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张起航这话，王家福就有些不服气了：你小子这么狂妄？他的目光中不免就带上了几分挑事的味道：“如果我说需要1000万呢？”
“1000万是吧？没问题，”张起航二话不说，当即点头：“如果你确定的话，我保证一个星期内能够到账。”
王家福有些不敢相信，觉得张起航是在吹牛：一个星期内就能将1000万划到我们的账上来？你确定不是给我开玩笑？那可是1000万，不是1000块！
看到王家福的样子，张德松叹了口气：什么叫坐井观天？这就叫坐井观天，在研究所里呆久了，这些人还真就意味着天就井口那么大呢……
“小王，你是对华腾公司不了解啊，”张德松给王家福解释道：“现在的华腾公司，年产各类汽油机超过70万台，年产摩托车超过15万台，你猜猜他们公司有多少钱？”
王家福顿时傻了眼。
他虽然不知道华腾公司的摩托车一辆能卖多少钱，但参考现在市面上的国产摩托车，一辆怎么着也得卖个四五千，意味着出厂价至少也要三千多块钱，15万辆摩托车的总价值至少也有5个亿；这还只是摩托车，除此之外还有那么多的摩托车发动机……
也就是说，华腾公司现在是一家年产值超过10个亿的大型企业集团？！
对于一家年产值超过10个亿的大型企业来说，拿1000万出来，算个事吗？
偏偏张德松的话还没说完：“而且现在，他们华腾公司正在扩大他们的发动机生产线和摩托车生产线，等完成这一轮的产能扩张后，他们华腾公司将会具备年产200万台各类汽油机、年产摩托车超过100万辆的能力，你觉得1000万很多？可在咱们张经理看来，这点钱根本就是毛毛雨……对吧张经理？”
“不能这么说，不能这么说，”张起航连连摆手：“1000万还是挺大的一笔钱……”
王副院长和王家福全都一脸无语的望着张起航：你装！你接着装！
在无语之余，王副院长的内心里对张起航的态度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张德松刚刚的这番话他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也将华腾公司的实力算的清清楚楚的，如果张起航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企业的负责人，他当然不会正眼相待，但如果张起航是一家年产值超过10个亿的企业的负责人……
唉，不对啊！
王副院长忽然反应过来：就这个看上去还没有自己院里那些研二、研三的研究生大的毛头小子，是一家年产值超过10个亿的企业负责人？
这怎么可能？！
王副院长平日里也没少跟那些国企领导人打过交道，别说年产值10位数的国有企业的领导人，就算是那些年产值几千万的国有企业的领导人，又有哪一个不是50多岁的年纪，挺胸叠肚、气度俨然？
再看看这个小子，清清爽爽的跟个学生似的，说他正在上学也不会有人怀疑，现在你告诉我他是个年产值超过10亿的企业的掌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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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347章 我只是一只风口上的猪
不过心中不信归不信，王副院长也不会傻到直接反驳张德松的话。
王副院长虽然没直接反驳，眼神当中的不信却是瞒不了人的，看到王副院长的眼神，张德松哪里会不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直接笑着说道：“我知道我这个小兄弟看上去不像是一家年销售额超过10个亿的企业的负责人，说实话，要不是我亲眼看着他们公司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程度的，我自己其实也不信。”
“哦？”
听张德松这么说，王副院长虽然还是不信，可心里却是忍不住开始犯嘀咕了：莫非这其中还另有内情？
倒是张德松，他看了张起航一眼，笑道：“老弟，我能说吧？”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算了，还是我自己说吧，”张起航摆摆手说道：“说起来只能说是我运气好……”
说到这，张起航也不客气，将自己去年刚刚分配下去之后如何遇到了单位内部的困难，自己又如何去了当时还叫空压机厂的华腾公司、之后如何去山城从浦陵机器厂引进了技术、推出了动力推车、又如何侥幸取得了成功等等，有选择的说了出来——当然，给农用车加装电启动这事儿就算了，有些出乎张起航意料的是，这个项目虽然没有之前那么赚钱了，但迄今为止，仍然有相当数量的小四轮拖拉机生产厂家在出厂的时候没有配备电打火，这个项目现在仍然源源不断的为华腾公司创造着利润，既然这个项目这么赚钱，就没有必要说出来给别人知道了。
王副院长和王家福听的目瞪口呆：还有这样的事？
说到动力推车，研究院这边还有好几辆呢，不管是仓库部门还是研发部门对这个东西给予了高度好评——有色金属研究院这边整天里跟金属打交道，而只要是金属就没有几个轻的，搬起来很费劲，自打研究院这边买了几辆动力推车之后，大家搬东西就轻松的太多了。
不过听着张起航说的这些话，两人倒也从一开始的完全不信逐渐变的半信半疑，原因也很简单：起码从逻辑上来说，张起航说的这些是自洽的，另外还有个张德松在对张起航的话表示赞同。
张德松可是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的中高层领导干部，就算他和张起航的私交再好，也不可能和被人一起坑自己的单位吧？否则他以后还要不要在单位里干了？
倒是张起航，说完这些之后，末了，他一脸不好意思的道：“其实华腾公司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和程度，真的就是运气好，赶上了好时候，再一个就是我遇到了一些好领导，您应该也听说过，在一些地方上，遇到一个赚钱的企业，地方上的领导就如同遇到了一个下金蛋的母鸡，根本等不得母鸡把鸡蛋下出来，恨不得直接下手去母鸡的肚子里掏，我们就比较幸运了，遇到的领导都是很关心我们的，否则也不会有华腾公司的今天。”
等张起航说完，张德松这才把话接了过去：“我知道这听上去确实挺离奇的，就跟传奇小说差不多，不过没关系，如果大家有合作的机会，到时候大家去琅琊看看就知道了。”
张德松这话一出口，王副院长和王家福就明白，尽管华腾公司的发家史听上去确实很离奇，但张起航说的这些大概就是这样了——如果说对方是为了骗自己，那对方图个啥？
自己单位只是个科研机构，又没有钱，而且刚刚张起航也说了，他与张德松的结识就始于两家公司的合作，而华腾公司给总公司的订单是骗不了人的，自己找个人查一下就能从总公司查到这家华腾机械制造公司的订单情况。
这么一来，是否与这么一家实力雄厚的企业进行合作、以及如果合作的话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进行合作，就成了王副院长必须考虑的问题。
王副院长也是个聪明人，他一脸感慨的道：“张先生当真是年轻有为，这要不是听您亲口说，谁敢相信？”
张起航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敢居功：“这其实就是被我赶上国家改革开放的好时候了，而且话说回来，哪怕提前五年，这种事情也不可能发生，当时的大环境也不允许；再晚五年也不行，我正好赶在了国内摩托车行业即将爆发的这个点上，只能说，华腾机械制造公司鞥能有今天的成就，时代的因素和运气占了九成九，剩下那一分才是大家努力的结果。
我觉得，我就是赶上了国家经济起飞的一个风口，在这个风口上，别说是我，就是一头猪也能飞起来。”
听到张起航这番不居功不自傲且幽默风趣的话，王副院长心中对张起航的评价又高了一层，他笑着道：“我觉得张经理你说的对也不对。”
“哦？”张起航一副好奇的样子：“这话怎么说？”
“说你说的对，是因为就像你说的，你正好赶在了这个点上，在最好的时候做了最合适的事；说不对，是因为全国这么多人都赶上了这个好时候，为什么就只有张起航同志你在这个时候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说到这，王副院长的眼中已经满是欣赏之色：“所以啊，小张你就别谦虚了，华腾公司能有今天的样子，固然是你说的，是时代给了你们这个机会，但你这个一把手也绝对是功不可没！”
一开始没往这个角度去想的王家福，闻言，顿时愣住了。
一开始的时候，随着张起航一再强调他是运气好，王家福就下意识的真的以为这家伙是运气好，可心中听副院长这么一说，他才反应过来：对啊，别看这家伙一直强调自己的运气多么多么好，强调自己赶上了好时候、赶上了风口，还说什么在这个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可全国那么多人，为什么就他赶上了这个风口？
这就是人家的能力！
这就是人家眼光毒辣的地方！
想到这里，王家福忽然觉得，选择与这么一个眼光毒辣的人合作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本章完)
第348章 好久不见啊，夏记者
虽然没有给张起航一个明确的答复，但在大致确定了华腾公司的实力之后，王副院长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张经理，301室和你们公司合作的事情，虽然我个人觉得不错，但你也知道，这么大的事情不是这我一个人说了能算的，需要上会讨论。”
张起航心中顿时了然，连忙向王副院长道谢。
王副院长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接着说道：“当然，如果咱们最终没有达成合作，你们依然可以跟301室谈技术合作的事情，不过真到了那一步，张经理你和小王谈就行了……小王，回头你们301室自己决定，把结果给所里报备一下就行。”
王家福急忙应了下来。
……………………
有色金属研究院这边做出做出决定需要一些时间，趁着这段时间，张起航决定再约交趾驻华大使馆的那位黎青阳黎参赞见一面。
见面的地点还是上次的长城饭店，只是让张起航没想到的是，刚进入长城饭店的大厅，一个充满了惊喜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了起来：“张起航？你怎么在这？”
听到这个声音，张起航一愣：这个声音……很熟悉啊……
连忙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夏慕青正俏生生的站在自己侧前方不远处。
看到了老朋友，张起航也十分惊喜，连忙快步走过去：“夏记者，你怎么在这？”
听到张起航居然叫自己夏记者，夏慕青顿时有些不快的撅起了嘴：“你叫我夏记者？”
“瞧我这脑子，”张起航的反应多快啊，闻言，他赶紧一拍脑袋：“慕青，你怎么在这？”
“我来这儿吃饭啊，”夏慕青笑眯眯的望着张起航，眼中满是喜悦：“你给我写的那些歌，我们昨天才完成制作，为了感谢大家，我请各位制作老师来吃一顿。”
张起航闻言，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惊讶的道：“那张专辑，现在才完成制作？”
之前夏慕青想要出专辑，为了感谢她给自己帮的忙，想着自己也没指望着靠自己记忆里的那些歌曲转圈，张起航可就老实不客气的给夏慕青抄了几首歌，只是自那之后一直没在街上听到过自己给她写的那些歌当中的任何一首，张起航还以为要么夏慕青最终没有找到制作和发行渠道，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要么就是因为这几首歌还不能被这个时代所接受，最终在发行了之后没掀起什么浪花……
心里还挺惭愧，没想到自己没帮上人家的忙，再加上自那之后的这段时间来夏慕青都没怎么和自己联系，张起航还以为这小丫头在生自己的气，可任凭张起航如何想，也没想到竟然是夏慕青还没完成制作！
“是啊，”夏慕青连连点头，整个人都眯起了眼睛，开心的不得了：“你给我的那些歌曲，我找人帮忙看了，大家都说这些歌很不错，既然歌不错，就应该找个好的制作团队、用心的把这些歌做出来。
不过好的制作团队不是那么好找的，我托了很多人、等了好长时间才等到人员就位，一直等到现在才完成制作……”
说到这里，夏慕青开心的道：“知道吗，那些制作老师们对你的这些歌的评价都很高呢，不止一次的跟我说过想要见见你这个词曲奇才呢，这下子正好……嘻嘻……”
词曲奇才？
张起航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烧：自己是什么料，自己不知道吗？他连连摆手道：“我算什么词曲奇才？都是随便乱写的……对了，你的朋友们呢？怎么还没来？”
张起航这才发现，夏慕青的身后并没有其他人，就只有她自己。
“他们还没过来呢，”说到这里，夏慕青抬头看了张起航一眼，然后又赶紧底下头：“对了，你这次过来是请谁吃饭？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
“哦……我准备请交趾大使馆的黎青阳参赞。”
“交趾的驻华参赞？”夏慕青闻言，顿时有些惊讶：“你们这是准备将生意做到交趾去？”
对于华腾公司的业务，夏慕青当然不陌生，在张起航说到他要请的客人是交趾驻华大使馆的参赞的时候，他马上就想到了这一点。
见张起航点头，夏慕青更加好奇了：张起航竟然准备跟交趾人做生意？他们有钱跟咱们做生意吗？听说前两年咱们的部队往回撤的时候，连电线杆子都给他们拔走了，那么穷的地方，他们有钱买你们公司的摩托车？
不过生意方面的事情她也不懂，既然张起航觉得可以跟交趾人谈，那就肯定有可以谈的地方，只好点头：“既然你要接待的人是外国使节，那我就不耽误你们了……对了，”
说到这里，夏慕青猛然反应过来，从包里取出一盘磁带脸色微红的递给张起航：“这是我们刚刚录制好的，你听听，多提提意见。”
张起航赶忙接过，连连点头道：“一定一定！不过提意见就算了，以我的那点儿音乐水平，怎么敢给那么多高手制作的精品提意见？我给你说，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咯咯……”
听张起航说的有趣，夏慕青但是笑了起来，笑了两声，她低头小声的向张起航问道：“这次你要在京城呆几天？有没有地方住？如果没有地方住的话，我家亲戚倒是有个空着的房子，你可以过去住几天，也不用花什么钱……”
“起码四五天，说不定还要更长一些，”张起航说着，感觉有点不太对劲：“至于房子……嗯，谢谢你，不过不用麻烦你那个亲戚了，我前段时间刚刚在京城买了个小院子，你什么时候有空的话，可以过来坐坐啊。”
“你在京城买了个小院子？”
夏慕青闻言，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张起航的这个回答可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京城的四合院可不便宜啊。
“嗯，”张起航应道：“其实是我爸出钱买的，不过写的我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夏慕青听到张起航的解释之后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开心的道：“那好啊，回头我给你打电话，去你的房子看看，你欢不欢迎？”
张起航立刻表态：“欢迎！必须欢迎！”
(本章完)
第349章 穷人的摩托车
知道了张起航今天要招待客人，尽管在这里偶遇张起航让夏慕青很是欢喜，也很想和张起航多聊一会儿，但在和张起航聊了一会儿之后，她还是很懂事的让张起航先去忙——交趾的驻华参赞，那也是外国驻咱们国家的使节不是？
并没有让张起航等太久，交趾驻华大使馆的黎青阳参赞就来到了长城饭店，和黎青阳寒暄了几句之后，张起航客气的问道：“黎参赞，要吃点什么？”
“我什么都可以，”黎青阳很客气：“张先生，我的时间比较紧张，所以我就直说了吧，上次你和我说的事情我考虑过，我和我的家族都很心动，但问题是我们家族能够拿出来的钱，折合成你们的RMB也只有不超过30万……”
说到这个，黎青阳一脸的苦涩。
现在的交趾，那是真的穷，穷到什么程度呢，在刚刚过去的1992年，交趾全年的出口总额只有不到20亿美元，其中还包括与华夏之间1.8亿美元的进出口，贸易往来。
而且从交趾的进出口贸易的构成来看，交趾对外出口的产品以粮食尤其是大秘和原油为主，这两种产品占据了交趾对外出口交易总额的80%以上，而进口的产品则包括汽油、柴油、钢铁、化肥、农药、医疗设备……
这么说吧，现在的交趾，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农业国和原材料出口国，但凡是需要工业加工才能够生产出来的东西，他们全都靠进口。
对于黎青阳以及他的家族来说，之前张起航的提议确实是很有吸引力，但还是那句话，没钱啊，能够被交趾派到华夏来担任交趾驻华大使馆的参赞，黎青阳的家族在交趾也算是有些份量了，但在不对家族造成太大影响的前提下，他们家族能够调动的资金只有区区30万RMB……
穷！
是真的穷！
张起航闻言，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好一会儿，他才说道：“也就是说，在你们交趾的话，摩托车这个东西应该不太好卖？”
“相比于摩托车，我认为自行车在我们交趾的销售情况会更好一些，”黎青阳实话实说：“您应该能够知道，我们国家的外汇非常紧张，国家对外汇的管理也非常严格，有限的外汇必须拿来进口那些对国家发展十分重要的物资……”
说到这里，黎青阳忍不住抬头看了张起航一眼，终于还是憋住了心中的话：如果不是你们华夏，我们交趾又何至于过的这么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