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凑近些，可以闻到陈青山身上的味道。
有洗发水的香味，香皂的香味，还有淡淡的尼古丁芳香，以及一缕酒气。
还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应该是陈青山的体香。以前，程瑶没闻到过，可能只有这时候，两人贴的如此之近，陈青山除了那条小草莓空无一物时，才会散发这种味道。
好闻到让她害羞。
程瑶不知道什么叫做荷尔蒙的味道，知道了也只会把它认作是男人的体香。
陈青山说道：“瑶瑶姐，陪我聊聊天吧，我睡不着。”
程瑶想都没想，便应了下来，“好丫！”
自从陈青山离开律所后，两人除了在企鹅上草草聊过几句后，便再没有了联系。
程瑶怀念那时候陈青山将她逗得捂嘴憋笑憋得肚痛的快乐时光，哪怕是陈青山有时候下半身支配脑子，跟她聊那些涩涩的话题，程瑶虽然拼命摇头不接话，或者只回寥寥几句，但当陈青山讲述时，她每次都有很认真的听，甚至会去脑补。
只是这次，陈青山的话题异常正经，竟是跟她聊起了她的工作待遇。
月薪3000，五险，工作时间下午2点到晚上10点，每周一天单休，但不能是周六周日。房子不用程瑶操心，是陈青山租的，不包吃但包住。
这些，陈青山都在电话里跟程瑶谈起过。今晚只不过是再次确认而已。
听着陈青山讲起了工作，程瑶紧张的心也慢慢放松下来，听得很是认真，也会时不时点点头，表示了解。
讲完了工作待遇，便到了陈青山的魅惑时刻。
“瑶瑶姐。虽然你现在的工作是单位前台，但只要这店赚到钱了，我肯定立马要再开一家分店，到时我直接让你去那家店当店长。”
啊！程瑶一下子花容失色，双手掩娇唇。
她一直都相信陈青山会出人头地，但她不相信自己一个小小的中专生，甚至中专都没毕业，只有初中文化的人能当上一店之长。
拼命摇头，表情紧张又慌张，道：“不，不要。陈青山，不要让我当店长，我不会当。”
陈青山顺势将惶恐不已的女人再次往自己怀里搂近了三分，空出的那只右手轻轻掀开了隔阂二人的棉被边沿。
侧过身，坚定的目光直刺惊慌失措的小女人，以无可置喙的口吻命令道：“不。你就是我下一家店的店长。谁也不能跟你抢。谁也抢不走你店长的位置。”
“不~不要。”女孩的生意顷刻软了下来，怕怕的，柔柔的，怯怯地，以一种仰视的视角望着男人。
不知不觉间，原本盖在男人身上的棉被已经将她也拢了进去。
第177章 有花堪折直须折
“你……你不好好盖被子。陈青山。”
程瑶睁着那双春水眸子，楚楚可怜地看着陈青山。
陈青山却是恬不知耻地解释道：“我只是怕瑶瑶姐冷罢了。”
程瑶哀怨地看了眼男人，‘你把我当傻子骗。’
对于陈青山的得寸进尺，程瑶似乎早已预料了这个结局，虽然眉宇之间羞色漫天，但仍是轻轻地撩开了自己棉被的边沿。
引狼入室，放虎归山。
下一秒，男人的身子席卷着一股冷风钻入被窝里，将她整个人都拥进怀中。
女人纤细的臂膊和男人结实的胸膛撞在一处，发出一声闷响。
程瑶调了调身子，让自己的脑袋枕的更加舒服一些，也让自己的身体跟陈青山贴合地愈发严丝合缝。
仰着小脑袋，再次无助地看着男人，那灿灿的星眸飘起一阵水光。如月光洒落春湖，皎洁宁静。
陈青山凝视着这双清澈空灵，眼中只容得下自己一人的秋水瞳孔，那烦躁的情绪再次涌入心头。
好女孩别辜负，坏女孩别浪费。
知易行难。
对视上程瑶那双清澈、单纯、干净到不掺杂任何一丝杂物的眼眸，陈青山退缩了。
但凡现在身旁睡的是田美欣，自己都不会有丝毫犹豫，甚至还会玩点出格的花活，别说什么怜香惜玉，自己玩开心了再说。
日抛的心安理得。
但现在自己臂弯中的女人，是那个只因为自己一句话，就毅然决然地放弃安稳的生活，收拾起全部行囊，火速赶来金陵帮助自己的笨女人。
正像只波斯猫一样窝在陈青山怀里，忐忑不安地等待陈青山下一步动作的程瑶，却发现男人竟然默默地松开了搂着她腰肢的右手，侧向她的身子也翻直过去，甚至就连枕在她头颈之下左臂也在试图抽离。
程瑶刚开始是害怕陈青山乱来，但此刻更害怕陈青山不来。
伱这个坏人，不是最喜欢欺负我了吗？难道现在我连让你欺负的兴趣都失去了吗？
程瑶脑子里一片空白，懵懵的，原本害羞忐忑的小情绪一扫而空，剩下的唯有慌张。
娇弱无依的身子一侧身，反手搂住了陈青山的狼腰，凄凄婉婉喊了声：“陈青山，不要。”
陈青山错愕地看了眼紧搂自己腰间，甚至大半个身子都要爬上自己身子的软嫩女孩，一时没想通其中关键。
自己难得良心发现一回，难道还做错了吗？
程瑶下巴搁在陈青山胸口，春眸中早已噙满珠泪，扑簌滚落，如两条蜿蜒小河，自桃夭花面落于陈青山胸间。
倔强而又委屈道：“陈青山，我没有不开心。我喜欢你欺负我。”
瑶瑶姐的喜欢，我自然是知道的，我也就是一个仗着你喜欢我，得寸进尺，毫无底线的畜生罢了。
可是……
陈青山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坦白道：“可是，我有女朋……”
程瑶一下封住了陈青山的嘴，替陈青山说出了下半句话，“我知道，任律是不是？你跟任律早就在一起了，是不是？”
嗯？陈青山目露惊色，尴尬道：“瑶瑶姐，你怎么知道的？”
程瑶低头一羞，以面颊贴住陈青山胸口，不敢再看男人，咿咿低语道：“我看见你和任律接吻了。”
“什么时候？”
“八月初的时候，地下停车场。那时候我和行政要去买东西。行政叫我先去地下停车场等她。然后我就看见了。任律在副驾驶，我虽然看不见你的脸，但看背影我就知道是你。你手……你手还……”
程瑶说不下去了，太涩情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自己和婧姨那时候确实太沉迷于这种游戏了，主锅还在婧姨，天天整那副欲迎还拒的高冷傲娇脸，自己怎么可能忍得住。
“那瑶瑶姐，你还……”
飞蛾扑火？
程瑶支起身子，从衣领里掏出那条施华洛世奇的项链，白金色的天鹅吊坠在陈青山眼前一晃一荡，如同天鹅起舞，令陈青山也为之目眩。
伴随着程瑶那柔柔软软的解释。
“我当然也想忘了你啊！可是我忘不掉啊！”
“陈青山，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
程瑶再次趴了回去。
这次程瑶动了情，双手在陈青山身上一阵乱抹，小小的粉唇轻轻啄着陈青山胸口。
似是喃喃自语，又似深情告白。
“陈青山，你知不知道，这条项链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贵重的礼物。这间房子，也是我住过的最大的房子。我说我害怕一个人住，不是骗你留下来的借口，是我真的害怕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间。我就是喜欢你，我喜欢你的脸，喜欢你的幽默，喜欢你不要脸的无赖样子，哪怕是你骂人的时候，我都喜欢。你这样完美的男人，也只有同样完美的任律才能配得上你了。除了年纪，你俩其实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就是一只下水道的老鼠罢了，只敢偷偷地看着你们幸福。但我不会祝福的，因为我也是喜欢你的。电视里都是假的，看到喜欢的人跟别人在一起，压根不会快乐，那天我看到你和任律亲嘴，我晚上一个人在家眼睛都哭肿了。”
不用再说了，我就不该顾忌那么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陈青山反手捉住瑶瑶姐的双手，翻身将女人欺在身下。
程瑶眸中的惊呼紧张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桃夭之羞，春杏之喜。
青山，你终于明白我的内心了。
“瑶瑶姐。”
陈青山唤了一声。
“嗯~”
程瑶从鼻腔发出一声应答，腻腻的，绵绵的。
勾人。
“你还记得我曾对你说过你最好的命吗？”
记得，你说我最好的命就是找一个律所的青年才俊，相夫教子，幸福一生。但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一直都只有你……
程瑶轻轻地摇摆起了自己身子，那双修长笔直的长腿如青蛇尾缠绕在陈青山双腿之上，足与足的摩挲，这是程瑶最大尺度的暗示了。
只听陈青山继续说道：“现在我想明白了。你最好的命，只是跟我在一起。我能给你带来一切，不管是物质生活还是精神世界，还有就是极致的快乐。”
嘤！你最后说的快乐是什么快乐？
程瑶不懂，想懂。
直到陈青山的唇封了下来，怯怯地闭起了双眼。
接吻是要闭眼睛的，这个程瑶还是懂的。
浅尝不止，陈青山很是贪婪，要搅尽程瑶最后一丝理智。
程瑶呜呜低吟。
她已经浅浅地明白“快乐”二字的含义，但还不懂极致。
第178章 这辈子跟我，我不会让你输
陈青山一直以为自己是没有处子情节的，但经历了瑶瑶姐，无可否认，自己是有的。
看着女孩……不，女人窝在自己怀中，梨花带雨的娇弱模样，陈青山都要心疼碎了。
长长密密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如同清露。
无暇、纯洁。
陈青山将程瑶紧紧搂进怀里，这个笨蛋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他。
就像她来金陵一样，那么的义无反顾，毫无保留。
陈青山忘不掉女孩那紧皱的双眉，双臂挽在自己脖颈，痛苦的表情，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
还骗自己说是开心的泪水。
还故意忍着痛，强挤出那一丝勉强的笑容，就为了不扫他的兴致。
陈青山低头轻轻吻住玫瑰花瓣上的清露。
程瑶支起身子，回亲了一下，道：“青山，又想了吗？我可以的。”
只会勉强自己来取悦他的小笨蛋。
陈青山摇摇头，只是将女人往自己怀里塞了塞，让瑶瑶姐感受到最大的安全感。
程瑶的两只小爪子攀在陈青山胸前，虽然泪珠未干，但桃花绽开的娇颜满是幸福之色，连说话的语气都是那般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