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叶总一开始叫我来拼团，我是不想来的，我总觉得大学生创业不靠谱，我之前手底下都是大学生，他们是真的傻。”
“是，我之前给一个大学生倒酒，他都没想过要站起来，坐的可安稳了，真的是憨憨傻傻的。”
听着戴志涛和邢向明的话，关深忍不住开口：“你们说话不太严谨，那是大学毕业生。”
戴志涛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江总今年才大三，比你说的那些人还要小两岁，甚至更多。”
“……”
关深将酒杯端在手里：“我要给江总打九十五分。”
戴志涛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你之前不是对他忽然调你来深城很有怨言吗？”
“不了，从今天起我是他的迷妹了。”
邢向明忽然来了兴致：“那你给叶总打多少分？”
关深思考了一下：“六十分吧，我觉得叶总虽然能力上有所欠缺，但多少也算及格的。”
“那周总呢？”
“你说哪个周总？”
“这次我将亲自出手的周总，周振豪。”
“他……三十分吧，不能再多了，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那崔依婷多少？”
“五十分，她最起码曾经单挑过深城市场，虽然提拔了一个不靠谱的主管。”
邢向明伸出手指头查了查：“六十加四十加三十，嚯，这都一百三了，加起来超过江总了，那随心团当时怎么这么惨啊？”
关深看他一眼：“这不是加法，六十加四十加三十，最多也就六十，甚至可能都不到六十，但江勤的九十五是实打实的九十五，甚至还不仅于此。”
听到这句话，邢向明忍不住收敛了微笑，陷入了沉思当中。
戴志涛挠挠后脑：“大三才多大？21岁，老邢，你21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和一个卫校的妹妹谈恋爱，结果被甩了，到他家门口哭到半夜，吓得人家父母打电话报警了，被带走的时候我还喊了一句我一定会回来的，现在想想真他妈傻逼啊。”
“我21岁骑着摩托满大街溜，觉得自己巨帅，是风一样的少年。”
几个边聊边笑，但最后又忍不住陷入了沉默。
白手起家的二十一岁，硬是把产业从学校做到全国，搞的那些对手动不动就想提桶跑路，这他妈简直无法理喻。
最关键的是，大家一听他们是大学生团队，就很容易轻视他们，觉得难成气候，所以拼团每次都能屡出奇兵，打的对手找不着北，真的绝了。
“差不多到时间了，该回去睡觉了吧？深城这边的业务刚做起来，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几点了？我觉得没多晚吧？”
邢向明说了一句我看看，然后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结果点了一阵之后忽然就愣住了。
他有一点稍微的近视眼，但是不工作的时候基本不戴眼镜，于是忍不住把手机凑的很近，看了许久。
“有涩图吗，看的这么仔细？”戴志涛忍不住凑了过去。
邢向明把手里的三星递过去，同时开口：“最新消息，24券在江城的市场部集体离职了。”
“卧槽，江城不是他们的重点营业区吗？他们当时在那里砸的钱可不少啊，怎么这么突然？资金断链了？”
邢向明点了根烟：“24券刚融资完成，虽然金额有水分，但也不至于发不出钱来，不过拉手在刚过完年之后就立刻建立了江城分站，你猜猜这里面有没有什么联系？”
关深皱起了眉头：“这逼养的又开始到处挖人了？”
“倒下的团购网站越来越多，第一梯队的业务区越来越大，人手明显不够了，以后挖墙角或许会成为常态了，还是江总说的对啊，如果一个城市的业务紧紧捆绑在某一支团队身上，那真的是太危险了，说崩就真的崩了。”
“这种情况不能签竞业协议吗？”
戴志涛摇摇头：“法律规定，只有涉及到知识产权保护和商业机密的人签的竞业协议才有效，这种一般都是研发人员签的。”
关深张张嘴：“江城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拉手的反应很及时啊，现在已经开始搞半价活动了，这一波下去，24券不死也要残血了。”
戴志涛深吸一口气：“挖人确实不错，妈的，有经验的员工到手了，还他妈免费送一个市场，以后都挖人得了。”
邢向明把手机收回来揣回口袋：“这也算是变相的烧钱大战吧。”
“你说……有没有人来挖我们的团队？”
“肯定有啊，尤其是沪上那支团队，战斗力多猛啊，没曝出来是因为没挖走，不过等到盘子更大一点，有些事情就说不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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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曹少爷学会了沉默
24券的江城团队被挖走，这件事在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圈子，堪称是开年以来团购市场的第一则重点新闻。
出于道德层面的角度，所有人都对这个网站的作风感到不耻，纷纷发出了强烈的谴责，但私底下其实都在考虑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我怎么保证团队的忠诚性和凝聚力，第二个是我也想挖。
妈的，挖一支团队，送一个市场这谁扛得住？
这就相当于你约一位黑丝美女出去嗨皮，她还带上了她的白丝闺蜜！
甚至，开房的钱都是她们出的。
江勤听说这个消息之后也是连连咋舌，心说有些事儿还真禁不住念叨，昨晚才刚说完，第二天就成真了。
不过他对这件事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历史本身就是这样的。
团购到了这个阶段，单纯烧钱做市场已经没太多意义了，增强实力的同时打击对手才是上策。
所谓的挖人大战，只是这个阶段一个比较鲜明的标志，方便自己，绊倒别人，这才是真正的生意场。
什么你好我也好，友商塌房才是真的好。
而除了挖团队之外，后续可能还会出现各种由对手装作消费者开展的违法举报，也不用特别惊讶。
江勤收拾着行李，坐上了返回临川的飞机，然后思考着公司的股份制改革和员工持股计划的事情。
二月十八号，元宵节过后，二十四节气中第二个节气雨水就来了，此时，温度还没有明显的回升，但人们似乎可以稍微感受到一点春意。
临川的大部分学生都开始返校了，行李箱的轮毂在校园里呼噜呼噜的。
学院超市的门口停着一辆货车，正在补货，前广场的商户也在做库存清理的优惠。
江勤沿路走过去，看到蒋志花正站在门口，对着隔壁那间商铺指手画脚，看样是已经盘下来了，正打算扩大店面。
没办法，学校的关系户，又是江勤的渠道合作方，蒋老板这两年也算是发了财了，恨不得把带江勤名字的奶茶杯供起来。
这奶茶杯是大一那年出的，一共一千件，到现在还剩下五百多。
开玩笑，除了他家那个小可爱，正经人谁买啊。
此时，蒋老板跟别人讨论完装修事宜，回头就看到了江勤，刚要抬手打招呼，结果发现就他一个人，脸色立马一变，然后伸出双手，仿佛看不见一样，摸摸摸摸，摸回了屋里。
“？”
江勤往后看了一眼，心说我他妈不带冯楠舒，你是装瞎也不敢喊我啊操。
这他妈都是什么人，一身狗气，跟谁学的？
江勤就回到了宿舍，一开门就看到一个小黑瘦子正在晾衣服，他愣了一下，嘴里说着走错了，然后退了出去。
结果就在此时，那人缓缓转头，露出一个熟悉的面孔。
“卧槽，超子？”
“江哥，是我。”
周超剪了一个利索的短发，扎着一条围巾，看上去清爽了不少，最重要的是他真的瘦了很多。
江勤张张嘴：“怎么瘦成这逼样了，伱找对象的心就这么饥渴吗？”
“这都大三的第二学期了，再不努力还有什么机会？”
“我还是觉得胖一点好看，最起码可爱。”
曹广宇此时刚上完厕所，从卫生间出来后一眼就看到了江勤，然后呼吸一滞，就像是起了应激反应一样，走路都不知道迈哪个脚了。
又是一个月没见了，这狗比又买什么东西滋我了？
曹少爷下意识地在脸上擦了一把，打算今天装哑巴算了，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不搭腔！
江勤看他一眼，知道老曹怕挨滋，于是露出一个核善的微笑，开始收拾床铺。
不是不滋，是寒假确实没买什么好东西，这次就放过曹少爷了。
“曹哥，刚才有个学妹回我了，问我有没有对象，我该怎么回？”
周超拿着手机跑了过来，一脸兴奋地喊了一声。
江勤转头看着他：“什么学妹？”
“刚才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女孩，我鼓起勇气要了人家的QQ号，没想到成功了。”
曹少爷捏着下巴沉吟了半晌：“高冷一点，不要太热情，不然显得你太饥渴，要知道，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
超子伸手打了两个冷森森的字：“没有。”
半晌之后，超子有点慌：“她没回我。”
曹广宇微微皱眉，想到了一个可能：“也许是这两个字太高冷了，让人家不知道怎么开口，你可以适当地再柔和一些，相当于委婉地告诉她，来吧，你，很有机会。”
超子深信不疑地点点头：“学妹，我还没对象。”
许久之后，对方还是没有回复，场面一度陷入了沉默，搞的超子有些小猫挠心，于是打算再柔和一点。
“我真的没有对象。”
“……”
“我没有对象哦学妹。”
“……”
“其实我还没谈过恋爱。”
“……”
“学妹，我真的没有谈过恋爱，我对天发誓，求求你相信我。”
江勤刚铺好床，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牛逼，一次主动换来一辈子的内向。”
超子傻了：“江哥，我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我又没谈过恋爱，我能给你狗屁意见？要不，你们只做好朋友？”
“可是曹哥谈过恋爱啊？他这套路怎么也不行？”
江勤乐了，转头看了一眼曹少爷：“他和丁雪之间是丁雪更像老爷们儿吧，多数时候都是她主动比较多，所以你还不如请教任自强，他最起码是真的追过。”
曹少爷有点不服气，张张嘴就想反驳，但话到嘴边之后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心说吓死少爷我了，差点又挨滋了。
不能接话，绝对不能接话，因为你不管接什么话，哪怕是毫不相关的话题，他下一句也必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