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勤本想喊她一声的，但话到嘴边又收回去了，就这么跟在后面，一直尾随到了食堂，状态有点痴汉。
“楠舒，今天吃什么？”
“我也不知道。”冯楠舒轻轻摇头。
王海妮听完之后抿了抿嘴：“有点茶不思饭不想的意思了。”
冯楠舒转头看向王海妮：“我有点想江勤了。”
“看出来了，都写在你脸上呢，根本藏不住，你们有多久没见了？”
“已经17天了。”
王海妮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把日子算的这么清楚啊？”
高文慧叹了口气：“准确的说，应该是17天零12个小时。”
“我草，你怎么也记这么清楚，你也喜欢江勤啊？这可使不得，朋友夫不可欺的。”王海妮一脸高尚。
“屁嘞，我记得清楚是因为我低血糖了整整17天零12个小时，整个脑壳都是晕晕的。”
王海妮看着冯楠舒：“要不，我俩陪你一起去找他？”
冯楠舒一脸高冷地摇摇头：“江勤都要忙死了，我得乖乖的。”
“那还是先找点餐吧，老公见不着，饭总得吃啊，文慧，你要不要搞点甜食？”
高文慧立刻否决了她的提议：“算了吧，我的低血糖可不是靠甜食就能补回来的，还是来点肉吧，没糖就算了，没肉我可活不下去。”
三个人边说边往前走，路过琳琅满目的窗口，但一直都迟迟不决。
王海妮倒是没冯楠舒那么重的心思，走到一个卖瓦罐汤的窗口闻到诱人的香气，瞬间食指大动，然后转头问她们俩要不要吃这个。
不过她刚说完话，就发现冯楠舒正傻傻地望向西北方向，似乎是在看什么，樱红的小嘴儿微微开启，纤细的睫毛随之轻颤。
高文慧和王海妮都没她高，顺着她看的方向只能看到一堆人，于是就想问问她在看什么，结果还没开口，冯楠舒的眼神就骤然一亮，并迅速地向外跑去。
“这是怎么了？”
高文慧手搭凉棚，踮着脚尖往人群外猛看：“根据她当前的速度来分析，我觉得她应该是见着她老公了。”
王海妮啧了一声：“冯楠舒可真是个老公奴。”
“你可别当着她的面叫她老公奴。”
“她会生气吗？不会吧，楠舒脾气很好的。”
高文慧故作深沉地摇摇头：“她会很开心，然后要我们天天这么叫她。”
王海妮深吸一口气：“这可真是老公奴界的天花板了。”
小高同学和冯楠舒关系最好，所以了解很深，从速度就能判断出冯楠舒应该是见到江勤了。
而冯楠舒自己也不确定有没有看清楚，就是刚才回头一撇间觉得有点像，于是哒哒哒地就跑过去了，等越过人群之后她才发现，江勤果然就站在后面。
小富婆跑了过去，一下就扑到了江勤的怀里，一米七的个子险些把江老板给扑倒了。
“我的大狗熊忽然出现……”
江勤把她抱在怀里，搂住她纤细的小蛮腰，有些惊讶：“你怎么看到我的？”
冯楠舒指了指刚才站着的位置：“刚才找东西吃，一转眼就看了见了，觉得有点像。”
“最近实在太忙了，我连衣服都没空洗，锦瑞说你给我买了水果？”
小富婆点点头：“买了一点。”
江勤捏捏她的脸，心底有种说不出来的情愫。
你在外面搞风搞雨，累得喘不过气，可一回头就能见到那一份等待着你的美好，这感觉真的有点上头，就像有小爪子在挠心一样。
他把目光朝着四周围的窗口扫去，开口道：“想吃点什么，我请客，随便挑。”
小富婆也跟着转头看了一眼窗口：“什么都想吃，今天胃口特别好。”
“……”
半晌之后，江勤端着两个托盘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小菜，然后两个人站在食堂中间寻找了一阵，锁定高文慧和王海妮的位置走了过去。
见到两人走来，高文慧忍不住有些激动：“糖来了糖来了……”
江勤伸手夹了个鸡腿给她：“买太多了，吃不了，送你一个。”
“？”
高文慧眯起眼睛，试探半晌没敢动：“这鸡腿钱……不会要从我工资里扣吧？”
江勤脸都黑了，心说这都什么奇葩思想，我再狗能狗到这种地步吗？然后又夹了个鸡腿给王海妮，主打的就是一个一视同仁。
高文慧和王海妮这才看到他们点了多少菜，人都要傻了：“江勤，你是不是三天没吃饭了？”
“我每顿都吃啊，这些不是我要吃的，是小富婆想吃的。”
“可楠舒刚才不是还说自己没胃口吗？”
冯楠舒眯起眼睛：“我现在有了，觉得什么都想吃。”
王海妮在心中默念一句：“老公奴老公奴老公奴……”
江勤伸手夹了个豆角喂过去：“早上不是没吃早饭？那就别吃太多了，免得消化不了，我晚上带你出去吃点好的。”
“今天不工作了？”
“今天休息一天吧，下午带你洗个澡，然后溜达一圈，吃个晚饭，行不行？”
江勤又夹了个小炒肉过去，就见冯楠舒轻轻点头，张嘴把肉吃掉，眼神变得闪烁。
（求月票！！）
第385章 乱了，全乱套了
“徐万世投敌了？还是带着一整个团队？”
“是，我也没想到拉手网会来这一招，深城的业务大概保不住了。”
“这个王八蛋，他就不怕自己的名声会臭大街吗？他会背叛我们，同样也会背叛别人，以后这个行业里哪还有人敢用他？”
随心团沪上分站，周振豪绕着会议桌一边吱哇乱叫，一边气急败坏地踢倒了好几把椅子。
因为拉手网在京都的势头太大，他们在月初的时候选择避其锋芒，把发展策略定为了稳沪上、攻深城。
四大一线城市，随心团只要能占下两座，后续绝对可以获得远超其他网站的庞大融资，然后他们会带着吓死人的现金流彻底碾压过去，直接以无可匹敌的姿态收割战场。
到时候什么拉手网、窝窝网、24券，全都不在话下。
可现在好了，深城团队直接全部投敌，辛苦打下的市场转手之间归了别人，有了京都、深城和半拉粤城的业务，拉手网现在已经稳坐团购的第一交椅。
而他们呢？现在还苦守沪上分站，和一个月前没有任何的区别，甚至还被后起之秀糯米盯紧了屁股。
互联网赛道可以无视空间距离，所以能拼的只有速度，烧钱加速，谁快谁先，这是行业内公认的事实。
可兜兜转转一圈，他们发现这一个月的努力完全浪费了。
最重要的是，为了建立SZ市场的业务，他们手里的资金已经烧的所剩无几了。
话说回来，如果他们真的吃掉了沪上的全部市场倒还好，关键问题是现在糯米也吃了他们原有的一部分市场份额，而且势头越来越猛。
“乱了，全乱了……”
周振豪叉着腰站在了窗前，望着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脸色阴沉不已。
崔依婷的脸色更加难看，毕竟深城的业务是她一手拉起来的，徐万世的经理位置也是她一手提拔上来的，现在对方投敌，她是第一责任人。
最重要的是，拉手网现在开了这个挖对手团队的先河，那么其他网站未必不会效仿，久而久之，拿来吧你就会成为了这个行业的常态。
那以后谁还敢继续发展团队？
随心团最先开局，登陆沪上之前还做了一个月的准备，他们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团队健全，每个目标城市都有能用的人，可以随时开展业务。
但万一再多几个徐万世这种狗东西呢？这还怎么玩？
见到两个合伙人一个陷入愤怒，一个陷入自责，叶子卿忍不住有些恍惚。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在此刻忽然想起一年前自己曾经对江勤说过的话。
“我们先去占领四大一线城市，拿到融资后迅速向外铺开，趁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以一线城市为核心向外辐射。”
“……”
“怎么会不行？只要把握好时机，拼团的成功肯定是必然的。”
“……”
“你要放开眼界，不要把目光局限在临川，互联网赛道拼的就是一个格局，规则就是赢家通吃。”
想到这里，叶子卿不禁叹了口气，觉得别说拿下四大一线城市了，就算是保住沪上市场现在都成为了难题。
想当初她在学校做团购网站的时候，虽然也有几个团购群想跟她抢生意，但大多数都没什么能力，随便给点好处就直接收编了，壮大团队的同时还拓宽了业务渠道。
可现在倒好，对手个个都如狼似虎，拼命盯着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才觉得原来全国市场和区域性市场真的不是一个东西。
“全国赛道不是这么玩的，那是一个伱完全想象不到的局面。”
“学姐，你不要把自己当虎，因为你没资格。”
“你只能在食物链的中层做选择，要么当羊，人畜无害，赚一波就走，要么当猪，疯狂吃肥然后被别人宰了，你觉得你想当哪个？”
叶子卿的脑子里响起江勤当初的回答，忽然明白了他那时候的顾虑，也许就是因为提前察觉了这些，江勤才知足常乐，缩在临川不敢出来吧。
可是未来不就是搏出来的吗？如果都像他一样前怕狼后怕虎，那就坐看自己被别人吞并好了。
想到这里，叶子卿忽然又生出了无限的勇气和决心，绝对不该就这样陷入负面情绪。
“振豪，依婷，你们先别着急，这才只是个开始，我们还有机会。”
听到这句话，周振豪和崔依婷转头看向了叶子卿。
随心团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因为就算是败了两场，他们仍旧占据着沪上的大片市场，他们现在只不过是在第一梯队里落了下风，但在全国的团购业务当中仍旧是可以排得上名号的。
所以叶子卿说的机会不是怎么活下去，而是怎么赢回来。
“经过了长达两个月的消耗战，不管是我们还是拉手、又或者是窝窝网、24券，资金链都已经所剩无几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抢在所有人前面融到钱，只要弹药充足，我们也可以挖人，我们可以比他们的折扣更狠。”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两件事。”
“第一件事，我今天就回临川跑资金，争分夺秒。”
“第二件事，我们把现有的深城资源卖给糯米。”
崔依婷抬起眼睛：“你是想让糯米去深城牵制拉手网？”
“糯米是四月才进入赛道的，没参加第一轮，他们的资金还算充裕，如果让它继续在沪上发展，融到资金之前我们现有的市场可能也保不住了。”
叶子卿停顿了一下后继续开口：“拉手挖走了我们的团队，但商户资源他们挖不走，糯米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周振豪深吸一口气：“我不同意，这相当于亲手喂大自己的敌人。”
“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坐着等死，或者剑走偏锋，你们选一个。”
“……”