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打又想骂，但又打不得，骂不得。只能默默捂住了自己的脸。
电梯里，刚被任婧云拦下来的那些打量目光再次全部聚焦在陈青山一个人身上。
只不过刚才，他们只是对陈青山衣着的些许疑惑。现在，他们已经在质疑陈青山的智商了。
叮！16楼到了。
任婧云社死之路总算走到了尽头。
电梯门刚一打开。
任婧云说了一声“不好意思。借过一下！”，拉起陈青山的手，就把他往电梯外拽。
一直到电梯门再关上，任婧云白了陈青山一眼，训道：“青山，你怎么回事？怎么能在电梯里做出那么没素质的行为。我们两个人占的面积都可以挤五个人了。”
陈青山一副无所吊谓的样子，回道：“靖姨。放下个人素质，享受缺德人生。”
呃！任婧云脑海里组织了下言语，发现陈青山的话看似没半点道理可讲，但真要反驳又有种虎咬刺猬——无从下口的感觉。
“伱……你！”
看任婧云失语的样子，陈青山反而苦口婆心地劝起了他靖姨，“靖姨，做人嘛，最重要就是自己过的开心。张口素质，闭口教养，人前端着，人后自省。活着多累啊！还不如像我一样，老——我就不喜欢靖姨你被那些臭男人挤着，那一定护着靖姨你。”
“满嘴的歪理。还有，你刚是不是又要说老子这个词？”任婧云凤眸一瞪，大有我不跟你讲道理了的架势。
陈青山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苦笑道：“靖姨，你知道嘛，当一家公司开始狠抓考勤这些细枝末节了，往往就是这家公司没落的开始。”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抠你细节还抠错了咯？”任婧云冷声道。
陈青山哪里敢说个“是”字，满嘴都是靖姨英明神武，靖姨千秋万代这些不着五六的话。
任婧云板着脸，但嘴角却是一抽一抽的，憋着笑骂了句，“马屁精！”
反正接下去两个月，你都要在我律所实习，以前我没有身份管你，现在作为你的boss，对你陈青山要求严格点也很合情合理吧。
自从高考后，不，自从昨晚把陈青山从局子里捞出来，任婧云就好像有些不认识陈青山了。
‘青山一定是被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带坏了，特别是那个叫什么扬的。接下去的两个月，我把要青山重新带回到正路上。不然以后这孩子就毁了。’
任婧云在心里立了个flag，随后领着陈青山走进了——金辰律所。
第10章 漂亮的律所前台程瑶
第10章 漂亮的律所前台——程瑶
进入律所。
作为金辰律所的头号boss，任婧云所过之处，哪个人不毕恭毕敬弯腰喊上一句“任主任”？
任婧云对众人的招呼，微微颔首，便是回应。
倒是跟在她屁股后面的陈青山，微笑点头带招手，那股领导下基层检查工作的拿腔作势，被陈青山刻画地入木三分。
看得任婧云牙痒痒，你搁我屁股后面，狐假虎威呢？
回办公室放下包后，任婧云召集全律所的人，开了个早会，向大家介绍道：“这位是律所新来的实习生，陈青山，耳东陈，青山有幸的青山。”
简单将陈青山介绍给众人后，任婧云点了个人。
“程瑶！”
一名穿着黑色制服的高挑美女往前站了一步，举手应道：“我在。任主任。”
“你负责带陈青山熟悉下公司环境。等会再叫他去会议室搬把椅子，暂时坐你旁边。”
“好的。任主任。”名叫程瑶的长腿美女点头应了下来。
解散早会后。
陈青山自然而然地从黏在靖姨屁股后，改成了黏在程瑶屁股后。
“这边是任主任的办公室，这边是黄律办公室……公司出门左转是卫生间，里面没有纸，要自带。这边是茶水间，有零食和饮料……誒！陈青山，伱怎么真吃啊？”
程瑶看着一手可乐一手乐事的陈青山，有些手足无措。
单纯的陈青山单纯道：“怎么？这零食和饮料收费吗？”
“不收费。”程瑶摇了摇头，道：“但是行政跟我们说了，这就是个面子工程，摆给客户看的，提升我们公司的人文主义。不要去动，不然吃光了，她还要去买，跟财务报销起来太麻烦。”
“她行政报销麻烦，关我实习生什么事？”
陈青山那理不直气也壮的气势，让程瑶愕然。
你说话好有道理。
“你也吃点喝点。公司的福利，咱们员工不接受，公司这一片良苦用心不是白废了？”
陈青山连吃连拿还送，帮程瑶开了一瓶可乐，递到她手边。
程瑶哪有陈青山那六亲不认的胆魄，摇头摆手，拒绝连连。
“那你帮我拿着，等我喝完手里这瓶，再喝你手里这瓶。”
程瑶的手被陈青山强行插入可乐，有些欲哭无泪，这人是她见过的最胆大包天的实习生了。
最后，就连陈青山的工作椅都是程瑶给他搬来的。
本来程瑶就是很正常的说了句客套话，“陈青山，我帮你搬吧？”
正常男人，不说怜香惜玉，但也不会让一个弱女子干这种体力活。
然而，陈青山明显不在“正常”这两个字的范畴之内。
欣然应允。
一口一句“谢谢瑶瑶姐！”
配合他那清澈干净的笑容，把程瑶骗到连底裤都不剩。
帮陈青山搬完椅子，程瑶在自己工位上喘了几口粗气，好久没搬这么重的东西了。
平日里，办公室里换桶水都是男同事的活。
“瑶瑶姐辛苦了！”陈青山的安慰永不缺席。
“不辛苦。没事。”程瑶依旧是那般的客气。
“辛苦的。来，瑶瑶姐，吃颗糖。”陈青山从屁股袋里摸出一根阿尔卑斯棒棒糖，撕开包装纸。
都没等程瑶拒绝，瞅准了她红唇半张，强行塞口。
搞得程瑶哭笑不得。
都不管别人要不要，你就直接塞？
陈青山还很善解人意地宽慰程瑶道：“这糖是我上班路上买的，不是公司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尽管吃。”
程瑶一边吮糖，一边嗔怪地剐了一眼坐在她身旁的男人。
你是当你瑶瑶姐傻吗？这糖就在零食柜里最下面一层，连口味都一模一样，草莓牛奶味的，你还大言不惭说你自己买的？
短短半小时的相处，程瑶充分见识到了陈青山的无耻。
但对于这个男生，程瑶远远谈不上讨厌，甚至还觉得他跟其他男人不一样。
一个有点小帅，我行我素，带点神经质的男人。
跟他在一起，你永远猜不到他下一秒会干什么。可能是惊喜，更多的是惊吓。
……
程瑶的工作是金辰律所的前台。
本来是一个人坐在一张横台后，面对公司大门，有人来了就登记下信息。
活不重，但有些枯燥乏味。
陈青山和程瑶两个人，吃着棒棒糖，聊着天。
经过简单的交流，陈青山将程瑶的人生轨迹差不多摸了个一干二净。
她比陈青山大一岁，今年20。
徽省马安山人，毗邻金陵。
初中成绩不太好，分流去了职校，学美容美发。
17岁，学了两年美容美发的她，觉得再学下去也没什么卵用，加上家里弟弟读了民办高中，缺钱。就辍学来苏省打工了。
在金陵，苏城，电子厂里上了两年班。觉得没前途，就出了电子厂，来金辰律所干起了前台。
当程瑶得知陈青山是一名准大一新生时，比陈青山还大了一岁的她目露一丝崇拜。
金陵大学应该是一本吧？陈青山他好聪明啊！这么会读书。
紧接着，用过来人的经验，苦口婆心劝道：“陈青山，你一定要好好读书。拿到大学的毕业证。现在找工作虽然简单，但没个大学文凭，找个好工作太难了。本来以我的学历连公司前台都做不了，但任主任说我长的好看，这才放松了标准。”
说到最后一句，程瑶明显带上了一丝小得意，显然她也知道自己姣好的外貌是她手里最后一张王牌。
随即，又打量了眼陈青山，低垂着脑袋，小声道：“你……你也长的很好看。再加上一个好学历。你以后一定会找到一个很好的工作。甚至，做到跟任主任一样的老板都有可能。”
陈青山龇牙一笑，承蒙吉言。
自己上辈子差不多就跟程瑶描绘的那样，事业一路顺风顺水，最后律所规模跟靖姨的金辰律所差不多。
只不过靖姨开在苏城，自己则是在魔都。
相比事业上的风生水起，在感情道路上，自从任清妍这个天坑里摔了个鼻青脸肿后，他就没在涉足过这块禁地了。
正应了早晨他跟靖姨的对话，“恋爱？你谈我推荐，我谈我不谈。”
直接跳过恋爱的苦，享受星爱的甜。
这也多亏陈爸陈妈给他生了这副好皮囊，让他知道了，原来这世上也有很多女人馋的就是男人这副身子。
就在两人聊天之时，一名中年男人走进律所。
程瑶余光瞥见，立马站起身，微笑弯腰欢迎道：“您好！方先生……”
男人径直走到前台，问了一声，“任律师在吗？”
第11章 没有证据，那就自己创造证据
程瑶点头道：“在的。方先生，您稍等一下，我通报一声。”
通过前台电话，程瑶跟任婧云汇报后，朝陈青山说道：“陈青山。任律叫你带着方先生去她办公室一趟。”
我？陈青山投去一个怀疑眼神，得到程瑶眼神肯定。
靖姨可真会使唤人。
带着些许腹诽，陈青山将那位方先生领进任婧云办公室。
正要抽身离去，却被任婧云喊住，“陈青山，你不用走。”
刚坐下的方先生立马有些坐不住了，急得站起身来，拦阻道：“任律师，这官司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的好。”
面对突然凑上前的男人，任婧云美目闪过一丝厌恶，原本微佝的身子往后躺去，瞬间拉开了和男人的距离。
淡淡说道：“他是我的助理。到时你的起诉书都是他来撰写。有什么事，是他不能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