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末:朕才是真命天子 第216节

  牛渚矶的外港滩头上,四处都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还有元军士卒恐惧的嘶喊声,曹煦发现在这里根本止不住弓手的溃退,没办法,只能跟着士卒一起往后跑,直跑到距离岸边三百多米的地方,才发现再也没有炮弹飞来,于是他立刻带着亲兵去截留那些溃兵,连杀了三十多人,终于把这股溃兵截了下来。

  “入你娘,都他娘别跑了,贼军的楼船打不到这里,他们的火铳上了岸就没用了,他们若敢登岸,咱们就在这里射死他们,都给老子站住!谁再敢跑,老子现在就劈了他!”

  一众元军弓手都心惊胆战的站在那里,双手哆哆嗦嗦的握着角弓,肾上腺素的急剧分泌,让他们连手指都控制不住的在颤抖,就这样的情况,想要把箭射出去都怕是很难了.

  常遇春蹲在船头,从挡箭的竹片缝隙中望着前方滩头,身旁一个亲兵往滩头看了一眼问道,“指挥,元军都被炸跑了,咱们现在登岸吧?”

  “再等等,没看水师的楼船又过来了吗,现在上岸小心被咱们的炮炸到。”

  言罢常遇春又骂道,“他娘的,水师的俞通渊那小子,这是不把元军全炸死他不收手啊,人都被他炸跑了,咱们这先锋的战功怎么算?”

  旁边的亲兵闻言嘟囔道,“这样也好,咱们能少死点人。”

  另一边,正指挥楼船的俞通渊,在射击三轮之后,发现炮击效果越来越差,有时候炮弹打上去一个人都炸不到,元军都已经跑到了港口的更里面,毕竟敌军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一直这么列着严密的阵型给你当靶子。

  于是他立刻给另外两条船下命令,“四号舰保持射击压制,五六号舰抵近岸边射击!”

  信幡旗摇动,另外两条楼船立刻停止射击,升起风帆,转动船舵,向着牛渚矶的岸边靠了过去,等抵近到四百米左右的时候,两条船一甩尾,用另一面对准了岸上,等调整好方向,立刻又是一轮轰轰轰轰的炮击。

  这次使用减装药,打低射角,直接覆盖了岸边三百到一千米距离内的所有范围,炸的那些刚刚被拦下的溃兵再次向着港内抱头鼠窜。

  和州港这边的祭台上,冯国用、杨恒、李善长、施耐庵、卞元亨等人,也陪着鲁锦轮流用那一架望远镜观战。

  第一次见识火炮威力的施耐庵更是咋舌惊叹道,“想不到这火炮竟有如此恐怖的威力,如同天雷灌地,顷刻间就将岸边的元军屠戮一空。”

  卞元亨也双手握拳激动道,“主公有如此神器,我汉人收复失去数百年的燕云十六州,指日可待!”

  众人闻言也纷纷看向鲁锦,却发现鲁锦面沉似水,丝毫没有激动的样子,施耐庵顿时不解道,“大帅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鲁锦顿时摇了摇头解释道,“这榴弹的威力,比我预想的要弱了些,我之前做过测试,用八斤野战炮打实心铁弹,炮击二里外的敌军方阵,每枚炮弹可杀伤四到八人,理论上来说,开花榴弹的威力会大上一些,毕竟会爆炸嘛。

  “可就按一颗炮弹炸死十人计算,刚才第一轮炮击48颗榴弹,怎么也要炸死五百人左右,这样敌军的一千五百弓手,只需三轮炮击就能全炸死了,只可惜,他们跑的太快了,第一轮炸死的好像连四百都不到。”

  “.”

  众人闻言顿时一阵无语,好家伙,你学算数就这么用的是吧,敌军又不是傻子,挨了炸当然要跑。

  张温禁卫二旅的炮营营官秦昭当即说道,“我刚才也注意看了,一共打了三轮炮击,大部分杀伤基本都是在第一轮造成的,后面两轮的效果很差,现在看来,以后用炮,还是应该尽量在第一轮打的准一些,这样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果。”

  “你说的不错,是应该研究怎么尽量提高首发命中率的问题。”

  鲁锦闻言一愣,顿时赞同的点点头,因为哪怕到了现代,炮战的战术依然在想办法提高首发命中率,只有第一轮炮击效果最佳,没想到这个定律到了古代竟依然适用。

  就在这时,张德胜突然提醒道,“大帅,老常的13团要上岸了。”

  众人闻言也立刻看向了对岸,发现竖着常遇春团旗的那艘船果然在朝着岸边冲锋。

  鲁锦见状当即下令道,“叶升。”

  “末将在。”

  “带着你的骑兵一营立刻登船,准备渡江!”

  “是,末将遵令!”

  叶升当即领命离去,开始指挥早已准备好的骑兵上船,用来运输骑兵的都是小船,每船只载一名骑兵和一匹马,省的马群聚集太多发生不测。

  那些骑兵牵着自己的战马上了船,有些战马感到船只摇晃,当即就有惊慌的迹象,骑兵主人们立刻抱住马脖子,一手抚摸着马脸,一手不停的从口袋里掏出豆子豆饼等食物塞进马嘴里,用食物和动作安抚战马的情绪。

  而在前方的牛渚矶那边,常遇春指挥着第一梯队的十八条船,每船载有50名士卒,这十八条船就装着一个营的战士。

  当看到那两艘抵近的楼船开了火,只一轮炮击就将敌军的弓手方阵再次打崩,常遇春再也忍不住了,当即掀开船头的防箭板,对着船上的水手喊道。

  “冲滩,上岸,今天我第一个冲上去,只要我不退,谁都不准后退一步,儿郎们,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就在今日,岸上的元军不堪一击,都跟我杀呀!”

  

  “杀呀!”

  趁着船头冲滩的一刹那,常遇春一个箭步飞跃上岸,手持铁枪当即向着港内的元军杀去,在他的身边,十三团的擎旗手也紧随其后,一面六尺长的红旗顿时在牛渚矶的陆地上高高飘起,引领着身后近千名身披红甲的圣武军将士勇猛冲击。

  两艘楼船一看己方步兵上岸,也立刻停止了炮击,暗道自己这边还没打过瘾呢,每门炮从开战到现在也只打了三五发而已,但现在也只能停下了,楼船的顶层上也擂起了战鼓,为登岸的圣武军将士助威。

  13团等在江中的第二梯队,由训导官石亨带领,石亨此时也身披甲胄,完全不像是个书生监军的样子,见主将常遇春已经成功登岸,红旗也在牛渚矶上飘了起来,当即对着身边的士卒大喊道。

  “十三团的将士们!你们给鞑子当了多少年的牛马,有多少人的父母妻儿死在鞑子暴政手中,今天大帅带我们渡江,报仇雪恨的日子到了,怯战者死,立功者重重有赏,牺牲了有大帅抚恤你们的家眷,不怕死的都跟我上啊,我十三团没有一个孬种,我这个书生不退一步,你们也不许后退一步,杀呀!”

  就在这时,从岸上飞来几支箭矢,石亨的亲兵立刻举盾替他挡住,还大喊道,“训导小心!”

  “滚开,都跟我上岸!”

  石亨一把将那亲兵推开,握着一颗冒烟的手榴弹就跳上了码头的栈桥,见到几个举枪冲过来的元军,当即就把手中的手榴弹甩了过去。

  轰隆一声巨响,当场炸翻三名元军,其他圣武军将士见自家训导官都如此勇猛,也一个翻身跳上栈桥,结阵朝着码头深处杀去,很快就占领了好几座栈桥。

  被李华甫推荐来,又被鲁锦安排到十三团的见习营官闫都宪,见到石亨竟也敢冲在最前面,顿时惊叹道,“想不到书生监军竟也如此勇猛!”

  “什么监军,那是咱们训导官。”

  十三团三营二排的排长当即驳斥道,然后又反身对身边的士卒高声喊道,“二排的兄弟,石训导平时对你们有多好,现在连石训导都上了,万一被鞑子伤到,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

  “那就跟我杀上去,摸摸你们的裤裆,是个带把的就不要被甩到训导官后面,杀呀!”

  二排长闻言第一个冲上栈桥,立刻举枪朝港内杀去,其他士卒见状也立刻跟上。

  不到片刻,十三团的四个战兵营就全都上了岸,并且在常遇春的引领下,指挥着三个营的士卒朝着港内深处的投石机阵地攻杀而去,而石亨已经留了下来,指挥着一个营的战士看押俘虏,清理码头,准备接应下一批渡江的部队。

  而十三团的辅兵营,则是等在和州港这边,辅兵营的编制里有64辆四轮马车,每辆车还配了四匹马,这玩意实在不好渡江,如果非要在战兵前面渡江,一定会拖慢主力大部队渡江的速度,所以干脆把每个团的辅兵营都留在后面。

  见到牛渚矶的码头已经被控制,叶升也立刻催着水师送他的骑兵营渡江。

  战前收到的最后一次情报更新,纳哈出部署在采石矶后面的一千骑兵,已经全部被董抟霄带走,所以现在牛渚矶和采石矶后面应该是没有骑兵的,于是叶升的作战任务就变成了突出港内的包围,控制采石矶到当涂城的沿途要道,尤其是那几座木桥,防止被敌军破坏,影响后续行动。

  和州港这边,等鲁锦在望远镜中,看到叶升亲自牵着他的白马登上牛渚矶的码头,当即命令道。

  “给杨璟那边传令,让他开始攻城,通海,带领你的九团立刻渡江,协助十三团全歼采石矶元军!”

  “是!”

  传令兵和俞通海都各自领命而去。

  停在江中的传令船纷纷打出旗号,一个一个的接力,很快将命令传到了当涂那边的南路军那里,杨璟这边也正在指挥楼船对当涂城炮击,48门火炮已经打了六轮,打的城头守军完全没了脾气。

  不过当涂城这边和牛渚矶那边的港口登陆战还是有区别的,他们这里有城墙,如果把楼船靠的太近,反而打不到城墙上面,近距离只能打到墙根,所以楼船只能停在二里外,打高仰角抛射,才能把炮弹砸到城墙上面,现在要攻城了,也就意味着重炮的炮击要停了,好在楼船顶层的那十几门回旋子母炮(小型后装弗朗基炮)还可以对城头继续压制.

  看到鲁锦的传令,杨璟立刻明白,牛渚和采石那边已经登岸,现在是到了自己发挥的时候了,当即下令停止炮击,三艘楼船分成两批,一艘从姑溪河驶入,停进西护城河,近距离轰炸西城门。

  另外两艘驶入南护城河,先用回旋炮压制城头守军,然后把船贴上去,靠帮,打接舷战!

  嗯,用楼船和城墙打接舷战

第279章 咱们才是官军

  牛渚矶战场,圣武军第十三团的三个营战兵,还在向港内奋勇冲杀。

  二营营官王志远,更是率队冲在前面,他们每人身前都绑着一个竹筒,腰后还挂着一颗手榴弹,蹀躞带上还挂了火折子或是火绳。

  王志远是巢湖水师出身,鲁锦当初刚投军,进行第一次巢湖整编时,他还只是个班长,赤脚穿着草鞋,身上一套打了补丁的破烂衣裳,没有铠甲,手里拿的也是竹竿绑剪刀做成的简易长矛,从那时就在跟着鲁锦打仗。

  第一次围杀左君弼时,他终于从元军尸体上扒下一身衣服和鞋子穿,后来打下庐州,圣武军正式扩军成立时,他被升为排长,还娶了媳妇,分了田,手里的竹竿也换成了从元军缴获的正经长矛。

  第二次对阵康茂才,他所在的一团率先攻破敌阵,立下大功,战后再次扩军,他被升为连长,还领到了一副从元军缴获的铁甲,一团也被划为鲁锦的禁卫军序列。

  再后来去打全椒和滁州,那次他虽然没出力,但负责护送鲁锦去前线,还是跟着沾了光,战后再次扩军,常遇春升为指挥使,但他手下没有合适的千户营官,于是鲁锦就从禁卫团里把王志远那几个连长派到了常遇春手下,升为千户营官。

  王志远是做梦也没想到,他有一天能做到千户那么大的官,手下管着八九百个战兵,现在晚上搂着媳妇睡觉,想着家里的那些田长满了庄稼,还有自己的官身,他做梦都会笑醒。

  再后来他跟着常遇春,奉命驻守在滁州,又移驻全椒,虽然没什么仗打了,可他却觉得日子越来越好过了。

  他以前是疍户出身,帮着家里操船打渔,兼职跑跑航运,给人送个货,为了搞清楚账本上写了什么,还有那些货都是什么东西,他才提着两条鱼拜村里的老书生为师,学了些文字和算数,虽然会写的字不多,但好歹打下了基础。

  后来移驻到全椒,上面分配了训导官,不仅要管他们军法,管他们粮草,还要教士卒识字算数,唱军歌,王志远可高兴了,每日都拿着那本‘速成兵法’,让训导官教他,两个人就这么一起学‘怎么当师长’。

  王志远还时常教导手下士卒,说当初我找人拜师识字,多么不容易,家里穷,还要把最好最大的鱼拿去给先生当束脩,现在大帅把先生派到军营里,免费教你们读书,你怎么敢不好好学的?

  之后便是没日没夜的训练,学习,王志远最开始只会鸳鸯阵,那还是鲁锦在巢湖边手把手教的,后来又学了大枪方阵,直到他升为千户营官,发了这本‘速成兵法’,他才学会了高级军官应该怎么带兵,打仗的时候都应该干什么,注意什么。

  他学会了各种武器的使用方式,各军兵种的特点和运用方法,学会了看地图,摆沙盘,学会了‘一点两面,围三阙一,集中兵力攻击敌军的薄弱点’,学会了‘四组一队的连排级战术协同’,学会了‘如何布置伏击兵力以及挑选伏击地点’,学会了战阵厮杀的常见阵型。

  学会了‘大小三才阵,突击方阵,圆阵和空心方阵’,学会了‘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怎么打运动战,怎么避实击虚,避敌主力,诱敌深入,集中优势兵力将敌军逐个击破’。

  学会了‘穿插迂回,分割包围’,以及‘重兵合围’,‘围点打援’,‘防守反击,弹性防御’,‘什么又是杠杆战术,找到一个战场上势均力敌的支点,正面佯攻,侧翼狂飙突进’,‘什么是三猛战术’,‘什么是四快一慢’,‘什么是钳形攻势’。

  可以说,学会了这本速成兵法,他就已经从渔民的儿子,进化成战术大师了。

  王志远很喜欢这本兵书,对鲁锦也崇拜不已,这本书没什么深奥难懂的句子,没有那些之乎者也,也没有什么模棱两可的话,更没有孙子兵法那种句句都是大道理,却一点实用知识不讲的尴尬,通篇都是大白话,浅显易懂,看了就会,这才是适合他们的兵书,没有学习门槛。

  可他们营的训导官却总吐槽,说用这本兵法教出来的不是战将,而是战匠,通通是流水线将军,全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打起仗来也全都一个路数,内容匠心太重,缺了点提纲挈领的东西。

  但王志远不管这些,用他的话来说,‘能打赢就行’,是啊,能打赢就行,军队不就是为了打胜仗而存在的吗。

  再后来,他们团训练成绩优异,率先换装了制式甲胄,更换了统一的制式兵器,他媳妇还给他做了两双千层底的长筒皂靴,披上制式红甲,现在更像一名将军了。

  王志远不懂那么许多,他只知道鞑子官府太坏,他们一家辛苦捕鱼,可卖鱼换来的宝钞却连一斗米都买不起,物价混乱,金融崩溃,宝钞成了废纸,辛苦卖鱼的钱,还不够给小妹治病。

  为了能把粮食留给他们兄弟,为了不让病重的小妹继续受苦,娘抱着小妹投了湖,那一天,王志远把泪都哭干了,嗓子也喊哑了,大哥跟他说,不造反,他们俩也迟早要饿死,于是他跟着红巾当了反贼。

  可当了反贼,他们也打不赢官军,虽然抢到了些粮食,但根本看不到未来和希望,不出意外的话,他很可能就会死在下一场官军的围剿中,成为史书中那一笔带过,大概连数字都不会统计的冰冷文字,果然,没过多久,大哥就被官军杀死了。

  可鲁锦来了之后,情况就不同了,是鲁锦教他们本事,带着他们打赢了一场又一场的战斗,夺下了一座又一座城池,家里的日子越来越好过,他的官也越升越高,那鲁锦就是他的天,就是他的再生父母,只要听大帅的命令,他们就总能打赢!

  现在大帅让他带兵渡江,他更是一马当先冲在前面。

  王志远带头撵着元军冲了一会,很快就看到他们的目标,元军的抛石机阵地,顿时举枪大呼,“三人一组,不要落单,注意配合,二连三连左右包抄,一连四连跟我狠狠的冲!

  “你们的手榴弹呢?捂在怀里等着下崽儿吗?往人多的地方扔,把他们炸散,分割包围,速战速决,不要恋战!”

  嗖————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飞来一支流矢,正中王志远的胸口。

  旁边擎旗的亲兵见状顿时喊道,“千户小心!”

  “嚎什么嚎?老子没死呢!”

  王志远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箭矢扎破了外层的布面,好像里面的甲片也被凿开了,这他娘还是个凿子头的破甲箭,好在怀里还有一本书,为他挡下了这致命一击,那是他最喜欢的兵书.

  “入你娘,弄破老子的甲,射坏老子的书,老子跟你拼了,狗日的元贼,杀呀!”言罢一把将胸前的箭矢拔掉,举枪就冲了上去。

  随后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喊杀声和爆炸声,一颗颗手榴弹扔进元军军阵中,只一照面就将元军大阵破开,随后便是数不清的红甲战士举枪冲来,三人一组,分刺上中下三路,一人扎脸,一人扎胸口,一人扎小腹,敌军纵然武艺高强,能挡住其中一个,也绝挡不住另外两支枪。

  再加上他们这足足有五米四长的战阵大枪,占尽了长度优势,还有手榴弹可以破阵,交战才不到一分钟,立刻就将当面的元军阵列杀穿,杀的元兵溃不成军,哭爹喊娘的向后逃跑,但王志远早已指挥二三连从两翼包抄了他们的后路。

  看着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的红色狂潮,王志远暴喝一声,“投降不杀!”

  包围圈中的元军就纷纷放下了武器。

  等占领了投石机阵地,王志远的二营战士纷纷从身上解开那个竹筒,掀开竹筒的盖子,里面是一块浸了油脂的破布,伸手把油布拽出来,甩到那些投石机上,有人吹燃了火折子往上一扔,顿时冒起熊熊大火,冲天的烈焰很快吞噬了整个投石机阵地,将这里化为一片火海!

  而在牛渚矶通往内港采石矶的方向,常遇春正在一个人追杀几千元军,他此时浑身上下插着五十多支箭,简直被射成了刺猬,犹自悍勇追击,吓得前方元军如同见了鬼一般,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吃人的妖怪,为什么中了那么多箭还能追着他们跑。

  因为常遇春也知道自己的作战风格,战前他特意多披了一层甲胄,外面是制式的红色布面甲,里面却还多披了一层缴获的元军扎甲,内外两层足足上百斤重,这才是为什么中了那么多箭还没把他射死的原因。

  关键即使负重那么多,常遇春还跑的贼快,直把那些元军追的哭爹喊娘,只恨爹娘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一旦被常遇春撵上就是一个死,根本没人能挡得住他随手一击。

  不过冲的那么靠前也不是全无代价,此时常遇春身旁的擎旗手,就已经换了七八个,全都被射死了,就连现在这个,身上也插着几支箭,实在是他们冲的太快,太靠前,身旁还有一面红旗,太过显眼招恨,但是每当红旗要倒的时候,总有人继续接过旗杆,跟着常遇春一起冲锋。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主将如此勇猛,麾下的士卒又怎么可能弱了?

  于是乎,常遇春冲到哪里,红旗就跟到哪里,身后的士卒就追到哪里,他们的主将实在是冲的太快了,只在后面留下一串元军的尸体,横七竖八打的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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