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你们还想要回房子,
围城的时候跑去南方,
说你们是光头的铁杆支持者都不为过,
而你们现在之所以会跑回北平,不过是因为家产被收刮干净,对光头失望了而已。
军管会没处理你们,还安置你们,已经算得上是网开一面了,
还有脸在这儿闹事要房子。”
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大家下意识的回头看去,接着就看到林征和李红缨带着一支巡逻的战士站在外面。
“李主任、林局!”
“李主任、林局!”
……
看到李红缨和林征来了,吴大福他们都笑着打招呼,张炳炎等人却是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李主任、林局!”
看着几人一脸讨好的笑容,李红缨一点也没给他们好脸色,黑着脸说道,
“我说你们怎么非得住帽儿胡同,合着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
不管是想要回房子、还是只想住回去,
我告诉你们,都不可能!
我看你们也别在南锣鼓巷住了,正好龙须沟那边还有房子,房租也低,去那边吧!
离远点,省得你们再生事端。”
听到李红缨要把他们打发到龙须沟那个贫民窟去,张炳炎他们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跟着就开口求情。
可李红缨是什么人,
部队出来的军转干部,那也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
张炳炎这帮人现在都已经糊弄到她头上去了,李红缨自然不能忍,对他们的哀求压根就不为所动,
甚至直接就下了最后通牒,
“你们是自己去,还是我让巡逻队的同志送你们过去!”
面对强硬的李红缨,张炳炎他们连话都不敢多说,更不想让她身后的那些巡逻队押着去龙须沟,
只得回去收拾东西老老实实的离开帽儿胡同。
处理了张炳炎等人,李红缨又找上了何雨柱,
“柱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的目的,所以才死活不租房子给他们。”
听到李红缨的话,阎埠贵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古里古怪的,
而何雨柱则笑着解释道,
“红缨姐,我又不是不知道街道分配出去的那些房子的情况,我压根儿就没往那方面想,
谁知道他们居然是这样的想法!”
听到何雨柱的解释,李红缨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没见现场那么多街坊没反应过来不说,就连她自己不也先人为主的觉得没人会这么做吗。
“也是,看来是姐错怪你了,姐给你道歉。”
“这倒不用红缨姐,事情弄清楚就行。”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林征和李红缨又回去忙自己的工作,并向区公所上报刚刚发生的事情。
随后的一段时间,北平城里果然又回来了相当多南逃的老百姓,
不过经历了这次的事情,
军管会安排住所的时候特意远离了他们原来所在的街道,
而李红缨不可避免的再次来到四合院找聋老太太,
虽然聋老太太不是太乐意,
但何雨柱知道这就是迟早的事情,所以力劝聋老太太答应,
就这样,在他的坚持下,四合院里也被李红缨安排着安置了7、8户陌生的邻居。
在家门口看着新来的邻居们站在院子里和阎埠贵、贾张氏他们的攀谈,聋老太太有些生气的拿着拐杖敲了敲何雨柱的腿,
“就你当好人,
反正老婆子我是活不了几天,
军管会以后要是征收四合院,到时候我看你小子怎么办,到时候你就擎等着傻眼吧!”
看着聋老太太依旧愤愤不平的样子,何雨柱笑嘻嘻的说道,
“老太太,您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您看看现在的北平有多少老百姓是支持军管会的,他们要是真的想收房子,你觉得咱们有反对的余地吗?
要是不收房子,那就是正常的租房,多一笔额外的收入,有什么不好的。
房子的事情我自有分寸!”
听何雨住提到现在北平城里有多少人支持军管会,想到北平解放以后那些被军管会妥善安置的平民老百姓,
聋老太太不由得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件事情。
“行吧,你自己看着办,老婆子就不多嘴了。”
见聋老太太拄着个拐杖慢慢回了后院,何雨柱也凑到人群当中听了起来,
而阎埠贵他们都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难逃的人返回北平感到好奇,
此时正在向新来的邻居打听南边的情况,
“对了老陈,咱们北平城这段时间城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好多人,南边的金圆券贬值真的有他们说得那么快吗?
不只是你们,
就连马志光马三爷那样的大财主都在南边待不下去!”
听到阎埠贵的问题,新来的陈志杰慢慢的回忆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第143章 政务院的手段
阎老师,我们虽然不知道行政院这一年究竟发了多少金元券!
但是在淞沪的时候,
有文化人专门做了一首叫什么《虞美人寄调金圆券》的词来讽刺金圆券改革。
我记得上面是这么写的,
【法币金圆贬值了,物价涨多少!小民日夜忧涨风,币制不堪回首改革中。
金圆标准应尤在,只是价格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簇乱箭钻心头。】
陈志杰刚说一说完,他旁边的蒋胜就笑着打断了他,
“您这个说得太文雅了,咱们普通老百姓哪儿听得懂这个,
我只知道淞沪的大街上随便一个小孩都会唱【大街过三道,物价跳三跳;工资系团雪,攥会儿就化掉】的歌谣。
阎老师,您看这金圆券毛起来简直就像化雪那样快,
您说南边的金圆券当时是个什么样子吧。”
金圆券毛不毛的,阎埠贵却不怎么在乎,反正大家在北平的时候也不是没经历过货币贬值,
相比起金圆券,他现在对陈志杰能够准确的朗诵出一首词,倒是非常感兴趣,
伸出大拇指一顿猛夸,
“可以啊老陈,文化人啊!能问问您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听到阎埠贵说自己是文化人,陈志杰却不敢应承,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阎老师您也太看得起我了,
我哪儿是什么文化人啊,只是没事的时候喜欢去茶馆听人家神侃,
再加上金圆券确实是毛得太厉害,
听别人说得多了,我慢慢的也就记住了。
时不时的拿到别人面前显摆一下,冒充冒充文化人。
在您这个真教员面前,我可不敢拖大,
您要是再多问我两句,到时候一准儿得漏馅,得让邻居们笑话死。”
见陈志杰说自己不是文化人,阎埠贵也就不再对他另眼相看,
倒是旁边的蒋胜,听陈志杰说他自己跑到南边去了以后还能没事逛茶馆,立马就说道,
“嚯!看来老陈以前挺有钱的呀,
日子过得很逍遥嘛,
不像我们这些人,为了一口嚼谷,整天忙来忙去的,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听他把自己形容得这么惨,就像个苦工一样,何雨柱笑着问道,
“蒋叔您都这样了,那您跑去南边干什么,
在哪儿不都一样嘛!”
听到何雨柱的问题,蒋胜就有些不太自在,略为惭愧的摇了摇头,
“看到别人跑,也跟着跑呗,
恰好以前就住在永定门外边,
稀里糊涂的就跟着街坊们一起穿过封锁线跑去了津门,然后上船到了淞沪。”
见他是个没啥主见的,何雨柱也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
但想到人都有从众心理,被人裹挟出去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也没多说什么。
倒是陈志杰,听完蒋胜的话,又对比了一下过去和现在的生活,有些心酸懊恼的说道,
“你是被人裹着出去的倒还好,
我呢!
原本听说解放军来了以后会什么都给共了,自己就买飞机票跑了出去,
可没想到,解放军没把我怎么样,
反倒是光头把我割了个干干净净,什么都没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