不过如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