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龚和平看来，张起航的这个条件和白帮忙也没什么区别了，而如果张起航真的能够帮秦川汽车设计一款月销4000辆的汽车，别说每辆车拿50元奖金了，就算是100元、200元，秦川汽车这边也绝对是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
张起航肯定的点头：“我非常认真。”
确认了张起航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龚和平心中简直狂喜，他强忍着心头的兴奋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马上就把您的意思向领导汇报，相信领导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您先别忙着高兴，”张起航道：“龚总，咱们得先说明白，我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挺有信心的，如果将来这款车能够卖50万辆乃至更多，就意味着将来的某天，秦川汽车支付给我的奖金可能会打到2000多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张总，瞧您这话说的，”张起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龚和平给打断了：“我这么说吧，尽管我还没向领导汇报，但如果您真的能够给秦川汽车设计一款能够卖掉50万辆的车，这2000多万的奖金根本不是问题！不管是秦川汽车还是陕省以及兵总的领导，都只能痛痛快快、开开心心的给你，绝对不会有半点不高兴！他们绝对是巴不得您能够拿走更多的奖金，您拿的越多，他们越高兴。”
秦川汽车从成立到现在，总计才生产和销售了不到20万辆车，如果张起航真的能够给秦川汽车设计一款月销量超过4000辆、且在未来总计能够卖掉50万辆的车，那就意味着在这款车投产之后的10年时间里，秦川汽车都能够靠着这款车活的无比滋润，同时还能够给陕省、兵总贡献大量的税收和利润，并且极大的带动整个长安市乃至陕省的经济发展，相比于这些，任何一个有点远见的领导都明白，给张起航的那2000多万奖金那根本就不算个事，陕省以及兵总方面得到的好处远比这2000多万奖金多，而且是多的多的多！
甚至于，只要他张起航敢保证说这款车能够卖10年、每年都能够卖掉最少5万辆，龚和平敢肯定，陕省的领导们能将张起航当祖宗供起来。
“这样啊……”
张起航沉吟了一下，说道：“如果我说，陕省和兵总愿意将秦川汽车托管给我们华腾工业集团，一年内我可以让秦川汽车实现扭亏为盈，两年时间里我可以让秦川汽车实现月销6000辆汽车以上，三年后秦川汽车的年总销量超过15万辆呢？”
“哗啦……”
龚和平直接跌做到了地上，但他根本不在乎这些，而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张起航，颤声道：“张总，您是认真的？这种事情可不能开玩笑。”
“当然是说真的，”张起航肯定点头：“当然，这是有前提的，那就是身为股东的陕省和兵总只有分红权和财务监督权，企业的日常生产、销售、人事任免、经营管理……所有的这些，全都要我们华腾集团说了算，而且我们华腾集团肯定不是无偿托管的，要收取一定的托管费用。”
最后这句话不用张起航说，龚和平也明白，人家华腾工业集团凭什么这么下死力气的帮秦川汽车？当然是有所求，但是，年产销15万辆汽车啊……
因为张起航的关系，这段时间来，龚和平对汽车行业也是下了一番功夫去了解的，非常清楚目前在国内，能够达到这个年产量的汽车制造企业就没几家，哪怕将来秦川汽车生产的是价格比较便宜的微型轿车，但年产15万辆——哪怕是以3万一辆的出厂价来算，那也是每年45亿的年产值啊！
而整个西飞集团今年上半年的年产值才多少？
还不到10个亿！
想到这里，龚和平再也坐不住了，他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些，然后才说道：“张总，这件事太大了，我没办法答复你，我需要立刻将这个情况向领导汇报。”
张起航笑着点头：“我理解。”
这么大的事，龚和平能够忍得住，那才是见鬼了，他其实有些好奇，当陕省和兵总的领导们听到这个消息后，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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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龚和平的话音落下，会议室里接二连三的响起瓷质茶杯跌落到地上的声音，但没有人在乎这个，大家几乎是急不可耐的向龚和平问起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小龚，张起航同志当真是这么说的？”
“他真的把握给秦川汽车设计一款年产5万辆的汽车？”
“三年后让秦川汽车达到年产销15万辆汽车，你觉得他是不是在吹牛？”
“你觉得他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
会议室里乱成了一团，大家几乎吵成了一锅粥，而负责主持会议的马晓军也一反常态的没有及时制止大家，任由会议室里喧闹成了早晨的菜市场——听到龚和平说的这些情况，马晓军的脑袋里也是懵的……
好一会儿，深吸了几口气的马晓军才调整好自己的思绪，向龚和平问道：“和平同志，你实话告诉我，你觉得张起航同志的这番话有几分可信度？”
龚和平摇摇头：“我说不好。”
“说不好？”
“是，”龚和平苦笑着道：“理智告诉我，他说的这些几乎没有可能，简直不是一般的离谱，可您再看看华腾工业集团从成立到现在的这些过程，哪一样不离谱？如果这话是其他任何一个人说的，我半个字也不信，但如果这话是张起航说的，我觉得多多少少的还是有那么一点可信度。”
这倒也是……
听龚和平这么说，马晓军也不得不承认情况还真就如龚和平说的这样：如果这话是其他人说的，那真的是半点可信度也没有，但如果这话是张起航说的，就凭张起航以及华腾工业集团一路走来所创造的奇迹，还真有了那里一两分的可能……
一两分乃至更多的可能啊……
马晓军的眼前有些恍惚：如果陕省真的出现了一家年产15万辆汽车的汽车生产企业，对于陕省人民来说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而且张起航的条件也不是一般的苛刻，”龚和平接着说道：“比如他说的，如果咱们同意他们华腾工业集团托管秦川汽车，除了分红权和财务监督权之外，秦川汽车的一切都是他们说了算，这……”
“嗯，你的担心也有道理。”
马晓军点点头，尽管龚和平的话只说了一半，但马晓军心里明白龚和平想要说的是什么：别看秦川汽车现在的状况不是很好，但这其中涉及到的利益太多了，如果当真托管给华腾工业集团、并且是按照华腾工业集团所说的那样掌控财务、人事、生产、销售、管理……股东们只有分红权和有限的财务监督权的话，这件事不是一般的麻烦，别的不说，秦川汽车现在的这些大大小小的领导干部们要怎么安排？这可是要了命的大事；
此外，在国企当中，“你拿我拿大家拿”的情况不是一般的普遍，那么华腾工业集团接手秦川汽车之后，会不会算后账？
好有现有的供应商体系和销售体系，这其中涉及到了多少利益，甚至是涉及到了多少“场外”的利益，根本就没法说、没法算……
这么说吧，只是这么稍微一琢磨，马晓军都觉得头疼，如果继续进行下去，自己所剩不多的头发估计都能被愁光了。
但既然张起航已经提出了这一点，不处理还不行，琢磨了片刻，马晓军干脆对龚和平道：“这样吧，和平同志，你跟我一起，把这个情况向领导汇报一下。”
既然咱们做不了主，那就让能够做主的领导头疼去吧。
龚和平苦着脸，点点头，他也知道这，貌似是最好的办法了。
(本章完)
第929章 我不怕，压根就不在乎
听了马晓军的汇报，李向红眉头也同样皱的紧紧的。
一方面，张起航的承诺让李向红格外心动，另一方面，他也清楚这其中涉及到多大的利益波动，而这些利益波动在这次调整当中都会变成一颗颗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的炸弹……
沉吟了好一会儿，李向红终于开口向龚和平问道：“和平同志，对于张起航同志说的话，你觉得有多大的可信度？”
马晓军闻言，也不禁看向龚和平：确实，接下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张起航的话能够实现的前提下，但问题是，张起航真的能够做到他所说的这一切吗？
“……”
龚和平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在沉吟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说道：“领导，张起航同志的话听上去确实像是在吹牛，但他们集团的几款主要产品像是早起的HT150摩托车以及配套的发动机、现在的轩逸汽车和天籁汽车，也确实都是出自张起航同志的手笔，另外我还在华腾工业集团见过他们正在开发当中的两款车，也都十分漂亮，可以说，张起航同志在汽车设计方面的能力在国内是首屈一指的，我相信即便是放在国际上，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这么厉害的吗？
李向红闻言，有些动容，但仔细一想，却也不由的点头：有道理。
现在的各个地方政府，在给相对高级的领导同志选择用车的时候，奥迪200已经不再是第一选择了，第一选择已经变成了华腾集团的风雅·天籁，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名字更好听，也是因为风雅·天籁全面压倒性的竞争优势，而就凭华腾集团的风雅·天籁能够在国内的中大型豪华轿车领域独领风骚、压的一汽的奥迪200抬不起头来，他就不得不认可张起航在汽车设计方面的能力和天分。
如此一来，如果是其他人说自己能够给秦川汽车设计一款月销4000辆、年销50000辆的新产品，几乎没有人相信，但如果这话是张起航说的，那也就有了相当的可信度，甚至于可以说，这话除了张起航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敢说了——张起航已经在国内汽车市场上证明过自己了嘛。
“至于托管经营这一点，我也琢磨了一下，”龚和平接着说道：“我的结论其实挺不理智的，就是：张起航同志从1992年开始参加工作，将一家半破产、总资产只有几十万的、从事空压机制造的三产企业发展到了现在的规模，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这样的承诺，除了张起航同志之外，没有一个人敢做……就算有人敢做，但可信度也绝对没有张起航同志这么高。”
说完这番话，龚和平长出了一口气，反而浑身上下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反正自己是西发厂的副总经理，和地方上的利益关系不大，至于接下来陕省方面和兵总会怎么做，那就跟自己没关系了。
李向红没有说话，而是陷入了长久的沉思，显然，即便是李向红，对于这件事也是格外的慎重。
好一会儿，李向红方才开口，他对马晓军说道：“晓军同志，你帮我约一下张起航同志，就说我有些地方不太明白，想要在合适的时候向他请教一下。”
李向红同志都用上了“请教”这个词？而且还是“在合适的时候向他请教”？
听到这话，马晓军心中一惊：领导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在和张起航说这件事的时候，要注意态度，不要盛气凌人。
他连忙道：“好的领导，我回头马上就去拜访张起航同志，并且将您的意思转达给张起航同志。”
李向红笑着点头：“麻烦晓军同志了。”
………………………………
李向红同志说的很客气，只是“希望在合适的时候向张起航请教”，但马晓军可不敢真的让自己的顶头上司久等，从李向红的办公室里出来，他立刻去拜访了张起航。
面对李向红同志的召唤，张起航自然也不能怠慢，在马晓军通过电话请示过之后，随即和马晓军一起来到了李向红的办公室——后来张起航才知道，为了给与自己的见面留出时间，李向红特地推迟了两个比较重要的会议。
李向红还是很客气的，一点也没摆架子，更没搞什么“学习时间”，自张起航和马晓军进来之后就非常热情的招呼，一番寒暄之后，李向红说道：“起航同志，这次请你过来呢，是这么回事：伱之前和晓军同志说的那些，晓军同志已经跟我汇报过了，只是我对于其中的一些地方还有些不理解……”
说到这，李向红客气的道：“照理来说应该是我过去拜访你的，但我这边工作实在是太忙，只好辛苦你跑一趟……”
李向红的话音一落，张起航连忙起身，诚惶诚恐的道：“领导您太客气了……”
“坐，”张起航刚刚开了个头，李向红就笑着摆手，示意张起航坐下：“起航同志你坐下说。”
张起航这才再次落座，说道：“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向红等的就是张起航这句话，闻言，他立刻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小张，首先第一个，我好奇的是，你对自己的设计当真是这么自信吗？真的认为你设计的车能够实现月销4000辆以上？”
身为陕省主管工业发展的主要领导，李向红也确实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在无用的寒暄上面。
张起航笑了，这一刻，他的脸上充满了自信：“领导，我这么说吧，我给咱们秦川汽车设计的这款车，如果是交由我们华腾集团来生产，如果在上市半年之后的月销量达不到一万辆以上，我都没脸呆在华腾集团总经理的位置上。”
言外之意，之所以说是月销4000辆，已经是充分考虑到了你们秦川汽车的“实际情况”。
李向红和马晓军听的已经有点傻了：张起航这家伙这么狂妄吗？
马晓军忍不住道：“既然这样，那你们为什么不自己生产？”
“因为这是一款微型车，生产这款车需要占用生产线资源，而如果将同样的生产线资源用来生产其他的车型，我们可以赚到更多，”说到这，张起航双手一摊，坦然的道：“简单来说，就是我认为生产其他车型更划算、更赚钱。”
“……”
李向红和马晓军闻言，都不说话了。
这可真是一个让人倍感伤心的消息：当我们还在为自家的产品打不开销路、生产线开工不足而头疼不已的时候，人家已经开始挑挑拣拣、准备生产最赚钱的项目了。
倒是李向红，毕竟级别在这儿摆着呢，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马上就意识到了张起航这话里面的关键之处：张起航竟然认为只是一款如果交给他们华腾集团自己来生产，月销量最少上万辆的车？
他就这么有把握？
下一刻，心中的疑问就变成了半信半疑：如果不是有足够的把握，张起航敢将这话当着自己的面说？
想到这，李向红再也忍不住了，也顾不得什么领导的面子，向张起航开口问道：“小张啊，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好奇了，你这个设计……能不能让我看看？”
马晓军闻言，不禁惊讶的看了李向红一眼：领导，您这个要求有些不合适吧？他张起航能答应？
但下一刻，马晓军的眼睛就亮了，心里默默的竖起了大拇指，他觉得自己明白了李向红的良苦用心：难怪人家能当自己的领导，还是人家高明啊，这么高级别的领导跟你张起航开口了，你张起航能不答应？
你好意思不答应？
最重要的是，你敢不答应？
他觉得自己猜到了李向红的想法：张起航不乐意又怎么样？自家领导要做的，就是利用自己在身份上的优势，以势逼人，让张起航不得不答应。
张起航倒是没想到李向红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微微一愣之后，随即就笑了：“这个当然没问题，不过这个车的设计资料在我的办公室呢，领导您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可以给您画个简图。”
李向红没有拒绝：“那就辛苦了。”
既然李向红都这么说了，张起航也就不再犹豫，当即用李向红办公室里的打印纸画出了那款8年时间里卖掉了超过上百万辆、创造了华夏新汽车销售神话的“微车之王”。
一边画，张起航还一边给李向红和马晓军介绍：“这款车最大的特点就是车身尺寸全面超越秦川汽车的现款奥拓以及其他几款车，整车可以保证4个成年人和一个12岁以下的儿童相对舒适的乘坐……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款车的价格，我核算过成本，整车的硬件成本不超过2万，如果以4万左右起的价格销售，已经足以让咱们华夏那些家里有了一定经济条件、希望有一辆车改善家庭出行条件的普通百姓承受的起了……”
马晓军连忙问道：“张总，您说这款车的起售价在4万左右？”
“没错，”张起航点点头：“怎么？马主任您觉得有什么不妥？”
“也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妥，”马晓军说道：“这个价格和我们秦川汽车的奥拓差不多啊……”
虽然话只说了一半，但马晓军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大家差不多的价格，凭什么你觉得你设计的车就能够一个月卖四五千辆，而我们秦川汽车生产的奥拓就只能卖几百辆？没有这样的道理吧？
“虽然大家的价格是差不多，但这两款车在其他方面的差别那可是大了去了，”张起航笑了，说道：“你们秦川奥拓的车身尺寸是3.3米长、1.4米宽、1.44米高，轴距还不到2.2米，一台36马力的发动机搭配一台4挡手动变速箱，动力不行，多坐俩人车子都要跑不动了；
我设计的这个车呢，车身长度就有3米5，宽度和高度都在1.5米左右，轴距更是比你们的秦川奥拓长出来差不多有20公分。更长的轴距和更大的车身尺寸，马主任您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马晓军情不自禁的点头：这两款车的车身参数的差距，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张起航设计的这款车有更宽敞的内部乘坐空间。
张起航接着说道：“而且，相比于你们秦川奥拓那套弱到不行的动力组合，我设计的这辆车全系标配一台73马力的1.2升直列发动机外加五速手动变速箱，此外全系标配空调和液压助力转向系统……”
说到这，张起航两手一摊，笑眯眯的向马晓军反问道：“马主任，你觉得凭借这样的产品力，这款车会不会得到市场的认可、在市场上大卖？”
马晓军和刘向红两人已经听的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