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人迹罕至，四周一片空旷，不可能埋设伏兵，若暗中之人想对他不利，绝对是一处极佳的位置。
“居然这般沉不住气。”
过去才一刻钟，罗辰嘴角勾起，窥视感消失了，但魂识看到一名黑袍人疾速向他奔来。
“罗辰，总算见面了。”
那人速度很快，看着河边演练武道的罗辰，淡漠开口。
“你是谁？”
罗辰装做诧异，停下来看向来人，对方四十几岁，长相普通，一身气息却极惊人。
“血堂堂主，莫青山。”
“你是血堂堂主？”
答案出乎罗辰意料，血堂堂主不是袁桧吗？
很快他意识到，这都不重要，不管对方什么身份，不怀好意而来便是自绝于人世。
今天，不能让其活着回去。
“你想杀我？”罗辰又开口。
“难道你不该死，我大周精心准备多年的计划，因你而失败，万死不足以赎其罪。”
轰。
莫青山不再废话，朝前一掌狠狠拍下，手掌霎时赤红一片，仿佛被鲜血浸染。
浓郁的血腥气充斥周遭，引人作呕。
若心志稍弱，仅仅气息便能让人放弃抵抗。
“炼神一重？怪不得有胆来杀我。”
罗辰震哼，恐怖灵力轰然释放开来，如海浪般滂沱的气息轻易将扑来的血腥气逼退。
铮。
青玄剑祭出，寒芒闪过已然出鞘，森然剑气迎着血色手掌破空斩去。
噗嗤。
一剑，赤红血掌被破，余势不减继续斩出。
莫青山满是愕然，不复先前的自信，咬牙又一掌狠狠拍出，才将剑气崩碎。
噔噔噔。
尽管如此，他仍被震退一丈，身前留下一排被深深踩出的脚印。
“怎么可能，你的修为？”
莫青山瞪大双眼，一条手臂在微微颤动，有鲜血顺着破裂的袖口滴落在地。
只是震骇一瞬，全力施展身法逃窜，他悄悄在暗中观察罗辰许久。
从未见他真正展现实力，只根据血堂收集的情报，加上个人推测，判断罗辰不会超过返虚八重。
信心满满而来，想要杀掉罗辰，真正的结果很残酷，一个照面便受伤，对方仍未尽全力。
“哼。”
为留活口，还是下手轻了，居然有胆逃跑。
嗤。
乾坤剑诀稍稍加强，一剑过处天地间黑白闪耀的剑气横击而去，自莫青山腿上划过。
“啊……”
凄厉的惨叫传出，骤然与双腿分离，惯性使上身飞出十几丈，重重摔在身上。
两条腿仍直挺挺立于身后十几丈，鲜血如泉涌向上喷射。
他艰难扭头，见罗辰剑已归鞘，神色悠然如踏青般慢慢向他走来，似是不怕他逃走。
莫青山死死盯着罗辰，看他一步步走近。
倏然，他眼中扬起一抹凶戾与畅快。
“你太大意了，终要死在我的手中……血爆术。”
待罗辰经过两条断腿旁，莫青山双手掐诀沉声震喝。
一双残腿轰然炸开，化做一团浓郁的血气，如有意识般猛扑罗辰，整个吞噬其中。
第61章 小小切磋
莫青山着被血气吞噬的罗辰，脸上流露畅快之色。
血爆术乃是禁术，需以自身血肉施展，可谓极其残忍的手段。
以自残换来的代价，自是威力恐怖，即便天阶武技修至登峰造极的威力亦不过如此。
试问，天阶武技何等高深，又有几人真正能修至那般程度。
双腿丢了又如何，大不了寻找天材地宝让断肢再生。
啪踏。
肆虐的血气当中，一道轻轻踏步声传出。
莫青山畅快的表情一僵，旋即见一身影悠然穿过紊乱的浓郁血气，一步步缓缓走出。
他的表情甚至透着惬意，仿佛刚刚的一切，完全没有影响，都无法让其脚步稍停。
别说伤到人，就连衣袍都不曾有过凌乱。
“你，你怎么会没事，你到底是人是鬼？”
莫青山见鬼般看着罗辰，以他炼神一重施展的血爆术，即便炼神二重一个大意都要殒命。
眼前的罗辰明明年龄不大，为何受血爆术的冲击安然无恙？
罗辰神情平静，并不作答，一步步向莫青山走去。
“你绝不是罗辰，到底是哪个老怪假扮的，难道是皇室老祖易容？
不对，修为可以隐藏，一个人的眼睛却骗不了人，你难道是某个老怪，施展了传说中的夺舍之法？”
莫青山不停的絮叨，他双腿被斩断，失血过多。
又因罗辰的表现，生出发自内心的恐惧，一时间变得语无伦次，乃至意识混乱起来。
噗。
罗辰曲指轻弹，一道劲气封住还在疯狂喷血的下身，他还不能死。
啪。
清脆的一巴掌，莫青山清醒过来，看向满脸戏谑的罗辰，大吼道：“杀了我吧。”
“想死很容易，先说说袁桧去哪了，血二明明说他才是血堂堂主，怎么又变成了你。”
莫青山冷笑：“血二知道个屁，他就是血堂养的一条狗，怎么可能事事都知道。
至于二王爷，恐怕已经返回大周了，其它的你就不用想了，你们大夏很快就有麻烦了。”
“是吗？”
罗辰冷笑，当即施展慑魂术。
嘭。
然而下一瞬，刚刚中了慑魂术的莫青山，陡然眉心炸开，爆开一道拇指般的血洞。
罗辰皱眉，这是他第二次见到有人在眼前灵魂爆炸。
“看来慑魂术并非万能的。”
罗辰摇摇头，倒是没怎么在意，世间没有任何一种法是万能的。
在莫青山身上搜索一番。
这家伙自称血堂堂主，身家跟身份并不匹配。
没有储物装备就算了，连一张银票都没搜出来，只在怀中搜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铜镜。
这是件灵器，通体灵光氤氲，背面雕刻着无数玄妙纹路，正面是一只诡异的眼睛图案。
虽是图案，却像被一尊高高在上的神明俯视。
罗辰本能想要移开目光，不愿与其对视。
“哼，区区灵器还想作怪。”
罗辰一声冷喝，真灵仙瞳施展开来，瞳孔化为淡金色的光芒，直面铜镜的眼睛图案。
嗥……
罗辰似是听到一声不甘和愤怒的咆哮，仔细聆听又如同幻觉。
再看那眼睛图案，已变得平平无奇，不再有任何压迫感。
一番静静感觉，便知晓这面镜子灵器的作用。
这不是攻击和防御灵器，而是一件辅助型灵器。
观天镜，可窥视五十里之内的人和物，作用跟真灵仙瞳差不多，只是能够看得更远。
先前的窥视感，便是因为此物。
“想必，这人在暗中窥视我不是一天两天了。”
罗辰想起白洋山算计他的一幕，仿佛提前将他的一切了如指掌。
应该跟莫青山和这面观天镜离不开关系。
此物并非没有缺点，一些特殊地方，比如受龙气庇佑的皇宫和东宫，窥视能力便会大大削弱。
这东西对罗辰作用不大，他没有窥人隐私的爱好。
若是真正的强者，很容易感应并找出窥视者。
先前找不到莫青山的位置，只能证明实力还不够强。
“到时送给堂弟吧，让他多一张保命的底牌。”
他收起观天镜，施展身法离去。
皇城。
大街上，回蟠龙坊的路上，罗辰看到一队人押运着十几辆囚车，缓缓行在大街上。
押送者是东宫的太子殿卫，黄承轩亦在其中。
他走上前询问：“老黄，这是要去哪？”
囚车里的不少人他都认识，包括血二等七八个人，都是他亲手抓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