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那我没兴趣。”
安言可不会为了两件东西就把自己搭上,果断拒绝了。
不出所料,观音化作的和尚便摇起了头,“那我这袈裟和锡杖不能卖与你。”
然后,两人便绕过了安言,继续往水陆大会行去。
安言望著两人远去,撇了撇嘴,不想卖就不想卖。
不过,与安言预料不一样的是,观音和惠岸并没有直接擅闯水陆大会,而是“偶遇”了那萧瑀,借助萧瑀觐见了李世民。
不出多时,水陆大会生出了变故。
只见佛光普照,两道身影脚踏祥云从李世民行宫里飘出,赫然是那观音与惠岸行者。
只见观音手托玉净瓶杨柳,一手结佛印,祥光笼罩。
站在左边的惠岸行者木吒,手执著棍,精神抖擞。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菩萨吸引去。
看见观音亲自下场的祖师爷茅盈,也不禁暗骂一声,好不要脸。
“拜见观音菩萨!”
得见观音菩萨的玄奘,脸泛喜色,虔诚拜倒在蒲团上。
“玄奘,伱可知你所讲的仅仅只是小乘佛法,度不得亡者升天?”
玄奘等一众僧侣闻言大惊,当即求教道:“那如何才能度得亡者升天?”
“我有大成佛法三藏,在西天大雷音寺我佛如来处,能解百冤之结,能消无妄之灾。”
“我佛如来曾在盂兰盆会上对诸佛言,观四大部洲,东胜神州敬天礼地、心爽气平;北俱芦洲,虽好杀生,只因糊口,无多作践;西牛贺州,不贪不杀,养气潜灵,虽无上真,人人固寿。”
“但唯南赡部洲,贪淫乐祸、多杀多争,以致怨气冲天,阴灵不宁。”
“你可愿上西天拜佛取经,教化众生,化解杀劫?”
“贫僧愿亲往西天取经!”
一心向佛的玄奘,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同时也对佛祖口中称颂的西牛贺州充满了好奇与神思。
反观李世民,脸色难看到极点,这话不是在啪啪打他脸吗?
况且,什么叫做就南赡部洲贪淫乐祸、多杀多争?
祖师爷茅盈听了也是不禁火起,还敢贬得更明显一点吗?合著你佛门治下就是乐土。
于是,冲动之下,祖师爷茅盈出言道:“菩萨所言,言过于实,吾等不敢苟同!”
“试问天下,虽有冤情,但也不至于怨气冲天。反倒是在唐皇治下,海晏河清,一副太平盛世之像。”
“如果菩萨不信,可亲身游历一番。”
听见无名道人之话,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是认可点头的。
李世民的面色也是一缓。
观音菩萨眼睛一闪,道:“我佛如来所言之语,还能有假不成?”
“这!”
祖师爷茅盈不敢随便回了。
无论他怎么回答,都两边不讨好。
一不小心得罪了佛祖,那更是糟糕。
就在他为难之时,一道声音打破了沉默。
“我愿与玄奘法师结伴亲往西天,看那西牛贺州,是否真如佛祖所言。”
摇身一变,穿上了道袍的安言,行上了高台,朗声直视观音菩萨道。
反正有太上老君在背后撑腰,如来总不能不要点面子,亲自下场打他一顿吧?
所以,正愁不知道要如何打开西游的安言,当即跳了出来。
看著那熟悉的面孔,以及刺眼的道袍,观音菩萨和惠岸行者再次一愣,这不是购买袈裟和锡杖的那青年吗?
顿时,脉络清晰了。
观音露出一丝恍然之色,这就是道门的谋划吗?
西游!西游!好一个西游!
观音罕见露出一丝难色,如今是她可谓是骑虎难下。
如果不答应,那就证明自己所言不真,如果连她都说谎,那这经书还有取的必要吗?恐怕佛门声誉直接一落千丈。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观音身上。
连安言都没想到事情进展如此顺利,他眼里闪过一丝喜色,西游之事稳了。
因为,观音不敢不答应。
果不其然,观音面无表情道:“自无不可。”
“两位如此忠贤,不怕路途遥远,跋山涉水,实是我大唐之幸。”
李世民当即大笑道,观音的语气变化他能够觉察到,只能说是大快人心。
让你装!
现在装出事了吧!
但由于水陆大会还在进行,所以西行日期定在七天之后。
当晚。
祖师爷茅盈找到安言,叹了口气,知道这是太上老君旨意的他,也无法拦著自家这个得意门人的西行之路。
他啥也不说,只是默默将一件件法宝取了出来,交于安言,这是他唯一能帮到安言的地方了。
安言见状,眨了眨眼睛,道:“其实,祖师爷,就算你给了我宝贝,到时我也还是很可能要找你出山帮忙的。”
“混小子!”
祖师爷茅盈瞬间破防,搞得他好像怕了一样。
第377章 演员请就位
七天后。
长安城外,旌旗烈烈,唐皇御驾与一众大臣亲送安言与玄奘法师到关外。
安言与唐三藏一样,牵著一匹白马,跟著李世民调戏的两位挑担的随从,包裹里是盘缠、冬夏衣物以及通关文碟。
这说起来,这三藏名号还是李世民取的。
并且,由于多了安言一人,重重考虑下,李世民也没认唐三藏为御弟。
当然,给唐三藏的盘缠一样不少,考虑到是和尚的缘故,拿了紫金钵盂,用作化缘之用。
幸亏道门没有化缘这一说法,安言可不想拿著一个钵盂到处去讨饭吃。
至于太上老君给的道经,则是让他放在了储物空间内。
李世民让人取来御酒三杯,分与两人,举杯道:“此去经年,山高路远,饮此一杯,以尽朕饯行之意。”
安言倒没有唐三藏那么多顾忌,与李世民遥遥一对,一饮而尽。
唐三藏捧著酒,却是下不了口,左右为难,只好道:“陛下,酒乃僧家头一戒,贫僧自为人起,未曾沾酒。”
一时间,李世民的笑容有些僵住,气氛有些微妙起来。
因安言的介入,本就对佛门没多少好感的李世民,更加没了好感。
直到他看到三藏那单纯干净的眼神,内心的郁愤之气才消散不少。
安言眨了眨眼,微微一笑,抬手接过唐三藏手上的御酒,此举让唐三藏与李世民一愣。
“陛下,恪守清规戒律是僧人本分,试问这世间有多少僧侣能如三藏法师一般赤子之心?”
“既然我与三藏法师同行,那这杯酒就让我代喝了,也免得让三藏法师难做。”
安言的代酒之言,让唐三藏眼露感激之色,手掌合十道:“贫僧多谢安施主代酒之恩。”
他原以为会与安言合不来,毕竟当日情景他有目相看,现在看来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而李世民则是看了看一脸感激的唐三藏,又看了看安言,内心不禁感叹原来佛门也不是没有一心向佛之人。
于是,他也不再过多计较,与安言一对,一饮而尽。
辞谢过后,安言便与唐三藏一起踏上了西行之路。
影动星河近,月明无点尘。雁声鸣远汉,砧韵响西邻。
一路没有停歇,直到大唐的山河边界河州卫,安言与唐三藏的步伐才稍微作了停留。
出了这河州卫,才算是真正的西行。
早有镇守边关的总兵与僧道,听闻钦差西行事迹,早早派人候在城门处。
僧人想邀去佛寺,道人想邀去道观。
为了不起内讧,安言与唐三藏一合计决定入住城府,就不劳烦这河州卫的僧道了。
一路风霜,安言和唐三藏也是熟络起来,一僧一道成为了朋友。
对于要不要度唐三藏入道门这事,安言觉得还是看天意随缘吧,毕竟这一路他可算是见识到了对方的求佛之心,就如他的求道之心一样坚决。
入夜。
总兵安排了斋饭给唐三藏,安言没有忌讳,该吃吃,该喝喝。
酒过三巡。
喝得微醺的总兵不禁好奇起两人为何要去西天取经,问起了缘由。
这关外可不比大唐国境,山高水长不不说,一路多豺狼虎豹、崇山峻岭,更是有妖魔鬼怪横行。
“求佛取经!”
“传道授经!”
听著两人截然不同的答案,微醺的总兵一愣。
只见唐三藏双手合十,一脸虔诚。
只见安言洒脱自然,颇有几分当年老子骑牛西出函谷的气度。
“怪哉!怪哉!”
总兵摇头晃脑,嘴里念叨著,想不明白二人是如何凑到一块的。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