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世界从九龙夺嫡开始 第547节

  不过,长孙无忌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汗要的东西确实是不多,只是您也知道,大唐的外敌通常都在西部和北部,这些战略物质多半都存放在长安,洛阳一带。”

  “河北道是曾经窦建德的地方,朝庭为了制约河北,把这些战略物质也都运到内地了。”

  “不过,粮草我可以从河北各地紧急调运,先运十五万石过来,可汗这二十万大军,也能用上两个月,其他的攻城器械和战略物质,有多少我运多少,可汗先用着。”

  “不影响可汗大军的战事,其他的,朝庭再从国内调运,如何?”

  颉利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心中十分不满。

  只是长孙无忌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大唐的重心在西边北边,以前自己每次侵扰大唐都是越过黄河南下,重兵都在布署关内道,战略物资肯定也在那里。

  河北有燕山阻隔,和河东差不多,而且离长安甚远,突厥人很少选择从这里入侵。

  又是北齐故地,到现在都人心不附。

  不时有叛乱造反之事,怎么可能在河北准备这么多战备物质,削弱都来不及。

  加上大唐还要预留一些物资用来防备自己,能拿出来的肯定也不多了。

  这事儿也怪不了别人,谁叫自己以前没想过从这里搞他几下呢,颉利有些郁闷的点了点头:“好吧,那你尽快,现在都三月份了,等到夏季草场茂盛的时候,我们大军还要返回草原。”

  “可汗放心,这次战役两家都得利,我们不会拖后腿的。”长孙无忌果断的应了下来。

  接下来,双方商议了一下以后的联络,物质的交接和日期等问题。

  随后长孙无忌就准备告辞:“前方战事吃紧,筹集和运输物资也需要时间,事不宜迟,我这就回去给可汗准备。”

  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等一等。”

  而这时,颉利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挥了挥手,附近伺侯的下人都悄然撤了出去。

  霎时间,帐内只剩颉利和长孙无忌两人。

  见颉利如此慎重,长孙无忌也紧张起来,一脸忐忑的看着对方,莫不是颉利反悔了?

  长孙无忌有些惴惴不安的问道:“可汗莫非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颉利神情忽然间变得很是凝重,沉吟了起来,半响没有说话,怔怔的看着长孙无忌。

  但长孙无忌知道,颉利的视线虽然落到自己身上,但眼中并没有焦距,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回忆中饱含眷念,犹豫中带着纠结,好像有什么事情拿不定主意?

  大帐内陷入了让人诡异的安静之中,空气中渐渐弥漫着一股压抑的窒息感。

  颉利的表情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似在权衡着什么,各种神情一一闪过,随后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隐隐的遗憾,又迅速被狠厉所代替,眼中射出让出心悸的光芒。

  最后颉利一咬牙,右手握拳在案上狠狠一击,疾步起身来到长孙无忌身边,正当长孙无忌惊惧不安的时候,颉利拉住长孙无忌的胳膊,压低声音说道:“还有一件事情,大唐若是办到?”

  “突厥就向李世民称臣,并且施罗叠可以接受大唐皇帝的敕封。”

  “嘶”

  长孙无忌心里一振,现在的整个天下,也就剩颉利的突厥汗国可以对大唐造成威胁了,若是突厥一臣服,大唐就真的统一了‘寰宇’,李世民也可以成为真正的天可汗。

  将草原所有地域纳入大唐的范围,这是亘古未有、史无前例的大功业,大唐君臣无不梦寐以求。

  无论李世民还是房玄龄都说过,这一天要等颉利不在的时候了,颉利只要活着,他就不可能向大唐低下这个头,就算这次释放了善意,也是为了等施罗叠接位的时候和大唐和平相处打基础。

  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得这么快,长孙无忌心里兴奋的砰砰直跳。

  他当然听出颉利话语里面的深意,他是不可能了,但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把可汗之位传给施罗叠,然后施罗叠可以用藩属国和宗主国的方式和大唐交往。

  这样也等于变相的投降了.

  惊喜来得太快了,长孙无忌都没想到能在颉利活着的时候,能从颉利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长孙无忌看着眼前须发皆白,面含期待之色的颉利,眼神变得无比亲切和喜悦,这还是以前那个凶神恶煞、无恶不做的刽子手吗?还是那个让人恨不得挫骨扬灰的草原恶狼吗?

  这次南下,颉利哪是来入侵了?

  这简直是来送礼了,一桩接着一桩,冥冥之中,就好像是上苍在眷念着大唐,好事儿不断的往头上砸,躲都躲不开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

  长孙无忌又十分好奇,颉利大小也是个可汗,虽然大幅度缩水了,就现在的权势和地位,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普天之下,也只有大唐皇帝能稳胜其一筹。

  这样的人物,有什么需要求到大唐头上的?

  “可汗都办不到的事情,这天底下也没几个人能办到的?”

  长孙无忌虽然心里十分好奇,说出的话却很是谨慎,没有一口应下,而是先打了个预防针,让颉利不要狮子大开口。

  然后话风一转,试探的问道:“不过我大唐还是有些能量的,可汗先说来看看,我即刻回报给陛下。”

  “陛下富有四海,或许就能帮助可汗呢?”

第838章 长孙无忌的重视

  2024-07-13

  颉利眼睛盯着门口的方向,悠悠的眸子仿佛带着从地狱散发出的阴冷和诡谲,低沉的声音透出刺骨的寒意:“这件事情也不难,对大唐来说易如反掌。”

  “可汗说来听听,只要不过份,我大唐无有不允。”看到颉利如此认真谨慎的样子,长孙无忌斩钉截铁的说道。

  “很好,你听着,我要.”

  “.”

  颉利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魔鬼在低吟。

  但听在长孙无忌的耳中,却如漫天的雷鸣,轰得长孙无忌脑中翻江蹈海。双手不禁紧握,眼睛越睁越大,呼吸越来越急促,浑身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脸上更是露出震骇莫名的神色。

  长孙无忌见过颉利之后,匆匆离开了。

  坐上停在码头上的小船,一刻不停的渡过辽河,上岸后马不停蹄的回到营州城的帅府,没等侯在外面的唐俭和侯君集问上一句,就脸色沉重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来到桌案前,提起笔将自己今天会见颉利的事情详细的写了一遍,没有半点遗漏,整整写了七八张纸笺,在末尾留笔:‘颉利所请,是否允准,臣祈吾皇决断?’

  ‘然,河北兵力薄弱,且大都是步兵,而颉利所部皆是骑兵。万一有失,臣恐无力控驭形势,急需充实力量,臣斗胆,请皇上调飞虎军,以充军力之不足。’

  ‘臣,奉旨钦差,右仆射长孙无忌,顿首!’

  写完之后,长孙无忌细看了三遍,确定再无疏漏,然后伸出右手,从案上的文牍中抽出一个信封,将信笺小心的折叠起来,装入信封中,然后反扑在桌面。

  端起案上的烛台,倾斜而下,将一大团化为液体的蜡滴在封口处。

  轻轻吹了吹,在蜡水表面起了一层薄皮之后,拿出自己的印章,蘸了蘸印泥,狠狠的摁在上面。

  稍微停驻了一下,然后将印章提起,看到上面的印记,一个完美的蜡封就此完成。

  整个流程干脆利落,一气喝成,如行云流水,毫无半点迟滞,极富美感。

  宽大的袍袖微微摆动的幅度,没有半点影响到其动作,一看就知道是久居上位者,经常做这样的事情。

  做好这一切后,长孙无忌又找来一个鹿皮小袋,将信涵装了进去,系上绳结。

  走出大门,看到在门口守着的唐俭和侯君集。

  长孙无忌直接将袋子交给了侯君集,神情无比凝重的说道:“君集,派最精干的人手,八百里加急,换马不换人,日夜不停,直送长安,逞皇上御览。”

  “是,大人!”

  一看长孙无忌的脸色,侯君集就知道肯定又有大事发生。颉利二十万铁骑正在辽河以东,几十万大军杀得天昏地暗,高句丽朝不保夕,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侯君集没敢耽误,接过鹿皮袋子,就准备离去。

  “等等.”

  侯君集身形一顿,转头疑惑的看着长孙无忌,一脸的征询。

  长孙无忌凝眉想了想,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玉佩,一同交给了侯君集,叮嘱道:“这是我的身份凭证,长孙家族家主的族徽。”

  “你把它交给信使,告诉他,一定要将这个袋子亲手交给皇上,中书省和弘文殿里的任何官员不得折阅,若有人胆敢阻拦,可持此令牌,闯宫见驾。”

  ‘嘶’

  侯君集心中一凛,瞳孔一缩,长孙无忌到底从颉利那里得到了什么重要军情,竟然如此小心谨慎,连程序都顾不上了。

  一般封疆大吏和统兵重将的奏折都是经六部逞递到弘文殿,经中书省的官员们核对校阅后,然后报请左右仆射或者负责值更重臣做初步处理,最后才会送交皇上审阅。

  就是十万火急的军国重情也是如此。

  除了皇上身边的那些亲人,比如皇后,皇妃,皇子,公主这些血脉相连的特殊群体之外,没有人敢胆越过弘文殿和中书省,将折子直接递到皇上手中。

  整个朝庭庞大管理体系的正常运转有其严格的程序,更代表了朝庭的权威,不能随意破坏;

  中枢宰府的群体,也不是谁都能得罪,敢得罪的?

  寻常官员可没有那个免疫力,就是侯君集和长孙无忌这样的重臣,上奏也是走这样的程序。

  上次唐俭的奏折,也是这个流程。

  除非皇上主动招某个臣子单独询问,不然,私自越过中书省递折子,就是犯了大忌,等于是在挑战包括皇帝李世民在内的整个中枢群体,就是李世民也不会维护他的。

  可现在长孙无忌竟然毫不犹豫的就这样做了。

  侯君集知道,长孙无忌不是个不知道轻重的人,更不会仗着自己的亲信和外戚身份,随意践踏规则。

  他与皇上的亲近程度,更是远在自己之上。

  玄武门之事自己是提前一天得知的,可长孙无忌却至少提前几个月,甚至更早就在策划了,可以说长孙无忌才是李世民最信任的人,几乎是皇帝的影子了。

  他的慎重说明了这次的事情不但重要,而且极度保密。

  这样一想,侯君集觉得拿在手上的鹿皮袋子又重了几分,断然说道:“放心,我派亲信护送,一旦有失,那些人会直接将袋子毁掉,绝不会泄露一丝一毫。”

  “君集办事,果然稳妥。”

  长孙无忌一听,赞叹的点了点头:“难怪这次辽东乱局,皇上不派别人,专挑了你这员大将,皇上的眼光十分独到。”

  ‘呃’

  一旁的唐俭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一脸幽怨的看着侯君集:‘老贼,伱这是剽窃’

  侯君集老脸微赤,对着唐俭讪笑了一下,接过玉佩,快速离开了。

  当日晚间,月上中天。

  突厥大营中,颉利入睡之后,在汗帐里伺侯的一个仆人,回到自己的帐篷。

  左右看看无人,插上门,点起一盏小小的牛油灯。

  仆人从角落里翻出一个布袋,然后从布袋中掏出一只笔和一卷土黄色的粗纸,就着昏黄的灯光,在纸上面写写画画,直到忙到夜半三更才停下笔。

  仔细看了看内容,确认无误后。

  将粗纸折成一团塞在袖中,然后打开帘门,来到帐外不远处如厕的角落,轻轻的咳了两声。

  “什么人?”在附近巡逻的守卫马上看了过来。

  仆人不慌不忙说道:“是我!”

  “哦,是拉布尔啊”

  带队的头领神情骤然松了下来,笑着打趣道:“拉布尔,是不是可汗今天宴客,又赏了剩下的烤羊肉给你,让你吃撑着了,大半夜的睡不安生,跑来蹲坑?”

  “卓里不花,昨天就是你在巡夜,今天怎么还是你?”

  仆人拉布尔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看来这次你输给图尔库了一大笔钱,照这么赌下去,我看你早晚要把自己的婆娘也输出去,替别人生娃娃?”

  “哼,我前天手气不好,这两天我都没碰女人,明天晚上一定要把输给图尔库钱全都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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