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叶子卿咬死自己是第一家，谁也没办法质疑她。
可此时此刻，她自己说随心团是第二家，那意义可就完全不同了。
现场的一大部分人都忍不住顺着她刚才的目光转头，朝着后排座看去。
根据目光去找人是找不准的，因为目光不是一条实质性的线条，怎么可能通过他去锁定一个人？
可是通过叶子卿的目光，他们大概能锁定纵横两个方向。
叶子卿刚才的眼神抬的比较高，那说明这个人坐在后排，而且方向很偏，说明这个人在后排的侧边位置。
众人往后看了许久，没有什么头绪，因为后排侧边坐的肯定不是大佬，所以他们一个也不认识。
但有一个人不一样，那就是拉手网的市场经理，康敬涛。
他也是下意识才往后看的，在见了一排陌生的面孔之后没有锁定目标，却在宋雅倩的身上微微一愣，然后下一秒就看到了江勤。
这一秒，康敬涛的心脏咯噔一下，眼眸随即变得无比深邃。
与此同时，宋雅倩也忍不住扭头看向了旁边的江勤。
不知道为什么，当叶子卿说自己是第二家的时候，宋雅倩立马就想起了昨晚叶子卿的闺蜜喊的那声叔叔，于是心底一片愕然。
“谁是第一家啊，好好奇啊。”
江勤装模作样地四下张望：“怎么还藏着掖着的，这泼天富贵不过来认领吗？不认我可认了！”
宋雅倩抿了下嘴角：“是你对吧？”
“别乱说，小心我告你诽谤嗷。”江勤脸色一变，化身指指点点狗。
第415章 返回临川
随着各方代表发言结束，宋雅倩也被请到了台上，对大学团购市场的现状做了一定的描述和自己的理解。
不过因为她年纪轻，所以观点比较浅薄，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反应，但是掌声还是有的，毕竟掌声又不花钱。
随后，行业大会正式散场，江勤带着谭青离场，找了个小饭馆坐了一会儿。
“叶子卿竟然临场改口了？”
“良心发现了吧，或者是最近一段时间有点精神衰弱，又或者团队内部的发展理念产生了分歧，都有可能。”
江勤点了碗牛肉粉丝汤继续开口：“女人就是这样的，山路十八弯，水路……额，水路九连环。”
谭青琢磨片刻后开口：“我觉得她是当着您的面说不出口吧，毕竟随心团是照抄了我们的网站。”
“那她就不算一个合格的商人。”
“老板，如果是您，您会怎么办？”
江勤思考了一下：“我大概会说我是宇宙内第一家团购网站，谁不服给我找出第二家来。”
谭青咯咯笑着，忽然想起一件事，脸色又严肃了起来：“对了老板，他们说要布局二三线市场了，我们要先做准备吗？”
“他们就算有这个想法也不会那么快，因为根据拉手网的做事风格，他们会先稳住现有市场，再融一轮资，才会有真正的大动作，这段时间好好准备点狗动作应对就可以了。”
“听到老板您说狗动作三个字，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心安。”
“？？？？？”
江勤正一脸问号呢，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滴滴滴地响了两声，把谭青的注意力都给吸引过去了。
屏幕上面有个在吗，后面还跟了一条波浪线，一看就是女孩子发过来的，因为如果是男孩子这么发的话实在就太骚了。
“老板娘想您了？”
“宋雅倩的，就是之前在台上发言的那个大学生代表，我怀疑她想要嫖我的晚饭，幸亏我聪明，一眼识破。”
江勤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秃噜了两口粉丝汤，接着就叫谭青把他送回到了酒店。
这次过来开交流会，交流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认认人，或者说是让别人认识认识我，要不然打人都不知道打谁，装逼都没人叫好，那就操蛋了。
另外，最重要的是拉手网既然说要下沉市场，那就说明这一步是肯定的了，他也需要针对局势的变化早做准备。
不过随心团大概要惨了。
因为拉手网和糯米网在布局二线城市之前，一定会先把沪上的格局定下来。
怎么定？他们总不能自己撤出乱成一锅粥的沪上，那也就是说，随心团估计要遭受大难了。
他两次劝告叶子卿卖掉随心团，套现平账，但再也不会有第三次机会劝她了。
“砰砰砰……”
就在此时，一阵敲门声响起，门外又响起了宋雅倩的声音：“江勤，在吗？”
江勤伸手拉开房门，往外看了一眼：“刚吃过晚饭回来，有什么事吗？”
“明天就要离开了，我打算请大家一起出去宵夜一下，不过既然你已经……”
“嗯？请客？那好啊，也不是为了吃什么，就是觉得要走了，大家再多点机会聊聊天嘛。”
江勤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与今天早上的疏远判若两人，一时间让宋雅倩有些恍惚。
从见识到江勤的人脉之后，她的姿态就有点仰望了，所以后来的几次对话都带点搭讪的味道，但江勤却一直不咸不淡，表现的高深莫测，但今晚的热情却让她如沐春风。
但她绝对想不到，打动江老板的从来都不是什么花容月貌，而是一次简简单单的白嫖。
当然了，夜宵不只有他们，还有其他的大学生创业者，只是这次的夜宵和前天晚上的那次相比，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江勤的表变得一眼真了，不说话变成了沉稳，怎么看怎么高深莫测，好像有钞能力一样。
“江总，你的网站打算卖吗？”
说话的人是郭峰，自打参加过酒会，他就没再叫过江勤，而是一直在叫江总。
在这一点上，宋雅倩和他的做法就大相径庭，她一直叫的都是江勤，有种想要平辈而交的感觉。
江勤点点头：“卖啊，东西做出来不就是为了卖的吗？”
“那应该能卖挺多钱的。”
听到郭峰这句话，众人忍不住点头，没有怀疑。
因为互联网的游戏本来就是玩家通吃的，虽然江勤人脉雄厚，而且辈分也高，可大家都觉得拉手网大势已成，那么赢家最后也就只有一个。
所以不管多么优秀，哪怕第一第二，最后也逃脱不了卖掉的命运。
而且，他们还很认真地给江勤估了值，那已经是他们用平生最大的想象力所能想到的数字了，却根本不知道有些狗的野心远不止于此。
江勤看着这群人，心说不管大一大二大三还是大四，没离开校园这座象牙塔的人，还是保留着那份清澈的愚蠢啊。
“江总，您要是有什么好渠道，麻烦也给我们介绍一下。”
江勤答应的也干脆：“当然可以，这个完全没有问题。”
郭峰兴奋地搓搓手：“那待会儿一起去酒吧吧，我请江总喝两杯？”
“酒吧就算了，太吵了，而且沪上不安全，我在这个地方身份特殊，不能随意进出娱乐场所。”
江勤说着话翻开自己的手机，心说真他妈完犊子啊，都这么晚了，竟然没人打电话问问我有没有在外面乱玩。
我济州吴彦祖相貌堂堂，放外面就这么省心？
而那群大学生则忽然严肃起来，心说这得是多大的身份，竟然这么谨小慎微，难道这就是真实的社会吗？怪不得戴百达翡丽啊。
晚上九点，吃过了宵夜的十五人返回了酒店，各自回到了房间。
此时的宋雅倩忽然回头，看向江勤：“你卖掉网站之后有没有别的创业想法？”
“嗯？”
“我们这样的人，大概不适合老老实实去上班吧？”
宋雅倩确实是很聪明的那类人，在所有人都惦记着让江勤帮忙找渠道卖网站的时候，她已经盯上江勤的人脉了。
在她看来，网站出手之后大家就有丰厚的本金了，如果人脉也搞定了，他们说不定还能搞出一些大事来。
江勤也没拒绝，毕竟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到时候这位宋小姐自己就会明白了。
9月25号，秋意萧瑟，江勤乘飞机返回了临川，然后去了一趟万众商城的顶楼，视察了一下内部管理系统的优化进展。
因为要应对各大团购网站布局二三线城市的格局变化，所以这个内部管理工具格外重要，因为它的成熟与否关乎着江勤调兵遣将的效率，所以在还没回来之前，他就多次打电话催促了。
“谭青那边提交的意见我都已经叫人整理讨论了，但是技术这个东西是很玄学的，一般能正常跑起来的我们都不敢随意动。”
“为什么？它咬人啊？”
“因为它能跑起来也是有几分运气在的。”
“是吗？”
苏奈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眼：“老板伱看，我一个人盯四个项目组，又是系统又是APP的，还要安排大家集中开会，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江勤看完之后一阵咋舌：“别人有黑眼圈，我是愿意相信他们在努力工作的，但是你……我总觉得你在干别的。”
“？？？？？”
没等奈奈子咆哮，江勤就看到了岳竹，于是赶紧把她叫了过来。
现在老何直接在沪上做窝了，商城这一块都是岳竹在操持，江勤不介意再狠狠用一下她的秘书，于是就给岳竹安排了个活。
让她和鲍文萍再搞一次公开招聘，为公司成立一个专门的人事部，健全公司的福利制度以及考核标准，并建立正规化的人事档案。
“好的江总，那人事部的办公室……？”
江勤稍微琢磨了一下：“老何还有别的办公室吗？再给我腾一个出来。”
岳竹咳嗽一声：“办公室没了，但是何总还有一个休息间。”
“休息间不够用吧？”
“其实还挺大的，能容下十个人左右。”
江勤“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心说等干完这票大的，也该搞个地皮盖个楼了，老是白嫖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岳竹就是个打工的，第二股东要地方她也只能照做，但事后还是要让何益军知道的，于是等到江勤离开之后，她就打电话给了老何。
“何总，有件事需要向您汇报。”
“什么事？”
“是江总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何益军的声音立刻尖锐了几分，让岳竹等会儿，说他目前正在工地考察，站的有点高。
江勤的事儿总是能让他高血压飙升，所以为了保命，他必须站在平地上才敢听。
三分钟之后，老何来到平地，稍微喘了口气：“行了，岳竹你说吧。”
“江总把您的休息间也占用了，要组建自己的人事部。”
“……”
第416章 老板娘证
秋日的下午，临川大学门口。
冯楠舒穿着一件白色的卫衣，水洗色的牛仔裤，长发扎成马尾，正骑着粉色的电动车，在落叶堆积的辅路上晃来晃去，时不时地还会回望一下步行街的入口，眼神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